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離的陪了思月好幾天,思月的狀態(tài)才恢復(fù)過來,書房已經(jīng)積了一堆的事,蕭云宸要去書房談事,勒令四大丫鬟陪著思月,要讓思月開心,不讓思月外出了凍著了。
思月郁悶了,這幾日,思月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都沒顧得上她們。蕭云宸雖不會嚴懲紫蘇她們,但也罰了半年的月俸。這會兒,她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思月亂跑了。沒辦法,只能看書練字了!
這雪后美景,思月只能在屋里空坐著。就想到了白居易那兩句“紅泥小火爐,能飲一杯無!”于是,就萌生了晚上要吃火鍋的想法。
這時的達官貴人到了冬天已有吃暖鍋的習(xí)慣,只是這暖鍋的湯汁都是滋補的湯藥,這沒有辣,怎么能算是火鍋呢!于是,大致說了材料和制作鍋底的辦法,讓紫蘿去操辦了。
思月讓紫蘿來回試了好幾遍,總算有現(xiàn)代火鍋的感覺了。
“夜鶯,你去傳個話,告訴王爺讓李公子他們不要走,晚上本妃請吃暖鍋!”
“紫蘿,你把你炒底料的方法告訴廚房,讓廚房也準(zhǔn)備暖鍋,給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冬天到了,吃個暖鍋,讓大家暖和暖和!”
“是!”
“好的!”
到了晚間,思月在木雅院的小飯廳擺了兩桌,中間用屏風(fēng)隔開,宸月夫婦在里面,那些幕僚在外間。吃火鍋人多才好,可蕭云宸是不會讓思月和他們一桌的,所以,只能這樣了,為了讓思月這桌不那么冷清,思月硬是拉著李尚軒作陪。
思月每桌準(zhǔn)備了兩鍋,一鍋清湯,一鍋辣油。那些幕僚各選所好,那些愛吃辣的,更是喜歡的不得了,紛紛向王妃致謝。
“王妃,托您洪福,那些人什么時候在王爺院中吃過飯,我代他們謝謝你!”
思月看了看蕭云宸,回敬李尚軒,“客氣,客氣,你多吃些!”
“味道很不錯,沒想到暖鍋還可以這么吃,王妃,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哈哈,這是天賦!”
“多謝王妃的天賦,讓我們可以享用美食,早知道,應(yīng)該把無憂也拉過來,省的他天天把自己關(guān)在谷中,只知道研究他的草藥!”
“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再啰嗦,就出去!”
“是,是,是,王爺王妃慢用,小人告退!”
“哎~~”不等思月說完,李尚軒已端了碗去外間了。
“宸,暖鍋要人多才熱鬧嗎?”
“他太聒噪,就我們倆不好嗎?”蕭云宸溫柔的看著思月,涮了一塊羊肉片給思月。
“好吧!你嘗嘗這魚片,蘸上我特質(zhì)的醬料!”
“不錯,味道挺好!”
這一場小小的暖鍋宴,各方好評不斷!第二日,思月就讓紫蘿把火鍋的方子拿到朋樂乎和方大廚說,看看能不能推行。如果能推行,先試吃兩天,臘八正式出售。如果不行,讓方大廚改良改良再推行。這事你負責(zé)就行了,臘八那天朋樂乎能有這道菜就行了!
“好的,王妃,這個暖鍋在朋樂乎掛買,可有名字呢?”
思月低頭想了一會兒,“就叫紅泥小爐!”
“好,紫蘿這就去辦,您就等好消息吧!”
這幾日,雪花仍斷斷續(xù)續(xù)的落下,蕭云宸不讓出門,思月在暖閣里看書看的昏昏欲睡的。一時心血來潮,想學(xué)琵琶,于是立馬命人找來個會彈琵琶的女師傅,這幾日,一門心思撲在上面。
臘八這天,天氣終于放晴。思月央求了好久,蕭云宸終于允許她出府,前提是不能受寒,天黑前回來。
思月帶著紫蘇她們,高高興興的出府了!自蕭云宸腿好了之后,皇上因有些官員多方進諫,慢慢的派些事務(wù)給蕭云宸。這接近年下,蕭云宸也慢慢忙起來了。
今天是紅泥小爐正式上架的日子,思月一行早已在朋樂乎等候,看看出售情況怎么樣!聽說拿號排隊已經(jīng)排到年后了,思月為吊足大家的胃口,限定一天只能賣六十份,中午三十份,晚上三十份,必須嚴格執(zhí)行!
