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外的發(fā)現(xiàn)
格雷的府邸之前屬于薩迪安多一位大富商所有，投入了大量金錢的整座建筑奢華氣派，富麗堂皇，在薩迪安多自然屬于頂級的豪宅。
惡魔侵占之后，格雷就相中了這座宅子。
不僅僅是因為它奢華氣派配得上自己的身份，更因為它的后院有個很大的花園，這在寸土寸金的薩迪安多主城也是非常罕見的，這非常適合格雷打造自己的惡魔果園。
普通惡魔和普通生物一樣，只需要進食就能維持自己的身體機能。
但作為習(xí)練惡魔功法的高階惡魔，尋常的進食已經(jīng)滿足不了他們的需求，還必須補充一種叫尸果的惡魔果實。
顧名思義，這種果實原本只生長于深淵，且只生長在腐尸上，是一種類似蘑菇真菌的玩意，不屬于植物果實。
成熟的尸果長得像覆了一層污穢粘液的黑莓，散發(fā)著濃郁的尸臭，破開之后更是臭氣熏天，是能把人直接熏死的那種惡臭。
但就這么一個玩意，卻是惡魔們特別是習(xí)練惡魔功法的惡魔們求之不得的好東西。
因為習(xí)練惡魔功法的惡魔很奇怪地都會出現(xiàn)一種比較嚴(yán)重的不良反應(yīng)。
那就是練功之后，惡魔的身體表皮會恐怖地裂開，給他們帶來極大的痛苦，簡直是生不如死。
后來或許是某個惡魔痛苦難當(dāng)慌不擇法吃了一顆尸果，痛感居然一下就消失了，皮膚也慢慢愈合，驚喜之下，這個辦法就傳了開來，尸果就此成為習(xí)練惡魔功法的惡魔們必備之物。
格雷追隨狄厄斯來到薩迪安多后，自然失去了尸果的來源。
但他因為自己的抱負又不能停止練功，因此在惡魔之城試種這種尸果自然成了他的首選。
在把原來花草茂盛的花園鏟平之后，格雷命令獸人奴隸直接殺了幾十個人類奴隸淺埋了下去，并親自把自己僅剩的幾顆尸果當(dāng)成母種撒了下去。
結(jié)果沒隔幾天，很多的尸果就生長了出來，而且品質(zhì)比深淵的還要好，吃上一顆，能保他三天練功無虞。
這自然讓格雷喜出望外，只覺夢想中的雄圖霸業(yè)已經(jīng)一覽無余地鋪展在了自己眼前，只待自己提足踏上去。
小尤克自然對這惡魔果園不感興趣，踏足過一次后再也沒去過。
而格雷府邸并不是只住了他父子倆。
還有格雷幾位身為惡魔女子的情婦也住在這，再加上一眾侍候的奴隸，府邸里每天也是人頭攢動。
在小尤克自己能走路之后，格雷就給了他一間專屬的房間，這是格雷做的唯一件讓小尤克感到滿意的事情。
他很喜歡這個房間，把這當(dāng)成了自己的專屬天地。
連侍候自己的女奴都是拒絕入內(nèi)的，更別提那些一直視他為眼中釘?shù)母窭椎那閶D們了。
這個臥室之前是那富商兒子的房間，除了擺床的正臥外，還有一個獨立的小房間。
而這富商的兒子顯然是個有志于成為煉金術(shù)士的人，小房間里擺滿了瓶瓶罐罐，鉗堝，油爐，鑷子等常見的煉金用具一應(yīng)俱全。
小尤克很慶幸這些東西保留了原樣而沒有被破壞掉。
這讓他省了很多麻煩。
畢竟要在現(xiàn)在的惡魔之城整出一套這樣也可以用來制作香水的器具，簡直是不可能的。
香水這東西對于惡魔來講很重要，但小尤克知道，這東西其實還有一個更大的受眾群體，那便是廣大的女性，無論是哪個種族的女性，對香水應(yīng)該都是毫無抵抗力的。
而女性是決定這個世界走向的決定性力量。
特別是看到惡橫如格雷，霸道如狄厄斯之流都折服在那些惡魔女子身上后，小尤克覺得自己就應(yīng)該朝這方面努力。
畢竟最兇猛的雄獅，也會被母獅降伏。
而自己只要成為那個能統(tǒng)御母獅的人。
之前他也在小房間里鼓搗了很多種香水，但效果都不太好，不是香味寡淡，就是太過濃重，根本就拿不出手。
究其原因，還是受制于原料。
而當(dāng)他看到這種叫作毒藥的惡魔香水的制作方法后，忽然眼前一亮，驚覺這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玩意。
因為自己身體年齡還小，所謂的安全全依賴于格雷的庇蔭，但如果哪一天格雷哪個情婦的肚子大了的話，自己這個養(yǎng)子的處境怕就不是那么妙了。
到時候自己用來囂張的資本自然就會被無形中攤薄甚至完全喪失。
和格雷的情婦們搞好關(guān)系成了他眼下最迫切的事情。
他知道她們明里暗里都在較著勁，也都喜歡香水，甚至?xí)宰约簢娏烁愀玫南闼畞沓鲲L(fēng)頭占贏面。
俗話說要籠絡(luò)人心就必須投其所好，有的放矢才能占據(jù)先機。
再加上現(xiàn)在他又要去狄厄斯的城堡呆一段時間，那里的情況然不會比在格雷府邸好多少，年幼的自己要想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必須得自己想辦法。
