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米!
江牧狠狠咬牙,不愿放棄機會,指揮冥火鳥再次加速,直接與三只荒獸對撞。
蝶幼蟲也沒有閑著,趁著交鋒剎那,蟲絲極速飛射,繞著藏天棺纏了三圈。
唰!
冥火鳥靈活閃躲,差之毫厘避開荒獸,蝶幼蟲拿到藏天棺,身形極速攀升,轉(zhuǎn)眼重回九天之上。
一把抓住藏天棺,江牧呼了口氣,這一次看似冒險,實際并沒到九死一生程度,冥火鳥占據(jù)制空權(quán),哪怕不成功,也有九成把握從容離開。
“此地不宜久留!”
江牧隱隱不安,將藏天棺收進背包,卻發(fā)現(xiàn)毫無反應(yīng),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只能扛在肩頭,指揮冥火鳥迅速撤離。
吼!
藏天棺被搶奪,荒獸徹底暴走,一個個齊聚祭壇,不要命一樣瘋狂對撞,撕咬彼此血肉,就像得了失心瘋。
短短剎那。
荒獸血液流盡,血色祭壇更加妖邪,伴隨死亡,一道又一道光影接連浮現(xiàn),就像捅了馬蜂窩,循著氣息,猶如離弦之箭追擊而出。
江牧才跑了三五公里,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扭頭看著鋪天蓋地荒獸,頭皮一陣發(fā)麻,打死也想不到,事情變化會如此之快。
沒有任何猶豫,江牧玩命奔逃,只要抵達迷霧區(qū),進入另一個世界,就能徹底甩掉這些尾巴。
“那是什么?”
“嘶……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荒獸?”
“你們看……那像不像一個人?”
“那就是一個人!”
“我們九人已經(jīng)是極限,這人到底哪里來的?”
“那人肩膀扛著的東西……看起來好像有些眼熟?”
嘰里咕嚕鳥語,七嘴八舌響起,南寒先遣小隊,不可思議抬頭看著天空。
江牧也看到了他們,心中震驚不比對方少,同時預(yù)感到了不妙,藏天棺……
“天啦,那不是藏天棺嗎?”
“快,堵住他!”
“哈哈哈,幸運女神眷顧,蒼天佑我大寒?!?p> 就像吃了烈性春藥,南寒小隊頃刻沸騰,毫不猶豫堵住江牧去路,直接往死里招呼,在他們眼里……人命遠不如天之心值錢。
前有狼,后有虎。
江牧感覺嗶了狗,不就是撿了一個漏,居然弄出這么大陣仗,主角的命也沒這么離奇吧?
荒獸數(shù)量密密麻麻,但大多都被甩掉,能夠咬住江牧的都是靈境,粗粗一掃,大約還有二十七八只。
南寒小隊九人,五男四女,能夠進入天外天探險,最起碼都是戰(zhàn)斗人員,也就意味全部都是靈境。
沒有一點猶豫,江牧指揮冥火鳥逼近,迎著南寒小隊攻擊,果斷將藏天棺甩了過去,頭也不回極速撤離。
藏天棺并不大,類似骨灰盒大小,南寒小隊順勢接手,還沒來得及高興,荒獸攻擊如影隨形,轟轟烈烈炸了過去。
“恩珠!”
“混蛋,這些畜牲!”
“樸恩珠!”
樸恩珠是個女孩子,小巧玲瓏,長相非??蓯郏緫?yīng)該被人捧在手心呵護,但在接住藏天棺瞬間,荒獸不要命一樣沖殺,哪怕靈獸竭力保護,她的身體依舊被碾碎,七零八落掉在地上,搶救都來不及,當場領(lǐng)了便當。
樸恩珠的戀人,渾身劇顫,死死抱著她的頭顱,雙眼血紅盯著遠方。
還沒完全跑遠的江牧,沒有想到會出人命,但也沒有放在心上,南寒小隊攔了他的退路,雙方便結(jié)了死仇,誰死了都不應(yīng)該愧疚。
“冷靜!”
“崔仁澤,小心!”
“該死,快先對付荒獸,那個小鬼待會再殺?!?p> 南寒小隊陷入苦戰(zhàn),荒獸不要命猛攻,帶給他們極大麻煩。
江牧冷漠注視,發(fā)現(xiàn)沒有機會,沒有一點留戀,干脆利落放棄藏天棺,拍拍屁股轉(zhuǎn)身離開。
崔仁澤卻急了,硬扛著荒獸攻擊,頭也不回追殺而去,整個人陷入瘋癲。
海陸空三棲作戰(zhàn),屬于戰(zhàn)斗人員標配,哪怕見習(xí)期沒有,突破以后也一定會契約。
崔仁澤腳下風(fēng)行雀,戰(zhàn)斗力平平無奇,速度卻十分迅捷,哪怕冥火鳥先行一步,依舊擺脫不了追擊。
五分鐘。
江牧被堵在半空,他聽不懂韓語,崔仁澤也沒打算與他說話,見面就撲了過來,一副不共戴天模樣。
江牧雖然猜出一二,但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他只是想活命,對方攔路,就要做好死的覺悟。
風(fēng)行雀屬性為風(fēng),淡青色風(fēng)刃穿透空氣,泛起片片漣漪,冥火鳥不屑一顧,冥火球直接對轟。
戰(zhàn)斗過程。
距離、能量、命中,永遠是三個最重要指標。
飛行類靈獸就是最鮮明例子,制空權(quán)可以火力壓制,但命中率、技能威力必然下滑,想要高效率輸出,則要盡可能拉近距離。
找到一個合適距離,便是空戰(zhàn)精髓之一。
當然!
