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面容稚嫩的年輕將領(lǐng),被三根鋒利的長槍,狠狠插入胸膛,開膛破肚,鮮血灑落一地,挑起飛到半空,狠狠砸入無盡大海。
李三一個很普通的名字,確有不凡的家規(guī),父親文景七年蠻人入侵,戰(zhàn)死沙場,大哥文景十六年,邊疆服役,被砍去頭顱,二哥文景二十年,被秦國鐵騎,踐踏而死。
滿門忠義,母親哭瞎雙眼,以死相逼,萬萬不可,棄文從軍,李家對楚國,仁至義盡。
骨子里的尊嚴,楚國的需要,李三毅然,十八歲成年之間,從軍入伍,成為一名年輕的千夫長。
……
刀光一閃,一個碩大的頭顱,憑空飛起,身軀應(yīng)聲而倒,粘稠的鮮血飛濺,手里緊緊樶著,一把長命鎖。
田魁,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入伍軍營十年,成為一名鐵血無畏的萬夫長,陸擎天的親衛(wèi)。
半月前收到,老家傳來的書信,他要當(dāng)爸爸了,老家的媳婦,給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兩米來高的大漢,喜極而泣,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岳州,抱起小崽子,親吻萬遍。
將在外,軍令如山。一夜白頭,請人帶筆,寫下了三千字,休書,心中暗下決定,如果不死回到故里,一定,一步一跪,重新將她接回來。
世人皆知,楚國虎魄軍,媲美秦國鐵血騎,誰知燈下垂淚,盡遺孀。
一滴淚水順著風(fēng),飄到云床之上的紫袍青年掌心上。
淚珠懸浮在手中,圍繞著指間,旋轉(zhuǎn),纏繞。透過淚珠可以看見,下方的陸千柔,拼死廝殺,身受多處傷痕,已到油盡燈枯,即將玉碎花消。
“唉!”
黃瞳輕嘆一聲,袖口一揮,隨即一滴淚水,從云床上飄落,極速沉入大海,當(dāng)?shù)竭_百丈深海的時候。
四面八方的海水,仿佛接到命令一般,瘋狂涌向淚滴,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瘋狂吞噬,周圍的一切,海中的巨獸驚恐萬狀。
“嗷嗚…”不斷哀嚎,紛紛朝深海竄去,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艦上交戰(zhàn)的雙方,也察覺到異樣,停下手中,揮舞的利器,朝下方海底探去,突然海面一片劇烈震動。
一張巨大的絕美,面孔浮現(xiàn)出海面,如同神女出浴一般,面容精致,氣質(zhì)冷艷,乍眼一看,與艦上搏殺的陸千柔,有七分相像,三分玄幻。
“嘩嘩嘩!”
神女突然竄出水面,顯露出上半身,卷起千層浪,頭戴鳳簪,密云高髻。冷艷無雙,丹鳳雙眼,鎖骨精致,身披霓裳羽衣,無盡的海水瘋狂涌來。
一位踏水而行的神女,終于出現(xiàn)在眼前,三百丈來高,通體由蔚藍的海水組成,面容冷漠,靜靜看著眼前的黑色巨艦。
素手將手一招,一把由無盡海水,組成的巨大長劍,赫然出現(xiàn)在手中,五指一握,手持長劍,挑了幾朵劍花。
蒼穹之下,大海之上。
一位神女,手持巨劍,指著秦國黑色巨艦隊的方向,面容冷漠,殺心已起。
“不好快全軍撤退?”
伊千文,此時摸不清頭腦,但不妨礙,其敏銳的判斷力,漸漸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非人力可敵的巨大神女,不由想起了什么。
毫不猶豫,選擇了撤退,大吼一聲,驚醒了,四周大驚失色,呆若木雞的甲士,黑色巨艦四散開來,不斷極速后退。
陸千柔,看著眼前,與自己足足有七分相像的神女,不由呆住了。楚國一方的將士,也直勾勾盯著眼前的神女,非人力可敵的存在。
面無血色,神色慌張,是敵是友,只能祈禱,不敢妄自猜測。
看著眼前,四散開逃的艦隊,云床之上的黃瞳,不由輕笑一聲,心念一動,瞬間一人一猿,出現(xiàn)在神女的鳳簪上。
神女目光一凝,身形一晃,巨大的長劍,向前一揮,劍光一閃,一艘巨艦,瞬間一分為二。
逐漸沉入海底,艦上的甲士,被鋒利的劍氣,攆成肉泥,死無全尸。
“嘣嘣嘣!”
巨大的爆炸聲,隨之響起,巨艦隊,自知插翅難飛逃不掉,不如拼死一搏,調(diào)轉(zhuǎn)船身。
將神女團團圍住,掩護主艦撤退,巨大的炮火朝其,轟炸過來,仿佛螳臂當(dāng)車不自量力,炸毀的軀體,源源不斷吸收,納入海水,不斷再生出來。
“咔嚓!咔嚓!”
一艘艘戰(zhàn)艦,被損毀殆盡,艦沉大海,無數(shù)殘渣,血肉混合在一起,飄浮在海面上。
看著眼前死無全尸的秦國將士,伊千文,身形狼狽,面無血色,雙膝跪地,雙目通紅,大聲哀嚎,痛哭不止。
神女持劍,依舊面無表情,神色冷漠,瞬間一閃,踏水而行,來到玄水黑龍主艦前方。
將巨劍,高高舉起,劍光冰冷,指著伊千文,伊千文,癱倒在地,失魂落魄,喃喃自語“:錯了!都錯了!楚國還有大儒,還是水道極深的大儒?!?p> 劍光森嚴,狠狠朝伊千文,刺來,主艦后方的水域,被巨大的沖擊力,震得節(jié)節(jié)后退,卷起千層浪,形成一場大雨,傾盆而下。
“道友劍下留人!”
