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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過樹的風

第二章

拂過樹的風 倒看海 4478 2020-06-30 21:56:19

  “她走了?!薄白吡撕?。”

  我和朋友走著,說著無所謂的話,聊著失去的人。

  “傷心么。”

  “你還記得她家在哪里嗎?”

  “去了,沒有人啊,什么都沒有,人去樓空?!?p>  “她是下定決心要走的,誰都沒留下,坐著夜晚的飛機,去了別的地方?!?p>  “那天是晴天,好久都沒遇到了。”

  我和他這么走,揮揮手就分離,他讓我明天和他去個地方。

  “全,為什么去哪里”

  “別問那么多,去就是了?!?p>  沒有為什么,我就是一個人憂傷,我知道她還活著,活的很好,帶著笑容去新世界。就像夜里的雨,知道她要起航,忍住自己的眼淚。

  喜歡一個人坐著曬太陽,只是一直下雨,許久沒有光了。看來光已經(jīng)忘記要將前路照亮。

  年少不要遇見太驚艷的人,耽誤一生。

  和陳悅呼吸著相同的空氣都使我開心,被同一個太陽照耀,看著同一個月亮,這些都使我感到榮幸。風吹過我的唇,也終究會拂過她的臉。我用力的擁抱住風,也就是擁抱住了她。

  情到深處就是詩。

  明明和我什么關系都沒有,為什么還會流淚。不管怎么樣,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會握住你的手。

  你轉(zhuǎn)過身趴在我的課桌上,雙手托著臉,問我:“要是我去了遠方,你會想我嗎?”

  陳悅是帶著微笑去說的,那時我什么都沒有想,以為她只是隨便問問。離去的過于慌張,我在想,要是我沒有表白,沒有說自己喜歡她,或許她會留著我,我還會陪著她。那樣我們就會是朋友。

  有些人只能是朋友,若是心意想通,情深朦朧,也要去拼命的忍住,畢竟我們什么都沒有。

  無力的擁抱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灰塵。既然總有天要別離,能占有的只有此刻的你。長久的抱抱我吧,記得我曾這樣為你著迷。

  擁有你的一生太短失去你的一瞬好長。

  有些人走進你的生命里,什么都沒留下,卻帶走了許多東西。有些人,她們用一張嘴吻你,也用同一張嘴說玩玩而已。

  本來不想遇見那人的,可想想,人生已然如此無趣,若連他都沒遇見,那該多往后余生,又有什么值得我懷念的。

  哪怕此生遺憾皆是你,我仍想遇見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走吧?!?p>  全就這樣說,拉著我就去了他處。

  閃爍的燈光和嘈雜的音樂,暴露的女性和滿身酒味帶著色情眼神的男人。

  “這是哪?”

  “天堂,撿喝醉的女生,帶到酒店的好地方?!?p>  “我還是回去吧。”

  “回什么!”

  “這不是應該來的地?!?p>  “莫說那么多話?!?p>  我沒有理他接下來說的,徑直走了出去,我心里的道德不允許我這樣,更多的是,我還喜歡著陳悅。

  找不到回去的歸路了,就索性回去了。

  “又灰溜溜的回來了?!?p>  全諷刺我說。

  “陪我喝酒吧?!?p>  我們兩個軟就這樣坐著,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很快就傳了過來。

  感覺自己被什么背起來,運到什么地方,扔到了軟綿綿的地方。

  自己的口水和眼淚都流了下來。我在夢里又夢到了那個女生,只不過她直接的站在我面前。我們兩個像是站在鏡子上一樣。

  她看著我震驚的眼神,微笑著說:“這里是貝加爾湖哦~”

  這里一片通透,白色的天空和藍色的湖水。

  “你是。。?!?p>  “不要想這個了,你不會知道的。因為我啊,從來都不存在,在你的世界里?!?p>  “那,找我是有什么事?”

  “沒有什么事情,找你玩玩,說說話。”

  “可。。。我有些心事?!?p>  “我知道,我都知道,清清楚楚的知道,你想的事情無非就是七情六欲,人都會知道,你的老師不是告訴你了嗎,會有一天遇到的,一定會的,你的心里,那深處也相信著,因為你自己十分,不萬分渴望遇見她。”

  “我。?!?p>  她握住我的手,說:“別把我的愛情當作悲慘的朱麗葉?!?p>  我正感到疑惑,她卻不見了,留下了清澈的笑聲后就只有我一個人。

  于是我坐到湖面上,一個人靜靜的思考。

  我對陳悅的心情是什么樣的,我喜歡她是為什么。我是喜歡她那個人,還是那個靈魂。我一閉上眼睛啊,就已經(jīng)滿腦子是她的微笑了,對著我微微的笑,頭發(fā)被風吹起,手背在身后。

  白色的裙擺飄搖,像樹葉一樣。

  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站在十字路口,干凈的面容,青春的白色牛仔褲,漂亮的板鞋,正是好景!

