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行了行了不說了,吃飯了,趕緊把你哥哥弟弟們都叫回來?!?p> “嗯?!?p> 連張媽媽沈麗芳也是知道的,雖然她五兒子最沉默寡言,但她五兒也是最靠譜心眼兒最多的,能自己照顧自己的,所以才常常忽略他。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果真到哪兒都一樣。
“唉,別收,再給我一個!”
張家老大張玄軍改了名字之后變成了張建軍,要說有什么改變,那只有更能吃了。
“還吃?!說好的一人一個半,干活的多一個,你都吃仨了,還不夠?多了沒有!”
“媽~你兒子要餓死了!”
“你現(xiàn)在餓死了?餓死鬼投胎啊你!想吃自己找去!”
“哼!”
張建軍憤然而起氣沖沖地回屋“啪”的一聲一關(guān)門鉆屋里不出來了。
沈麗芳雖然也心疼兒子,但兒子多了也就那樣了,比起兒子更心疼糧食。
畢竟斷了頓可不好受,這年月缺了什么都不能缺糧啊,這可是要人命的。
“媽,我回屋了?!?p> 說話的是老二,現(xiàn)在叫張建民,一點不害怕地打破了他親媽和他親大哥的修羅場。
這種事情幾乎天天都要發(fā)生,他哥那個鐵憨憨成天就知道喊餓,也不主動出去找東西吃,學(xué)學(xué)老五,嘖嘖。
“媽,我們也走了!”
“媽,我們回屋了??!”
“走吧,趕緊滾蛋!一群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幫忙干點活?!?p> “媽,碗放這兒了,地我掃了,我也回屋了?!?p> “唉!還是媽的老三好,那些個都是些什么,還是老三最貼心!”
說著,沈麗芳用鑰匙打開櫥柜,往里扒拉。
“老三,過來,上回你爸拿回來的那個桃酥我還沒吃,先給你掰一塊兒?!?p> “唉!謝謝媽!”
這就是排行第三的沈建業(yè)了,特長嘴甜,最能討媽媽輩的歡心,他們家這條胡同里的嬸嬸婆婆奶奶們,他就沒有搞不定的。
“悄摸兒的啊,別讓他們知道,知道又是個沒完?!?p> “好嘞,媽。我吃完再出去?!?p> 說著呢手上動作也不聽,先給他媽掰了一小口喂了一塊,然后三口兩口就吃完了剩下的。
“唔,還給媽,媽不愛吃這個,真是,還是老三最疼媽?!?p> “哪有不愛吃這個的,媽就是省給我們吃,我知道?!?p> “老三……”
“好了,媽,你坐著,我把院子掃了再回屋?!?p> 老三是真嘴甜,也是真心疼沈麗芳,生老四老五的時候他都三歲了,當(dāng)時沈麗芳的樣子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巨大的陰影,也不怪他這樣了。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張家大家長張地盛早早的就起來了。
“爸,你咋起那么早呢?”
張建軍推開門兒,就看見他爸在院子里已經(jīng)開始摸出家伙什兒來了。
“???這不是你快結(jié)婚了,我先把這些小件兒先打出來。大件兒的交給家具師傅了。小件兒的,我自己就行?!?p> 張地盛年輕的時候也是上過戰(zhàn)場殺過小鬼子的戰(zhàn)士。
雖然后來因傷退伍了,但曾經(jīng)在部隊里跟一位老前輩學(xué)過木匠活兒。學(xué)的不算多精,但是打個小凳子,打個小椅子的還是沒有問題的。
“爸,我來給你打個下手?!?p> 張建軍一聽他爸這話。臉上看不太出來,但仔細觀察,耳朵根已經(jīng)紅了。
院子里吭哧吭哧的開始熱火朝天的干活了,屋子里聽見動靜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起來了。
“爸,大哥,這么早啊?!彼坌殊斓睦狭鶑埿拿悦院粗鹤永锏倪@群人,尤其是張地盛和張建軍,這兩個人看著就不像剛起的,怎么著也干了個把小時活兒了。
“不早了,你看看都幾點了,看看你大哥,嘖?!?p> 沈麗芳看著她老兒子這個樣子,氣不打一出來。
“媽——”
“媽啥媽,趕緊收拾收拾該干啥干啥去,都快上學(xué)了,你作業(yè)寫完了嗎?”
