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鶴讓手下士兵揪來了端火槍的小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嚇得腿腳酥軟,邁不了步子,只能由士兵駕著,兩條腿如同斷了一般在地上拖著,兩個士兵一手駕著小太監(jiān)一手捂著鼻子,顯然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嚇得失禁了。
將士把他拖到皇帝面前,小太監(jiān)只知道跪在地上撲通撲通的磕著頭,口中嘟囔著“沒有,真的不是奴才”顯然已經(jīng)嚇傻了。
南皇瞇著雙眼,手中緊纂茶杯。突然把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扔,茶杯應聲落地摔了個粉碎,紅著眼睛吼道“說,到底是誰?”
眾人從來沒有見到南皇這么憤怒的樣子,全都嚇傻了,匆忙跪在地上。
要知道這來使太子死在南蘇,還死的不明不白,這大魏太子還是女帝唯一的兒子。這女帝還不發(fā)瘋般的大舉進攻為兒子報仇,大魏來使是打著和平出使的口號這和平使者都死了必定激起其他幾國不滿,對南蘇國造成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突然大魏將軍趁眾人不備拔出尖刀,沖向南皇。南皇被剛才大魏太子的死氣的渾身顫抖,根本來不及躲閃
張震嚇得連忙喊道“護駕”說著自己沖到南皇前面替他當了人肉盾牌。
多虧陳云鶴眼疾手快,一個飛腳把他踢在地上,操練的士兵沖了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張震捂著受傷的胳膊沖眾人喊道“快給他綁了?!?p> 大魏將軍大罵“有本事就殺了你爺爺我,誰殺了我們太子有本事就出來和爺爺單挑,若是那個認了慫,就自己割掉人頭,別做那縮頭烏龜,今個殺了爺爺,明個女帝必定進軍,到時候定把你們南蘇踏為平地。”
帶頭的衛(wèi)兵用長槍指著他,長槍入肉三分,看著脖子上滲出血來,那大魏將軍仍然面不改色,狠狠的盯著南皇。
南皇大手一揮“罷了罷了放開他,現(xiàn)如今大魏太子已死,若在殺了這將軍,那南蘇這個殺使臣的帽子摘也摘不掉了?!?p> 士兵聽了皆散開,大魏將軍晃晃起身,撿了地上的官帽,沖著南皇啐了一口口水。
悠悠的帶著其余幾個使臣騎馬離開,留了一句話“若是今個不查出來真兇,你們整個南蘇必定要為太子陪葬?!?p> 語句中帶有煞氣,把幾個文官嚇得腿軟。
丞相宋喜康跪著往前挪了幾步“臣認為,若是追查兇手必定要從昨個大魏王子獻槍以后,經(jīng)手人和守衛(wèi)開始查起?!?p> 陳法山開口道“昨個從大魏王子獻槍以來,經(jīng)過人手頗多,就但從收槍以后,由內(nèi)務府看管,內(nèi)務府人皆有可能,算上值夜的侍衛(wèi),這么追查起來,就有五十幾口,旁綜復雜整個皇宮的人都難逃干系?!?p> 宋喜康氣憤的說“依陳大人之間就不查了”
陳法山答道“不是不查,是要明白如何去查”
宋喜康努努的看著他“依陳大人之見,這到底該怎么查”
陳法山說道“自然不能牽扯太多無辜的人?!?p> 六皇子道“兒臣到是有一計”
南皇微微抬頭,顯然是被大魏王子之死,和大魏將軍的行刺驚到了,整個人都顯得頹廢至極“承歷啊,但講無妨”
“如其讓整個皇宮惴惴不安,不如讓一人受罰,我們就對大魏使臣說小太監(jiān)畏罪自殺,卻沒交代出幕后的指使者,我們就用南蘇最重的刑罰懲處他,把他人頭砍下掛在城樓之上,把他的尸體剁成肉醬,以儆效尤,對大魏那邊說我們定會追查兇手,父皇在多派些人,佯做追查兇手,實則拖延時間?!?p> 眾人聽得毛骨悚然,小聲議論。
“你們還有其他別的辦法嗎?”南皇開口問道。
小聲低語的眾人卻又啞口無言,沒人說話。
“周大人?”南皇開口問道。
只見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上前一步,“臣無好的意見”周大人是一名武將,協(xié)助太祖皇帝南征北站,戰(zhàn)功赫赫,南皇不好責備,只能讓他先行退下。
“李大人?!币粋€中年扁胖男人,顯然是平時油水沒少撈,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這南蘇的大臣一個一個都是千年的狐貍修成的精,一個個平日里高談闊論,一到動真章的生怕給自己惹了麻煩即使有好的主意也不肯直諫。這或許就是幾年后南蘇那場浩劫的真正原因。
“一群飯桶”皇上生氣的罵道。
眾人跪著身子把頭壓的更低。
南皇捋著胡須,若有所思,片刻開口道“姑且按照六皇子說的去做?!?p> “大魏太子之薨,按國喪。由禮部、內(nèi)務府、鑾儀衛(wèi)督辦,禮畢由陳將軍運送大魏皇子回國”
“臣遵旨”
“兒臣請求同陳將軍一同出使魏國”六皇子說道。
南皇審視著眼前這個兒子,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太子,渾濁的老眼中不知表達出什么情緒,片刻方才嗓子深處發(fā)出一個低沉的聲音,“可”
說罷便由張震扶著緩緩上了輦車。
幾個小太監(jiān)把火槍手入盒中,地上的大魏太子用斂尸布斂好。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見皇上走遠了,各大臣紛紛離開。
只剩下陳云鶴,剛欲離開六皇子迎上前去“大將軍”
陳云鶴行禮“六皇子?!?p> “大將軍可否同行?!?p> “請?!?p> 二人皆未騎馬,只是拽著韁繩緩步前行。
“陳將軍是否覺得本王太過殘暴?!?p> 陳云鶴只顧低頭走沒說話。
“但是你知道什么叫明爭暗斗,口是心非,暗箭傷人,口蜜腹劍,爾虞我詐嗎?”
陳云鶴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自知陳將軍在蜜罐中長大,不可領(lǐng)會后宮之中人人為了生活茍延殘喘。”
“宮中不易,云鶴自然知道一二,但是這個小太監(jiān)雖然身份地位,畢竟是一條人命。”
“若是他不死,自然有人替他去死,而且死的不止一二,你以為大魏那個女皇帝能等到咱們查出真兇嗎”六皇子目光一凌,緩緩開口?!皩m中之人性命皆如螻蟻,本王不過讓他死得其所。”
陳云鶴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踏著地上的影子。
“至于慘死的小太監(jiān),后事本王自然會安排妥帖。至于使魏之事還請陳將軍多加照顧?!闭f完飛身上馬,一抽馬鞭,駿馬飛奔而去。
陳云鶴望著六皇子離去的背影,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城府之深并不是她所能猜測的。
陳云鶴牽著馬向前走著,此時夕陽西下,天空被夕陽染上了血紅色,人影被影子拉長,一人一馬在夕陽下緩緩走著,仿佛要與這天際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