  第一眼就已經(jīng)迷上了她,汽車的笛聲喚醒了我。

  閉上眼睛,我想了寫關于她的事情。

  “正是因為看了挪威的森林,所以我才去聽這首歌的哦!”

  她極其俏皮的和我分享了首歌。

  “這歌好老??!”

  “什么嘛!你自己聽!”

  現(xiàn)在,我因為聽了挪威的森林,所以去看了挪威的森林。去看了她一定要我看的書,聽了她喜歡的歌,

  “你給我讀,好不好?”

  “好吧。”

  她貓一樣的眼睛盯著我,我嘴唇微微動了動,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讀了起來,她最愛的書。

  我讀著,她就趴在桌子上聽。直到她發(fā)出微微的哼聲,我把書放到她的桌角,輕聲說了句:“晚安”。

  因為你說的,我聽了挪威的森林,也去看了。正是看了挪威的森林,我又去聽了。

  當初溜冰場里一直放著的歌。

  我常常想到那是多么美麗的地方,你會和我一起去走那條沒有盡頭的路嗎?

  —————————————————————————————————————————————

  “喂,你喜歡我什么???”

  “都喜歡?!?p>  “具體一些的哦~!”

  “嘴角?!?p>  “為什么?”

  “因為太調(diào)皮了。”

  ————————————————————————————————————

  我睜開迷迷糊糊的眼,酒店昏黃的光照著迷糊臉。

  白色的床單和印花的墻壁,我光著衣服躺在床上,蓋著被子。

  頭暈,再睡一會兒吧。

  喜歡的人離去,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那么安慰的睡過,借著酒勁,我想好好休息。

  我經(jīng)常在夜晚醒來,嘴里喊著陳悅的名字,心里紀念著她,看著夜空里少有的星星,她會在一個夜晚,和我一起看那顆星星。

  活在一個世界,活在一個時間,我和她一定會做些一模一樣的事情,我們沒有交流,但就是奇妙,我和她,活在一個世界。

  遠方的鳥發(fā)出驚鳴,沒有獵人的槍,只有家的溫暖。

  離開家的人會懷念故鄉(xiāng),看到故鄉(xiāng)的標記就會想到故人。

  我不知道陳悅去了哪里,我只依稀記得,她在話里話外像是在暗示我,告訴我,她要走。

  手握住了什么,不知道,迷迷糊糊的睡了去。

  在夢里,夢里什么都有。

  只有我的憧憬,只有我的故事。

  異鄉(xiāng)人,歸故鄉(xiāng)。

  花非花,物非物。

  收行囊,去揚州。

  ——————————————————————————————————

  我打量著身邊躺著的女生。

  半開窗子透過陽光,打在她的身上。

  她把薄薄的被子撇到一邊,完全露出自己的身子。

  胸前過于平坦,胳膊上面有著一條細細疤痕,長在腋下五六厘米,長差不多兩厘米。

  身子很消瘦,臉卻算是標準。帶著白色的耳釘。頭發(fā)流在白色的枕頭上。

  手上戴著一條玻璃項鏈。

  睡的很死,很香,呼吸帶著胸的微微顫動。

  整個人像是遺落在凡間的孩子。

  只有頭疼的感覺,什么都忘記,腦子像是漿糊樣。我開始想她是誰,叫什么。我怎么想也不認識她,對,我壓根就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翻了個身子,壓的床吱呀吱呀的響。

  突然捂住嘴在對著床腳吐了起來。緊接著,一個難聞,像是發(fā)酵腐敗東西的味道彌漫開來。

  她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目光十分代銷,嘴角掛著白色的口水,低拉成絲。

  她薄薄的唇張開,露出雪白的牙齒。

  我給她倒了杯水,遞到她手里,她喝了一口,說了聲:“謝謝。”

  把被子拉到身上披上,改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我。

  “這是怎么回事?”

  “就是這么回事?!?p>  “給我解釋清楚。”

  “怎么解釋?”

  “重頭解釋,把事情一清二楚的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p>  我坐到了她對面的凳子上,把前因后果告訴她。

  “我啊,原本在等我的朋友,全。我和他聊了好多,從新的小說到去年吃的餛飩湯,又有路過的美麗姑娘和喜歡的姑娘。然后他帶我去喝酒,他比我大了好多,可心里卻像個小孩子一樣?!?p>  “我分手了兩個月吧。忘記了許多的。她是個極美麗的姑娘,心里住著她,就是離開了,迫不得已的。我和她好久沒有來往??偸窍胨畛趵鲜撬恢?,所以今天就借著酒勁使勁睡上一覺,?。【驮趧倓偹氖娣嗔?。”

  “然后我就喝酒,一直喝,和我的朋友全說我想她,發(fā)牢騷,說臟話。我們兩個對著衣著略有暴露的人指指點點,說著不文明的話。在全父親的酒吧喝酒,喝.長島冰茶,喝.瑪格麗特,什么有名,什么好喝,什么夠味,我們就喝什么,像是沒有品味的兩個小子。說是劉姥姥進大觀園都好?!?p>  “而你的話,我完全不認識哩,是誰,從哪里來,要去哪,都不知道。你的年紀也沒有多大,或許也是誰家的公主。可我不認識,所以不必要對你說什么。為什么我們兩個睡在一起,我想啊,是咱都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喝的七葷八素?!?p>  “既然你是這樣的,那心里也一定有苦處吧!不如和我來說說?”

