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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興演義

第五十一回趙構浙東改年號 張俊江西破李成

中興演義 凝云志偉 4040 2020-06-25 08:01:41

  【趙構浙東改年號~張俊江西破李成】

  話說建炎五年一月初一,帝在越州。平旦,率百官遙拜二帝于行宮北門外,御堂朝殿,朝參官起居。自是朔望皆如之。不受群臣朝賀,在越州大赦天下,改元為紹興元年。

  遂下詔:“圣人受命以宅中,莫大邦圖之繼;王者體元而居正,盍新年紀之頒。朕遭時艱難,涉道寡昧,熟視斯民之荼毒,莫當強敵之侵陵。負此百憂,於今五載,曷嘗不未明求治,當饋思賢。念兩宮之遠,而菲陋是安,恐九廟之顛,而艱危是蹈。茍禍可弭,雖勞弗辭。然生靈久困於干戈,城郭悉殘於煨燼,丁壯系身於異域,旄倪暴骨於中原。桑田失時,男女隳業(yè)。僅存常產(chǎn)者,苦斗升之,寸土之依,或迫饑寒,散為盜賊,始焉莫之加卹終,而無以自還。致汝於斯,皆予之過。半高穹之未厭,哀否運之已窮。戎馬雖來,邊防粗備。嘉與照臨之內(nèi),共圖休息之期。紹奕世之宏休,興百年之丕緒。爰因正歲,肇易嘉名。發(fā)渙號於治朝,霈鴻恩於寰宇。其建炎五年可改為紹興元年。於戲!《小雅》盡廢,宣王嗣復於宗周;炎正中微,光武系隆於有漢。靜言涼德,敢對前人。尚期中外之彝倫,同禮祖宗之遺澤。輔成此志,永底於休?!?p>  趙官家遙拜太上皇帝表文:“接千歲之統(tǒng),推神莢以膺期;上萬年之觴,御端朝而受祉。若稽故實,遙企清光。恭惟太上道君皇帝陛下,體道粹精,怡神沖漠,方席宗祧之慶,遽成國步之艱。堯游汾水之陽,久忘天下;文遇明夷之卦,益見圣人。臣自遠威顏,洊更時序,當璣衡之載復,帳旒冕之猶賒。鴻雁雖賓,莫附帛書於沙漠;風濤中阻,徒贍云氣於蓬萊?!?p>  德音降諸路,雜犯死罪以下囚,釋流以下;群盜限一月出首自新,仍官其首領;令州縣存恤陣亡戰(zhàn)傷將士,及奉使金國與取過軍前未還之家;民戶今日已前倚閱稅租,一切除放;復賢良方正直言極諫科,免除兩浙夏稅、和買綢絹絲綿,減閩中上供銀三分之一。令有司條具元祐黨籍臣僚未經(jīng)褒贈人,吏刑部限一月檢舉。自紹圣廢制科,至是始因德音下禮官講求故事,然未有應者。

  丙辰,初許文武百官每旬休息洗沐。宰執(zhí)官因而奏事,言不當休沐。趙官家道:“一日休務,不至廢事,使一月間措置得十事,雖二十日休務,有何害處!若無所施設,便是徹夜通宵,忙于政務,又有什么益處?”宰執(zhí)無言而退。

  后數(shù)日,下詔:“朕念太祖皇帝創(chuàng)業(yè)垂統(tǒng),德被萬世。神宗詔封子孫一人為安定郡王,世世勿絕。乃至宣和之末,以太常、禮部各有所主,依違不決,使安定之封至今不舉,朕甚憫之!有司其上合襲封人名,遵依故事施行?!?p>  是日,官家因論此事,對輔臣說道:“太祖功德如此,其后人世襲王爵,也不為過?!?p>  范宗尹道:“太祖嘗說:‘天下初定,朕思得長君以撫之?!谔冢瑒t其意專為天下。若淵圣皇帝未被金人擄去,必然與陛下一樣厚待太祖裔孫?!?p>  趙官家道:“朕往昔在籓邸時,入見淵圣皇帝,皇兄只用家人禮款待孤。一日,論及金人事,曾向皇兄上奏:‘京師甲士雖不少,然皆游惰羸弱,未嘗簡練,敵人若來,不敗即潰。陛下宜少避其鋒以保萬全?!市盅裕骸逓樽孀谑刈趶R社稷,勢不可動?!浜蠼饠硰捅凭?,朕在相州得皇兄親筆,只說很是后悔不用孤的言語。是時近習小人,爭言用兵,熒惑圣聽,殊不量力,遂至今日之禍?!狈蹲谝犃耍瑖@息不已。

