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往事
聽了宋遠橋的話后,谷虛則是說道:“師恩如山,這是弟子應該做的,哪里還要什么獎勵,另外弟子在外游歷,倒另有奇遇”,說著便從包裹里面將那“九陽真經(jīng)”取了出來,放在桌上。
宋遠橋聞言不覺一愣,隨即失笑一聲,自己實在是糊涂了,看到桌上的幾本經(jīng)書,上面是一些看不懂的經(jīng)文,疑惑的看向谷虛,后者說道:“師伯注意看經(jīng)文夾縫中的小字”。
宋遠橋聽后,仔細一看,果然夾縫中還有小字,仔細看過之后,神情大變,這里面的文字竟然和武當九陽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且內(nèi)容也更加詳細,莫非……
“師侄,這,這東西從何而來?”,宋遠橋再不復往日鎮(zhèn)定,站了起來,急聲問道。
谷虛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說自己是因為在一處山谷之中救了一只白猿,從他腹中得到此物,自己看過之后發(fā)覺此物與武當九陽功必然存在聯(lián)系,因此才帶了回來。
谷虛說完之后,宋遠橋才知道谷虛竟有這般奇遇,當下說道:“這東西來歷不凡,我猜測這應該就是完整的“九陽真經(jīng)”,早年時候聽師傅說過幾句,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了武當,當真是天意,師傅他老人家知道后一定會很高興”。
說著就急忙帶著谷虛來到張三豐閉關的地方,上前敲門,“師傅,弟子有急事相商”,不一會兒門就開了,兩人進到里面后,門又自動關上。
這還是谷虛第一次來祖師閉關所在,房間不大不小,布置極為簡單,說的上極為樸素,不過卻十分干凈明亮。
云床上端坐著一位白發(fā)老道,正在閉目養(yǎng)神,看到兩人進來之后,說道:“坐下說話吧”,兩人各自拿了一個蒲團坐下,宋遠橋小心拿出四冊經(jīng)書,剛一拿出來,張三豐目光出現(xiàn)一絲呆滯,那是自己再也熟悉不過的東西了。
張三豐顫聲問道:“遠橋,這東西怎么來的”,谷虛見宋遠橋示意,便將事情又說了一遍,張三豐看向谷虛,連道三聲“好”,一聲比一聲大。
將經(jīng)書拿在手中,小心撫摸,張三豐不由得回想起小時候的事來,宋遠橋和谷虛都是靜靜的不說話,過了片刻之后,張三豐這才回過神來。
“我原本以為此物已經(jīng)毀壞,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見到”,看著經(jīng)文他又想起了恩師覺遠和那個明媚的少女。
“師傅,這就是完整版的‘九陽真經(jīng)嗎’”,宋遠橋問道。
“不錯,這正是全部的‘九陽真經(jīng)’,當年恩師覺遠臨終之前曾誦讀過,我就是記住了其中一部分,才創(chuàng)出了武當九陽功,隨后又推陳出新,創(chuàng)出了純陽無極功”,張三豐看著手中之物,也是不免感嘆。
“遠橋,這件事情切記不要往外透漏,為師打算閉關,將九陽真經(jīng)融匯到純陽無極功中,將來也可當成一門絕藝傳承下去”,張三豐有自己的打算,借鑒真經(jīng)中的要義足以完善純陽無極功中的不足之處。
“師傅放心,此件事情除了我三人之外,再沒有任何人知道”,宋遠橋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一旦師傅成功融匯兩種武功,將來武當必定聲名大噪。
看了看谷虛,張三豐說道:“你在修行上可有不解之處?”,宋遠橋羨慕的看了他一眼,要知道師傅已經(jīng)很少親自指點小輩們武功,如今谷虛能得到師傅的指點,可以說是天大的福氣。
其實張三豐這么看重谷虛也是有原因的,在他剛一進門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谷虛氣息綿長,目蘊神光,且功力已經(jīng)超過宋遠橋,可以說是除了自己外,他當是武當?shù)谝蝗肆恕?p> 谷虛知道機會難得,連忙說出自己修行上的一些問題,宋遠橋準備離開,但是張三豐讓他留了下來一塊聽,三人有問有答,不覺之間天已經(jīng)黑了,宋遠橋和谷虛聽了張三豐的指點后,頓時豁然開朗,不敢多打擾他,便出了門,只留下張三豐一人繼續(xù)參悟九陽真經(jīng)。
宋遠橋要去處理事情,而谷虛則是往師傅俞岱巖居所走來。
清風看見谷虛之后,高興大喊:“師兄,你終于來了,師傅在里面等你好長時間了”,谷虛對清風打了一聲招呼趕忙進屋。
一進屋里,就發(fā)現(xiàn)俞岱巖正拄著拐杖緩慢移動,看到谷虛進來之后欣喜道:“可算回來了”,谷虛放下包裹,扶著俞岱巖座下,然后恭恭敬敬的磕了頭。