沈麗芳迎頭就是一個暴擊。
“媽,我知道了,你別說了?!?p> 張玄文頭疼地揉了揉腦袋。
作業(yè)是啥?他一整個暑假都不知道。一眨眼就快上學(xué)了,簡直要哭了。
“媽,我吃完了,也收拾好了,”張玄策洗完手順手把洗臉?biāo)沽嗽鹤永锏男〔说乩铮拔蚁然匚菘磿簳?,走的的時候叫我?!?p> “唉,你去吧。”
老五不愧是沈麗芳最省心的兒子,就是利索。
其實要是不利索那才不可能呢。這可是盤古大神啊,要是和這些皮小子一樣,那可怎么行。就這樣都夠書諾驚奇的了,但對于盤古自己來說,入世也是修煉,那就要做到最好。
所以一進到小世界,他就是小世界里的人。融合到書諾都叫好。
明月高懸,夏日的夜晚依舊悶熱,知了在樹上叫了一天,晚上聲音漸弱,但聽著還是煩。
“我說什么來著,我大姨一家就是不行,天天回娘家打秋風(fēng),粘上就是麻煩?!?p> “你可閉嘴吧!”張建業(yè)看了眼沈麗芳的臉色,趕忙捂上了張玄文的嘴。
這次娘家回的還是不咋地,主要是沈麗芳那姐姐沈麗芬的問題。
沈麗芳當(dāng)年是靠著自己學(xué)到初中考進了廠子里,沈麗芬當(dāng)年不好好學(xué),上完初中沒考上正式工,回村子里在村子里的小學(xué)當(dāng)上了老師,和村子里的另一個考上正式工的搞了對象結(jié)了婚。
和沈麗芳次次生兒子不一樣,沈麗芬生了仨女兒才得了一對雙胎兒子,就算婆家不是很重男輕女,可一連得仨女兒沒個帶把兒的也惱了。
人家家里這一代倆兒子,老大參軍去了,山高路遠管不上,老二抱了仨孫女也沒個孫子,鄰里鄰居也說嘴,就想要個兒子,后來沈麗芬拼了命生下這對兒子才好些。
但是這對兒子在胎里就沒養(yǎng)好,倆兒子一個賽一個的虛弱,好不容易才拉扯大。
拉扯大不容易,年年藥費就拋費不少,更何況現(xiàn)在更是到了娶媳婦的年紀(jì)了,也沒個正經(jīng)工作,也沒錢。
張地盛追著沈麗芳回了屋,鎖上門,看著沈麗芳坐在床上抹淚,心里也細細泛著疼。
他倆是自由戀愛結(jié)的婚,這么些年一直都很疼沈麗芳,把沈麗芳保護得很好,這一次他知道真的打擊到沈麗芳了,嘆了口氣,給沈麗芳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芳兒,別急,大姨姐也是沒辦法。”
“我咋能不著急,她想要咱兒子的工作,她想得美!咱兒子沒了工作那咋辦?想得美!”
沈麗芳很是難受,抬起手抹了把眼淚,“他兒子不行就要咱兒子工作,咱家大大小小這么些口子人,就容易了?我更氣我爹媽,偏心眼也不能這么偏吧!今兒這一出鴻門宴我可算記住了!”
“芳兒,不哭了啊。”張地盛沒辦法,陪著聽沈麗芳說,給沈麗芳擦淚遞水,一直安慰著她。
“還有我呢,芳兒。我疼你?!?p> “盛哥~”
慢慢地,沈麗芳也平靜下來了,看著面前的男子。
她跟她過了半輩子了,一直都是這個男人在為她遮風(fēng)擋雨。
夜風(fēng)清涼,吹走了白日的燥熱,吹不走室內(nèi)有情人的燥熱。
白衣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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