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此時的外面,已經(jīng)因為府諜的努力,以及忠于大漢的士子百姓們自發(fā)的憤怒,而四處流傳董卓之罪,致使人心不寧,官場晃動時。
暗中策劃的韓成此時正在花園內(nèi)悠閑的看書,其實他朋友也不少,尤其他是州牧之子,就更是有人巴結(jié)。
可惜沒辦法,他的老師嚴(yán)厲的嚇人,見面必有考問,若是答不上,定是一頓嚴(yán)罵,而且是不留絲毫情面的,所以他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玩耍。
至于他親自選定的這位老師,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是他非常尊敬的一位大才。
在他看來,自己的老師,便如那唐之魏征一般,不但足智多謀,更是一面明鏡,只要他不離開,韓成心安,冀州可定。
大概看了半盞茶的功夫后,一位衣著華麗,估摸四十來歲,舉止沉穩(wěn)有制的男子,略微著急的走了過來,抱拳道:“公子,剛剛田府家丁來報,田師被人打了??!”
來人正是韓成的管家林瑞。
韓成一愣后,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冷聲道:“你說什么?”
“聽說是三公子帶著人縱馬過街,被田師看到了,田師忍不住便說了幾句,三公子的家丁不但出口不遜,更一時不注意將田師推倒在地,傷了胳膊?!?p> “混蛋??!”韓成重重的將書簡扔在桌面上,怒道:“給某傳令府兵集結(jié)??!”
“公子??!”林瑞一驚。
“老三是欠揍了”韓成說后,便一揮手,直接向著外面走去。
。。。
過了不久后,在鄴城的一家名叫倚紅樓的風(fēng)月酒家內(nèi),只見此酒家裝飾富麗,內(nèi)中分為上下兩層,皆設(shè)置了觀臺案桌。
在中心位置,其上鋪就一層柔毯的高臺上,一群相貌嬌媚,著裝露骨的歌姬正在翩翩起舞,眼神似乎帶著勾魂奪魄之力,艷美柔情的樂曲回蕩不散。
今天這倚紅樓已經(jīng)直接被包下來了。
“三公子,請?。 痹诟吲_的正下方,三名穿著華服的公子捧著酒杯,圍著一位面容白凈,目光似乎永遠(yuǎn)透著數(shù)分高傲的俊朗男子,巴結(jié)的笑道。
正是韓成的弟弟,韓家的三公子韓彬。
韓馥有三子二女,皆乃正妻陳氏所生,韓彬因為是幼子,所以最為受到陳氏的關(guān)愛,這也導(dǎo)致了他的性格有些跋扈。
韓彬拿起酒杯,笑著致意了一下,剛準(zhǔn)備喝時,突然一陣陣的吵雜聲響起,只見大批的府兵直接推開了阻攔的家丁,一個個洶涌而入,冷冷的看著他們。
“這,這是怎么回事?”公子哥們一驚,臺上的歌姬也害怕的停止了舞蹈。
“放肆,你們是干什么的,知道某是誰嗎?”韓彬看后,厲聲道。
“老三,你正是讓為兄好找”只見韓成帶著張郃,林瑞,沉著臉一步步的走了進(jìn)來。
“二,二哥”韓彬一驚。
“二公子”其他人也意外道。
韓成冷冷看了一眼后,道:“你把為兄的老師給打了,竟然還有心思在這里看歌舞,看來你是完全沒有把我這個二哥放在眼里?!?p> “啊??!”韓彬一顫,連忙道:“二哥你別誤會,都是下人不小心,弟會立刻派人賠禮道歉”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可清楚的很,自己這個二哥,自叢兩年前大病醒來后,似乎完全變了個人,雖然還是很關(guān)愛他,但有時候確嚴(yán)肅的嚇人,他是寧肯面對自己的父親,也不想面對自己這個二哥。
韓成望著在場的所有人,道:“是誰推了田師??!”