  又一日,監(jiān)察御史韓璜奏言:“臣誤蒙使令,將命湖外,民間疾苦,法當奏聞。自江西至湖南,無問郡縣與村落,極目灰燼,所至殘破,十室九空。詢其所以,皆緣金人未到而潰散之兵先之,金人既去而襲逐之師繼至。官兵盜賊,劫掠一同,城市鄉(xiāng)村,搜索殆遍。盜賊既退,瘡痍未蘇,官吏不務安集而更加刻剝;兵將所過縱暴而唯事誅求,嗷嗷之聲,比比皆是,民心散畔,不絕如系,此臣所欲告于陛下者。然道中伏讀改元德音,不覺感泣。州縣情偽,陛下既已盡知,蠲煩去苛,恩意已備。臣之余忠,欲陛下謹信詔令,務在必行?!?p>  高宗皇帝聽韓璜之言,乃下詔:“比降德音寬恤事件,州縣自宜悉意奉行,違者監(jiān)察案劾,御史臺察之?!?p>  卻說金左監(jiān)軍完顏昌屯兵承、楚二州,有渡江意。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知其部眾,久戍思歸,欲使其上下離心,乃鑄金、銀、銅三色為錢,錢上有“招納信寶”四字,非買賣所用,乃是招納降卒信號錢。獲敵不殺,令持錢文示其徒,有欲歸附者,扣江執(zhí)錢為信,則被收留。自是歸者不絕,因創(chuàng)“奇兵”、“赤心”兩軍。

  劉光世因為此事上札朝廷,略言:“自去年臘月至今,招到女真及簽軍共六百六十余人,乞補官。”

  趙官家見了奏文,歡喜道:“劉光世將門之子,也是有謀略的人?!彼煜略t補忠訓郎已下,至效用甲頭,內(nèi)無姓人賜姓趙。

  王善余黨祝友欲入侵宣州,無船不能渡河,劉光世遣人招之,祝友留其使者十天,然后受招,北上鎮(zhèn)江來見劉光世。軍馬行到溧水縣,得知江東路兵馬副鈐轄王冠在此駐軍,祝友寫了一封書信,投到王冠軍中,欲借路去鎮(zhèn)江。王冠不從,祝友引兵擊之,王冠軍大敗。祝友遂從句容縣去了鎮(zhèn)江,劉光世分其軍,任命祝友為楚州知州。

