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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之青紋

三十四章 遺址(上)

濤之青紋 有樹未念 7179 2021-04-04 01:26:30

  十四月,五日,晝?nèi)c。

  昨夜遇襲,逃生以后,城生繞了一大圈,天亮后才進城。

  如今的城生,不得不說是夠小心的了,畢竟他已經(jīng)沒有吊命的丹藥,只剩下些愈合傷口的東西。

  秩山城,城如其名。秩山城的背后有一座大山,其名“秩山”,山高三千米,半山腰就有羊云駝駝,地脈綿延出去十幾公里。

  城中的建筑多為石基。別看秩山城背靠群山,但是秩山卻沒有多少木料,所以城中的建筑多為塔式、和殿式,然后是碉堡、和石壘。

  那種木式的溫馨小家,在秩山城是少見的,一般只有頂級貴族才住得起!

  秩山城只有一郭,郭長雖只有八里,但整個城市的占地面積卻有250平方公里。

  ——秩山城的外域部分可真大!

  城生尋了一家客棧準備下榻,然后又去當?shù)氐摹皟山玢y行支行”,劃卡刷新數(shù)據(jù),順便取出三千塊現(xiàn)金。

  準備睡下前,城生給“凈壤正堂”的又時寄了一封信,內(nèi)容大概是說,“城生準備來到鑒陳山脈,她們有沒有空來聚聚”。

  城生關(guān)上窗,睡了。

  一覺睡到晚上,城生覺得肚子餓,吃過一條竜肉干后,便到街上去逛。

  秩山城的夜,看起來比較冷清。街上的游客稀稀拉拉,其中居民卻很少,夜生活在這里并不興。

  許是這里的生靈工作比別處的重,下了班已經(jīng)沒有精力外出,就躺在家中,看看小說、吃吃東西、吵吵架…什么的。

  城生獨自走在街頭巷尾,獨自品嘗桌上的食物,看一對又一對年輕情侶經(jīng)過他。

  “也許,修士就是這樣的吧”!

  石砌的塔樓,高掛著一盞盞真陽石燈,一片插著一干干旗幟,那旗幟飄呀飄。

  沒有“指點江山的女孩”在身邊,其實逛街也挺沒意思,或者他本來就不喜歡逛街。

  城生此時的心境非常平,于是他回到客棧,準備服用“蛻皮丹”。

  之前,據(jù)拍賣場的姑娘告訴城生:“服用蛻皮丹后,經(jīng)歷的過程會非常疼痛,對身體或許會有一點損傷”。

  但城生相信,區(qū)區(qū)蛻皮丹帶來的痛楚,能和渡劫的時候比?

  運身完畢后,城生服下蛻皮丹。

  “口感微涼,嗯!非常咸,非常澀舌頭”。

  “燃脈若?!?,“充分且快速的發(fā)揮藥力”。

  半小時過去。

  城生的身體各處開始癢起來,幾乎讓他無法繼續(xù)入定;然后皮膚開始出血,毛細血管全部炸開,一片又一片的殷紅!

  皮,開始自己褪落了。

  新的皮也在快速重生,并且替代老皮。

  “城生無比的希望,自己的臉不要留下任何傷疤”,在這一點上,他和女性的愛美之心,沒有任何區(qū)別。

  又是兩個小時。

  當最后一塊老皮脫落,城生即興奮又擔憂,他來到鏡子前…

  “呵呵”,城生笑了。

  ——疤淡了,但還在。

  兩道口子造成的大疤,從右向左,在之間斜刻下去,然而他處的細疤都好了。

  這一夜,城生失眠了。他像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子,就坐在鏡子前面,照了、看了一晚上,可始終那兩道疤都除不掉了。

  城生在秩山城玩了三天,沒敢花多少錢,因為他正打算存錢買丹藥。

  八日,晨。

  尋了一支下村送貨的車隊,城生開始向祖玉平原的“鑒陳城”去。

  秩山城離新玉河不算遠,區(qū)區(qū)晝11點就到了,城生付過五塊錢,然后辭別。

  渡口此處有一個村子,名叫“上玉”;而河對岸的那個村子,則叫“名石”。

  接著,城生在渡口叫了一葉船,船家是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城生付了三塊,然后上船。

