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里,江寧坐在靠窗的位置,撐著頭看著窗外的藍天,有飛鳥從遠方飛來,落在電線上,但很快又飛走了,課堂上,老師還在孜孜不倦的講著題。
不知怎么的,江寧突然就有些厭煩了。
她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想要離開,卻驚動了講臺上的老師和教室里的同學,同桌的厲鴻暢看著突然站起來的江寧,不解的低聲問道,“阿寧,怎么了?”
看著厲鴻暢,江寧眉頭死死的擰成了一團,從早上見到他開始,她就不止一次想要伸手捏斷他的喉嚨,送他下地獄,但是僅存的理智告訴她,現(xiàn)在還不可以!
“阿寧……”厲鴻暢用手扯了扯江寧的衣袖。
“別碰我!”江寧猛地收回手,她的聲音不大也不小,但是,在安靜的教室里顯得極為的突兀,畢竟,她之前突然間就站了起來。
“江同學,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老師在講臺上問。
“沒事。”江寧松了口氣,看著老師又說,“老師,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想去醫(yī)護室看看可以嗎?”
“身體不舒服啊,那快去吧?!?p> “好……”
江寧前世除了學習成績爛成一坨屎,是個學渣之外,還是個問題少女。但因為江家在a城的某些原因,就算江寧是個問題少女,也不會有人指責她什么。
就像現(xiàn)在,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走出教室,江寧到學校的小超市里買了飲料,準備到操場上透透氣,沒想到,她才走到操場,就看到七八個女生將一個男生堵到角落里了。
這要是別人,江寧興許就不管了。
但那男生似乎看著很眼熟。
江寧走過去的時候,那個男生正在被其中一個女生壁咚,說是壁咚,實際上,她比那個男生足足矮了一個頭,氣勢卻是無比囂張。
“我們要的東西呢?”那個女生氣勢洶洶的問。
“抱歉,我還沒有買。”男生低聲說。
“還沒有買?”女生憤怒的一掌拍在墻面上,厲聲又道,“慕謹言,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啊,連你家大小姐要的東西都敢怠慢?!?p> “對不起?!蹦街斞缘吐曊f。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女生雙手環(huán)胸冷笑道,“你不知道,我們每天都要吃嗎?你不給我們買,不給你家大小姐買,你是想餓死你家大小姐嗎?”
“就是就是……”
其他女生七嘴八舌的附和道,“你是想餓死我們嗎?”
“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去?!闭f著,觀朝槿拄著拐杖就要離開,但他跟前的女生突然伸出一只腳抵在墻上,徹底的將觀朝槿堵在了角落里。
“現(xiàn)在?就憑你這樣?”女生冷笑著打量了一眼,杵著拐杖的慕謹言,冷冷的笑著又道,“等你買回來,我們早就餓死了?!?p> “那你想怎么樣?”
“今晚……”
不等那個女生把話說完,一個囂張的女聲從她們一群人身后傳了過來,那人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不屑的輕笑,“喂,前面幾個大嬸兒,你們在干什么呢?”
“大嬸兒?”眾女生怒了。
她們憤怒的轉(zhuǎn)身,但看到來人后她們怔住了。
“我們在這干什么,干你屁事啊?!倍轮^朝槿的那個女生也很不爽的轉(zhuǎn)身,她轉(zhuǎn)身的同時還不停的罵罵咧咧,“你誰啊你,居然敢管我們的閑事……”
閑事的發(fā)音還沒有念出口,那女聲也狠狠的怔住了,隨即,她立即斂下臉上的猙獰表情,滿臉堆笑的朝著江寧走了過去,“阿寧,你來了。”
“嗯哼。”江寧站在原地,聳聳肩。但等對方走過來的時候,她猛地抬右手,一巴掌打在了這個女生的臉,同時斥道,“什么玩意,居然欺負我的人。”
那女生怔住了,但她的臉立即快速的紅腫了起來。
她身后的幾個女生們也愣住了。
“大小姐?!蹦街斞灾糁照葟暮竺孀哌^來,江寧看了他一眼,抽空應了聲,又將目光看向了挨了一巴掌的女生,那女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江寧道,“江寧,你居然敢打我?”
