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夏至春走……
四季輪換交替三次后,時間慢慢過去了三年。
公元187年12月31日,太行山南麓,長治城城主府。
“主公,新年好……”
西門大官人穿著白色漢服,披著一件羊毛披風,大模大樣地坐在府衙大堂正中央,接受下屬的新年拜見。(ps:不知道漢朝過年怎么拜見上司……)
府衙大堂很大,能容納數(shù)十人端坐,在西門樂下手左右兩邊坐著不少人,左邊的是石老三,黃小虎,寧貴,周倉,張燕,程普六人,右邊則是坐著李佐,伍滿倉,賈世清等人。
這三年來,處在太行山中的西門大官人很安穩(wěn),既沒有出山劫掠,也沒有攻打城池,張讓對此極為滿意,也讓他在劉宏面前倍有面子。
當初就是張讓請求劉宏安撫西門樂,太行山易守難攻,如果進山攻打,軍費不知道要耗費多少,至于在外圍圍困,也是要消耗很多,這讓貪財?shù)膭⒑暝趺丛敢猓F(xiàn)在他這么安份,這也讓劉宏下意識地忘了他。
因為西門大官人沒有到處蹦跶,歷史似乎又回歸了正途,劉宏依然耽于享樂,世家依然辛勤地挖著大漢的根基,擴充實力,兼并土地,官吏依然貪腐,百姓依然民不聊生,一副末世王朝的樣子。
“李佐,說一說我們的情況!”西門樂看了看站在右手邊第一人,李佐因為三年的執(zhí)政,能力已經(jīng)被鍛煉出來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按照西門樂制定的休假日,在統(tǒng)計匯報后,就可以放假半個月,因此李佐并沒有耽擱,連忙概述情況。
“主公,現(xiàn)在長治城內(nèi)軍民約十萬六千人六百余人,其中軍隊兩萬人,屯田兵兩千,百姓約八萬四千六百余,共開墾農(nóng)田約八十萬畝,今年計劃開墾五十萬畝,盡量做到每人十畝土地,還有就是屯墾兵每人耕種的一百畝土地,也要一并開荒出來?!?p> “五十萬畝?還不夠!后年估計會有大批流民,盡量組織百姓開墾,長治城周圍土地開荒完畢的話,那么就往南去,在丹河和漳河支流處建立一座衛(wèi)星城,建成后再往西,沁河東邊也有一塊平原,也可以在那里開墾!”
西門大官人回憶了下錦衣衛(wèi)探出來的地圖,然后吩咐道,現(xiàn)在是中平四年年底,距離劉宏駕崩還有一年多,到時候就真的是亂世來臨。
“還有就是準備遷移城中百姓,只要是在長治城中呆了兩年,掃盲完成的,就可以遷移到他們土地旁邊,根據(jù)千人一個村落,讓他們分散開來,記得統(tǒng)計百姓家中人口,只要是十歲以上的孩子,不分男女,就可以承包十畝土地。”
想了想,西門樂繼續(xù)道:“周圍如果沒有土地,那么就讓百姓分家,如果土地不夠分,那么就全家遷移,不遷移就等到孩子十八歲成年,分家后再出去承包土地!”