  新玉河岸很寬,看樣子至少得有三百米,而今天陽光明媚,映得整條河波光粼粼。

  與城生同程的還有兩位,這是一對母子,母親莫約二十四,看起來依舊年輕貌美;但兒子卻生得歪頭歪臉,看著像患病模樣。

  遇見這位少婦,讓城生想起他的母親,記得他小時候看他的母親,母親也是如此麗質(zhì)、光鮮照靈。

  船家許是老了,力氣不支,渡河竟需要半小時!不過他搖的可穩(wěn)了,簡直比坐大船還舒服。

  上了岸,城生立刻就去追逐離去的車隊,付過十塊錢,城生坐上了冀獸。

  此行一去六十里,趕的是通宵。

  到了鑒陳城,天色已完全拉下臉,城生只得匆匆尋一家旅店入住。

  當晚,城生寫了一封信,差伙計送到凈壤正堂外,就給了伙計二十塊路費。

  鑒陳城在鑒陳山脈腳下。此城依山而建,外修四道城郭,城墻上長了苔,一重的宏偉更勝一重!

  這是早年為了御敵而建。據(jù)傳,祖玉平原早年有過一次戰(zhàn)爭,名叫“分家之戰(zhàn)”,具體內(nèi)容是一個巨族因為內(nèi)訌而分裂,一半在南、一半在北。

  而當時,北邊勢力并不占優(yōu),后來才修下這“鑒陳四關(guān)”,以做持久戰(zhàn)。

  次日,正午。

  顏·鄉(xiāng)佐·又時與淮·漸美,同三個打扮時髦的少年郎來到此處。

  城生已在二樓靜候許久。

  為首的女子,帶有壓迫靈的氣質(zhì)。她留著長發(fā),末梢四束、在腦后又留二辮,鬢海平,階上劉海也平。

  她的妝略濃,有一雙冰清眸子,一只堅挺鼻子,小嘴嚴緊,眼眶和兩頰都打了重粉,看得出是想掩飾黑眼圈;穿著一套“四加綸黃色圍衫裙”,腰間系一條嫩青腰帶,旁邊是一條凈壤正堂制式玉,外面套一件黑緣紅袍,腳下是一雙木質(zhì)拖鞋。

  遠遠看來,就知道她是個冰冷美女,氣質(zhì)高潔。

  ——她就是又時。

  她亦認出樓上的城生,城生亦認出門口的又時,“又時的變化可真大”。

  旁邊的姑娘沒有又時高,她很害羞。她依舊是留著四垂鬢月辮,只將后面的頭發(fā)束起,然后盤起來,上面插著兩根玉釵,前劉海向兩邊撇。

  這姑娘沒化妝,但兩頰卻紅得勝過又時。她有一張干凈整潔的臉,眉毛下面是一對緋紅色的眸子,眼珠子喜歡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兩頰不瘦反有點胖,下面是酒窩,看著甚是可愛;身穿一套“三加綸的白恤吊帶裙”,裙子不長只到膝蓋,腰圍一條青絲帶,旁邊墜一塊玉,外套院服,腳下也穿木式拖鞋。

  此女氣質(zhì)青春靚麗、莞爾動靈,看著小心翼翼,實則好奇心十足。

  城生不知道她是誰,但他就這么盯著她看。

  漸美臉一紅,躲到又時后面去了。

  她們身后是三個雜毛,一個比一個傲氣,他們走路生風、講話帶槍、舌頭是又尖又長,故不想多介紹。

  城生臉頰有點燙,心跳撲騰撲騰,心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那感覺就好像在渴望著什么,但又有點害怕。

  城生下樓,去和又時打招呼。

  城生今天比較嚴謹。即便他臉上有疤,可依舊是展現(xiàn)出干干凈凈的那張臉,神情自信滿滿,這樣看來他反倒男子氣概爆增!

