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前兩天我聯(lián)系我?guī)煾担瑔査麥蕚渥屛沂裁磿r候回去,我?guī)煾嫡f他還在外地,沒有回來?!?p> “你想回來嗎?還有你師傅去哪了?”
“我當然想回去,感覺這里跟家不一樣,沒有在家里和在安逸中學待著舒服。
師傅去哪了,我不太清楚,他老人家不想說,我也沒問,我總感覺應該和師母還有海風哥在一起,他們好久好久不見面了?!庇诮ㄘS說
“那你跟我一樣,慢慢就適應了?!饼報阏Z說。
“也許吧?!?p> 掛了電話后,龍筱語躺在宿舍的床上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那么于建豐為什么感覺在北華不如在家里好呢?
因為他來到北環(huán)南市區(qū)中北家具公司雕刻廠以后,張總的親戚小劉總是找著機會給于建豐說話,而且還對他擠眉弄眼的。
呆了幾天以后,于建豐才知道這個女人給丈夫離婚沒多久。
還聽說,前段時間有一個雕刻師也是個小伙子,因為受不了小劉的天天糾纏,而辭職走人了。
“哦,我也有辭職走人的想法?!庇诮ㄘS對自己說。
因為小劉不光對他擠眉弄眼,有時候還故意碰一下于建豐:
“哎呀,看這小伙子長得結結實實的多好,肯定正是有力氣的時候?!?p> 讓于建豐更郁悶的是:他的雕刻臺和小劉的雕刻臺緊挨著,開始他有好多不太熟悉的地方,只能問她。
只要于建豐一問,小劉就表現(xiàn)的異常熱情。
還好于建豐雕刻功底本來就不錯,所以他把工廠的環(huán)境熟悉以后就開始心無旁騖、專心致志的雕刻自己的作品。
最近一次,他在雕刻一個鏤空的小動物圖案作品,這是他在老家時就很熟悉的雕刻。
小劉走過來問他:
“看著你年紀輕輕,手藝不簡單嘛,哎喲,看你這手細皮嫩肉的,而且手指頭修長,像個女人的手一樣,你看看你這手比我的手指頭都快細了?!?p> 小劉說著就把手伸來,到于建豐的手跟前,說是去比較粗細長短。
就在她的手快要握住了于建豐的手時,于建豐下意識地從雕刻桌上一閃退,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刀口,在右手的食指上戳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哎呀,兄弟!來,我給你包扎一下?!毙②s緊說。
“沒事,劉姐,我自己來就行了,在老家剛學的時候,我的口子比這要深多了。”
于建豐說著忍著疼痛,走出了雕刻室,他跑到銷售大廳前臺,問龍麗語:
“有沒有創(chuàng)可貼?給我拿一個?!?p> 看著于建豐的手在滴血,龍麗語趕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創(chuàng)可貼:
“怎么這么不小心???你不是雕刻的老手嗎?
怎么還掛彩了?”
“謝了!”于建豐接過創(chuàng)可貼自己把口子包了起來。
“怎么樣?用上點藥嗎?”龍麗語問。
“不用了,上藥也得在包扎之前吧,現(xiàn)在我都包扎好了?!?p> “你這也叫包扎?不就一個創(chuàng)可貼嗎,撕下來不就行了,我找找那藥還有沒有。
上次我被剪子碰了一下,我買了點藥面。”龍麗語說著又拉開抽屜,因為她看著于建豐手上的血已經(jīng)滲透了那個創(chuàng)可貼。
“你過來,我把這藥給你上了,你真幸運,還有一點點?!饼堺愓Z拿出來后,于建豐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把創(chuàng)可貼都染紅了,他就把這個創(chuàng)可貼撕了下來,走到龍麗語跟前。
龍麗語一看,血還在流,就說:
“你這血流的我都看不到口子在哪。
什么刀子呀,怎么這么厲害?”
“雕刻木頭的刀子,每個都是很鋒利的,要不怎么能把那么硬的木頭給雕刻出來。”于建豐說:
“沒事,你就往上面撒吧,再用個創(chuàng)可貼貼上就行了?!?p> “你先去水房把血沖一下,我去會計辦公室要個碘伏棉簽,消消毒,再散藥面吧?”
“好?!?p> 于建豐沖了水以后,龍麗語已經(jīng)從會計辦公室出來了,她用碘伏棉簽給于建豐消了消毒,撒上藥面,又用一個新的創(chuàng)可貼包在了上面。
“謝謝?!庇诮ㄘS說。
“不客氣,就是以后我再有事跟你吵架的時候,你得讓我四次?!饼堺愓Z說。
“為什么是四次啊?”
“因為我?guī)土四闼拇伟?,第一次我給了你創(chuàng)可貼,第二次我讓你去沖手,第三次我又給你消毒。最后一次,我又給了你一個創(chuàng)可貼。”
“你真會算計?!?p> “不會算計,怎么能當銷售呢?我總不能把張總的錢往外扔吧?”龍麗語看了看于建豐說。
“好,這次確實你幫了我,我讓你四次,不過我也不想跟你吵架了,也沒有什么讓不讓的了?!?p> 于建豐說完往大門外走,龍麗語后面喊道:
“你去哪?不回廠子了?”