至于村落的基層人才,西門樂在太行山三年,做得最多的就是培訓人才,管理上百個村落的基層人才,早就培養(yǎng)完成,大才沒有,但是聽話的基層人員很多。
只要到長治城兩年的百姓,基本上都被大官人掃盲了,要不是弄不出太多的銅線,西門樂估計他治下百姓,都可以進入天朝農(nóng)村五六十年代的生活,就是村長天天大喇叭喊話。
之所以能這樣,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人口少,可以集中資源培訓人才,再加上土豆地瓜產(chǎn)量的爆發(fā),在第二年西門大官人就徹底解決溫飽問題。
這幾年皇普嵩作為冀州刺史,讓西門樂的發(fā)展受到了一定阻礙,起碼他的軍民人數(shù),就沒有歷史中張燕那么多,主要是因為皇普嵩知道他的厲害,控制著人口流入太行山。
但這么做也有好處,那就是太行山里面發(fā)生的一切,基本上沒有人知道,哪怕偶爾有人進入太行山,發(fā)現(xiàn)了這一切,和人訴說,也沒有人會相信。
“諾!”李佐沒有詢問后年為什么會有大批流民,這幾年西門樂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徹底收服了他,他只要按照主公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伍滿倉,你們工業(yè)部呢?”西門樂看了看坐在李佐下位的伍滿倉,詢問道。
伍滿倉這幾年很努力,是當初那幾個學徒中僅剩的兩人之一,還有一個學徒是司法部的賈世清。
其余學徒因為表現(xiàn)不佳,慢慢地職位就被后來的人代替了,成為了別人的下屬,這和個人的努力,還有天賦有關(guān)。
“主公,現(xiàn)在我們有小高爐十座,一座試驗型的中型高爐,在鐵礦不斷的情況下,年產(chǎn)鋼鐵可以達到三千噸,水泥廠兩座,人手足夠的情況下,可以迅速擴大產(chǎn)量,還有就是有兩百多臺簡易水力車床,主公說的蒸汽機因為工藝不過關(guān),效率極低,還不適用……”
伍滿倉說了很多,但其實和三年前沒多大區(qū)別,最多的就是數(shù)量增加了一些,技術(shù)卻沒有提高多少,原因就是工藝還達不到,而且合格工人也少。
西門大官人采用土地承包制,這讓他的百姓很高興,因為每個人都有土地種了,導致的后果就是他工人數(shù)量不夠,也就只有在農(nóng)閑的時候,才有人出來打工,農(nóng)忙之時,西門樂的工業(yè)部其實是停擺的。
搖搖頭,西門樂知道伍滿倉的意思,也就是抱怨工業(yè)部沒有人手,但是他也沒辦法啊,雖然百姓因為他掃盲的原因,已經(jīng)有了自己獨立的判斷,但是民族基因里的土地情節(jié)卻抹不掉。
“不用著急,我們現(xiàn)在人口不多,而且百姓前幾年餓壞了,對于土地有著特殊的情感,過幾年就好了!”對于這個問題,西門大官人只能這么回答伍滿倉。
“主公,是不是先讓去年加入我們的百姓,先成為工人?”伍滿倉帶著點希冀的眼神道,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紅彤彤的鋼水,從小高爐內(nèi)流出的情景。
“不行!”就在這時,在伍滿倉后排的一個五十多歲老頭立刻反對。
這個老頭名叫周豎,字立德,他是佐吏出身,黃巾軍攻破城池后,他被迫逃亡,和家人失散,成了流民,入了太行山,被西門樂獨特的治理方法折服,成為了西門樂的臣子,算是第一個被他折服的官吏。
周豎年紀比較大,且又是讀書人,但他性格比較古板,因此西門樂讓他管理教育,而他反對的理由就是去年加入長治城的百姓,還沒有掃盲完成,如果去當工人,會耽誤掃盲的時間。
西門樂在給百姓掃盲之時,發(fā)現(xiàn)他們其實不太愿意學習,沒有辦法之下,便把認字和土地結(jié)合在一起,只有認識了常見的三千字,通過考核才能租種土地。
有了這個規(guī)定后,百姓認字的速度猛增,基本上一年時間就能認完字,努力一點的甚至能夠看懂大官人發(fā)行的長治周報。
伍滿倉看到是周豎反對,嘴唇動了動,然后不吭聲了,周豎是一個性格古板的人,如果反對他推廣教育,會被教訓地很慘。
周豎認為大官人的掃盲教育,是圣人的有教無類,這讓他極為推崇,因此堅持要把百姓掃完盲,才算是正式成為大官人治下的百姓。
西門樂點點頭,他贊同周豎的堅持,文盲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勞動力,要不是沒有合格的老師,他還想把所有百姓都培養(yǎng)成初中生呢,現(xiàn)在不過只是能夠認字看故事書,最多就是會一些簡單的算數(shù),拿到后世去,就是嚴重偏科的學生。
看到伍滿倉卡殼,在他下方的農(nóng)業(yè)部秦凱咳嗽了一下,然后站出來道:“主公,我們農(nóng)業(yè)部獲取了大豐收!”
這算是西門樂勢力下最好的消息了,因為土豆和地瓜的高產(chǎn),這兩年的時間里,他麾下百姓不單單不用餓肚子,還有足夠的糧食養(yǎng)豬。
因為百姓都住在城里,西門樂不允許他們在家里養(yǎng)家畜,要不然非把長治城弄得臭烘烘不可,一不小心來個瘟疫,那就是一鍋端,只有等百姓們分配到村落后,就隨便他們養(yǎng)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