江牧不打算這么做,崔仁澤等級比他高,常規(guī)戰(zhàn)斗方式很難取勝,纏斗只會落入下風(fēng),想要反殺,唯一方法就是兵行險招。
風(fēng)刃與冥火球四射。
江牧伏在鳥背,目光鎖定百米之外崔仁澤,趁著一次能量爆炸,冥火鳥飛速逼近,兇狠的撞上風(fēng)行雀。
崔仁澤嚇了一跳,戀人被害死,讓他對江牧恨之入骨,但還算有點理智,明白不能讓對方近身。
冥火鳥卻不管不顧,不論風(fēng)行雀怎么躲避,哪怕硬扛風(fēng)刃,也要不依不饒撞上去。
轟!
黑色火炎熊熊燃燒,風(fēng)行雀被冥火鳥擦中側(cè)身,頃刻化為火鳥,發(fā)出凄厲哀啼。
崔仁澤也被殃及,二話不說,控制風(fēng)行雀極速落地,但沒等他行動,一句‘大秦語’飄入耳中。
“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p> 崔仁澤身子一僵,不可思議回頭,冥火鳥去而復(fù)返,抓著風(fēng)行雀飛向更高天空。
這一刻,他嚇到了。
如果是在陸地,崔仁澤有一百種方法弄死江牧,但在幾千米高空,他能動用的只有風(fēng)行雀,實力被壓制九成,很難進行有效反擊。
“你……你想干嘛?”
崔仁澤語調(diào)生硬,說起了蹩腳的大秦通用語。
江牧并不驚奇,大秦統(tǒng)治周邊幾千年,南寒這種番邦小國,早就將秦文定為必學(xué)語種,哪怕抱了新大腿,短時間也很難改變。
面對崔仁澤詢問,江牧給出回答,冥火鳥加大力度,黑色火炎更加兇猛,里里外外圍了三圈。
崔仁澤是武道師,抗傷能力很強,但在冥火里也撐不了多久,察覺江牧殺心堅定,果斷放棄風(fēng)行雀,縱身撲向?qū)Ψ?,死也要拉個墊背。
江牧早有提防,果斷丟掉風(fēng)行雀,拉開距離,崔仁澤瞬間落空,拖曳著黑色尾焰,直挺挺從幾千米高空墜落。
千萬不要小看一個御靈師,只要不被秒殺,只有靈獸還能戰(zhàn)斗,生存能力強到可怕。
面對必死局面,崔仁澤頑強求生,收回重傷的風(fēng)行雀,召出一只水屬靈獸,壓制火勢,落地前重新召喚風(fēng)行雀,存活幾率幾乎超過七成。
當然!
江牧不可能干看,前一刻拉開距離,轉(zhuǎn)眼便殺了回去,身處空中無處借力的崔仁澤,就像一面固定靶,不用瞄準,冥火鳥都能精確命中。
崔仁澤知道自己必死,身上四只契約獸,風(fēng)行雀重傷,其余靈獸在空中無法戰(zhàn)斗,只能閉眼接受命運。
江牧沒有仁慈,干脆利落了斷對方,等到一切歸為灰燼,不可抑制輕輕一嘆。
這一次,是他第一次殺人。
江牧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從沒想過如此戲劇,沒有發(fā)生在基地,反而在他離開的時候。
世事無常,不可捉摸。
自嘲的搖了搖頭,江牧深深看了眼廢墟方向,他的臉被南寒小隊看見,雖然國籍不同,被追究的幾率很小,但若想要萬無一失,最有效的辦法就是……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天之心要拿回來,秘密最好也要掩蓋。
更何況……
-日志:擊殺荒獸成功,獲得魂力9點,經(jīng)驗果·靈×1。
江牧在血色祭壇奪取藏天棺,冥火鳥擊殺兩只荒獸,信息早已刷新,只是一直顧著逃跑,沒有時間去翻看。
看到信息瞬間,江牧心情可想而知,日志獎勵,從來都是他賴以強大的根本,這樣一個新渠道,十顆天之心他都不換。
更為關(guān)鍵一點,結(jié)合兩種渠道,隱隱還有更深含義。
殺死人類、殺死靈獸,一根毛都不會獎勵。
殺死荒獸卻可以?
救治人類、救治靈獸,都能拿到獎勵。
那么,救治荒獸行不行?
雖然沒有驗證,但江牧已經(jīng)有了答案,他不清楚這代表著什么,卻知道這事絕不會小,順著挖下去,扯出的東西……
金手指?
穿越?
世界真相?
江牧無法想象,或者說不敢想象,相比這些驚天隱秘,走一步看一步,沒心沒肺活著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