  他穿著“三加綸的白襯黑直褲”腰墜一塊玉,外套藍緣白袍,腳下是一雙藍面白底透氣的棉布鞋。

  ——恰是成熟少年郎模樣。

  一見面,先與城生打招呼的反是漸美,“嘿,城生”!她躲在又時后面,笑著向城生招手。

  城生略有失態(tài),他向漸美打招呼,一邊多看兩眼。

  城生心中悸動不已,充滿了活力,他自問:“我,這是怎么了”?

  又時不是笑容,而是驚訝的問道:“城生,你的臉怎么了”?

  城生一頓,士氣低迷的答道:“前不久,我跟一頭陰影獸廝殺留下的”。

  接著,又是上前抱住城生,說:“我很高興你沒事”!

  城生一笑。

  隨后,城生禮貌的邀請她們?nèi)胱?p>  漸美躲在又時后面,偷偷看城生,疑似在對城生暗送秋波。

  最高的那位學長則特別在意…

  入座后,漸美又恰好坐在城生對面,倒讓他倆有點不好意思了。

  城生沖著漸美自信一笑。

  漸美臉一紅,扭過頭去。

  接著剛剛的話題,大劉海向左撇,身高最高的那位學長開口了,他率先介紹道:“在下澳萊城纖執(zhí)氏,云瞳家扶瀟,一極大真體”。然后得意自笑,充滿敵意的看向城生。

  (澳萊城,位于鑒陳城以南。纖執(zhí)氏,血裔,庸道家族,族中強者無數(shù))。

  城生表面一笑,實則心中波瀾起伏,各種暗罵。他禮貌道:“在下凌城重華家,長序城生;這廂有禮,見過各位道友”!

  “在下鑒陳城土著,潮劍氏、拜海家躍際,一極一超大真體”。文縐縐的小白臉學長道,同樣對城生帶著一點敵意。

 ?。ǔ眲κ?,栩靈,武道大族,族中強者無數(shù))。

  架勢少年郎故意提高音量:“咳!在下骨海圣者遠親,辰鏡城率鳶氏,名葉家廊相,一極大真體”!

 ?。ǔ界R城,位于澳萊城以南。率鳶氏,海精,極道家族,族中強者無數(shù))。

  這三位學長可不是善類,他們當然也不是朋友,大家都心懷鬼胎,為了心慕的妹子而來。

  三位不相信城生說的話,一度質(zhì)疑城生的實力,還瞧不起城生的疤。

  言不多時,這三位便要與城生動手,不相信他能擊斃三品生相。

  城生也看他們不順眼,二話不說,就讓他們?nèi)齻€一起上。

  一干觀眾來到旅店外面,街上的行靈紛紛讓路,或者繞路。

  戰(zhàn)斗很快就開始了。

  真氣裊裊,包裹住城生。

  “盤御”!

  “疊氣攻破術(shù)”。

  “疊氣·青勁”。

  “疊氣·速”。

  “疊氣·疾”。

  (疾:一品,普通武學?!凹病迸c“速”不同,速是一種爆發(fā)手段,疾則是步法。練至大成,疾如風)。

  城生率先瞄準了扶瀟學長。一道青芒自城生右手亮起,隨后速度極致爆發(fā),瞬間就來到扶瀟面前。

  “疊氣·崩雷”!

  扶瀟睜大眼,真氣都來不及放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城生竟的速度如此之快”?

  接著,扶瀟罵道:“你居然偷襲”!

  沒錯,他還有空罵。

  一掌落下。

  扶瀟連忙抵擋,準備躲避。

  但在遲鈍之目的范圍內(nèi),扶瀟怎么躲得開?

  這一掌直接打中扶瀟的臉,“啪!”力道之大,聲音之響,把扶瀟的臉都打歪了。

  扶瀟直接飛出去。

  他感覺自己腦袋都快脫落、快要死了!