好在他身體雖然幼小，但靈魂卻是相對成熟的，在學(xué)校他的化學(xué)學(xué)得不錯，各種復(fù)雜的化學(xué)試驗實操經(jīng)驗也相對豐富，動手能力也強，制作香水相對于他來講甚至要簡單得多。
他一鉆進小房間，立馬就搬過一個小凳子站了上去，把擱在操作臺上的兩瓶密封好的液體小心地打了開來。
一瓶是他吩咐侍候自己的女奴瑪麗收集的CHU女汗液，一瓶是自己找到之前喂過自己奶的奶娘讓她想辦法搞到的初乳。
瑪麗和奶娘自然對他這樣特別的需求感到不解，但礙于自己的身份，也只有默默照辦。
小尤克把滿滿的兩瓶液體都倒進了一個鉗鍋里，然后把那包雖然洗了好幾遍卻仍舊散發(fā)著濃濃腳臭味的惡魔腳皮倒了進去，然后在鉗鍋上罩上蒸餾皿，連接好冷凝管和收集瓶后就擱到點好的油爐上煮了起來。
干完這一系列程序，小尤克不免腹誹不已：“發(fā)明這香水的家伙真是個變泰，要不然誰會想到這樣也能制出香水呢？”
忽然間，一個奇怪的念頭冒了出來，他陷入了無盡的質(zhì)疑中：“沒道理啊，惡魔怎么會自稱惡魔？而且似乎還都挺滿意這個稱呼，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名稱代表著所有種族最大的憤恨和敵視嗎？比如獸人就不會稱自己為獸人，而只稱自己為大骨族，哥布林也不會叫自己是哥布林，而是以綠鈷族自居，唯獨惡魔是其他種族這樣叫，他們自己也這樣自稱，這是什么原因？看來自己得好好捋捋惡魔的歷史由來了?！?p> 在等候蒸餾淬取的間隙，小尤克又拿起指南看了起來，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因為這上面記載的所有香水制作方法，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深淵惡魔能鼓搗出來的。
甚至里面明顯還留著惡作劇的痕跡。
比如制這毒藥香水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要用惡魔之刺來作為定香劑。
但小尤克知道，這惡魔之刺應(yīng)該只是惡魔身體上變異的角質(zhì)層，成分應(yīng)該和他們的指甲腳皮差不多，能起什么定香作用？
越看越起疑之下，他決定做個甄別試驗。
取了一點蒸餾冷凝下來的液體加入適量的烈酒調(diào)配成了初步的香水樣品。
經(jīng)過酒精的沁釋后，一股濃郁的香味果然彌漫了開來，小尤克嗅之不免為之一震，頓覺神清氣爽不已。
甚至仿佛看見了一個身材曼妙的牧羊少女正光著腳踩在青青的草地上宛如春風(fēng)般朝自己飛奔而來，顯得無比的靈動飄逸，唯美得讓自己似乎一瞬間忘卻了所有……
小尤克也不知自己迷醉了多久，清醒之后自是大訝不已：“這香味自是過于濃郁了些，要再稀釋一些才行，少女的體香，母乳的馨香，再糅合著類似荒原大地的自然氣息，居然形成了這么好聞的香味！”
只是一想起其中夾雜著惡魔的臭腳皮，他就有些反胃：“唉，也不知是哪個腦洞大的家伙，居然會想到用惡魔的臭腳皮來做制香的原料！但說實話，這股類似荒原大地的氣息真是讓人宛如身臨其境?。 ?p> 贊嘆歸贊嘆，小尤克沒忘記方才自己的念頭。
很快便把這小杯初樣分成了兩份，一份加入惡魔之刺，一份不加。
因為制作香水最關(guān)鍵的步驟就是定香。
定香沒弄好，香水的香味就很容易揮發(fā)掉，不能持久留香的香水自然算不上是好香水。
果不其然，加了惡魔之刺的和沒加的根本就沒什么區(qū)別！
這香味同樣久久地保持著不散。
小尤克不免恍然大悟：“原來這惡魔的臭腳皮就是定香劑，這惡魔之刺純屬多此一舉！”
搞清楚了這個問題后，小尤克自然納悶不已：“鼓搗出這毒藥香水的家伙，為何要多添加一個像極了惡作劇的步驟呢？這惡魔之刺拔起來那可是相當(dāng)?shù)耐纯喟?！難道這家伙自己并不是惡魔？”
小尤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抱著這本指南仔細翻閱起來。
很快，他的注意力被那一個個奇怪的香水配方所吸引，因為這形形色色的配方雖然千奇百怪，但最關(guān)鍵的定向劑原料，卻總是與淬取香料精華的某種原料性質(zhì)相似乃至完全重復(fù)，是一個很隱晦但又相對明顯的設(shè)定。
而且這些定香劑原料大多都來自于惡魔身體，什么惡魔之刺，惡魔之齒乃至惡魔之屎都有，明顯的是拿惡魔開涮，是研發(fā)者不懷好意（對惡魔來講)的突出表現(xiàn)。
“這真是個厲害的角色啊！”小尤克會心一笑后，把指南放下，開始認真調(diào)制起這毒藥香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