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云瓊姝微微睜開眼,只見一身明黃色龍袍的鐘言盛正坐在她旁邊,應(yīng)該是剛下了朝。
她昨夜回屋后就一直沒有睡意,直到快天亮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云瓊姝坐了起來,“什么時辰了?”
“快到正午了。”鐘言盛笑著道,“你最近好像又開始貪睡,不會是又有了吧?”
云瓊姝皺眉,“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鐘言盛聞言斂去了笑意,“我不過開個玩笑,你...”
“算了,我餓了,直接用午膳吧?!?p> 云瓊姝穿鞋下床,剛站起來就被鐘言盛拽住了手腕。
“你今天怎么了?”
云瓊姝掙脫,“沒怎么?!?p> 鐘言盛看著云瓊姝走遠坐到八仙桌后,突然起身大步走向她,雙手握住了她的肩,厲聲問道,“可是有人與你說了什么?”
還真就有事瞞著她。
云瓊姝嗤笑一聲,抬起頭反問道,“他們應(yīng)該告訴我什么?”
“是誰!是誰多嘴將昨日之事告訴了皇后???”
祁鳳宮內(nèi)外的奴才宮女瞬間跪了一地。
云瓊姝眉頭更緊,語氣里透露了一絲煩躁,“我又沒說我已經(jīng)知道,你沖他們發(fā)什么脾氣?”
鐘言盛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反將了一軍。
“所以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
“我…”鐘言盛剛說了一個字便沒了聲音。
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向云瓊姝解釋。
他原本以為昨日之事會就此了結(jié),誰知今日反而事態(tài)更加嚴重,那些大臣竟更加鏗鏘有力,有理有據(jù)地懷疑起鐘長澤的身世來。
甚至,還提出了要廢后。
云瓊昊在隊列中臉青的不像話。
可是他剛站出來說了幾句就有大臣反駁,真是眾口難敵。
現(xiàn)在朝臣更是分成了兩隊,云家再一次被他們推上了風口浪尖。
“我會處理好這一切。”鐘言盛半晌開口。
云瓊姝打掉他的手,站起來道,“好,你不說,我自有方法知道?!?p> 說罷,她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從屏風上拽下一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又攏了攏自己的長發(fā),離去。
云府。
“阿姐?你怎么來了?皇上讓你出宮了?”
云瓊昊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悶氣,卻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云瓊姝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昨天你們在早朝上都說了些什么事?”
“啊?”
云瓊昊立馬變得不淡定了,“沒說什么??!能說什么?不就是那些…”
“連你親姐姐也要騙?”云瓊姝冷了臉,不耐煩打斷道。
云瓊昊一臉驚愕,“你…知道了?”
云瓊姝一時語塞了好久,這一個兩個的,怎么都是這個表情!
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好吧???
“我要是知道了還出宮來找你做什么?”
云瓊昊面露難色,“阿姐,你和皇上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可千萬不要因為其他不值的人說的不值得的話而生了嫌隙!”
說的真有哲理。
云瓊姝翻了個白眼,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你講吧,我就當是聽著玩?!?p> 云瓊昊憋了半天,最后鼓起勇氣一口氣道——
“這兩日大臣啟奏懷疑太子并非皇家血脈!”
“什么?”
饒是自己已經(jīng)有了心理建設(shè),但還是被云瓊昊的話狠狠吃了一驚。
懷疑太子?并非皇家血脈?
這都哪兒跟哪兒?。?p> 就算那些大臣看不慣鐘言盛獨寵中宮所以看她不爽,但也不能懷疑到鐘長澤身上啊!
見她一時半會兒都沒有說話,云瓊昊滿臉的擔憂,“阿姐,你別往心里去…”
“所以,他信了,對嗎?”
云瓊昊被這突如其來的問句嚇得語無倫次,“沒…怎么會?皇上他再怎么不信任別人還能不信你嗎?你可是她的發(fā)妻…”
發(fā)妻?
發(fā)妻又如何?
云瓊姝猛地想起今天她醒的時候,鐘言盛莫名其妙地問了句,“你最近好像又開始貪睡,不會是又有了吧?”
他從來都沒有重視過自己的子嗣問題,整天嚷著看緣分,這今兒一問,倒是令云瓊姝覺得可疑了許多。
他是不是也開始信那些大臣的話了?
也開始懷疑起鐘長澤的身世了?
是不是有一天她又會被廢除,成了“棄婦”,而長澤也會被丟出宮去,扔到荒無人煙的野嶺?
云瓊姝突然一頓。
自己怎么會突然生出這種可怕的想法?
云瓊昊看見她臉色慘白,暗叫一聲不好,心里難免后悔告訴云瓊姝那件事,“阿姐你…你沒事吧?”
云瓊姝木訥地抬起頭,“我沒事…”
“姝兒!你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葉錦瑟在婢女的攙扶下笑盈盈的走了過來,但看見姐弟二人一個皺眉一個神色呆滯,不由得將笑容僵在了臉上。
“出什么事了嗎?”
云瓊昊連忙跑過來和葉錦瑟耳語了幾句,意思自己好像闖大禍了。
葉錦瑟聽完剛想開口勸幾句,只見云瓊姝已經(jīng)站了起來,沖他們強扯出一抹笑,“我該回宮了?!?p> “不坐下用完午膳再走嗎?”葉錦瑟道。
“…不了,我現(xiàn)在沒什么胃口?!?p> 葉錦瑟黛眉微蹙,上前拉住云瓊姝的手,柔聲道,“你別想太多,皇上不是那種聽信讒言的人,再怎么說你們二人也已經(jīng)相識十余年了,你要對他有信心。”
信心?
云瓊姝苦笑一聲,她怕是對自己都沒了信心吧?
為了不讓葉錦瑟擔心,云瓊姝還是點點頭,“好。”
菀笙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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