此話一出,望著周圍兇神惡煞的府兵,所有人一陣哆嗦,那田豐雖然名氣不小,但據(jù)說性格剛直,在州府并沒有什么權(quán)利,僅僅掛了個虛職,但沒想到其竟然是二公子的老師,這下慘了。
“不說是嗎?”韓成看了一眼后,道:“張郃,給某打,出了任何問題,某擔(dān)著?!?p> “是,公子”
“二哥,你這是干什么”韓彬著急道。
韓成看后,一把抓住韓彬的衣領(lǐng),韓彬不喜武藝,哪里是韓成的對手,微微一用力后,便直接被甩在了地上。
“老三,你知不知道,為兄費了多少心思,才終于拜田叢事為師?!?p> “老師不但博學(xué)多才,精通軍政,更名聲遠(yuǎn)播,忠直敢當(dāng),就是荀,閔兩位別駕,也皆以禮相待,而你不但對他不敬,竟然還敢傷害他,你不但是在抽為兄的臉,更是在破壞我韓家愛才、惜才、敬才的名聲,是破壞我韓家在整個冀州的根基?!?p> “?。?!”韓彬臉色一白。
“給我打??!”韓成怒道。
“諾”
剎那間,酒家內(nèi)便響起了陣陣求情的哀嚎聲。
。。。。
到了下午,在鄴城居中之地,一片氣勢恢弘,占地極大,諸多精兵校尉守護(hù)的官衙之中,此時正堂內(nèi),一名頭頂高冠,身穿大袍,蓄短須,柔和的目光內(nèi)透著數(shù)分威嚴(yán)的中年男子,望著到來的下人,皺眉道:“你說成兒帶著府兵把彬兒打了?”
正是冀州之主,韓成的父親韓馥。
“稟州牧,不但是三公子,三公子的那些伙伴,還有家丁,也全部被打了一頓?!?p> “這不對吧!二公子一項沉穩(wěn)冷靜,沒事為什么要打三公子?”旁邊,一名表情嚴(yán)肅,似乎帶著軍人剛毅之氣的中年官員,好奇道。
“稟長史,似乎是三公子一時沒注意,把田叢事給打傷了,田叢事乃是二公子的老師,二公子氣憤之下,便直接召集府兵在酒樓大鬧了一頓?!?p> “你說什么,元皓被打傷了?。 遍L史耿武聽到這話,瞬間著急道。
“混賬”韓馥一拍案桌,怒而起身道:“這個逆子,平日里不務(wù)正業(yè),成天交些狐朋狗友,也就算了?!?p> “如今竟然敢這般放肆,元皓雖然說話是直了點,但其在冀州深的士子百姓尊敬,更是某為成兒選擇的老師,去!把他給某帶來?!?p> 士兵一聽,立刻道:“稟州牧,二公子已經(jīng)押著三公子直接去田府請罪了?!?p> 韓馥一愣,苦笑道:“這成兒什么時候脾氣這么烈了?”
耿武一看,知道韓馥有些不放心,抱拳道:“州牧,要不去看看吧!!”
韓馥臉色一變,微微猶豫后,搖頭道:“文威,某若去了,估計成兒會有些為難,此事皆乃本州教子不嚴(yán),不管元皓要怎么樣都可以,你代表某去慰問一下?!?p> 耿武一聽,點頭道:“諾?!?p> 當(dāng)耿武出了殿,回頭看了一眼,州牧看來還是對元皓有著芥蒂,或者說,也有些擔(dān)憂,除了元皓有時候說話實在太難聽,更因為州牧出自潁川。
自古外來人不好做官,因此除了他們這些少數(shù)的冀州官員外,其一直將以荀堪為首的潁川官員視為自己的心腹,擔(dān)心田豐剛硬的性格,不會默許荀堪等外來人主掌冀州大權(quán),所以明知田豐有才,確視而不用。
想到這里后,耿武面色一動,喃語道:“二公子竟然可以為了元皓毒打自己的弟弟,看來內(nèi)心是親近我冀州官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