  我看著她坐在床上一言不發(fā),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我說:

  “你可看過《挪威的森林》?”

  她依舊是不說話,我也就坐著,打開手機,用百分之三十六的聲音聽音樂。

  我們之間的寂寞像是像孤獨的煙花,你只能感受它的美,卻留不住。

  “你對了我做了什么沒?”

  “沒,什么都沒,做了什么我也不記得?!?p>  “真的什么都沒做?”

  “不信的話你自己檢查?!?p>  “那請你出去?!?p>  我出了門,靠在墻壁上,直到房間傳出請進的聲音。

  她已經(jīng)穿好衣服,雪白而纖細的手拽住衣角。

  “可以陪我去個地方嗎?”

  她這樣和我說,臉上帶著緋紅。

  “樂意至極。”

  “那請你和我來,我記得我的車子離這里不遠,這地方我來過?!?p>  我坐上她白色大眾汽車,她問我熱嗎,我說還好。

  她把空調(diào)打開,握住方向盤說:

  “麻煩你了啊,我一時沖動就要帶你來了,去的地方也很普通,我們?nèi)タ春?,普通的什么都沒有的海?!?p>  “沒關系,我想看看海?!?p>  “見過嗎?”

  “離還不遠,怎么能沒見過,不過也好久沒有看到了,我記得以前我很喜歡去看海,記得,海的盡頭是天空?!?p>  “我也覺得過,不過過來啊,發(fā)現(xiàn)海的盡頭還是海?!?p>  “陽光的折射點是玻璃,海的盡頭是河流?!?p>  “你喜歡的姑娘去了哪里?”

  “不知道?!?p>  “為什么,一點消息也沒有嗎?”

  “她就像是候鳥,被風帶走了?!?p>  “你喜歡海?”

  “不知道,有的時候就好想看海,看了海就想回家,去看山,看樹??瓷胶蜆涠嗔?,莫名其妙就開始想海。我還挺喜歡的?!?p>  “你啊你?!?p>  “你為什么要來?”

  “那里有我的故人?!?p>  我沒有接話,看著車窗外的景物開始變化。柏油馬路到了盡頭,前面是動漫一樣美麗而浪漫的海。

  “你知道嗎,海在大洋的邊緣,是大洋的附屬部分。海的面積約占海洋的11%,海的水深比較淺,平均深度從幾米到3000米。由于??拷箨?,受大陸、河流、氣候和季節(jié)的影響,水的溫度、鹽度、顏色和透明度都受陸地影響出現(xiàn)明顯的變化,有的海域海水冬季有時還會結冰,河流入??诟浇K}度會變淡、透明度較差。和大洋相比,海沒有自己獨立的潮汐與洋流。”

  “而且啊,從水體上講,海是洋的附屬部分,但是本質(zhì)上海是被淹沒的大陸,主體位于大陸架上,其下的地殼是大陸地殼。而洋下面則是大洋地殼。由此產(chǎn)生了一系列差異。當然隨著地質(zhì)運動,海和洋是可以互相轉(zhuǎn)化的?!?p>  “據(jù)國際水道測量局的材料,全世界共有54個海,其面積只占世界海洋總面積的9.7%?!?p>  她說完,就站在海邊的山坡上,看著海浪,?;?。

  我說:

  “海好小啊,原本以為有多大哩!”

  “是吶!去了海棠灣,那里的海水藍藍的,不遠處還可以看到蜈支洲島,景色非常優(yōu)美,但海浪洶涌澎湃,掀起的浪花有一米多高,讓人們既愛它又怕它,連大人們都站在海邊上不敢靠近它,生怕被卷進大海。”

  我們就站在海邊,隔著護欄看海。

  我們的心也都平靜下來了。

  我喜歡晚上的大海。晚上海是深藍色的。月光照再海面上,就像給大海披上一層銀沙。我漫步在沙灘上,海風輕輕的吹拂著我,注視著那微波亃亃的海面,聽著那嘩嘩的海浪聲,只覺得心升神詒。

  “你的故人來?”

  “不就在這里嗎?!?p>  “海?”

  “對?!?p>  “這也是故人?”

  “對我來說是的了?!?p>  我們兩個就笑了起來,看著對方的眼睛,嘻嘻哈哈的笑,笑到捧著肚子,笑到流出眼淚。

  “知道嗎?加利利海不是海?!?p>  她這么說,也這么做,對著我笑了笑,摸了摸我的頭,說:

  “度過了整個秋天和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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