紫蘿原本一準(zhǔn)備了包廂,思月為了更好的了解顧客的想法,毅然決然的坐在大廳中間的位置。
聽聽左右之聲,有的期待已久,有的不屑一顧,說店家故弄玄虛。不過,有關(guān)注才有話題,思月倒是樂見于此。
朋樂乎中坐滿了人,大家都在等紅泥小爐,那三十份一齊上,場面還是很壯觀的!
每桌兩個半尺高的小爐,一鍋清湯,一鍋麻辣。爐底是燒紅了的木炭,慢慢的散發(fā)熱量,讓湯汁沸騰。
思月這邊正等著湯汁,打開味蕾,柜臺那邊好像有點騷動。思月示意,紫蘿立馬起身前去查看。
一會紫蘿來回稟,說是有位客人沒拿到號,又硬要紅泥小爐,與掌柜的爭執(zhí)起來了。
“哦!”
“公子不管?”夜鸝有些好奇。
“如果這點小事都要過問,那掌柜的也不要干了!”
然而,事情并沒有像思月想的那樣順暢,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厲害,已經(jīng)有不少人目光投向那里了。為了讓上架第一天一切順利,思月不得不帶著夜鶯前去處理!
思月走到柜臺邊,輕輕拍了拍與郝掌柜爭的面紅耳赤的那位客人。
那人回過頭,怒目圓睜,“小子,干啥?”
思月清淡一笑,“大哥,大家都是來吃飯的,你這樣,很影響我們用餐??!”
“小子,我的事你別管!”
“兄臺的事我是管不了,只是這酒樓又不是你開的,況且這么多人看著,我勸大哥還是知道些禮義廉恥!”
“臭小子,你……”那人聽到思月這么說,旁邊又有人哄堂大笑,面上掛不住,立馬伸出拳頭來,被夜鶯一把擒住。
夜鶯雖然女子,但暗衛(wèi)出身,一用力,就把那人手擰的只叫“哎呦!”。
“臭小子,快放手!”
“兄臺,灃都是禮儀之地,兄臺不識規(guī)矩不要緊,若是不識規(guī)矩,又不聽人勸,為了我們大家可以好好享用美食,那我們只好送官法辦,告你個聚眾鬧事!”
“且慢!”那邊一個玄服公子扒開三五個人,來到思月身邊,深作一揖,“下人魯莽,還望公子大人有大量!”
“在下文沖,初到灃都,下人也是為我張羅,望公子見諒,望大家海涵!”此人高大勇猛,身板結(jié)實,劍眉星目,標(biāo)準(zhǔn)的五官棱角分明。一身玄服邊滾了黑貂細毛,腰間精致的寶石匕首更能顯示此人身份不凡。
“文兄客氣,夜鶯,放手!”
“多謝兄臺,南墨捷,向大家賠罪!”
南墨捷雖不情愿,但也向大家賠罪了,郝掌柜再附和幾句,眾人終于開始正常吃飯了。
處理完,思月轉(zhuǎn)身回桌,被文沖叫住。
“公子留步,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賀茗,在下賀茗!”
“賀公子若不介意,可否這邊請,就當(dāng)為剛剛的事賠罪!”
“文兄言重了,不如去我那桌吧!我那有紅泥小爐,剛剛你那屬下不也正為了那紅泥小爐嗎?”
“哈哈~”文沖尷尬的笑笑,“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
“請!”“南墨捷,你自己去吃,不用跟來!”
“是!”
過來這桌,紫蘇她們看到思月帶了一個人進來,很是驚訝。
“紫蘇,你們幾個另開一桌吃飯去吧!夜鶯留下就行!”
紫蘇她們還不明白怎么回事,但還是起身離開了。
“文兄請,這湯汁已經(jīng)開了,正好可以吃了!”
