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二妹的推理
余秀蘭當然不是因為無聊才來找馬小丁談這些的。
“我們也不是偵探,光靠分析可分析不出什么,我想如果過兩天派出所通知村里,扶貧款不是那個通緝犯偷的,村里又會亂成一團……”余秀蘭嘆息道,她的話有些詞不達意,還是有些心亂,自己的父親畢竟是一把手,扶貧款找不回來,那是要擔責任的。
“砸石碑還算有個線索,可扶貧款咱們可是一點頭緒沒有呀?”馬小丁有些煩惱,站起來在屋里轉(zhuǎn)了兩圈。
馬小楊和余秀蘭也陷入了思考,長久單純的鄉(xiāng)村生活忽然攙雜進了抽絲剝繭的解密,三個年輕男女有些無奈,但還是準備努力想想招,做些有意義的思考,總比聚在一起唉聲嘆氣的強!
過了一會兒,馬小楊應該是想到了什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大約是心有顧忌。
余秀蘭趕緊鼓勵道:“沒關系,有什么想法,大膽的說嘛,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馬小丁插了一句。
“還知道這個,你小子行啊!”余秀蘭很欣慰,舉個白生生的手掌晃了晃,想為兩人的默契擊個掌。
“你要抽煙?我這也沒煙啦!話說余秀蘭,你現(xiàn)在居然學會抽煙了,這可不好,”馬小丁這腦回路時靈時呆呀!
“我這是要抽煙?”余秀蘭不可思議的看看自己微張的五指,又看看呆瓜馬小丁。
“你們能不能別亂帶節(jié)奏,說正題好嗎?”馬小楊這個學霸也不是亂蓋的,詞匯量也相當豐富。
“好的好的,”
“妹子你說!”
余秀蘭和馬小丁不好意思的一抬手。
馬小楊小手一背,站起來說道:
“其實扶貧款的事,沒有那么復雜,就像秀蘭姐說的,我們假設推理一下,何平立是因為小店周轉(zhuǎn)不靈……”
“等一等,這不對,”余秀蘭搖頭說道。
“啊?我都還沒有開始說,哪就不對了?”馬小楊一頭霧水。
“姿勢不對,二妹,這么精彩的時候,你看你背著雙手,像個老干部,一點范兒都沒有,人家大偵探講話都是相當有派,我教你你幾個pose……”余秀蘭又成功的把節(jié)奏帶歪,這個大村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要幫他老爹。
看到馬小丁一臉憋笑,馬小楊一臉大便不暢的表情,余秀蘭的楞了楞,吐了吐舌頭,不再秀pose,乖乖坐回床邊,靜待馬小楊發(fā)言。
余秀蘭心里也覺得詫異,這次回村,她其實心事重重,憂心明年的發(fā)展,憂心父親越來越不作為……
但是每次一跟馬小丁兄妹在一起,余秀蘭總是忍不住想耍寶,這大概就是自己在從小培養(yǎng)起來的感情面前,就會徹底放松;又或許這才是自己真正的性格,愛耍寶的逗比?這絕不符合本姑娘的人格設定,余秀蘭悲哀的想到。
馬小楊可不知道余秀蘭心情復雜,認真的繼續(xù)分析起來:
“我之所以說扶貧款的事不復雜,是因為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村里的幾個干部,換句話說,偷取扶貧款的人就在他們當中,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外來人員作案的可能,”
馬小楊還是換了個有活力的姿勢,畢竟,青春少女都有愛美之心,被人說成老干部,誰會樂意。
“我們繼續(xù)往下大膽假設,何平立因為經(jīng)濟困難,動了偷取扶貧款的心,于是深夜?jié)撊氪逦瘯?,輕而易舉的拿到扶貧款,偽造了一個粗暴的現(xiàn)場,轉(zhuǎn)而又去到祠堂……”
馬小楊停了下來,露出后怕的臉色:
“要想讓大家的視線從扶貧款上轉(zhuǎn)移,那就必須做一件更吸引人目光的事?!?p> “砸石碑也沒多大事啊!”馬小丁輕聲說道。
“他不是要砸石碑,而是要砸開祠堂門,燒掉祠堂,”余秀蘭驚訝的叫道。
“沒錯,我依稀記得,我追黑影的時候,祠堂的墻邊靠了幾捆青杠柴,初一早上去的時候,柴禾不見了,我當時沒多想,現(xiàn)在靜下來一琢磨,事情很不簡單,甚至我懷疑,何平立是知道有外人潛進咱們村,才決定偷錢燒祠堂?!?p> “這不可能吧?”余秀蘭遲疑的說道,要是這樣,這個何平立就太壞了。
馬小楊淡定的說道:“我這么說有兩個理由,一是你們也知道,我們村進出的大路只有一條,其他的山路小道除了本村人,根本不會有人走……”
余秀蘭猛的話起來說道:“何平立的商店就在村口,任何進出的人都要從他門前過,他是有可能看到那個通緝犯進村的,只不過當時他應該不認識通緝犯,等等,協(xié)查通報和通緝令早就送來了,只是我爸不在意,扔在了辦公室,但何平立是有可能看到過的,我的天啦!我還是不敢相信,你的第二條理由呢?”
余秀蘭只覺得手心有些冒汗,后背發(fā)涼,本質(zhì)上余秀蘭還是個純樸的田溪村大妞,她想象不出,田溪村會有人的心,黑暗如斯!
馬小楊轉(zhuǎn)向哥哥馬小丁,沉聲說道:
“第二條就要問我哥了,那天你跟何平立一起去劉家坡,他偏生把腰閃了,要人扶他回去,這也太湊巧了,田溪村的人走慣了溜滑的山路,什么時候聽說過走路閃腰的?哥,你跟他在一起,現(xiàn)在好好想想,他當時的一言一行?!?p> 馬小丁也被妹妹的言論震驚了,喃喃說道:
“沒什么不對呀?那地是有青苔,容易滑倒?!?p> “偷錢是因為窮我能理解,放任通緝犯進村,我難以相信,這都只是咱們?nèi)齻€胡琢磨的,找哪兒找證據(jù)呢?”余秀蘭緊張的問道。
“我的書包壞了,”馬小楊忽然望著墻壁說道。
“哎呀,你個丫頭片子學壞了,知道要好處了,”余秀蘭順著馬小楊的眼光一看,墻上掛著一個帆布書包,確實已經(jīng)破舊不堪了。
哎,這么聰明的丫頭,要是擱城里好一點的人家,恐怕誰家都會當寶一樣供著,余秀蘭心中嘆息,笑著一拍胸脯:
“這事包在姐身上,全套學習用具,我贊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