  翰林學士汪藻字彥章,饒州德興縣人,深知諸將中劉光世最為無理粗暴,難以約束,乃上馭將三說奏札:一曰示之以法,二曰運之以權,三曰別之以分。大略謂:“諸將過失,不可不治。今陛下對大臣不過數(shù)刻,而諸將皆得出入禁中,是大臣見陛下有時而諸將無時也。道路流傳,遂謂陛下進退人材,諸將與焉。又,廟堂者,具瞻之地,大臣為天子立政事以令四方者也。今諸將率驟謁,徑至便衣密坐,視大臣如僚友,百端營求,期于必得,朝廷豈不自卑哉!祖宗時,三衙見大臣,必執(zhí)梃趨庭,肅揖而退,蓋等威之嚴,乃足相制。又,遣將出師,詔侍從集議者,所以博眾人之見,今則諸將在焉。諸將,聽命者也,乃使之預謀。彼既各售其說,則利于公不利于私者,必不以為可行,便于己不便于國者,必不以為可罷,欲其冒鋒鏑,趨死地,難矣。自今諸將當律以朝儀,毋數(shù)燕見。其至政事堂,亦有祖宗故事,且無使參議論之馀,則分既正而可責其功。是三說果行,則足以馭諸將矣,何難乎弭盜,何憂乎遏敵哉!若夫理財,則民窮至骨,臣愿陛下毋以生財為言也。今國家所有,不過數(shù)十州,所謂生者,必生于此數(shù)十州之民,何以堪之!惟通加裁損,庶乎其可耳。外之可損者,軍中之冒請;內(nèi)之可損者,禁中之泛取。今軍中非戰(zhàn)士者率三分之一,有詭名而請者,則挾數(shù)人之名;有使臣而請者,則一使臣之俸兼十戰(zhàn)士之費;有借補而請者,則便支廩祿與命官一同。聞岳飛軍中,如此者數(shù)百人,州縣懼于憑陵,莫敢呵詰,其盜支之物,可勝計哉?臣竊觀禁中有時須索,而戶部銀絹以萬計,禮部度牒以百計者,月有進焉。人主用財,須要有名而使有司與聞。至于度牒,則以虛名而權實利,以濟軍興之用,誠非小補,幸無以方寸之紙捐以予人而不知惜也。然臣復有私憂過計者。自古以兵權屬人久,未有不為患者,蓋予之至易,收之至難,不早圖之,后悔無及。國家以三衙官管兵而出,一兵必待密院之符,祖宗于茲,蓋有深意。今諸將之驕,樞密院已不能制,臣恐賊平之后,方勞圣慮。自古偏霸之國,提兵者未嘗乏人,豈以四海之大而寥寥如此!意偏裨之中,必有英雄,特為二三大將抑之而不得伸爾。謂宜精擇偏裨十馀人,各授以兵數(shù)千,直屬御前而不隸諸將,合為數(shù)萬,以漸稍諸將之權,此萬世計也。”

  汪藻奏書傳達各處,諸將皆忿,有令門下作論以詆文臣者,其略道:“今日誤國者皆文臣。自蔡京壞亂紀綱,王黼收復燕、云之后,執(zhí)政侍從以下,持節(jié)則喪節(jié),守城則棄城,建議者進講和之論,奉使者持割地之說,提兵勤王則潰散,防河拒險則逃遁。自金人深入中原,蹂踐京東、西、淮南之地,為王臣而棄地、棄民、誤國、敗事者,皆文臣也;間有竭節(jié)死難,當橫潰之沖者,皆武臣也。又其甚者,張邦昌為偽楚,劉豫為偽齊,非文臣誰敢當之!”自此文武二途,如冰炭不可相合。

  張浚富平戰(zhàn)敗時隔半年,待罪奏札也已送到朝廷。高宗看了嘆息道:“張浚一介腐儒書生,不識軍旅,兵敗意料之中,若非朝廷無人可用,必不允他入陜,罷了罷了!”遂手詔慰勉,不問罪責。以嚴、衢二州守臣柳約、李處勱有治效,各進職一等。

  金人殘亂之余,叛將孔彥舟據(jù)武陵,張用據(jù)襄漢;盜賊李成尤悍,強據(jù)江、淮、湖湘十余州,連兵數(shù)萬,有席卷東南意,多造符讖蠱惑中外,圍江州久未解,時方患之。范宗尹請遣將致討,張俊慨然請行,天子乃改命張俊為江淮路招討使,討李成。又以江、池路為江東、江西路,分荊湖江南諸州為荊湖東、西路,置安撫司,治池、江、鄂、鼎四州。江南東、西路各置轉運司,荊湖東、西路轉運司通掌兩路財賦。以呂頤浩為江東路安撫大使,朱勝非為江西路安撫大使。

  張俊得朝廷旨意,乃領趙密、岳飛、楊沂中、陳思恭、張宗顏等將,急來解救江西。岳飛以失泰州待罪,張俊知岳飛是個猛將,乃請朝廷令岳飛同討李成,將功補過。諸將計議,多欲分道進兵。御前中軍統(tǒng)制楊沂中道:“賊勢如此,兵分則力弱,又諸將位均勢敵,非招討督之,必不相為用。”張俊然之,遂親率大軍往江西,來伐李成。

  李成字伯友,雄州歸信縣人,自稱“李天王”,行年四十余歲,勇力絕倫,能挽弓三百斤,馬上左右手運雙刀,每刀各重七斤,所向無前。曾被劉光世兵馬打敗,得其一口刀,獻于朝廷,趙官家也曾夸贊李成勇猛。

