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瓊姝看了一眼鐘言盛,“你納的妃子一共就五個,顧傾嫣走了,再除去錦瑟,可不就剩她了嗎?”
對方仿佛才想起來,“啊,我記得是叫沈…沈予容吧?”
云瓊姝努力憋笑,“您這個皇上當(dāng)?shù)恼娌环Q職?!?p> 連自己妃子的名都要想半天。
“沒興趣,自然不會記得?!辩娧允⑻智昧饲盟哪X袋,“對了,既然是她幫了你,那我下旨晉封她個貴妃如何?”
顧傾嫣一走,后宮無人主持大局,遲早要亂套的。
“沈家自開朝以來就是為國盡忠,一心為百姓著想,如有亂臣之心的人,則會被逐出家族,永不得入宗譜。沈丞相在你離京的時候?qū)㈦x國治理的還算不錯,便一起賞了吧。”
“如今京城內(nèi)外的哨點皆有鐘晗澈的人,何來不錯一說?”
“若非他忠心不二,現(xiàn)在怕是早已歸順敬王麾下,而這江山也就要易主了?!?p> 要知道,鐘言盛不在的時候,鐘晗澈想方設(shè)法地拉攏沈丞相,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可送去的,一一都被退了回來。
鐘晗澈早就看不慣這敬酒不吃吃罰酒,奈何對方身居高位,乃一國之相,又自當(dāng)官來并無錯處,只好自己硬生生咽了一口氣。
“那好吧,”鐘言盛微微點了點頭,“朕會下旨的?!?p> “皇上——”裴筠喘著氣跑進(jìn)來,“哎?皇后娘娘也在啊!”
“什么事?”
裴筠將一個盒子交到鐘言盛手里,“起火的時候?qū)傧碌谝粫r間將它搶救了出來,還好并未燒著。”
鐘言盛左右看了看,總覺得這盒子很眼熟。
“里面裝的什么???是…重要的東西嗎?”云瓊姝剛要拿過去看,卻見鐘言盛轉(zhuǎn)身一躲。
“你確定要看?”
他似乎在努力憋笑。
云瓊姝有些發(fā)愣,“里頭到底是什么?”
鐘言盛打開了盒子,推到云瓊姝面前。
對方僅看了一眼,臉上就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鐘言盛!”
“哈哈哈哈哈哈…”
云瓊姝氣的不行,“你沒事留著這個干什么?”
里面裝著的,可不就是那日她抄的一百遍慘不忍睹的“鐘言盛”嗎?。?p> “就留著看唄…”
“給我扔掉!”
“你若真覺得羞臊,就應(yīng)該去拿著錦瑟的字好好臨摹臨摹?!?p> “這玩意得從小練起,我的字已經(jīng)這樣了,練不回去了?!?p> 鐘言盛將盒子塞給裴筠,轉(zhuǎn)身又對云瓊姝道,“相信自己一點,你學(xué)東西向來很快?!?p> “哼,才不?!?p> ——————
夜晚,顧傾然不甘心地來敬王府找鐘晗澈。
對方一副“作繭自縛”的神情,輕嘆一聲,“本王也救不了你?!?p> 跪在地上的顧傾然都傻了。
“憎恨云家的是你們,誣陷云家的是你們,給云老將軍下蠱的,也是你們?!?p> 言下之意,所有謀害云家的事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我們這么做都是為了誰!?”顧傾然一下子站起身,眼睛里像是要噴出火來,“還不是因為那個云氏在皇上身邊成了你最大的隱患,我爹才想方設(shè)法地想幫你除掉?結(jié)果呢?你卻對她動了心思,要幫著她給云家翻案!?”
鐘晗澈冷了臉,“本王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p> “我們顧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憑什么恩將仇報?我爹已經(jīng)被他們害死了…”
“本王早就提醒過你,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可你們非要做?!辩婈铣河挠目戳艘谎垲檭A然,“本王也說過對付鐘言盛的法子有很多,可你們偏偏就是個急性子。”
更何況,還背著他暗地里給鐘言盛使壞。
他受傷也就算了,還讓云瓊姝跟著一起倒霉,險些沒命。
鐘晗澈站起來,從書桌后緩緩走到顧傾然面前,“是你們自己搞垮了顧家,和本王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p> “呵!沒有…”顧傾然像是聽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你真的以為云氏是真心想和你聯(lián)手嗎?別傻了,她分明就還對皇上沒死心…”
“臨楓,送客!”
