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鋒掛了電話,沉默起來。
李華陽又跟他說了許多關于父親的事情。
凌鋒現在才知道,原來父親十年前就在調查這個案子。
可是,什么事情引起的,李華陽也不清楚。
不過據李華陽所說,父親調查的進展與自己差不多。
同樣止步在黑古太歲。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父親離開了。
至于去了哪里,李華陽知道得并不具體。
十年以來,李華陽托了很多人打聽他的下落,至今杳無音信。
父親如同從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因此,李華陽猜測,父親極有可能已經出境。
忽然,一陣燒焦的味道傳來。
此時,那只香煙已經燃盡。
凌鋒回了回神,掐滅了煙頭。
然后,仰躺在沙發(fā)里,放上父親那渾厚悠遠的鼾聲,睡著了。
翌日清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夏堅。
“梁文昊,你不能輕點敲門嗎?”
夏堅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后打開房門,就要開罵。
隨即,夏堅愣了一下。
“請問你找誰?”
“你好,我是西陲派出所的,我叫楊凡,請問這是凌鋒所長的房間嗎?”
楊凡也愣了一下,臉上有些莫名之色。
“哦,在…”
夏堅引楊凡走了進來。
“凌所,有人找…”
凌鋒因為昨夜睡得比較晚,這才醒過來。
“哦,是楊警官,不好意思,昨夜睡得晚了…”
楊凡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臉上的莫名之色更甚。
“哦,沒事的,凌所長,你們怎么…”
顯然,楊凡也是個八卦的主。
凌鋒隨意地擺了擺手。
“哦,別誤會,他沒地去,先在我這對付幾天?!?p> “楊警官,這么早過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楊凡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凌所長,我一大早率隊去酒店對面的那家寫字樓,發(fā)現那間辦公室已經空了,我問了物業(yè),說那些廢紙箱被租戶連夜搬走了?!?p> “哦,我知道了?!?p> 凌鋒并沒有感到意外,本來讓楊凡去搜查,也沒抱什么希望。
“對了,楊警官,知道租戶是誰嗎?”
“我問過了物業(yè),租戶姓章,沒有留下具體名字,他是在去年五月份續(xù)租的。”
楊凡回答道。
凌鋒沉吟了片刻。
“難道真的是章慶生?不管是不是他,也必定與邊橋土木工程集團有關系!”
“楊警官,你剛才說的是續(xù)租?那他們第一次是什么時間租的?”
凌鋒繼續(xù)問道。
“2010年5月租下的,然后每年五月續(xù)租一年?!?p> 楊凡認真地說道。
“又是十年前...”凌鋒喃喃道。
“楊警官,請問還有什么特別的情況嗎?”
楊凡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了,凌所長,著急過來就是要跟您說這些?!?p> “好的,非常感謝!”
楊凡客氣了幾句,便離開了。
凌鋒坐到沙發(fā)上,一聲嘆息。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坪蹩偸峭砹艘徊健?p> “凌所,他們?yōu)槭裁慈绱舜筚M周折要挾我去偷那袋土呢?現在看來沒什么意義?。 ?p> 夏堅不解地問道。
“按照秦明所說,你感染的太歲是經過變異的,一旦暴露,社會力量勢必介入,到時候形勢會脫離他們的掌控…”
“而我手中的這袋土,便是威脅著他們的證據!”
“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主動與我交涉了,到時候是騾子是馬,遛遛就知道了…”
凌鋒說罷,就要繼續(xù)仰躺在沙發(fā)里睡個回籠覺。
正在此時,夏堅的手機鈴聲響了。
“凌所,是羅皓打來的,想必是找您吧!”
夏堅接起電話,問了一聲,的確是找凌鋒。
凌鋒的手機沒電關機了。
凌鋒接過電話。
“小羅,是不是有結果了?”
前兩天凌鋒安排羅皓和張敏調查邊橋土木工程集團,想必已經有了結果。
“是的,凌所,我們請了工商部門和稅務部門協(xié)助調查,并沒有發(fā)現他們有什么違規(guī)行為,業(yè)務上大部分都是工程建設,另外還有一些國際運輸和勞務派遣業(yè)務?!?p> 羅皓回答道。
凌鋒沉吟了片刻,業(yè)務范圍倒是在他意料之中。
“他們的工程建設范圍都有什么業(yè)務內容?”
“這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他們十年前正如火如荼地開展房地產業(yè)務,可是之后卻突然退出了蓬勃發(fā)展的房地產市場,轉型承接土石方開挖和建筑拆除業(yè)務,還增加了國際運輸和勞務派遣業(yè)務!”
羅皓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
凌鋒微笑著點了點頭。
“很好,這個信息很有幫助!”
“對了,章慶生這個人有查到什么嗎?”
羅皓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凌所,關于章慶生,我說句話您別往心里去,這個人很奇怪…”
凌鋒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田剛命案時,羅皓也說過很奇怪。
事實證明,確實很奇怪。
想到這里,凌鋒忍不住笑了笑。
“你說很奇怪,那就一定很奇怪了,說說怎么個奇怪!”
羅皓長舒一口氣,盡管早就已經知道了,可是要說出來,內心仍然震驚不已。
“這個人于十年前申請過一次戶籍資料變更,改名為章慶生,奇怪的是他每隔十年就會變更一次…”
“根據能查到的記錄,至今至少已經變更了八次,每一次都用了不同的名字,您說奇怪不?”
凌鋒微微皺了皺眉頭。
“確實夠奇怪的,那他的出生年月呢?”
羅皓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說到年齡就更奇怪了,他每次去戶籍科更新資料,都會以出生年月登記錯誤為由,要求將出生日期后延十年,總之他的年齡一直維持在三十五歲…”
“那戶籍科也不是傻子,就這么任由他頻繁更改嗎?”
凌鋒疑惑地問道。
“這個疑問我問了戶籍科的工作人員,他們經常輪崗,何況同一個崗位不可能十年不換人…”
“并且這種更新記錄都是雪藏在檔案室中,根本沒人知道他頻繁更新過戶籍資料!”
羅皓也是很無奈。
凌鋒笑了笑,驚奇地說道:“這個章慶生有點意思,只算有能統(tǒng)計到的記錄,他現在至少115歲了…”
羅皓苦笑一聲,“凌所,您這還笑得出來,那章慶生哪像那么大年紀的人?。〔缓铣@戆。 ?p> 凌鋒不以為然地說道:“凡事無常,必有妖!繼續(xù)盯著他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