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群起效尤
聽藍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個晚上沒睡好，夢里都是肖謹忽冷忽熱的樣子，第二天早起就發(fā)現(xiàn)眼底有淡淡的靑影。
她皮膚白皙，這點陰影就顯得特別顯眼，無奈，只好把小余從床上挖起來幫她化妝。
小余睡眼惺忪，“小姑奶奶，你都已經(jīng)工作了，日常的妝都不會那怎么行??？有時間找度娘去學(xué)學(xué)?！币贿吽樗槟睿贿呎J命地取出化妝包給聽藍化妝。
聽藍的底子很好，小余便沒下重手，動作嫻熟地東涂西抹，一個日常的裝扮便搞定了。
聽藍看著鏡子中明眸皓齒的自己，圓圓的蘋果臉都變得立體了許多，樂得在小余臉上啵了幾下。
小余嫌棄地把她推出門，倒頭繼續(xù)睡覺去了。
到了公司，史一鳴看見聽藍容光煥發(fā)的樣子，心里就不舒服了，偏李雪飛還在火上澆油：“哇塞，今天這么漂亮?。抗挥辛四信笥丫褪遣灰粯影?！”
史一鳴頓時酸成了檸檬精。
“小姑娘要擦亮眼，現(xiàn)在人模狗樣的渣男那么多，小心別被騙了?！?p> 聽藍有些不悅，又不想當(dāng)面頂撞上司，就呵呵兩聲。
李雪飛斜睨著史一鳴，“瞎眼的不知道是誰，自慚形穢就直說，靠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真掉價?！?p> 史一鳴怒目而視。
李雪飛視而不見，湊到聽藍跟前左看右看，“化妝了？這手藝真不錯。女孩子是要打扮起來，女為悅己者容??！”
史一鳴撇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化得跟個鬼似的，爹媽都認不出來，那叫美？拉倒吧！小陳你可別學(xué)你李姐，你這個年紀化什么妝，她這個年紀才需要！”
李雪飛皮笑肉不笑，開口就直踩對方痛腳，“所以你注孤生?！?p> 兩個人正斗嘴，馮若惜腳步如風(fēng)走了進來，從史一鳴身邊經(jīng)過，看也不看他一眼，沉聲對聽藍道：“小陳，你來一下?！?p> 史一鳴訕訕地，昨天晚上他在氣頭上，說話重了一點，可是讓他道歉，他又覺得說不出口，看見馮若惜不理他，史一鳴樂得裝傻，借口有人找他，腳步一轉(zhuǎn)，溜之大吉。
聽藍走進經(jīng)理辦公室就看見馮若惜坐在史一鳴的位置上，手指捏著眉心，一副煩悶的樣子。
聽藍清了清嗓子，說道：“馮姐，你不舒服嗎？”
馮若惜視線在聽藍身上掃了一遍，最后在她異常嬌艷的臉上多停留了幾秒，沉吟半晌，開口道：“吳總這個人，口沒遮攔的，就愛開玩笑，等你以后調(diào)到總公司，就會知道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他沒拿你們當(dāng)外人，一時沒忍住老毛病就犯了，嚇到你了，譚總的意思是適當(dāng)?shù)亟o你一些補償?！?p> 聽藍想要開口說話，馮若惜輕輕抬手制止了，“先聽我說完。本來你轉(zhuǎn)正以后的工資是3500，譚總的意思是給你加一百塊交通補貼，一百塊住房補貼，也就是說從這個月開始，你的工資就按照3700算了。我們公司的客服不管哪個項目，標準最高都是3500，譚總已經(jīng)為你破例了，希望你努力工作，戒驕戒躁?！?p> 破例？
不過是為了堵她的嘴，難不成她還要感恩戴德？
呵呵，200塊，可真大方。
聽藍心里不無自嘲地想，臉上卻是一派平靜，回答也是滴水不漏：“好的，謝謝譚總，謝謝馮主管?！?p> 她如此上道，馮若惜那些敲打的話反而不好說出口了，沉默了一會兒，馮若惜才道：“沒事了，你去忙吧，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別人面前就不必說了?！?p> 聽藍點點頭，走了兩步，有些猶豫地回過頭，想問需不需要給她倒杯熱水，卻看見馮若惜趴在桌面上，修長的脖子底部有一個青紫色的淤痕在白色的襯衫領(lǐng)下若隱若現(xiàn)。
聽藍正想走近一步看清楚，馮若惜已經(jīng)抬起頭，疑惑地問她：“還有事？”
聽藍干笑著搖搖頭，逃也似地跑了。
李雪飛坐在位置上唉聲嘆氣，聽藍好奇地問道：“李姐，什么事??？”
“做好挨罵的準備吧?！?p> “??？為什么？”
“咱們又要開始催繳物業(yè)費了。”
聽藍倒是樂觀地很，“咱們經(jīng)常挨罵，習(xí)慣了就好啦?！?p> “那是你，不是我。下個月開始要上門收費，累死個人，咱們要輪流加班。算了，不說這種掃興的事了，鬧心?！?p> 聽藍聳聳肩，腦海里又浮現(xiàn)剛才看到的一幕，總覺得那個痕跡異常眼熟。
不過她很快沒空去想這個了。
這一天不時有老頭老太太到辦公室來問聽藍二人，“不是說中秋節(jié)有東西送業(yè)主嗎？我們昨天沒領(lǐng)，今天是不是可以領(lǐng)了？”
李雪飛開始還耐心解釋，后來就不耐煩了。人家再問，她板著臉硬邦邦地直接懟回去，“沒有，昨天晚上在晚會現(xiàn)場都發(fā)完了?！?p> 十分任性。
老太太不干了，“憑什么呀？你們花的是我們業(yè)主的錢，憑什么給他們發(fā)不給我們發(fā)？你們領(lǐng)導(dǎo)呢？叫他出來！”
偏史一鳴一整天都不見人影，馮若惜也是象征性地在辦公室轉(zhuǎn)了一圈就走了。
沒有主事的人在，一堆人吵吵嚷嚷地不肯罷休。
焦點都集中在前臺后面那一摞擺放整齊的箱子上。
李雪飛冷著臉，“這話還真有意思！什么叫花你們業(yè)主的錢？東西是我們公司買的，和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怎么沒關(guān)系了？你們的工資都是我們發(fā)的！我們要是不交物業(yè)費，你們哪來的錢發(fā)工資？”
李雪飛皮笑肉不笑，“那也得你們交了物業(yè)費再來跟我們叫板?。?，這位老太太，告訴我你的房號，我看一下你家水費物業(yè)費交清了沒有？”
被問到的人連連往后退，顯然就是屬于不肯繳費的那一類。
“反正你們這么做就是不對！就該挨家挨戶地每家發(fā)一份才公平，不然我們絕對不會交物業(yè)費的！”
李雪飛冷笑連連，她一臉不好惹的樣子，大部分人都碰了壁，轉(zhuǎn)而都沖著聽藍去了。
這一幫人年紀一大把，聽藍很怕一不小心就把他們氣出個好歹，只好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地跟她們解釋。
然而她越好脾氣，老大爺老大媽反而變本加厲，聽藍一不注意，差點被人戳到眼睛。
她嚇了一跳，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
突然有人吼道：“物業(yè)不給，那我們就自己拿！那么多東西堆著不給我們，是準備留著自己用嗎？”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風(fēng)，李雪飛見勢不妙，眼疾手快地拉著聽藍縮到死角里去了。
兩個人縮在角落里，眼睜睜地看著一群老頭老太太以和年齡不相稱的矯捷沖進前臺，把公司準備給職工發(fā)中秋福利的物品哄搶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