俞岱巖看著懂事的弟子,讓他趕緊起來,不要這么拘禮,清風送上茶飯后,就剩師徒二人說話。
“弟子本該先來見過師傅,不過臨時與大師伯有事,這才讓師傅久等,實在是弟子的不是”,谷虛思索了一下還是沒有告訴俞岱巖真經(jīng)的事情,免得意外生事。
隨即又看向俞岱巖的雙腿,“看來這‘黑玉斷續(xù)膏’果有奇效,不過短短時間內(nèi)師傅就能到這般,不出一年的必定完好如初,恢復武功也不是什么奢望”。
說到自己的身體,俞岱巖也是感嘆不已,原本以為自己終將臥床余生,沒想到自己的弟子竟能找來如此奇物,當真是天不絕我。
“要不是你得到此物消息,送信回來,我又怎么會有今天呢,具體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二師兄他們說過,哼,將來我必定要向那個阿二討個公道,還有那些韃子”,一想到自己的殘廢的原因,俞岱巖再好的修養(yǎng)也忍受不住。
“師傅不必擔心,弟子下山游歷,發(fā)現(xiàn)沿途民不聊生,亂象已生,元廷氣數(shù)將近,那些賬咱們會一筆一筆的給他們算清楚,對了師傅弟子已經(jīng)收了一個徒弟,您見過了了么”,谷虛另起話題,轉(zhuǎn)移他的注意。
果然俞岱巖聽到這話,臉上轉(zhuǎn)怒為喜,“算起來為師門下弟子不多,除了你之外,也只有清風,不像其他幾位師兄弟門下弟子眾多,你能收徒那是最好不過”。
雖然武當七俠情義深重,但是俞岱巖看到其他師兄弟門下那么多弟子,而自己能拿出的不過只有谷虛一人,心中自然有些失落,雖然谷虛能為不凡,但仍是希望自己門下多多益善。
“衛(wèi)璧那個孩子我也見過,根骨還算可以,不過想要撐起你的門戶還是遠遠不夠”,武當三代首座的弟子將來必定是要走向人前,武功人品都是缺一不可,否則難以壓服眾人,如果選了一個平庸的人上去,那只是讓武當蒙羞。
谷虛明白師傅的意思,于是解釋道:“衛(wèi)璧算是俗家弟子,不過在武當呆的時間長一些罷了,至于頂門弟子,等到有合適的人選再說吧”,反正自己年歲不大,在武當總會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看著谷虛胸有成竹的樣子,俞岱巖不再所說,隨后谷虛又拿出一瓶復元丹,給俞岱巖調(diào)理身體,隨后又說了一些自己游歷中遇到的事情,一個時辰后,看著稍顯疲態(tài),谷虛照顧他入睡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居所。
雖然很長時間沒回來,但是卻很干凈,那是因為清風每天都會來打掃。洗漱完畢之后,谷虛便盤腿坐在床上運氣行功,體內(nèi)真氣不斷流轉(zhuǎn)周身,體表之外籠罩了一層瑩瑩白光,好似一個發(fā)光體,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谷虛對自己如今的武功十分滿意,不過稍有欠缺的便是時間的積淀,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過上兩三年,自己就可補上最后的短板。
次日凌晨,天剛剛放亮,谷虛便帶著睡眼朦朧的衛(wèi)璧來到山頂,開始教他打氣練功。
“璧兒,剛才師傅說的可都記住了?”,衛(wèi)璧一大早就被谷虛喊起來,還有起床氣,本來還不高興,但聽到師傅要傳給自己武功,當下興奮不已。
“弟子全都記住啦”,衛(wèi)璧盤腿而坐,按照一定的規(guī)律呼吸吐納,胸口起伏不定,片刻之后衛(wèi)壁臉色突變,似乎遭遇痛苦一般,谷虛早有準備,單手抵住他的后背,同事輸入一道道真氣。
在谷虛真氣的引導之下,衛(wèi)璧體內(nèi)的微弱氣流開始有序的往周身流轉(zhuǎn),而衛(wèi)壁也由原本痛苦的神色變得舒服起來。
萬事開頭難,想要練出內(nèi)力,必須要開拓筋脈,否則只能是破桶裝水,裝的越多漏的越多。
衛(wèi)璧也是好運氣,有谷虛親自疏通打基,比之旁人不知省去了多少水磨功夫,如今筋脈早早打通,對之后練武可以說好處多多。
谷虛運氣半個多時辰后,才緩緩收回掌,吐了一口濁氣,幫人打通筋脈是一個精細活,稍有不慎便是根基盡毀的下場,還好沒出什么意外。
“璧兒,為師已經(jīng)為你打通筋脈,以后每日都要像今天一樣,打坐一個時辰,切不可懈怠,要不然筋脈閉塞,以后可就再也練不成武功了”,谷虛擔心衛(wèi)璧孩童心性,不能長久保持,這才鄭重說道。
“師傅,弟子明白”,衛(wèi)璧感受到體內(nèi)的變化后,發(fā)現(xiàn)力氣增長了不少,這一定是師傅的功勞,自己可不能辜負師傅的苦心,一定要好好練武,只可惜不能和青書一塊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