  然后他撞進靈堆里,口吐鮮血、不堪受辱,暈了過去。

  城生拂袖、負著手,轉(zhuǎn)身看向躍際、廊相。

  廊相搶過旗桿,兩手舞弄起來,耍得那是虎虎生風!一看樣子就知道是在升勢。

  就這三個大家公子哥?一天到晚跟著女子轉(zhuǎn),估計是修練和玩樂以外再無優(yōu)勢,能有什么實戰(zhàn)經(jīng)驗。

  就是“獸皇”都比他們厲害!

  城生一笑,當然不懼。

  一抬手,“勢劍”。

  “疊氣·速”。

  “疊氣·疾”。

  城生消失在原地,空手就這么一斬過去。

  “藍陽”!

  這一下只是劃過廊相的面前,輕松就斬斷了旗桿,但并沒有讓廊相破相。

  廊相嚇得連連后退,直坐在長凳上。

  躍際自以為可以偷襲,他撲向城生,卻不知城生早就有所防備。

  城生朝天一腳。

  躍際及時停下,躲過一擊,然后施展出一套拳法,準備硬剛城生

  ——這套拳名叫《劍意拳》。

 ?。▌σ馊阂黄窐O致,普通武學。劍意拳本自某套劍法,講的是凌厲,以“勁”和“利”為核心理念。練至大成,拳意似劍)。

  躍際主修劍,可以說他們氏族都是練劍的,沒有劍就沒有戰(zhàn)力…若是躍際劍在手,和城生打一個不相上下,也不是什么難事。

  面對這個近身搏斗比自己還弱的家伙,城生怎么會失手?

  “疊氣·疾”。

  “疊氣·崩雷”!

  一掌過去,但被躍際僥幸躲過,可稍后,他就認輸了。

  看見城生一打三獲勝,漸美則在一旁熱烈的鼓掌,為城生吶喊。

  城生當然享受這種感覺。

  又時也沒想到城生擁有“超域”,隨后她心機的一笑。

  接著,他們回到旅店,繼續(xù)吃喝。

  等到扶瀟醒來以后,捂著臉上的巴掌印,放下兩句狠話逃走了。

  也不記得是誰提議要喝酒的,總之伙計抬過來一大缸。

  有的生靈,沒喝酒以前是無敵的“假域修士”;但是,喝了酒以后就變成狗哇!

  他們吃喝到黃昏時分。

  城生實在是不勝酒力,堪堪四大碗,就能讓他站上桌子唱歌,把小時候的囧事都說出來,讓大家開心。

  ——尷尬至極。

  但這還不算什么。

  看著城生發(fā)酒瘋,漸美就在他對面咯咯笑,她可是滴酒未進、清醒得很。

  突然!也不知城生是不是真的瘋了,他就當著一眾生靈的面,向漸美告白。

  “漸美學姐,我喜歡你”…

  也不知道漸美是真醉還是假醉,居然不顧一切的答應(yīng)下城生,渾然不在意城生已有未婚妻…

  十日,晨。

  曚昽的晨曦隨著風從窗口照進來,透過床簾,將床簾“鈴鈴”吹動。

  城生隱隱覺得身體有點虛。

  他嗅了嗅,又嗅了嗅,他感覺對面有一股平穩(wěn)的呼吸,“咦”?

  “是女子的體香”。

  一睜開眼,城生發(fā)現(xiàn)枕邊睡著個可愛少女,竟是又時的閨蜜——漸美!

  城生近距離的看漸美臉,他的內(nèi)心既恐懼又興奮,他昨夜雖然醉了,卻還記得干過什么事。

  “解蕓,我對不起你”!這是城生的第一個念頭。

  城生離開床去穿衣服。

  城生匆匆起身。漸美被驚醒,她的內(nèi)心立刻慌亂,但她只平淡看向城生,軟弱道:“城生,你會對我負責么”?

  見城生沉默不語。

  漸美的眼淚,就啪嗒啪嗒的落下來。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城生的心好難受;城生過來安慰漸美,把她摟在懷里。

  看著那一抹殷紅…

  ——這是戀愛的感覺?

  城生的內(nèi)心忐忑不安,可他依舊是告訴漸美:“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你要怎么對人家負責”?漸美哭腔道。

  “你信我么”?