“我是雕刻師,右手的食指是很關鍵的,用不上勁,沒法雕刻,我得休幾天了。”
“那好吧?!?p> 于建豐給張總請了假,沒想到第二天中午小劉利用休息的時間,拎著一兜子蔬菜水果去了男生宿舍找于建豐:
“兄弟,你看看昨天就因為我讓你碰手了,趕緊吃些水果補點營養(yǎng),我現(xiàn)在給你削個蘋果?!?p> 小劉邊說邊洗蘋果,然后拿出一把水果刀就開始削起來。
“謝謝劉姐,我現(xiàn)在還不想吃,而且我剛在外面吃了飯,也不餓,你要是沒什么事的話,就走吧。”
“別介呀,剛吃完飯,吃點水果不是對身體好嗎?晚上你就別出去吃飯了,我回家做好飯以后給你送過來,或者你去我家吃吧。
外面的飯總沒有自己做的干凈?!毙⑾骱锰O果送到于建豐手里說。
“不用了,劉姐,在外面吃飯,我還可以看看北華的風景,說不定哪天我就回去了。”
“回去?為什么回去?。吭谶@不挺好的嗎?”小劉瞪著眼睛問于建豐。
“哦,我在家里,我爸媽給我定了一門親,準備讓我回去結婚呢?!庇诮ㄘS沒有辦法,只好如此說。
“兄弟,你沒有騙姐吧?北華這么大的城市,你干嘛回老家結婚去?你爸媽給你定的是一門什么樣的姑娘?她家是農(nóng)村的,還是縣城的?
張總說過,你們家是縣城的,是不是好多農(nóng)村的姑娘為了攀高枝而嫁到你們縣城去?
我告訴你,那樣的姑娘,你可不能要。
在北華找一個,把戶口落在這兒,即使你的戶口落不在北華,將來你的孩子,他也是北華戶口啊,你說姐說的對不對?”
小劉邊說邊往于建豐身邊湊。
于建豐只好從床上站了起來,說:
“劉姐,我不想在這宿舍里悶著,出去透透氣。”
然后于建豐不管小劉什么樣的反應,就徑直的往外走。
小劉無奈,只好跟著出來了說:
“晚上去我家吃飯吧,你想吃什么我都會做,我告訴你,我可是一個好廚師呢!
要不是學了雕刻,我就學廚師去了,保管呀,把你伺候的妥妥貼貼的。”
“謝謝劉姐,我這人有晚上不吃飯的習慣,還有您帶了這么一大堆水果,我晚上吃點水果也就飽了?!?p> “可不行啊,兄弟,這樣的話,你身體會吃不消的,你看看你正年輕......”
“沒事的,劉姐?!庇诮ǚ遑S說:
“我這十多年的習慣了。”
“那你想回去結婚嗎?”劉姐,走到于建豐的對面問。
“我,我不知道,我聽父母的。”于建豐把頭歪向一邊,不看小劉的眼睛。
“你還是個處男,連我都不敢看。
好了,我走了,時間還長著呢,以后姐給你要說的話還多著呢?!?p> 看著小劉走了好一會兒,于建豐才回到宿舍的床上,躺在床上面對著天花板:
“師傅,我在這感覺也學不到什么呀,我想回去了。”
結果他一打師傅電話,趙光就告訴他:
“豐兒,你剛到北華才幾天,在那好好學學吧,你知道什么人往往感覺沒得學嗎?”
“什么人?。俊?p> “不謙虛的人,因為不謙虛的人,感覺自己什么都會了?!壁w光說:
“你要把你的心態(tài)放正了,要用空杯的心態(tài)來接受一切。
你就想著你是一個什么都不會的人,這樣你才能看到別人的長處,你才能學到真正的東西,也不枉你這次去北華一趟?!?p> “好的,師傅,我知道了。”于建豐恭敬的回答著。
“知道了還不夠,你必須做到?!壁w光說:
“我最近也不在家,我在外地,有什么專業(yè)不懂的問題,隨時給我留言,我看到后肯定會回復你的,如果沒有及時回復,你就等一等?!?p> “我知道了,師傅!您老人家一切保重?!?p> “好的。”
趙光來到了南方福市青云山上的一座廟上,趙海風和媽媽在這個廟上已經(jīng)呆了好久了。
在于建豐去學雕刻之前,有一天,趙光和媳婦兒在家呆著,無意中門口來了一個算命的,給趙光兩口子說:
“你家兒子小時候被摔傷過,這傷啊,不是硬傷,想要它恢復的話,你們兩口子必須去一座山上修行三年?!?p> 這個算命的還說了這座山是南方的青關山。
趙光媳婦對這個深信不疑:
“他怎么能知道咱們兒子小時候受過摔傷,所以這都是命中注定的,既然人家說了兒子可以好,那我就去修行三年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