  李成遣其將馬進攻江州。江州被圍僅百日,糧食皆盡,易子而食,賊兵晝夜攻擊不息。統(tǒng)制劉紹先率軍拒御,至是人皆饑困無斗志。呂頤浩、楊惟忠、巨師古率師來援,與馬進戰(zhàn),被馬進打敗,官軍不得近城,城中也不知官軍到近郊。知州、沿江安撫使姚舜明與劉紹先議,棄其城出奔,劉紹先知其勢必不可保全,乃縱火城中,乘喧鬧奪西門走瑞昌縣,姚舜明出東門走南康軍。馬進率眾入城,大肆殺掠。日晚有米船到城下,停泊于酒坊門下,始知賊兵已占據(jù)城池,急忙解開纜索,把米船放下湖口縣。馬進遣賊黨追至湖口,遇呂頤浩之兵而還。

  李成聞江州已被馬進攻陷,乃渡江入城,坐于州治,看見任寄居官二百員,悉數(shù)殺于庭下。端明殿學士李資、王易簡及其子王寓皆死于亂兵中,其不死者惟獨宗室四人。有沿江安撫司統(tǒng)領官呂諤,手射一石三斗弓,箭無虛發(fā),城初陷時,投降于馬進。馬進大喜,引他見李成。

  李成不悅反怒,掣出雙刀,大喝道:“江州圍城許久,我軍士卒多中箭而死,莫非是你這廝所為?”呂諤大驚,早被李成雙刀砍翻在地。

  李成揭榜,讓州中人識認被虜人口,自此被虜人口皆為親人識認而去。李成許人任便買賣、交易生理,自后販夫擔豎,漸有生意,皆作庵寮以居。

  李成大將邵友又陷筠州,知軍州事王庭秀棄城逃走。馬進再陷臨江軍,閱視軍資庫,有捻金小盤龍紅袍一領,乃四川進御官家之物,以路不通,寄留于此。馬進以為李成受命之詳,遣人送李成。

  李成以手拂龍袍,長嘆道:“馬防御不察我心么?我從來沒有稱帝之志?!奔疵僦?。

  張俊率領軍馬來討李成,行至洪州,又稱豫章郡,斂兵入城,笑道:“賊兵雖然眾多,卻無謀略,我已得洪州,破賊決矣?!?p>  李成聽聞張俊已到洪州,遣大將馬進率兵數(shù)萬,屯兵贛江之西,據(jù)險列陣,以待官軍。馬進至新建縣玉隆觀,連營數(shù)十座,直到西山。西山又稱厭原山,在新建縣西三十五里,高二千丈,周回三百里。張俊登城,向西望去,只見馬進營壘無邊無際,賊軍聲勢浩大,乃用慢敵之計,下令偃旗息鼓,將士登城者立斬不赦。馬進每日來挑戰(zhàn),張俊不應,堅壁不出。馬進以為張俊怯戰(zhàn),并不設防。張俊探知馬進軍兵驕傲懈怠,乃招諸將議戰(zhàn)。

  岳飛與張俊道:“賊人貪婪而不思后顧之憂,末將愿請為先鋒,以騎兵從贛水上流生米渡過去,出其不意,破之必矣。”張俊大喜,令楊沂中與統(tǒng)制陳思恭、張宗顏并岳飛同行。

  岳飛回營升帳,整備諸軍,與諸將說了請纓之事。張憲、王貴各將不曾開言,只見軍班中走出一人,上前插手道:“父親既令我隨軍,我便要打頭陣?!?p>  岳飛尋聲望去,見是長子岳云,心中不快道:“小子乳臭未干,汝眾家叔伯尚未開言,怎敢多嘴,退下!”

  岳云字應祥,已十二歲,身高不滿五尺,文武皆精,有捻鐵如泥之力。此次張俊征討李成,岳云被岳飛撥于張憲麾下聽用,隨軍前來。

  張憲道:“大哥,應祥雖然年幼,但武藝氣力不輸眾人,初戰(zhàn)可試一試,我與王貴、徐慶兩個領兵策應,料也無事?!?p>  岳飛想了一想道:“我非怕他有事,卻是兩陣交戰(zhàn),不容疏忽,若是兵敗,如何得了?”

