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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羽活佛

第309章 花樣男子

魅羽活佛 高魅 3945 2023-03-11 23:57:48

  小羽滿以為這番話會惹得常澤發(fā)怒,不料那家伙的心智比她想象得要強(qiáng)大。若說除了五官相像,常澤還有一點(diǎn)也同陌巖類似——有潔癖,而且程度更為嚴(yán)重。渾身上下,衣服皮膚頭發(fā),陌巖只是一塵不染而已,常澤在這之外還像是貼了一層光亮清新的保護(hù)膜。

  “先生,手機(jī)貼膜嗎?”

  小羽記得在白鵝甸的時候,路邊就有這種擺攤貼膜的服務(wù),什么防爆膜、鉆石膜、鋼化膜,各種名堂。常澤周身籠罩的應(yīng)當(dāng)叫“全能膜”,小羽有種直覺,即便濃硫酸潑這家伙身上也會一滴不少地滾落地。

  保護(hù)膜內(nèi)冷冰冰地一笑,常澤說:“豬又沒犯罪,本不該死,所以我生下來便吃素。要說壞事都是人干的,而這些人中有相當(dāng)一批在青少年時期缺乏管教。一棵從小就長歪了的樹,能指望它日后成材嗎?”

  關(guān)于常澤的這個論調(diào),小羽算半同意半反對吧。白鵝甸那幫去她家里打砸放火的小混混確實(shí)是“有爺生,冇乸教”。還有曾經(jīng)綁架過小羽和其他孩子的人販子,都應(yīng)被收監(jiān)并處以嚴(yán)厲刑罰。

  然而小羽不同于一般市民,年幼起便見慣了不同世界間的沖突和戰(zhàn)爭。像胡參謀那些敵軍將領(lǐng),甚至包括罪魁禍?zhǔn)?、兩手沾滿六道人鮮血的察雨親王,在日常生活中都同自己認(rèn)識的人差不多,是盡職的父親、孝順的兒子、敬業(yè)的部下,并非張牙舞爪逮著誰都要咬一口的怪獸。

  “世界是復(fù)雜的,”她記得陌巖曾這么和她說過,“如一臺轟隆運(yùn)轉(zhuǎn)的機(jī)器帶著每一個生靈旋轉(zhuǎn),但凡入世之人誰又能一塵不染、隨心所欲?”聽聽!那才是智者說的話……

  正走神,臺上的常澤繼續(xù)說道:“你們大家可能也聽說了,咱們高一共有八個班,每學(xué)期末舉行一次文體競賽。內(nèi)容有辯論、擊劍、歌舞和繪畫,這四樣包括歌舞在內(nèi),我在讀書期間都拿過冠軍。要我說,你們至少要在兩項中勝出,才能不給你們的班主任丟臉,是不是?”

  常澤背后的屏幕左側(cè)浮現(xiàn)出一個表格,頂排寫著這四個項目,下方的格子里都是空的。表格右側(cè)列著二十多個名字,小羽在左數(shù)第三列中央。

  “咱們班共有22人,分四組,每組五六個人,今天就把名單定下來。周一到周四下午三點(diǎn)半之后是這四個班的活動時間,這是你們必須參加的。其他興趣班和課外活動都在晚上和周末,你們可以隨便選……好吧,現(xiàn)在從靠窗那列開始,每人報一下姓名和文體特長,也算是借機(jī)會互相認(rèn)識一下?!?p>  ******

  靠窗那列的一個男生率先站起身,再側(cè)身沖老師和同學(xué)點(diǎn)頭行禮?!拔医兴居堋L亻L談不上,興趣愛好方面,文有詩詞和繪畫,體有騎馬、潛水和沖浪,請大家多指教?!?p>  小羽猜,班上的學(xué)生至少有一半沒聽清楚司榆的話——這個男生也太美了吧?身上的校服雖是和大家一樣的藍(lán)色,周身卻似籠罩著一層白中帶綠的云霧。都說美女身上會有香氛,用在男人身上,姑且稱之為玉氛吧。五官像寫意景物畫里的青松繞石,拆開來看與之重樣的并非尋不到。然而美是一種整體,配以儒雅的氣質(zhì)和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教養(yǎng),便美得登峰造極。

  想象一下,若能目睹這樣一個璧人穿著泳衣在海上沖浪,該有多治愈?只是關(guān)于這個名字,司榆……司藝?小羽每年春節(jié)前后去玉清宮赴宴見過的天官不少,印象較深的有天庭頭號美男——司藝星君,同此刻站在窗口的這位司榆在容貌和氣質(zhì)上有幾分相像。司藝星君據(jù)說當(dāng)年還追求過大師姐,現(xiàn)在有兒子了嗎?當(dāng)然那些神仙們活了那么久,在人間的分支也許都有幾百代了呢。

  “詩詞……”常澤雙臂交叉于胸前,“現(xiàn)如今會寫幾個字的都自稱詩人。能以四個興趣班為題做首詩嗎?”

