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接起電話,只點了點頭,隨即掛掉了電話。
“兄弟們,我們走!”
中年人打了個撤退的手勢,有幾個人攙扶起倒地的三人,走向面包車。
“等等!”
凌鋒走到面包車前,攔下了他們。
“你們不能說走就走?。∽鋈艘v道理,你們把我們嚇得夠嗆,總得補償補償吧!”
凌鋒話音剛落,眾人看向他的眼神如同翻白眼一般。
中年人更是如此,隨即一聲冷哼。
“哼!我沒看出你哪里害怕了!你想讓我們怎么補償?”
凌鋒微微笑了笑。
“我的要求不過分,借點油給我們,或者把你們的車借給我們?!?p> “給了你,我們怎么走?休想!”
中年人當即拒絕道。
“沈所長,你如果再不說話,你的這些弟兄可就都要撂在這了...”
凌鋒對著面包車內(nèi)喊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中年人明顯有些驚慌。
凌鋒不再搭理他,只是靜靜等著。
片刻之后。
“凌所長,果然不愧是破了西華連環(huán)殺人案的神探??!請到車里一敘!”
沈婉君輕聲說道。
“您...您是凌鋒,凌所長?”
不止是中年男人,就連其他人也都睜大了眼睛,倍感震驚。
自從破了那件大案,凌鋒幾乎成了警界傳奇人物了。
“諸位,多有得罪了,幸會,幸會...”
凌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門,與眾人打了個招呼,此時似乎顯得人畜無害。
那仍然痛苦呻吟的三人見狀,臉龐不禁抽搐了一下。
凌鋒微笑著沖他們擺了擺手,隨即進了面包車內(nèi)。
剛進到車內(nèi),凌鋒拿起手電筒照了照。
只見一個長相清秀,短發(fā)齊耳的漂亮女孩正坐在后排,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你是沈婉君?”
凌鋒舉起手電筒,指著沈婉君狐疑地問道。
“你先把手電筒放下,晃得我眼睛睜不開!”
沈婉君趕忙用手擋住眼睛,輕聲說道。
“哦,不好意思。”
隨即,凌鋒放下手電筒,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怎么,你看我不像沈婉君嗎?”
沈婉君饒有興致地問道。
凌鋒搖了搖頭。
“倒更像是沈婉君的女兒...”
沈婉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原來叱咤西華的凌鋒,還懂得開玩笑...”
凌鋒擺了擺手。
“就別給我貼標簽,戴高帽了,我不是喬峰,出場不自帶音樂!”
“廢話就不多說了,我剛才的要求你也都聽見了,不過分吧?”
沈婉君笑了笑。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只能請沈所長下車了,我那倆兄弟還在車里瑟瑟發(fā)抖呢!”
凌鋒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你說的是夏堅吧?我會跟他解釋的,無需凌所長掛心!”
被凌鋒無情驅(qū)趕,沈婉君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還知道夏堅?。≌鏇]見過有你這么坑自己人的!”
凌鋒冷笑一聲,斥責道。
“凌所,以你的智商想必早就知道夏堅在為我傳遞消息了吧?不然也不會讓他帶著我們遛彎了!”
對于凌鋒擺了他一道,沈婉君似有些不服。
凌鋒嘆了一口氣。
“你的智力當個小所長都有點欠火候,跟邊橋土木工程集團斗,還差得遠…”
凌鋒很直接地說道。
“你…”
沈婉君柳眉微蹙,一時間被凌鋒一句話噎得夠嗆。
隨即,轉(zhuǎn)而驚訝地看著凌鋒。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跟邊橋土木工程集團斗的?我明明在通過夏堅給他們傳遞你的行蹤??!”
凌鋒輕笑了一聲。
“如果不是,你為什么要跟著我來找那處基站?你大可以去問邊橋土木工程集團?。 ?p>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邊橋土木工程集團信不過你,而你也不敢詢問他們,生怕引起他們的懷疑…”
“所以,你還是算了吧!安安穩(wěn)穩(wěn)當你的所長,你斗不過他們的!”
凌鋒意味深長地說道。
盡管凌鋒這些話說得直接,刺耳,但是沈婉君并未惱怒反駁。
而是,抱起雙腿,低頭沉默起來。
凌鋒見狀,心中不免一酸。
“你叫沈婉君不假,但你不是邊橋派出所所長吧?”
沈婉君抬頭驚奇地看向凌鋒那堅定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不再否認。
“你說得對,我不是所長,所長是我爸,我今年剛警校畢業(yè),自愿申請在邊橋派出所實習,外面的人都是我爸的老部下…”
說著,說著,沈婉君莫名地抽搐了起來。
凌鋒眉頭微皺,心想,他的感覺果然沒錯,這沈婉君與邊橋土木工程集團必定還有著其他聯(lián)系。
“想必你與邊橋土木工程集團合作也是為了深入調(diào)查他們吧?”
凌鋒若有所思地問道。
沈婉君沉默了片刻,隨即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憤恨。
“不是,我是被他們威脅的!”
凌鋒眼神流轉(zhuǎn)。
“哦,所以你才會藏頭露尾,你有什么籌碼握在他們手里嗎?”
沈婉君輕輕點了點頭,然后再次抽泣起來。
“是我哥,他自從參與了那個4G基站拆除項目,回來后…”
“別著急,慢慢說…”
凌鋒壓下內(nèi)心的震驚,輕聲撫慰道。
沈婉君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xù)說道:“回來后,沒多長時間他就瘋了…”
凌鋒腦海之中一陣轟鳴。
“你哥…他還活著?他現(xiàn)在在哪?”凌鋒驚訝地問道。
沈婉君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再次充滿了憤恨。
“是的,他還活著,他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猝死,他現(xiàn)在在西華市精神病醫(yī)院…”
“那你是否知道參與過那個項目的還有誰?”凌鋒繼續(xù)問道。
沈婉君搖了搖頭。
“我查過了,只有五人,邊橋那兩人相繼猝死之后,我并未聯(lián)想到那個項目,后來我哥瘋了,這才懷疑與那個項目有關(guān),直到夏堅告訴我你們找過他,我才確認,那個項目必定有問題!”
“于是,我便開始調(diào)查邊橋土木工程集團負責的那個項目,可是我問了很多相關(guān)的人,竟然沒有人知道那個項目的具體位置!”
“后來,就在你決定要來邊橋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封威脅信,大致意思就是讓我監(jiān)視你的行蹤,并隨時匯報給他們,否則,我哥隨時都會意外猝死…”
沈婉君長舒一口氣,撫摸著胸口,緩解著又要爆發(fā)的悲傷情緒。
片刻之后。
“盡管他們沒有在威脅信上面體現(xiàn)出署名,但是我知道,這必定是邊橋土木工程集團做的!”
凌鋒沉吟了片刻。
“我說句話你別不高興,你是如何確定他們威脅你的籌碼一定有效的?”
“威脅信最后還有幾句話,讓我不敢不重視…”
隨即,沈婉君拿出威脅信,遞給凌鋒。
凌鋒接過來看了一眼,內(nèi)心不禁咯噔一下。
“仔細看你哥的胸口,是不是有一只若隱若現(xiàn)的眼睛?”
“它就是你哥口中時刻念叨的那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