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當著合格背景板的花家人,此時同時皺起眉頭,只聽得鵬馳一番譏笑嘲諷道:“人族,皆是懦弱無能之輩!”
這個小妖族一點虧不肯吃,滿臉的高傲無人,言語上立馬扳回一局。
花樂心壓了壓花樂音欲抬的手,她知道這個七妹受她師父月華真君影響,性子剛性有余,此時,怕是要忍不住出手了。
可她姐妹二人,修為都不及筑基后期的鵬馳,唯一修為相當?shù)模挥腥缁氛?p> 蘇晴雨只覺得身上的威壓,越來越重,一開始挺拔的背脊慢慢不堪重負般,彎了下去,如背山岳。
她以刀為杵,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了上去,口中猶自不怕死道:“你們妖族的傳統(tǒng),不是打死了小的,來老的嗎?”
“這里隨便一個,與你修為相同的人修打死了你,誰知你們妖族會怎么報復(fù)人家!”
“在人族地界逞威風,還不忘搬祖宗的名頭?!?p> “一個依托祖宗余陰的二世祖,可笑!”
此話一出,籠罩蘇晴雨的靈壓,不出所料重了三重,壓的蘇晴雨雙膝皆顫,差點沒一口鮮血噴出當場。
由此可見靈壓主人心中的余憤。
小姑娘到底咬牙堅持住,沒輕易動用手上扣著的如意鐲,不斷從靈刀中汲取力量,用作支撐,聽著周身骨骼發(fā)出的不堪重負之音,勉勉強強閉了嘴。
反正又死不了,她一個仙三代,有必要怕不知哪里冒出來的鳥人嗎?論嘴炮,她蘇晴雨自認不輸于人。
鵬馳冷哼一聲,將怒火一壓,他是能將人一招碾死,可人族與妖族共同的規(guī)矩,如蘇晴雨所料,他也不敢輕易挑戰(zhàn)。
冷下一張臉,慢慢享受著小螻蟻的掙扎反抗,瞟了一眼當場,鵬馳不緊不慢道:“不過是給自己的懦弱找借口罷了,人族,果然毫無血性!”
“你看這當場,可有一個人敢與我為死仇,來救你!”伴隨著這句話,鵬馳將一身強勁氣機釋放而出,明顯做威脅之意。
可謂張狂至極。
“夠了!”作為地頭蛇的花家人,總算是不打算放任事態(tài)繼續(xù)發(fā)展了,誰能料到,一個練氣期的小子,能如此膽大包天。
且能蹦跶這么久!
“鵬馳,我星野城敬你遠道而來,以禮相待,卻并不是怕你!”
“人族的規(guī)矩,我星野城的規(guī)矩,膽敢破壞者,死!”
淡雅如玉的花樂正,一身氣勢攀升,直逼鵬馳而去,須眉男子,風骨錚錚,無論是為人修,還是為花家,都不允許他退縮。
花樂音和花樂心兩位仙子,修為都要稍低于鵬馳,默立一旁,隱而不發(fā)。
花樂正與鵬馳二人,氣勢相當,勢均力敵間,氣機稍一碰撞,便你來我往,暗中想要壓倒對方。
花樂音和花樂心,不動聲色移動身形,對著鵬馳呈夾擊之勢,如果這小妖族實在不知好歹,他們不妨擒下人再說。
花家的里子和面子,決不允許明晃晃被妖族踩在腳下!不然玄月門中各峰頭,花家如何立足。
花家其余之人,惱恨鵬馳之時,也不忘惡狠狠瞪一眼挑事的蘇晴雨,這個才練氣期七層的小修,簡直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一會兒帶回花家扣押了再說,別想惹了事,就能輕易善了。金翅大鵬族的怒火,也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嘗嘗。
鵬馳與花家人較量間,蘇晴雨陡然身上一松,不用再從靈刀上汲取靈力,用以抵抗威壓。
她此時還不知道,花家人被壞了盤算,已是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了。
小姑娘尚且還在琢磨著,玄月女蘿秘境,她是不是應(yīng)該回去換了女裝,再參加?
畢竟今日拉的仇恨,有點多,花家人的神色她自然看在了眼中。
哎,高調(diào)了!
整個南域和妖族相接的地方十分狹長,呈一條長長的弧線,大衍皇朝鎮(zhèn)守其中一半的邊界,其余邊界由相應(yīng)的修仙門派負責看管。
所以妖族和南域人修間的往來通道,并不止一條。
恰巧,玄月門這個基本上由女修組成的門派,負責看守兩族邊界的最后一段。
人妖兩族上萬年的和睦,換來兩族往來便利,只要是規(guī)規(guī)矩矩,通過正常途徑進入人族地界的妖族,人族明面上不僅不能獵捕、打殺,甚至少數(shù)時候還得主動維護。
如此一來,妖修不管是真沒腦子的,還是扮豬吃老虎,不能保證隱藏真身的情況下,都知道在人族地界,行事越高調(diào)越好。你要是悄悄咪咪的,說不準,就被暗地里的哪個人修,給捉去抽筋拔骨。
人修自然十分討厭妖族到了自己的地盤,還十分豪橫無禮,可人家只要不過分,倒不能拿這些妖怎么樣。
今日,不知哪里冒出的一個年輕妖族,自稱金翅大鵬族,因著一點小事,直接在二月樓鬧事。
二月樓背后的花家,知道小妖出生金翅大鵬族后,自然輕不得,重不得,長一輩的,不好出面,只能把三個熱門候選繼承人派出來,周旋一二。
也算是,一箭雙雕。
蘇晴雨底樓鬧騰之際,雙方好容易達成一致,勉勉強強都找到一個臺階,打算下了。
結(jié)果被蘇晴雨一攪和,怕是又將起波瀾。
要論實力,年長幾歲的花樂正靈力更圓融渾厚,可他主修木系法術(shù),論鋒芒畢露,卻是要稍遜一籌。
鵬馳是妖族,眾所周知,妖族最強戰(zhàn)力是其本體,被靈力不斷沖刷過的妖體,強悍如斯??珊腿思兇獗绕挫`力,卻是吃虧,好在氣勢兇殺,彌補一二。
二人加加減減,比拼下來,卻是相當,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當然,也有可能是二人都留有余地的緣由。
“哼”
一聲不大不小的哼聲,響在眾人耳中,不輕不重,卻又聽得明明白白。
在場之人皆尋著這一聲哼,看了過去。
一位外表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門口,黑衣道服,眉目狂野,氣勢上帶出很強的攻擊性,卻又刻意收斂而起。
“撤手!”隨著這一聲呵斥,鵬馳和花樂正身上的靈力如潮水般退去,被壓制的再使不出一星半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