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答案是肯定的。
君以希長這么大,受的傷無非是些擦傷,或者不小心磕著碰著了。
這是第一次被人用刀刺進了肚子,那種感覺很冰冷疼到無法用言語表達,整個小腹像是被人拿著利刃攪動著一般。
眼前少女妝容凌亂,干枯毛躁的發(fā)絲亂成一團。眼神中是滔天的恨意,仿佛被刺中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一般。
君以希強忍著劇痛一掌打在了對方的肩上,少女整個身子連帶著手中的刀子飛了出去,撞擊在堅硬冰冷的巖石之上。
做完這些事之后,君以希瞬間昏昏沉沉,失血過多導(dǎo)致她意識有些模糊,腦海中傳來作者君尖銳的叫喊聲。
是了,他也是在和平年代過來的,對于如此血腥的一面,自然也是第一次見。
她笑了笑,難道就莫名其妙就這么死了嗎?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回到現(xiàn)世,這古代她真的是玩膩了。
“君以希,你SB嗎?”識海中的作者君見她這幅萎靡不振的模樣,一下子就炸了,“大妹子,你可別忘了,你現(xiàn)在可是有法術(shù)的人,捅一刀是不會死的。還不快點催動靈力加速愈合,難道你真的想要失血過多而亡?”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
強撐著精神,不做它想,她立刻盤腿而坐,瘋狂的吸收空氣中的靈氣,而腹部那個血流如注的傷口像是被人按到暫停鍵,慢慢的凝結(jié)專瞬間又恢復(fù)如初的模樣。
除了衣服上那個被血浸濕的大口子之外,讓人看得觸目驚心,不忍直視。
“瘋子,”她咬緊后槽牙才吐出這兩個字,看著地上那個脆弱不堪的妹子,眼底閃過一絲憐憫,轉(zhuǎn)而便是波濤洶涌的恨意,
“我是在幫你們,你為何要捅我一刀?”
剛剛那一掌在條件反射之下,她并沒有收力,此刻那姑娘已經(jīng)奄奄一息,無法作答。君以希不希望自己手上沾染了鮮血,想了又想,還是用法術(shù)幫她醫(yī)治好了內(nèi)傷。
只是她的經(jīng)脈寸斷,就算是醫(yī)好了,恐怕也是廢人一個,不良于行。
她說不出話,并不代表山洞內(nèi)的其他女孩也沒法開口。
在場的女孩都顯得有些緊張,君以希轉(zhuǎn)身,厲聲大叫,
“那你們呢,你們也是如此恨我嗎?”
似乎是被嚇到了,少女們都被眼前這血腥的一幕嚇得癱軟在地。
有些個別膽子大的呢喃開口,
“從未說過讓你救,為何要多管閑事?”
“多管閑事?”即便那女孩的聲音很小,但是君以希還是聽清楚了,她食指頂著自己的胸脯,
“你管我這叫多管閑事?!?p> “如果不鏟除這些賊寇,將來還不知道有多少良民和數(shù)不清的少女遭此毒手。我不僅是在幫你,我也是在幫我自己,若我能力不夠的話,我可能也會成為你們其中的一員,我是在復(fù)仇,不是在當(dāng)你們眼中的救世主。”
見她們不回答,君以希又把矛頭指向了一直噤若寒蟬的面具男們。
“除了這個山窩之外,你們還有什么其他非法的營生?還有什么害人的手段?最好一五一十都給我說清楚。姑奶奶現(xiàn)在脾氣不好,若是一不留神就了解了你們小命,你們就朝著閻王說去吧。”
“還,還有一個青樓!有一些賭場?!币粋€面具男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
“青樓?!”君以??粗麄兊难凵袼查g詭異起來,難不成這些人還兼職當(dāng)
龜公?
面具男不說話了,這時候多說多錯,槍打出頭鳥,他可不希望被這個女人打得遍體鱗傷。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了。
君以希沉吟了一會兒,突然不是很想躺著躺渾水。若是青樓里的那些女子像這些女孩一般她又何必去干擾別人的生活呢?
“作案方法呢?你們是如何聚集起如此龐大的資金?”
見那面具男不說話了,君以希也懶得給他好臉色。一陣吸力把不遠(yuǎn)處的椅子吸到了自己的手上,噌的一聲全都化為了木屑。
“……”
面具男急忙向竹桶倒豆子似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每一個客棧都有,我們都安插進去的線人。當(dāng)有大量的路人住宿進去之時,我們再去。正如仙子你看到的那般,先把眾人包抄在客棧。那個鬧事的彪形大漢其實也是我們的兄弟,我們拿他殺雞敬猴,這樣后面就不會出現(xiàn)太多挑事之人?!?p> “就跟你不用說了,我清楚?!本韵@淠目戳怂谎?,那個大漢剛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其中有詐,至于鮮血什么的,人類的智慧有的是辦法,把別的動物的心血糊弄成人血。
唯獨令她好奇的是,
“為什么,掌柜的不阻止你們,既然你們在他們客棧屢屢次搶劫,他們不可能每次都給你們銀子。你不要說,就連每個客棧的掌柜也是你們的人?!?p> 面具男難得的老臉一紅,
“自然不是他,們處于灰色地帶,也是所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我們不做的太過火,他們就會視而不見?!?p> “原來如此。”君以希一臉認(rèn)真的點點頭,這是已經(jīng)形成的犯罪的產(chǎn)業(yè)鏈,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有人參與其中,有人視而不見。
就當(dāng)眾人以為要大禍臨頭之時,君以希要拍自己的手,無所謂的說道。
“事情都弄清楚了,那我便不再叨擾,告辭?!?p> “仙子,等等!”
一個頭上別著一朵不知名的紅花的女孩朝她走了過來,如此庸俗的大紅花插在她頭上,竟然顯得有幾分清麗。
她裊裊婷婷地向著君以希施了一禮,
“還望仙子救眾姐妹,脫離苦海?!?p> “我為什么要幫你?”君以希罕見的居然笑了。
“因為我知道,仙子定然不會見死不救?!?p> 那灼灼的目光,真是讓人生厭。
又不得不說,對方猜中了。
君以希雖然想過置之不理,但是對對方的幾句話,輕輕松松的給拉了回來。
如此圣母的自己真是讓人討厭,就那一刀捅的不夠深嗎?是自己的男朋友不夠可愛嗎?她非要來管理這群烏七八糟的事。
這群鶯鶯燕燕看著實在是煩心,君以希讓她們各自回房,幾個面具男則帶路準(zhǔn)備前往青樓。
“抱歉,其實她們原來也只是也是良家子,只是突遭變故,被這些山匪虜來此。”
她正準(zhǔn)備離開,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是剛剛的那個女孩。
君以希看了她一眼,臉色并沒有因為她的解釋好轉(zhuǎn)。
“給,”
女孩遞過來一張手帕,君以希不知為何接了過來,正要開口問她是什么意思,就見這小姑娘一路小碎花步跑向了女孩堆。
快要融入人群之時,她突然回頭,莞爾一笑。君以希覺得心中的怒氣突然被這笑容給撫平。
她知道的吧!
自己
剛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