“呵?打你?”江寧冷嗤一笑,而后她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她臉上,這一次,江寧用了十二分力氣打在同一個位置上,就見女生的半邊臉頓時紅腫起來一塊。
“打你怎么了?”江寧目光冷厲的看著她,“池夏煙,我都不舍得傷害的人,你居然把他欺負成這樣?我不打你,我他媽還想殺了你呢?!?p> 前世江家倒臺,池夏煙和池家可謂是功不可沒,而江寧也是在自己被厲鴻暢囚禁在厲家密室里才得知池夏煙竟然和厲鴻暢聯(lián)手對付江家,而他們的交易很簡單,厲鴻暢要的是江家,而池夏煙要的是慕謹言。
最可悲的是江寧。
前世的江寧可是把池夏煙當親姐妹,但凡是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事兒,江寧都會叫上池夏煙一起玩兒,可結(jié)果,人家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她當朋友。
人家不過當她是個有錢的傻子。
想當初,江弘暉看在江寧和池夏煙玩得好的份上,可是不遺余力的支持池家,將江家出口歐洲的大部分訂單都交給池家,然而最后換來的卻是……
池家的叛變。
前世,江家之所以衰敗,就是因為池家在出口的貨物上動了手腳,導致江家的絕大部分資金被凍結(jié),后來,江弘暉病重,江家也就一點點被厲家蠶食殆盡了。
就這,江寧打她都算輕的。
池夏煙捂著被連扇兩回腫起來的左臉,抬眼看向江寧,眼里盡是壓抑的怒氣,但因為某種原因,她并沒有反擊,而是冷冷的開口道,“江寧,你腦子瓦特了嗎?慕謹言怎么可能是你的人,你不是說,他只是你養(yǎng)的一條狗嗎?怎么……”
“你給我閉嘴?!苯瓕幣骋宦?,打斷了池夏煙,因為想到前世的一些事情,她現(xiàn)在心中有火,眼中有刀,就差沒有動手把這個女人給撕碎了,又豈會任由她在這長篇累牘。
就算,池夏煙說是事實,她前世也確實是這么和別人形容慕謹言的,但今時不同往日了,現(xiàn)在站在她們面前的江寧,早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江寧了。
“怎么愛上自己養(yǎng)的狗了?”池夏煙冷笑。
池夏煙雖然很清楚,自己和池家都要靠著江寧,但她好歹也是池家的大小姐,怎么能夠容忍連續(xù)被人當眾扇自己兩個耳光?
就算,她現(xiàn)在不能打回去,但她也絕對不會讓江寧好過。
江寧現(xiàn)在良心發(fā)現(xiàn),想要對慕謹言好?
呵,池夏煙在心底冷笑,這種事情,江寧想都不要想,慕謹言可是她先看上的,她是絕對不會讓慕謹言站到江寧那邊去的。
江寧抿唇,眼神陰鷙,但沒有和池夏煙廢話,她只是冷冷的掃了池夏煙一眼,又將視線看向了周圍眾人,開口道,“話,我今天就放在這里了?!?p> “以后誰要再敢欺負我男人,誰就是在和江家作對。”
“……”
江寧這番話一出,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包括慕謹言,池夏煙更是直接呆住了,她知道,江寧脾氣古怪,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但是……
她說什么?
慕謹言是她男人?
池夏煙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問題。
以前江寧可是把慕謹言當狗看的呀,今天突然改性,不僅在這么多人面前維護慕謹言,還說慕謹言是她男人,難怪,池夏煙和其他人會覺得無比的驚訝了。
“江寧,你瘋了?”池夏煙心底雖然對江寧打了自己兩巴掌怒不可遏,不過,她現(xiàn)在還是比較理智冷靜的,但也正是因為她冷靜,所以她覺得江寧瘋了。
不瘋,都不可能說出這樣的瘋話。
“滾。”江寧不想和她廢話,怕自己再繼續(xù)說下去會忍不住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便只道,“池夏煙,帶著你的人,麻溜利索的趕緊滾!別惹我發(fā)火,我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p> 池夏煙:“……”
雖然很不甘心自己就這么走了,但這里距離操場不遠,她們這么多人聚在這里已經(jīng)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如果真把人引來看戲,看到自己被打的樣子……
池夏煙不敢想象,自己以后會被人傳成什么樣子,所以,池夏煙再不甘心,也只能灰溜溜帶著自己的幾個跟班走了,因為怕人看見,還把臉給捂上了。
“大小姐,”
等池夏煙走了,慕謹言方才開口叫了江寧一聲,之前,倒也不是他不愿說話,而是,他一旦開口打斷江寧,回去之后,他怕是又要被這位傲慢的大小姐罰了。
“你沒事吧?”江寧看向慕謹言,臉上的怒火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和煦如風的微笑,但卻讓慕謹言看了心底有點發(fā)毛。
“我沒事,大小姐,其實我……”
“沒事就好?!苯瓕幉唤o慕謹言說話的機會,“對了,我剛剛?cè)コ薪o你買了你最愛喝的檸檬茶,拿著,還凍著呢?!?p> 說著,江寧將手里的飲料塞到慕謹言手中。
看著被塞到自己手中的飲料,慕謹言心底的疑問越來越大了,大小姐怎么知道他喜歡喝檸檬茶?還有,這真的是為他買的嗎?
這分明已經(jīng)喝過了。
“怎么了?”江寧知道他在疑慮什么,不過,有關系嗎?反正兩個人遲早都會在一起,所以,提前預熱有啥不對嗎?
“沒事?!蹦街斞該u搖頭。
江寧扁扁嘴,裝委屈,“是不是嫌棄我喝過了?”
“沒有?!蹦街斞在s緊搖頭,而后像是在驗證什么似的,趕緊擰開飲料的瓶蓋,仰頭喝了一口,但那一刻,慕謹言感覺自己喝的不是冰鎮(zhèn)的檸檬茶,而是燃料。
一口下去,耳朵根兒都燒起來了。
江寧看著某人通紅的耳朵尖兒心底偷著樂,表面上卻是一本假正經(jīng)的看著他,同時還眨巴著眼睛問,“甜嗎?”
“甜。”慕謹言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看江寧,但又因為喝得太急了,他忍不住小咳嗽了一下,臉也是陣陣的發(fā)燙。
“那給我也喝口唄,渴了。”
慕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