  岳云道:“若是兵敗,愿聽軍法處置?!?p>  岳飛道:“你既如此說,明日使你打頭陣,只看勝不勝,不勝再和你理論?!?p>  次日,全軍飽餐,岳飛與楊沂中相約,橫渡生米渡后,岳飛領軍攻馬進右軍,楊沂中引軍攻馬進左軍。馬進聽兩路宋軍突至,使大將趙萬、李千抵擋。岳飛前軍已到,李千催馬向前,見是一員小將,頭戴三叉束發(fā)紫金冠,體掛錦繡猩猩絳紅袍,身披獸面吞頭黃金鎧,腰系勒甲碾玉獅蠻帶;馬鞍旁懸著弓箭,手中提一對擂鼓甕金錘,左右手各重二十斤;坐下騎一匹千里奔霄馬。

  岳云見有敵將迎來,用錘一指,厲聲叫道:“可是馬進?速速降了,免我動手!”

  李千見岳云是個孩子,身材矮小,大笑道:“狗樣大的畜牲,倒也學人說起話來了!”岳云大怒,掄雙錘直取李千,李千也打馬揮刀來迎。二人兩馬錯鐙,李千舉刀直劈岳云天靈,岳云抬左手,只一錘將刀隔飛,右手錘順勢橫掃李千前胸,雖披鐵甲,直把胸骨打個粉碎,倒栽蔥般的死于馬下。

  楊沂中率本軍攻馬進左翼,敵中一將來戰(zhàn),被楊沂中一斧砍于馬下。馬進看見大怒,掄銅斧拍馬來戰(zhàn)楊沂中,楊沂中舉鐵斧去迎,兩將斗片刻時,岳飛殺來,與楊沂中兩路合圍下,馬進敗走。岳飛、楊沂中又追奔七十里,馬進退入筠州城。

  筠州主將邵友見了馬進,問道:“你與張俊交兵,怎么敗了?”

  馬進嘆道:“我一時疏忽,被張俊算計,現(xiàn)如今只恐宋軍追來。”

  邵友道:“你我合兵一處,有眾十萬,夾河而立營,官軍見了,必不敢輕進。”

  馬進拍手笑道:“邵將軍高見。”遂命軍兵背靠筠河設陣十五里,以抗官軍。

  明日,張俊來到,得知邵友、馬進合兵,便與諸將計議。楊沂中對張俊獻計道:“敵眾我寡,擊賊需用騎兵。公可親以步兵當其前,誘賊交戰(zhàn),沂中愿率數(shù)千精騎,今夜偷渡筠河,以明日午時為期,前后夾擊,定可大獲全勝。”

  張俊大喜道:“此計甚妙?!彼煲跃T三千交與楊沂中、陳思恭。二將領軍,銜枚夜渡筠河,同出山后,以待約期。

  次日辰時,張俊親統(tǒng)岳飛等將及數(shù)千步卒,至馬進軍前搦戰(zhàn)。岳飛率兵來到城東設伏,以紅羅為幟,上刺“岳”字,自選騎兵二百隨幟而前。馬進登高一望,見岳飛兵少,命趙萬交戰(zhàn),兩軍廝殺一團。

  趙萬攥刀與岳飛斗不到二十合,張憲、王貴伏兵殺出,趙萬大敗而回。馬進、邵友親自出城接應。張俊揮兵與馬進鏖戰(zhàn)。

  馬進奮勇,掄起大斧,親戰(zhàn)岳飛;邵友挺矛拍馬,直斗張俊。四將酣戰(zhàn)到晌午,楊沂中、陳思恭率三千精騎從山上猛沖而下,賊眾大驚。邵友慌亂,被張俊一刀劈殺。馬進舍了岳飛,引著余卒向北敗走,往南康軍投奔李成,其余賊兵仍做困獸之斗。

  岳飛使人呼道:“不從賊者坐下,我不殺你等?!弊嫡甙饲в嗳?。

  諸將見岳飛招降八千余人,夜見楊沂中道:“戰(zhàn)事未休,降兵又多,若忽然叛亂生變,如之奈何?非盡殺之不可?!?p>  楊沂中道:“降卒也有父母家人,我不忍心殺害。”諸將轉告張俊。張俊命大將陳思恭,趁夜將俘虜盡數(shù)坑殺。

  不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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