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大喜過望。
自己最初的造玻璃的構(gòu)想總算可以實現(xiàn)一部分了。
趕緊向趙啟德要來了文房四寶,開始了他大量抄襲后世發(fā)明之路。
“嗯,這個呢是水杯,就是普通喝水用的。這個是便攜式水杯,你看這個水裝進去之后,用這個帶螺紋的蓋子蓋好,防漏做到位,這水無論如何也是撒不出來的……”
沈秋一張一張介紹起自己的剽竊成果,而趙啟德則是一位最忠實的學(xué)生。不但仔細聽著沈秋的講解,還時不時的問出自己的疑問。
這種玻璃制品的生產(chǎn)如今已經(jīng)非常容易了。大到杯碗,小到酒杯都是可以作為商品前去搶市場的。
折騰半天,沈秋終于是把這些圖紙講解完畢,不料趙啟德問出的一句話,立馬沈秋高興起來。
“沈兄弟啊,既然杯子啊,碗啊的都可以用這個玻璃生產(chǎn)。我想問問要不要再增加幾樣?。俊?p> 沈秋一聽,樂呵了。
本著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的中國傳統(tǒng)價值觀。沈秋覺得趙啟德可能想到了與自己完全靠后世剽竊所不同的物品,于是欣然問道:
“趙哥,好啊。你說說你覺得什么還可以生產(chǎn)??!要是可以直接就生產(chǎn)吧。咱們玻璃制品一定要在品類上在豐富一點,只有這樣才能源源不斷的有錢賺啊?!?p> 趙啟德笑道:“那好,我就說了啊。沈老弟,你看見沒有。我家那幾個木盆,用的時間長一點就要漏水,然后就要一番修補才能再用。
而這玻璃玩意有個最大好處,就是不管做出來的是什么,只要裝水就不會漏。所以我想……要不然我們生產(chǎn)點玻璃桶玻璃盆吧?!?p> 沈秋原本是好好聽聽他的建議,結(jié)果說出來的話差點讓沈秋笑噴。
這且不說玻璃盆、玻璃桶易碎這個問題。單說做一個玻璃盆能做多少玻璃燈或是玻璃杯的原料吧。
就單這一點就決定了這玩意即便是做出來了,因為成本原因,也只能是拿去做富貴人家的擺設(shè)玩意。
再說了,如果真的是要擺設(shè),擺什么不比擺幾個盆桶強?就是擺個魚缸,無論從觀賞性還是接受度都比……
“魚缸……”沈秋又是眼睛一亮。
這年頭那些士大夫們,一個個清高的要死。沒事家里都要養(yǎng)些花花草草的,美其名曰:怡情養(yǎng)性。
沈秋以前看過沈復(fù)的《浮生六記》,對里面清朝人養(yǎng)花花草草是大有映像,可謂記憶深刻。
而且后世他所生活的環(huán)境里,不少人也有這個愛好,而‘多肉’這種植物就更是受世人喜愛。
既然,古人今人都喜歡這種怡情養(yǎng)性的東西,那就給如今大明朝的富人們增加一種花樣吧。
沈秋的腦袋里已經(jīng)想到十萬八千里外去了,而趙啟德還在想著魚缸這玩意那么大,有必要用這種東西做嗎?這不是比玻璃桶還浪費材料嗎?
這不怪趙啟德,因為他映像中的魚缸。就是菜場里面那種,一個大陶土缸,里面全是裝的待售各種魚。
就這種玩意,趙啟德覺得,就是生產(chǎn)出來,賣魚的也買不起,或者說不舍的買這玩意。
就燈罩的價格來說,魚缸大了這么多,翻個十倍不算黑吧,但是十倍之后的價格有多恐怖了?賣魚的哪承受的起。
沈秋一切想順暢了,回頭看向趙啟德,發(fā)現(xiàn)對方如今正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怎么了,趙哥。這么副模樣?!?p> “沈兄弟,剛聽你喊了一聲魚缸,我想問問你,真的要做魚缸嗎?”
“做啊,當然要做。魚缸的市場挺大,價格也能賣的起來啊……”
沈秋本想滔滔不絕的講起關(guān)于魚缸的銷路和前景。
但是僅僅幾句,沈秋就發(fā)現(xiàn)趙啟德還是那般不對勁。沈秋懵了,以前無論自己說什么,雖然最初他也不太理解,但是經(jīng)過解釋之后就很快欣然接受,今天這太反常了啊。
“趙哥,你……”沈秋故意把你字拖了很長,這樣可以讓趙啟德感受到他想問又不好問,卻又充滿疑問的心情。
趙啟德瞅了沈秋一眼,一拍大腿道:“兄弟,咱也不把你當外人。長久以來,但凡兄弟你說的咱都照做。但是這次哥哥我真的要勸兄弟你一句了。”
只要肯說出來就好辦,沈秋趕忙點頭,示意自己正聽著呢。
“兄弟,在家一定是不自己買菜吧?”
“對啊?!壁w啟德這一問,讓沈秋真的摸不到頭腦,這說事呢,怎么扯到買菜去了?
然而趙啟德似乎底氣更足了,深吸一口氣道:“兄弟,那這也不怪你,實在是你不知道。
這么說吧,就這魚缸做出來,菜市場那些賣魚的也不會買這玩意。
雖說用玻璃魚缸,能把里面的魚看個清清楚楚,但是這價格實在不是他們肯承受的啊。”
“噗。”沈秋喝入口的茶水,噴了一地。笑道:“鬧了半天,趙哥是以為我要做那種大魚缸???”
“不是那個嗎?”
“哈哈,趙哥,做那玩意我們兄弟怕是要虧的褲衩都沒得穿了。”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趙啟德卻抓住了絕對‘重點’,讓沈秋又笑了個沒完。
趙啟德是這樣的,聽完沈秋說褲衩都沒得穿。立馬拍了拍胸膛,對著沈秋情緒激昂且鄭重其事的說道:“這點兄弟放心,哥哥是知道深淺的人,絕對不會讓咱們走到那一步。
退一萬步講,真的到那一步,兄弟你也別擔(dān)心。你嫂子當初藏了一點私房錢,這些年即使再困難,說什么都不肯拿出來。到時候哥哥就是去偷,也給你偷出來,買兩身衣服肯定還是夠的。”
大笑之余,沈秋也感受到了趙啟德的淳樸與真心實意。趕忙忍著笑道:“說笑的,說笑,怎么可能到那一步?!?p> 就在二人打算止住話頭的時候,研發(fā)房的大門被從外一腳踹了開。祥嫂一臉鐵青的站在門口,伸手指著趙啟德鼻子罵道:“好你個趙老六,到這個份上還惦記老娘那點嫁妝,信不信老娘弄死你?!?p> 這一幕不但沈秋看的莫名其妙,就連隔壁熔煉間的鄉(xiāng)親也是不明所以,趕忙跑過來勸阻二人。
原來祥嫂本來是忙著熔煉間的事,過來是將生產(chǎn)好的燈罩碼放起來。正巧走到門口,聽到了趙啟德情緒激昂的提到了她的嫁妝。
嫁妝這玩意,對女人來說意義太過重大。要不是女人主動拿出來,那么無疑是在動她們的命一樣。
所以,祥嫂的這番舉動也就沒有那么難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