顧傾然突然笑了起來,一邊被臨風(fēng)拖著往外走,一邊大聲喊叫道,“鐘晗澈!你真以為她云瓊姝是真心想幫你嗎?別做夢了!她擺明了就是和皇帝合起伙來騙你!鐘晗澈,你…唔唔唔唔唔唔……”
臨風(fēng)將他的嘴用抹布堵的嚴(yán)嚴(yán)實實。
這敬王府內(nèi)人多眼雜的,外一被有心人聽去,可就不好了。
鐘晗澈默默起身,望著桌面上的玉佩,一笑。
第二天。
“阿姐阿姐!”一大早,云瓊昊就興高采烈地沖進(jìn)了云瓊姝的房間,“云府修葺好了!”
“這么快?”
她狠狠吃了一驚,云府那么大,重修怎么也要小半個月,這是把全離國所有的工匠都找去了嗎?
云瓊姝心里一暖,開口道,“那等一會退了朝便一起去瞧瞧吧?!?p> “好!”
云瓊姝又打了一個哈欠。
現(xiàn)在她也要像個大臣一樣,天天很早就要爬起來梳洗用膳,準(zhǔn)備去上朝。
但轉(zhuǎn)念一想,鐘言盛要比她起的還早,心里倒是有一點“幸災(zāi)樂禍”。
轉(zhuǎn)眼,便到了早朝時間。
“聽聞棲鳳將軍的宅子修好了?”
云瓊姝不知道鐘言盛為何突然點到了自己。
“廢話,這不是你派人修葺的嗎?”
她在心里默默地說了句,又拱手朗聲道,“不錯,臣還未來得及叩謝皇上恩典…”
“哦,那朕可有一事想和你商量?!辩娧允⒋驍嗟?,“眾所周知,長安殿前些日子遭遇大火,現(xiàn)已燒的不堪入目,工人也在重建大殿,想必還要很久…”
這是要和她“搶”云府的地盤了?
鐘晗澈皺著眉站出來,“據(jù)臣弟所致,皇兄自那夜后便一直住在祁鳳宮,起居住行從未受到任何影響?!?p> “你急什么?朕又沒說不讓棲鳳將軍回到她宅子里住著?!?p> 鐘晗澈回頭看了一眼云瓊姝,對方也是滿臉的疑惑。
“朕只是想在云府小住幾天,等長安殿建好了,朕再回去…”
話音剛落,還未等云瓊姝站出來說話,其他大臣就待不住了,紛紛出來反駁。
“皇上,您為君,棲鳳將軍為臣,自古以來就沒有君主在臣子府上居住的例子!”
好家伙,這又要讓她破了一條規(guī)矩了?。?p> 云瓊姝悄悄往上看了一眼鐘言盛,沖他直瞪眼,結(jié)婚對方就跟沒看見似的,又道,“朕覺得棲鳳將軍不會介意的吧?”
介意,她非常介意!
“皇上…”
鐘晗澈還想說些什么,卻被鐘言盛抬手打斷,“好了,既然棲鳳將軍都沒說什么,此事就這么定了,退朝。”
云瓊姝:???
這從頭到尾都沒給過她說話的機(jī)會好吧?。?p> 好家伙,她說這云府怎么修的這么快,原來是早就打好小算盤了!
云瓊姝悶悶地走出大殿,鐘晗澈忙追了上去,“你和他到底是…”
“我不知道!”她轉(zhuǎn)頭沒好氣地吼道。
“喂,別生氣呀,本王就是問問...”
鬼知道鐘言盛為什么要去云府上??!
云瓊姝仿佛每一步都帶著怒意,匆匆甩下鐘晗澈,剛出了宮門就騎上自己的馬,往云府一路狂奔。
結(jié)果剛跨進(jìn)大門,就聽身后一陣馬的嘶鳴。
她沒有轉(zhuǎn)身,“來的到快?!?p> 鐘言盛掀了車簾走下車,“姝兒...”
“這兒人多眼雜,有什么話進(jìn)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