五位老人,憑空出現(xiàn)在巨艦上。
一位黑衣老者,面容冷漠,神色嚴苛,須發(fā)皆白,身材高大,腰掛一柄,通體玄黑的戒尺,氣度不凡,站在前方。
身上浮現(xiàn)出,一張巨大的乳白色法網(wǎng),牢牢籠罩住了神女,使其動彈不得,聲音滄桑,率先開口。
黑衣老者,身后站著四個,神態(tài)不一,神色各異的老者,從左往右數(shù)。
衣白如雪,鶴發(fā)童顏,身材微胖,身穿白袍,腰掛一個白玉葫蘆,面帶微笑,看著黃瞳的正是,閆酒,李寒松的同門師弟。
另一位面容蒼老,雙眸無神,面色呆傻,身形消瘦,一手捧著一卷棋譜,一手拎著一個棋盤,癡迷看著手中的棋譜,不時喃喃自語。
呵呵一笑,仿佛天下間的一切事務(wù),都不及手中的一卷棋譜。喚做棋延道,以棋入道,因棋而生,也可為棋而死,是一位真正的棋癡。
再一位頭戴高冠,面色儒雅,衣冠楚楚,身披青色長衫,腰系一柄青玉洞簫,氣質(zhì)瀟灑,舉止逍遙,發(fā)白如雪,面容極富有魅力,一位越老越有味道的老帥哥。
喚做葉笛生,以樂入道,精通世間所有樂器,一位真正自由瀟灑的雅士。
最后一位是破足道人模樣的老者,身形高瘦,面帶苦色,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走路破(破:瘸了一腳)拐,手持拐杖,身穿寬大的長袍,手持古經(jīng),神色復(fù)雜,憂國憂民,靜靜站在一旁。
喚做杜千愁,從小受盡人間疾苦,被迫出家為道士,晚年棄道入儒,以苦詩入道,渴望大一統(tǒng),愿世間再無戰(zhàn)事。是嚴法的小迷弟,也是忠實的維護者。
云霧繚繞,籠罩了整片天空,突然海風(fēng)吹拂,霧氣散去,一個紫袍身影,一頭雪白巨猿,出現(xiàn)在眼前。
“是你!我們可是親家,我女兒可是為你誕下了一位嫡子,你怎能如此,為何不早點現(xiàn)身,我一定跪拜行禮,速速退去。自刎謝罪,也未嘗不可。
為何要坑殺,我數(shù)十萬將士,你嫡子身上,也留著一半秦國的血脈呀!為何如此待我?嗚嗚嗚嗚!可憐我數(shù)十萬秦國,大好兒郎呀!”
伊千文,看著眼前熟悉的紫袍青年,將頭埋在夾板下,不由悲聲痛哭,垂足頓胸,高聲哀嚎。
“給我閉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先祖的臉都給你丟盡了!”黑衣老者,聲音冰冷,看著俯地不起的伊千文,毫不客氣,訓(xùn)斥道。
“竟然與道友,有這般緣分,為何不早早,去楚國提親,怎能如此不知禮數(shù)。”旁邊的閆酒,毫不客氣,加入進來,訓(xùn)斥道。
“閆老說的是,千文知錯了,改日定登門拜訪親家。”
“哈哈,老夫閆酒,字就喚做美玉即可,以酒入道,俗稱酒中仙,老朽品盡天下美酒,故而以酒入道。乃是李寒松的同門師弟”老者,自來熟對著黃瞳,友善一笑。
“老夫,嚴法,字嚴苛,以法入道,知法守法,也行執(zhí)法?!?p> 黑袍老者,瞥了一眼依舊,跪地不起的伊千文,面無表情,介紹道。
“啪,該你了老鬼。”閆酒,毫不客氣拍了怕,癡呆老者的頭顱,手法嫻熟,仿佛習(xí)以為常。
“哦!老夫,棋延道,字井中,以棋入道,棋延萬物,可化棋為船,御空而行,可…”
“咳咳!”黑衣老者,輕聲咳嗽,打斷了棋延道的講話。
“啪,你這個死鬼,什么都往外說。是不是下棋,下傻了,說你叫什么,姓甚名誰,字為何,即可,不要把,老底都掏出來。”閆酒將其拉到一旁,訓(xùn)斥一番。
“哦!”低聲回應(yīng)一聲,隨即又,捧著棋譜,津津有味,看了起來。
“呵呵,酒鬼你又欺負老棋,你有本事,拍拍嚴法的頭呀!”一個灑脫的聲音傳來,正是旁邊,面帶微笑的青衫老者。
“哼!你怎么不自己去?!?p> “老朽葉笛生,字牧之,放牛娃出生,酷愛音頻,以樂入道,略通樂器,閑暇之余,偶爾來上幾首?!鼻嗌览险呓榻B道
“老頭子,杜千愁,字無亂,窮苦人家出生,由道改儒,向死由生。以苦詩入道,愿世間,百姓安居樂業(yè),止戈戰(zhàn)事,唯有大一統(tǒng)?!?p> 愁苦的老者,仰天長嘆,看著眼前的黃瞳,神色復(fù)雜,就差一點,就能完成一大步。
“吾名,庖疏影,字忘川,楚國,海平郡,清泉山人士,以水入道?!?p> 黃瞳看著眼前的五位老人,平靜道,至于伊千文,自然被忽略了,袖口一揮,霧氣籠罩,住了女神身軀,至于身上的法網(wǎng),自然不攻而破,節(jié)節(jié)斷裂。
“道友何意”
黑衣老者,冷哼一聲,一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