  ???同學(xué)們面面相覷,只是說報下特長,還要當(dāng)場考較?卻聽司榆沉吟片刻后,說道:

  “引經(jīng)據(jù)典為爭先,

  刀來劍往不得閑。

  莫若長歌舞星月,

  天地盡收一紙間。”

  不錯啊,小羽心道。不僅將辯論、擊劍、歌舞、繪畫都包含進(jìn)來,還暗暗表明自己不喜與人爭斗。

  常澤聽完不予置評,只是伸手在講桌上比劃了一下,背后大屏幕上,司榆的名字便被移到了“繪畫”那一組的下方。接下來是司榆身后的男女生挨個兒做自我介紹。到了第一列末尾,一個高個子男生又一次引起了騷動。

  “我叫漣笙。愛好嘛,最喜歡盜墓和探險。不過平日讀書期間不能走遠(yuǎn),將就著玩下賽車、編程啊、機(jī)器人制作什么的。”

  漣笙話還沒說完,教室里便一陣嗡嗡低語。小羽身后的蓓蓓湊上前來在她耳邊匯報道:“這位是從兜率天來的,是那里第一大房地產(chǎn)商繼承人漣靳的二公子,我姥姥和他姑媽吃過飯。哪天心血來潮將整個首府連同這間學(xué)校買回家,我都不稀奇,呵呵。”

  常澤顯然也聽到了蓓蓓的話,朝這邊掃了眼,并未吭聲。蓓蓓的姥姥可是校董,再刻薄傲慢的教師也不會沒事找事。

  然而聽蓓蓓這么一說,小羽就多瞅了那個男孩一眼,第一感覺是——這個漣笙的媽媽肯定很漂亮。倒并非漣笙長相陰柔,而是種可愛男孩的美,有放有收,輪廓的盡頭帶著圓潤與親和,并沒把人往相思的絕路上逼。雖是值得傲嬌的兜率天第一富,那副萌樣任誰都想逗他一逗,且知道他不會三兩下就惱了。

  另外,都說賽車是最燒錢的愛好,然而像漣笙這樣的家世,外出探險還真能讓他一人背上包便走?磕著碰著可不得了。搞不好直升機(jī)啊、后勤隊啊都在后面跟著呢,其勞民傷財?shù)某潭雀鼊儆谫愜嚒?p>  聽完漣笙的介紹,常澤動動手指將他撥入擊劍那組?!凹热幌矚g盜墓,學(xué)些防身技能總歸沒壞處。”

  嗬!小羽心道,這個常澤真是看人下菜碟的假清高。

  ******

  第一列分好班后,再從第二列前排開始。這一列中給小羽印象深刻的是個叫向槐的男生。

  “老師可以分我去擊劍班,”向槐說,“但凡與運(yùn)動和武術(shù)有關(guān)的項目我都能擺弄兩下,除此之外只會點(diǎn)烹飪和書法。另外那三樣我做不來?!?p>  哦?小羽聞言,便多打量了這人兩眼。與司榆的遙不可及君子型和漣笙的萬千寵愛溫馨型都不同,向槐給人一種真誠和可以信賴的感覺。同樣的校服之下藏著矯健有力的身材和一觸即發(fā)的威懾力,而眼睛是險峰中靜謐的清潭。有些人一擲千金都會讓人懷疑他的誠意,有些人用目光就可以為你造一個家。

  臺上的常澤點(diǎn)了下頭,“烹飪……菱形片的黃瓜怎么切?”

  “先斜刀切厚塊,再切面朝下改薄片即可?!?p>  常澤手一抖,將向槐劃到擊劍那組。

  現(xiàn)在輪到小羽所在的第三列了,在她之前的三個同學(xué)也基本是按照興趣分的班。等小羽站起來的時候,她干脆了當(dāng)?shù)貨_常澤說:“請老師分我去擊劍或辯論組?!?p>  要說這四組中,小羽完全不在行的只有繪畫。讓她屁股粘到椅子上一筆一劃地描圖,無異于要了她的命。擊劍沒玩過,但只要與打打殺殺有關(guān)的都信手拈來。辯論嘛,打小連陌巖都說不過她。至于歌舞,小羽上輩子可是九天之上的七仙女。小學(xué)一年級剛進(jìn)校舞蹈隊的時候,一支采蓮舞驚艷了舞蹈老師。只不過大了之后連裙子都不愛穿,更不用說其他女孩子喜歡的活動。

  常澤抬手,小羽被分到了歌舞班。

  “什么?”小羽也顧不上“學(xué)生不許吼老師”那條校規(guī)了,大聲抗議道,“為啥別人都可以按興趣和特長來分,只有我不行?”分明是這個常澤為她剛才的挑釁而報復(fù)!

