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木然紫朝安清越看去,正好看見她正盯著蘇秦衣,她暗暗皺了皺眉,她難道也喜歡上了蘇公子?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連忙往前邊挪了挪,正好遮住安清越的視線。
“妹妹!你再挪過來,我就要坐到旁邊那桌去了?!蹦救猾k嘟囔道。
木然紫嗔怪了他一眼,“哪有!”
“怎么沒有,你看!”他連忙站起將距離比劃了一下,“你看我離旁邊那桌一個拳頭的距離都沒有了?!?p> 木然紫迅速拍了他一下,“趕快坐下。”
“你們在聊什么?”突然而至的聲音。
木然玨剛坐下去的屁股立即彈了起來,“帝……帝姬……”
他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著她,內(nèi)心按捺不住的狂跳,眼神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見你們笑的有趣,特來看看?!卑睬逶轿⑿Φ?。
“額……也……也沒說什么……帝姬見笑了?!彼琶Φ馈?p> 安清越若有似無的朝蘇秦衣看去,“怎么我一過來木然小姐和蘇公子都不說話了,是我打擾你們了嗎?”
“不敢?!蹦救蛔狭⒓吹?。
“蘇公子何時到的木然府上?”安清越問。
“兩個月前?!蹦救猾k連忙回答。
“哦,是來做什么的呢?我瞧著蘇公子好像不是宛茲人?!?p> “他……”
“來尋心上人的。”木然紫剛開口,便被木然玨搶著回答了,她無法,只得閉嘴。
她這位哥哥,在帝姬面前,真的天真的就像一個三歲娃娃。
“哦?來尋心上人的?”安清越突然來了興致,“就是前兩個月府上突然張貼畫像的時候嗎?”
“不……”木然紫剛準(zhǔn)備開口回答。
“是的。”
哥哥……
木然紫暗暗朝木然玨看去,你能少說兩句嗎?
當(dāng)初她回的可是府里尋親戚。
果然,此話一出,安清越立即意味深長的朝木然紫看去,“那看來是木然小姐記岔了?!?p> 木然紫內(nèi)心嘆了口氣,“還請帝姬恕罪。”
“無妨,一點小事?!闭f完,她朝蘇秦衣看去,“那不知蘇公子的心上人找到?jīng)]有?!?p> 蘇秦衣抬頭看向她,眼神平靜,“找到了?!?p> 木然紫有些驚訝。
“哦?那是哪位???”安清越笑著問道。
“她已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人,找到也不重要了。”
他清澈溫暖的聲音緩緩響起,說的話卻讓她感到冰涼。
眼底的亮光一瞬間消散,“是嗎?!彼D難的扯了扯嘴角,朝他和木然紫看了看,“有個新的開始也不錯,人嘛,總是要向前看的?!闭f完,轉(zhuǎn)身朝殿上走去,冷冷道,“好了,夜已涼,大家散了吧?!?p>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去,木然玨滿是不舍,“怎么這么快就走了,明明剛剛還那么平易近人的?!?p> 眾人很快散去,蘇秦衣也被木然玨拉著再次住進了將軍府。
一切好像都沒變,卻又好像什么都變了。
木然紫一覺起來,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
剛推開門,便看見木然玨和蘇秦衣兩人正坐于樹下聊天,“哥哥,你們聊什么呢?”她慢慢走過去,待視線落在那張清俊的臉上,昨晚夜宴他說的話一下出現(xiàn)在她心頭,他說他要找的女子已經(jīng)不是他心目中的人,那……誰是她心目中的人?
正想著,忽見他眉目微動,一雙桃花眼正看著自己,她的心一下緊張了起來,“公……公子看著我做什么?難道我臉上有臟東西?”說著她連忙拿手帕拭了拭。
蘇秦衣微微一笑,剎時他的笑容如春日微風(fēng)一下吹進了木然紫的心里,融化了冰雪,令周圍所有景色都失了顏色,她一時看得呆住了。
“妹妹!”木然玨不解喚道,“你直愣愣的站那干嘛?被人點住穴道了嗎?”
木然紫回過神來,忙瞟了木然玨一眼,“哥哥,你欺負我,小心我告訴父親啊?!?p> “我哪有。”木然玨連忙喊冤,“是你一直站在那盯著蘇公子看,哥哥才提醒你的?!?p> “我哪有?!彼允遣徽J的,說著連忙偷偷朝蘇秦衣看去,見他正低頭沉思,沒朝自己看,這才放下心來。
哥哥也真是,什么話都是沒心沒肺的說出來,要是讓蘇公子誤會自己是那等隨便輕浮的女子該怎么辦?
“哥哥和蘇公子一早便坐在這,是有什么事商量嗎?”她迅速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不是。”木然玨搖了搖頭,“是他問我關(guān)于攻打安息的事?!?p> “哦,對。”木然紫急切的看著木然玨,“哥哥,你快說說你和父親是怎么在兩個月之內(nèi)拿下安息的?!?p> 木然玨變換了神色,其實他自己都不明白,到現(xiàn)在還是暈暈乎乎的,“我給你們說?。 彼蝗簧衩仄饋?,“我覺得安息有可能撞邪了。”
“怎么可能?”木然紫自然是不信。
“真的?!蹦救猾k立即解釋,“我告訴你們啊,我和父親剛到那邊安營扎寨,還什么都沒干呢,便見探子一個接著一個的來報,安定將軍胡立突然死于花樓;定國將軍呂何被人發(fā)現(xiàn)溺水身亡;冠軍侯在家里被火燒死了;忠武將軍和有夫之婦出現(xiàn)在一張床上,被突然趕到的丈夫一刀給砍死了,關(guān)鍵是殺死他的那個男的是個賣魚的,你們想想,好歹也是個四品將軍,竟然被個賣魚的殺死了,冤不冤吶?!?p> 木然玨看著兩人驚訝疑惑的神色,又道,“這些還只是一部分,還有更匪夷所思的,什么一跤摔死的、突然病死的、突然上吊自殺的、殉情的、那是應(yīng)有盡有,反正就是安息會帶兵打仗的全死了,留下一群白胡子老頭的文官,還被嚇得全部臥病在床,你們說奇怪不奇怪,好笑不好笑?”
“那……那后來呢?”木然紫震驚不已。
“后來,我和父親都以為這場仗不用打了,沒想到安息的三殿下出來應(yīng)了戰(zhàn),我高興啊,想著終于可以上陣證明自己了,沒想到剛兩軍對陣,我心里燃起熊熊烈火時,那三殿下突然從馬上栽了下去,我還嚇了一跳,然后就見他在那抽抽,接著口吐白沫,然后就一命嗚呼了?!?p> “???也死了?”木然紫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然后父親見準(zhǔn)時機,一聲令下,瞬間就攻破了他們的防御,然后一個月之內(nèi)直捯王城,他們沒有任何反抗,這也是奇怪的地方,竟然沒有投降。反正這場仗就像割韭菜,一刀下去全割上來了,沒有任何阻擋?!?p> “那……那些殿下公主娘娘之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