四方的八仙桌,思月與文沖相對而坐,夜鶯坐在思月旁邊。
“感謝賀兄相邀,要不是你,我可享受不了這等美食了,聽說這拿號排隊已經(jīng)排到明年了!”
“文兄客氣了,俗話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如今我們在這朋樂乎相遇,也是緣分!”
“是,是,是,來,我敬你一杯!”
“請!”
一杯酒下肚,文沖放下酒杯,“賀兄,你看這家店的老板也太刁鉆了,一中午就出售三十份!”
“哎--這是人家的規(guī)矩,我們也管不到!”
“是?。≈皇琴R兄能在在出售首日就能來用餐,想必身份也不凡吧!”
“呵呵~~”思月尷尬的笑笑,“我只是個普通人,只是下面的人稍盡心罷了!我看文兄倒不是平凡之輩,那腰間的匕首怕也不是凡品!”
文兄低頭看了看腰間,拿出匕首,“賀兄見笑了,要是不嫌棄,兄弟只管拿去把玩!”
“不不不~~”思月連忙擺手,“匕首本是利器,裝飾的如此華麗,倒是會讓人忘記它的危險,只顧著把玩了!”
“哦~~賀兄這種說法倒是第一次聽!”
“嗨~~我隨口胡說的,文兄不要介意?!?p> “沒事,沒事!”“來,我再敬你一杯!”
“好!”
兩人一邊吃,一邊高談闊論,文沖看他能拿到紅泥小爐第一批的號,身邊又有高手護衛(wèi),身份必定不凡。思月見他衣著不凡,談吐不俗,身份也不會普通。結(jié)束了起初試探身份的話題,兩人從桌上的美食聊到邊塞與江南的差異之美,從煙雨江南到廣袤的草原,從邊塞的荒涼到灃都的繁華,兩人一直聊到大廳里的人都走了七七八八了。
“灃都城真是臥虎藏龍,賀兄的見識真是讓在下佩服!”
“文兄見笑了!”
“不知賀兄家住何處,改日定登門拜訪!”
“這……”思月有些為難,小聲的對文沖說,“我是從家里偷跑出來的!”
“哦~在下住在悅來客棧,賀兄下次要不能出來,定要來找我!”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在朋樂乎門口分開,本來文沖是想讓思月帶他逛逛的,被思月回絕了。吃飯已是極限了,要是讓蕭云宸知道,他還不氣的跳腳。
只是這文沖氣宇軒昂,談吐不俗,說話間,心機頗深,一定不簡單。
思月這邊在猜測文沖,文沖也對他的身份起疑。
“爺,你不是想找出這月氏集團背后之人嗎,怎么與那小子聊那么久!”
“小子?”文沖無奈的笑笑,“南墨捷啊南墨捷!你口中那小子小小年紀身邊高手環(huán)繞,而且,他腰間的玉佩看似普通,實際是青田玉!”
“青田玉!”南墨捷睜大眼睛,“那不是專供大渝皇室的嗎?”
“你現(xiàn)在還覺得她身份簡單?”
“不,不!”南墨捷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走吧!遠遠的跟著!”
走了一段,思月停下,“紫蘇,你跟紫蘿乘沒人時敲打敲打郝掌柜,再去總部把總賬拿回王府,拿到就直接回府去吧!”
“是!”
思月帶著夜鶯夜鸝逛了一段時間,夜鶯回稟,“公子,好像有人再跟著咱們!”
“沒事兒,他只是想知道我是誰,在回家前打發(fā)掉就行!”
思月帶著夜鶯夜鸝亂七八糟的逛了好幾家店,夜鶯說,那兩個人還跟著,思月無法,還是早點回去吧,便讓夜鶯出面打發(fā)他們。
“二位留步,我家公子的安危由我們操心就行了,不用兩位勞心了!”
夜鶯突然出現(xiàn),讓兩人有些措手不及,尷尬的笑笑,“是文某多事了,告辭!”
“爺,不跟了嗎?”走遠后,南墨捷小聲的問著文沖。
“不跟了,她越這樣,說明她身份越不簡單!”
打發(fā)掉這兩個跟屁蟲,思月安心的回到王府,啃她的賬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