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打算帶著小多子出去瘋狂一把,沒想到,還要去給太后奶奶問安。
嘖嘖嘖,好心塞,不想去,怎么辦?!
成木木看著還在等她回話的宮女,微微顰著眉頭,嘖了一聲,只能道:“是嗎,那叫人給我備些水,我先去沐浴更衣,你且在外面等著?!?p> “是。”
宮女恭敬的一福身子,矮著腰就退了出去。
成木木搔搔腦袋,唉聲嘆氣的坐在床邊,煩躁的抬起頭,看了眼繡花粉嫩的床幔,她眉頭不自覺地就皺了起來。
這個皇后當?shù)奶阈牧耍€不如離家出走呢,以后山高水長,誰認識誰啊。
可一想到如果自己失蹤了,皇室的面子就相當于被她扔在腳底下摩擦,就算皇叔從小就喜歡她機靈,拿她當姑娘養(yǎng),可皇上終究是皇上,身在其位,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而她,身為成家的大小姐,生來就是為了家族榮譽的,家族給了她數(shù)不盡的榮華富貴,她又怎么可能為了一己私利,置家族于不顧。
株連九族啊。
只要和成家有關的,沾親帶故的,以及成府家族的啟蒙老師都會被處以死刑。
有道是,養(yǎng)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成木木又是一聲嘆息,最終,還是斂了自己小性子,乖乖的從床上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輪椅邊,坐穩(wěn),推著轱轆走了出去。
洗澡換衣服,梳頭上妝。
成木木還是有史以來頭回被這么多人忙里忙外的伺候著,難怪雍容華貴會使人墮落,這么多人服侍她一個人,確實能滿足人這個虛榮愛慕的小心思。
成木木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從一個靈氣逼人,瞧著機靈可愛的小姑娘,一點一點變成一個明眸皓齒,天資卓絕的大家閨秀。
自己就這一身走出去,誰還敢說她撐不起皇后那一身莊嚴的衣服?!
看來自己以前的生活還是過得太粗糙了,她堂堂一個大家小姐,居然跟個男人一樣,肆意張揚,雖然,這樣確實很好看,但,她還是喜歡自由。
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成木木中肯的點點頭。
淘淘梳頭的手法固然漂亮,但只僅限簡單的發(fā)髻,像這種偏向于厚重端莊的,還是得宮里專門學過的宮女啊。
淘淘站在一邊激動地看著自己小姐那雙靈氣逼人的眼睛,一點一點蒙上了一層懾人魂魄的威嚴,她興奮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看看小姐,再看看那個宮女,她忽然覺得,小姐這樣確實好看,她決定了,一定要跟這個姑娘學習一下,如何不用繁重的發(fā)簪梳出好看的發(fā)飾。
等一切收拾妥當,成木木這才在宮女太監(jiān)的簇擁下,朝著長青閣走去。
......
到了長青閣,太后的大殿里坐了一群的鶯鶯燕燕,正嬌笑著閑談,聽見門口傳來太監(jiān)的報號聲,不約而同的住了嘴,眼巴巴的瞧著門口那個被推進來的姑娘,眼中皆是一愣,一抹艷羨之色在眼眸里快速的一閃而逝。
王蓉坐在太后下手位置,眼瞧著成木木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她心中嫉妒的要抓了狂,一雙眼睛仿佛是要噴了火,藏在袖子下方的手指緊緊地捏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立,預示著她那內(nèi)心極不穩(wěn)定的情緒。
對于那一道道仿佛要在她臉上搓個洞的目光,成木木坦然自若,她乖巧的坐著,朝太后福了一禮,也沒從輪椅上下來。
主要是太后給了她這個特權,有傷在身不用起來,如果不是想看看這小丫頭在宮里適不適應,太后都想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好好在宮里養(yǎng)傷就好了,爭取在下個月的拜國大殿上能順順利利的走路。
太后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笑瞇瞇的招著成木木過去坐。
成木木順從的點點頭,被推過去后,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王蓉的身上。
幽幽的盯視了她一瞬后,成木木慢騰騰的移開了目光。
實在沒辦法,這妃子的眼神狠叨叨的,似乎都要用眼神捅死她了。
不就說是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嗎?至于這么生氣嗎?!
成木木撇了撇嘴,好像我有多稀罕似的。
在太后那里聽了一晚上的閑聊,一直等到晚膳時辰都快過了,太后才拉著成木木,叫那群妃子們都可以回去吃飯了,把成木木單獨留了下來,又給她補了藥膳,補湯,細細的問了一堆腿傷的問題,然后又叫御醫(yī)好好給查了一番,這才把她放走。
成木木一直到走出長青閣,才松了口氣。
自我安慰了好長時間,這老太太是新鮮勁還沒過呢,等過去了,就不會再看著她了,只要不再看著她,她就美了。
正好,這個時辰晚上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成木木催促著宮女都快點往回走。
回去后,就把淘淘留了下來,然后借口叫那些宮女全部回去休息,不用照顧她了,她馬不停蹄的將臉上的胭脂水粉迅速洗下去,用眼神指使淘淘把衣服拿出來,換上。
熟練地給自己的頭發(fā)扎上,再帶個抹脖,把燈一吹,主仆倆麻利的從角門溜了出來。
只不過,這頭回在宮里往外跑,淘淘依然是暈頭轉(zhuǎn)向,指揮全靠背上的成木木。
這宮里也大,還好以前小的時候成木木在宮里也住過,知道哪里有巡邏隊,知道哪里是換崗位置,倆人在黑暗的掩飾下,貓著腰快速的朝著西角門跑去。
原以為自己與黑暗融為一體的成木木倆人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她們的一切行動,早就暴露在某個人的眼中。
尚離眼含笑意的看著成木木偷偷摸摸十分可愛的左右看有沒有人,跟個小老鼠一樣,而他,就是抓鼠的貓。
跟在一邊的顏伯康也不知道自家主子這是什么意思,眼含笑意的看著倆人偷溜也不說話,是想放長線釣大魚,還是......
尚離輕輕敲著扇子,笑道:“伯康,你說,朕這侄女是不是挺逗的?”
顏伯康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他只能含糊的摸著自己的鼻子,點點頭。
尚離又道:“朕這侄女其實比朕這個當叔叔的還會玩,她的新花樣還多,以前,朕只顧著治理國家,批閱奏折,都忘了其實朕也應該偶爾放松一下的?!?p> 頓了一頓,尚離:“走,咱們今天也破例一把,出去玩玩,瞧瞧樂子,瞧瞧朕這侄女,都是怎么玩的?!?p> 為了玩,真是煞費苦心啊。
都什么樣了,還阻擋不了她那顆騷動的心!
嘖嘖嘖!
顏伯康默默地:“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