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輪無所謂的眨了下眼睛,不過就是待上六十年,偏偏讓他說的有多難似的。
瑆木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心里有些著急,手上搖扇子的力度也加大了些。下凡之后就是肉體凡胎,沒有任何仙氣護(hù)體,怕他是不是沒有搞清楚狀況。
“你歷劫是重新投胎,毫無仙法,也不會記得在天界的事情。倘若你遇到麻煩,我們也不好出手幫你,畢竟這一日如一年,不說我們趕不趕得上。就是趕上了,我們幫你也會遭反噬的”
“不過就是一個歷劫,何必大驚小怪”
瑆木被他堵的啞口無言,收起扇子想指向他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痛說一頓。但看到他清冷的雙眼,又心虛的重新打開扇子扇了起來,真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
“反正是你歷劫,又不是我歷劫,我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他雙眼看向別處,既然當(dāng)事人都不在乎,那他又替他擔(dān)心個啥。
“我乏了,你下去吧”
明輪打了個哈欠,放下胳膊轉(zhuǎn)過身去,顯然是不想再多講。
“行,那您睡吧!”
瑆木氣沖沖的跨過屋門,扇子扇出的風(fēng)把兩邊的垂發(fā)都扇的飄了起來。
“斗宿星君好”
流曄站在宮門口對著出門的瑆木彎腰作揖。
他抬起身來,看著憤然離去的斗宿星君,腦子里卻又些許疑問。
他是從哪進(jìn)來的?明明剛剛還不在啊,難不成一直待在神君的寢室里?那他是被神君氣走了嗎?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職位是個高危職業(yè),自家主子一天就惹了這么多人,萬一他們哪天不開心,拿自己出氣開刀,就自己這位低命薄沒有神君寵愛怕是要變成刀板上的魚肉。
想到這里,他渾身一顫,咽了咽口水,突然露出一個職業(yè)笑臉。
話說,打人不打笑臉人嘛。
仙界沒有夜晚,只有白晝。
在明輪閉眼小憩三四個時辰之后,他睜開了眼。
“流曄,進(jìn)來”
流曄一聽隔空傳喚,趕緊正了正腰板,扶正一下頭上的帽子,飛快的跑進(jìn)去。
“神君”
“起身吧”
流曄低著頭起身,悄悄抬頭看了眼神君,發(fā)現(xiàn)神君的眼睛也在看著他,立刻又把頭低下。
室內(nèi)一片安靜,流曄的額上卻布滿細(xì)汗。
越是安靜,卻越發(fā)顯得詭異。
神君把他叫進(jìn)來到現(xiàn)在不說話就是為了看他嗎?這可怎么辦,難道說神君不愛女色好男色嗎?怪不得像華素娘娘這么溫婉的女神仙送上門來他都不要,可他要是真對自己有意思怎么辦?自己堂堂正正一個直男,自然是喜歡那些活潑可愛的女仙,怎么會對一個清冷且不近人情的男人感興趣。
他慢慢捏緊拳頭。
算了,為了自己以后的事業(yè)跟地位從了神君也無妨!
他倏地抬起頭,猛地吸了口氣,做好了奉獻(xiàn)的準(zhǔn)備。不過,卻還一臉正氣浩然表示自己最后的倔強(qiáng)。
“你……”
“神……”
聽到神君開口說話,流曄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說不出話來。
“你陪我下凡歷劫”
啊?他心里冒出大大的問號,神君要下凡歷劫?還要帶著自己?
流曄憨笑的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臉紅“原來神君叫我過來是這件事啊,我還以為看我這么久……”他壓低聲音“是其他意思呢”
最后那句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一字不落的進(jìn)了明輪的耳朵。
他挑起右眉,饒有趣味的看向這個下屬,“你覺得是什么意思呢?”
“不不不”流曄連忙搖手,“沒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
“那神君準(zhǔn)備什么時候下凡歷劫?”
“現(xiàn)在”
“現(xiàn)在啊,那下屬去收拾一下東西就跟您一起去”
流曄想去帶些行頭去人間,他知道凡間有很多雜耍樂技,不過是要銀子來換。他去找點(diǎn)值錢的東西到時候下凡換成銀子。
“不用了,用不到”
明輪一揮袖子,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兩人頃刻變成一道光從空中直劃天際,如流星般墜落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