  常澤不耐煩地指了下背后的大屏幕?!捌渌M幾乎要滿了,目前歌舞隊最缺人,我總不能搞個男團(tuán)吧?你跟溫蓓蓓、孟琪都要去歌舞隊?!?p>  小羽轉(zhuǎn)身望了下排在她后面的三個女生。除了蓓蓓和孟琪,便是進(jìn)校門時扔掉書包的那個女孩。雖是坐著,可以判斷蓓蓓和孟琪的個子應(yīng)當(dāng)都不矮。而那個女孩身材過于嬌小,如果同小羽等女生以及先前分去歌舞隊的兩個男生站到一起,確實(shí)比較突兀。也罷,歌舞隊就歌舞隊吧,總好過畫畫。

  輪到第四列時,前排的孟琪禮貌地介紹了自己的姓名,并對常澤說:“辯論、擊劍和繪畫,我在初中時也拿過獎。不過既然舞蹈隊缺人,我愿意去舞蹈隊完善自己。”

  常澤看著孟琪,保護(hù)膜里居然露出贊賞的一笑,這還是小羽認(rèn)識他后第一次見他的笑容中不摻雜諷刺或戲謔的成分。

  現(xiàn)在站起身的是第四列中與小羽同排的男生,也就是剛才小羽挑戰(zhàn)常澤時咯咯笑出聲的那個。

  “我、我叫姚誠。特長嘛,”姚誠尷尬地用拳頭敲了下額頭,嬉皮笑臉地說,“也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旅游、看電影、吃喝玩樂這些算不算?”

  姚誠?小羽皺起了眉,這個名字怎么聽著熟悉?她幾乎可以肯定在過去的某個時間、某個地點(diǎn),聽某個人提到過。然而到底是種什么樣的情況就完全想不起來了。

  正納悶,聽蓓蓓趴到她耳邊說:“這人是識處天來的,是那里某個伯爵的孫子?!?p>  小羽望向姚誠,此男雖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長相上倒真有那些貴族的特色。什么叫貴族特色?就跟貴族們的為人一樣,無需圓滑處世、取悅他人。剛硬中帶著優(yōu)雅,剛硬是因?yàn)橛绣X有地位而任性,優(yōu)雅則來自于代代相傳的基因,是骨子里萌芽血液中流淌的。額頭方正,鼻梁挺直,深邃的眼睛藏在眉毛下方,望向你時為你造的不是一個溫馨的小家,而是座遙遠(yuǎn)又神秘的古堡。

  只不過這個姚誠在他自己這幅外貌的襯托下,有些爛泥扶不上墻的感覺。連常澤都對他完全沒有興趣,敷衍了事地將他分進(jìn)了歌舞組。

  “???”姚誠笑容散去,整個人石化在那里。

  “下一個,”常澤望向姚誠背后的學(xué)生。

  真無聊,小羽抬起手臂看時間,還差十二分鐘就下課了。身為班主任的常澤是教歷史的,看來今天是講不了什么內(nèi)容了。下堂課是數(shù)學(xué),是小羽的強(qiáng)項。當(dāng)然她最期待的還是第四堂體育課,她要好好舒展一下身子骨。

  “我作為你們的歷史老師,”離下課還有三分鐘的時候,常澤說,“本學(xué)期要教的內(nèi)容是《六道歷史》。關(guān)于六道的起源,向來眾說紛紜。不過在講起源之前,有必要先弄明白一件事——六道真的存在嗎?雖然畜生是隨處可見的,很多市民并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有地獄、有神仙?!?p>  說到這里,常澤掃了眼臺下的學(xué)生,“你們誰能證明給我看?”

  小羽舉手,“老師你就是厲鬼。”

  常澤那張斯文白凈的臉上劃過一片陰云,隨即恢復(fù)平靜?!罢f說看?”

  小羽笑了,“老師你不是鬼,但你剛剛就下了回地獄。有道是地獄唯心造,一個人心生惡念或者深陷恐懼的時候,他不就是在地獄中受苦嗎?反之,若是能像地藏王菩薩那般慈悲又通透,即便身在地獄,對他來說同住在佛國又有什么兩樣?”

  佛國……每次提到這個六道中并不存在的地方,小羽眼前便浮現(xiàn)起那一葉輕舟和斷橋之下的水簾。

  臺上的常澤沒有回應(yīng),而小羽右邊坐的姚誠又低著頭咯咯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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