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睡過了頭,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易熠什么時候走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大抵是昨天太累了,睡得又遲,這一下就到中午了。
去廚房隨意找了點東西吃,便打開手機開始考慮今天的晚餐食材。
說起來,易熠喜歡吃什么呢?他好像沒有不喜歡吃的東西,特別喜歡吃鹵味?那我要不去那家鹵味店給他買一點來吧。
想到這里,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癢癢的。之前因為吃鹵味過敏的事情還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腦海里,想想真是令人后怕。
定下晚餐的食材之一——鹵味之后,我挎上包,出了門。
剛出門,我才意識到我并不知道那家鹵味店的具體地址。周如應(yīng)該知道,我便給他打了電話,問問地址。
打過去卻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這個點應(yīng)該是午休時間了呀,真是奇怪。我沒再繼續(xù)打過去,而是給周如發(fā)了一條消息,他看到了自然會回我吧。
沒問到鹵味店的地址,我只能先走到了如意。周如還沒有回我消息,我等得有些急了,便進了如意直接去找他。
“周如?”我推開周如辦公室的門,可是里面空無一人。外面去吃飯了?我這樣想著,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他會去哪里。
沒在如意找到人,我又走了出去。路過樓下的咖啡廳時,瞥了一眼,沒想到就看到了周如。
他還是在老位置,點著常喝的那種咖啡。
“周如,易熠常去的那家鹵味店在哪?”我從后面拍了拍他,倒是把他給嚇了一跳,咖啡險些灑了出來。
“我發(fā)定位給你?!辈贿^很快,周如便恢復(fù)了往日的沉著,不慌不忙地說道。
“好,謝謝?!眴柕搅说刂?,我也便往外走了出去。正當(dāng)我轉(zhuǎn)身要離開的時候,周如把我給喊住了。
“我送你去吧?!敝苋缱叩轿腋皝?,拿出車鑰匙,說,“給易熠買?”
我點點頭,沒有拒絕他送我。
周如似乎對這條路很熟悉,坐上車,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往哪個方向開。要是換作是我,肯定不行。我真的一點兒也不識路。
十五分鐘的車程著實有些漫長,這一路上周如一句話也不說,我也一句也沒開口,氣氛就顯得有些冷清。
尬尷倒是還好,畢竟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了。
但我總覺得,這個氣氛實在是太過于微妙。
難熬的十五分鐘終于過去了,周如停下車,我伸手去開門,門卻還上著鎖。我看了一眼周如,他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周如?”看著他像是在發(fā)呆的模樣,我喊了他一聲,“開個門,我要下去了?!?p> “等一下。”周如似乎有話要說,“孟緹,你還回如意嗎?”
“我剛剛?cè)ミ^了,你不在。”
“我的意思是,你還回如意工作嗎?”
說實話我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前段時間易熠讓我去孟氏的事就夠我糾結(jié)一段日子了,更別說回如意的事了。
“可能回吧?!比绻野衙鲜系氖虑楦愣?,幫易熠把如意拿回去了,應(yīng)該會留在如意幫易熠吧。
但我也說不好,這種事情不確定因素太多了,我沒辦法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
“你要是回來,和我說一聲?!敝苋绲难凵衩黠@在閃躲,我不值得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么。是字面上的那種普通的意思嗎?
“好。
在我的這個“好”字說出口的那一刻,車門也開了。我推開門,下了車,一抬頭就能看見醒目的“鹵味”招牌。
往里走了幾步,回過頭,周如的車還停在那里。
我以為他是在等我,便喊了一聲:“你回去吧。”
沒想到有一個女人徑直走向了周如的車,打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我有些尷尬,趕緊往鹵味店里跑。周如應(yīng)該沒聽到吧。
在排隊的過程中,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那一幕。女人啊,周如竟然帶了個女人,他這是開竅了?
真是不可思議。
輪到我的時候,我還在考慮買些什么。我不知道易熠喜歡吃什么,只能看著實物隨意地點了幾樣,應(yīng)該是都能吃的那種。
結(jié)賬的時候,老板看到我手上的戒指,不禁多問了一句:“小姑娘,你這么年輕就結(jié)婚啦?”
我看了一眼戒指,驕傲地說:“是啊,我老公經(jīng)常來你們家買的。”
“頭一回見你啊,買給你老公吃的?”
“嗯!”
“真好啊真好?!崩习逍呛堑匕邀u味遞給我,又接著去忙了。
我拎著滿滿幾大袋的鹵味,打了車,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這么多應(yīng)該夠易熠吃了吧。我打量著手里的袋子,實在是有些多,如果他吃不完,我也可以考慮幫他分擔(dān)一點。
幫他分擔(dān)一點甜蜜的煩惱。
回到家,我把鹵味冰進了冰箱,等易熠快回來的時候再熱一下,就能吃了。除了鹵味之外,再給他做點什么好呢?
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能做什么。
那就等會再想吧。
我走進臥室,從抽屜里拿出昨天沒看完的資料袋。資料袋里為什么會出現(xiàn)那個女人的照片呢?我一直沒想明白,又不好問孟演。孟演知道了,那個人也就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我現(xiàn)在很多事情都不告訴孟演了。
要不問問薛洛屹吧?他好歹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可能會知道一些什么重要的信息。
看看時間,這個點薛洛屹應(yīng)該在午休,他一般也不睡午覺,現(xiàn)在打電話過去應(yīng)該會接吧。
我嘗試撥了他的號碼,那頭終于沒有傳來刺耳的女聲。
“小孟緹,你好久沒找我了,想我了嗎?”我本能地把手機放到一邊,打開免提。薛洛屹的臭嘴什么時候才能治好呢?
還有,“小孟緹”又是什么情況?
“你好好說話,小心我告訴小宛去。”拿小宛壓他最有效了。
“好好好,你找我干嘛呀?”薛洛屹恢復(fù)到正經(jīng)的模樣來,翹著二郎腿,問道。
“我昨天拿到了一些資料,里面有幾張照片,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照片?看什么?”
“你看到應(yīng)該就知道了?!蔽矣檬謾C拍下照片,發(fā)給了薛洛屹。
薛洛屹好一會都沒回我,我都能夠想象到他大吃一驚的模樣了,應(yīng)該很有意思。但是如果他一點也不吃驚,說明那個女人一直都在孟氏。
“孟緹,這不是……”
提出收購的人其實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