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厲青松轉(zhuǎn)身的瞬間,他背后不遠處的一扇房門竟被人緩緩從內(nèi)推開,睡眼惺忪的女孩一邊打著哈欠走出,一邊頗為惱怒的問道:“誰在外面啊,這么...”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一股極其刺鼻的鐵銹味卻搶先一步鉆入了她的鼻腔,這濃郁的氣味將她熏得一個機靈,大腦瞬間清醒了不少。
女孩站在原地愣了一會,隨即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間,仿佛完全沒有看到那遍布走廊的血跡,同時口中高喊著:“沒想到做夢也會這么真實啊,哈...哈哈!”
“砰”地一聲,一只白皙的手準確地把住了即將關(guān)上的房門,真氣運轉(zhuǎn)之下,巨大的握力甚至使木質(zhì)房門上出現(xiàn)了道道裂痕。
厲青松一臉平和淡然的微笑,開口問道:“這位同學,你的夢游還真是頗為奇特呢,不知道師承何處???”
雖然面前出現(xiàn)的這張臉確實英俊陽剛,但女孩卻沒有半點欣賞的意思。
聽到對方的話,她臉上慢慢掛起一絲牽強的微笑,開口回道:“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這里是哪里,你是誰,我不是應該在賓館房間里睡覺嗎?”
厲青松并沒有回答這個女孩,他只是微笑著望向?qū)Ψ剑诖茉俳o出點不同的借口。
畢竟大夢真經(jīng)可不像是沒有傳承的人所能拿出的東西,而且這個女孩居然能在夢中感應到陣法的變化,屬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二者就這樣沉默著對視了半晌,終于,還是那女孩承受不住這種血腥氣帶來的壓力,率先開口說道:“這位先生...您貴姓???”
厲青松頓覺好笑,他本以為這女孩會直接開口求饒或是談判,但對方卻再次出乎他的意料,開口便詢問了他的姓名,如果真是窮兇極惡之輩,怎么說也不可能留下這種證據(jù)吧。
“免貴姓厲,不知這位同學尊姓大名?”
聽到對方的回答,女孩忙開口說道:“額...厲先生,您叫我江玨就好,大家不是外人,不用那么客氣?!?p> “不是外人?可是你看到了一些不應該看的東西,這會讓我很苦惱的,不知你打算怎么做,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像外人呢?”厲青松心中也存了打趣對方的心思,畢竟剛剛進行過殺戮,現(xiàn)在還是需要一些精神補品來放松一下大腦。
女孩咽了咽口水,臉上微笑不變,頗有幾分處變不驚的氮氣。她笑著開口道:“厲先生,我知道口述的承諾也許不能給我?guī)硇湃?,但現(xiàn)在我確實拿不出別的證據(jù),不如...”
她說到這里,言語微微停滯,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般繼續(xù)說道:“我在此發(fā)下武道誓言,若將今日之事告知他人半分,我便永無歸一之日!”
“武道誓言?看來你還真有幾分果斷,但我要真的是殺人者,可不會憑這點東西就放過你。”厲青松放開了右手,輕輕吹了一下站在上面的木屑,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溫和了不少。
江玨瞬間愣住,她伸手指了指外面的殘骸,略帶懷疑地問道:“這些,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但我絕對不是你想像中的殺‘人’者?!眳柷嗨捎檬种刚戳松僭S粘稠且?guī)в懈g性的血液,舉到了江玨眼前:“相信以你的見識,能看出這究竟是什么東西?!?p> 而女孩雖臉上毫無波動,但心中卻是一驚。這人與自己不過初次見面,卻能說出“以你的見識”這樣的話,著實有些詭異。
她思考了一下,再次開口問道:“這種血液我自然認得,可為何在這里會有異族的血液出現(xiàn),莫非它們已進入到了天璇學府管轄的‘門啟市’中嗎?”
厲青松搖了搖頭,按照他讀取到的少許記憶,這個招待所中的次空間可能就是它們混進來的唯一一個據(jù)點了,而現(xiàn)在這個據(jù)點也已經(jīng)被自己連根拔起,估計門啟市中不會再有太多混入的異族了。
但保險起見,厲青松并沒有直接說出“放心”這樣的話,一來讀魂這種事作為自己宗門的不傳之秘,是不可能向外人道出的,二來嘛,萬一還有別的異族,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于是他思索再三,開口說道:“具體有沒有我也不敢肯定,這里的異族也不過是我在下樓時碰巧遇到而已,花費很大代價解決他們已是極限,不可能再盤問些什么了。”
哪知這話剛一出口,女孩的表情竟瞬間變得無比精彩。她雙眼瞪得滾圓,嬌俏的嘴巴張大到仿佛能塞入一個蘋果。
保持著這般嬌憨可愛的神色,女孩伸手戳了戳厲青松的胳膊,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也是招待所的客人,那你還是今年天璇學院的新生?”
“不錯,我是凌道高中畢業(yè)的武者,有幸考入天璇學府繼續(xù)深造,有什么問題嗎?”厲青松輕輕撥開女孩的手臂,臉上帶著一絲好奇的神色:“莫非我不像是這里的學生?”
“當然!大一的武者怎么可能在剛一入學的時候就直接殺掉最低實力都堪比抱元高階的異族生物,有這份實力你早就大學畢業(yè)了,何必來這里讀書呢!”
聽完她的話,厲青松這才認識到了自己所為的不妥之處。作為實力遠超這些異族的存在,他在展開殺戮時根本沒對這些螻蟻做任何檢查,此時下意識說出,自然會顯出與一般新生的不同。
他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看向江玨的眼神越發(fā)不善,心中思索著敲暈這個小姑娘后將她“物理失憶”的可能性,那磅礴的壓力讓后者的額頭上不斷滲出絲絲冷汗。
他...不會是被我說破秘密,想要殺人滅口吧!
當然,這種想法也不過是厲青松的想像而已,就算真的打暈對方,自己的“離魂”也不一定能完整剝除這一段時間的記憶,若是出了什么差錯,被這種能傳承“大夢真經(jīng)”的古老家族纏上,自己的入世計劃可就要徹底泡湯了。
念及此處,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那不善的眼神再次變的十分溫柔,看的江玨更覺心中發(fā)毛,只覺對方可能想出了什么更為惡毒的計劃。
“那么江同學,之前說的武道誓言,還算數(sh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