  “不信”。

  “咳。我雖有未婚妻,可那是以入贅的形式,說到底只是聯(lián)姻,雖然這么做很對不起解蕓;但我本家還需要一位娘子,延續(xù)香火”…

  漸美偷偷抬起頭,注視著城生:“當真”?

  “我現(xiàn)在就可以寫信回家,告之家親,告之川一氏,告之解”…“總之,讓我來面對吧”!城生故作鎮(zhèn)定的說。

  言罷,城生真就去寫信了。

  陽光正好,照在書臺上。窗外街上的氣氛也是恰到好處,不吵也不冷。

  漸美來到城生旁邊靜靜看著…

  這一幕像極記憶,就好像柘有福和圭芬明,還生活在洪塔鎮(zhèn)的過去。

  熱戀中的情侶沒什么腦子!

  就在漸美即將回正堂時,城生一把挽過她,就當著陌生靈的面,緩緩吻下去。

  漸美急忙掙開,問:“你什么時候娶我”?

  “待我沖擊極道,不論成敗與否,我定娶你”!

  許是心滿意足,漸美似精靈一般小巧又可愛,一蹦一跳的回到正堂。

  ……

  十二日,晨。

  又時再次來尋城生。而漸美還是那么害羞,喜歡躲在又時身后。

  今天她們只是普通打扮,里面都穿著打服。

  這一次,他們要討論的事情比較特殊,為了掩靈耳目,他們直接到房里說。

  關(guān)上門,又時還在門口故意停留一會。

  一進屋起,漸美就一直低著頭。

  關(guān)于城生和漸美的事,又時已經(jīng)知道,但她不想多管閑事,畢竟不太好插嘴。

  今天她們要談的,是“法修洞府”。

  又時道:“前不久,有一位樵夫進山砍柴,不知怎的就闖進了一個障目的陣法中,被困了好久才找到路出來”。

  “要知道,法修最擅長的就是煉器、制符、法陣了”。

  城生的時機不太巧,他問:“你的意思是,山中很可能會有法修的洞府”?

  漸美則符合時宜的說:“是呀!有一批真體聞訊而去,果真在那邊發(fā)現(xiàn)數(shù)座防護大陣”。

  “那個法修還可能活著嗎”?城生問。

  “法修在兩屆都消失好幾千年了”。漸美答

  又時說:“不一定。有可能是我們的境界太低,所以才接觸不到庸道法修”。

  城生心有所想,他道:“那想必,知道這條消息的武者不在少數(shù),此事與我何干”?

  又時問:“那洞府中定有法器,那可是堪比神器、殘名的寶物。難道,你就不想去看看、爭一爭”?

  城生沒了丹藥保障,那里還敢冒險?隨即,他答:“寶物再好,也得有命享受”。

  “沒想到,你一個假域修士,居然如此貪生怕死”。又時不滿城生的謹慎,直言道,“你若是不去,那就我姐妹自己去”!

  言罷,就欲帶著漸美離開。

  城生那里見過這種招數(shù)?只得連忙答應(yīng)下來。但是,他提了一個要求:“漸美學姐不能去,有她在我會分心”。

  漸美小臉鼓鼓,不貧道:“我好歹也是一極一超,怎么你能去,我就不行”?

  “是呀,漸美妹妹的實力比我還強呢”!

  城生鄭重道:“不行!這太危險了,漸美學姐絕對不能去,有她去我就不去了”。

  “哼”!漸美皺眉、擠眼、嘟嘴、扭頭,一氣呵成。

  又時一笑,言:“行啊!那接下來,我們該談核心部分了”。

  “怎么,一起去探險還不夠危險”?城生問。

  “嘿嘿”!又時故作神秘道,“城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

  “難道還有別的說法不成”?

  “主洞府的確在北天山尾,但是這不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又時贊同城生之前的說法,

 ?。ㄌ焐缴矫}有二,一為北、二為南)。

  “據(jù)傳聞,那很可能是筑基修士的洞府。亦如城生之前顧慮,此地大陣繚繞危險重重,定有神種相爭,我們?nèi)羧?,也只是石沉大?!薄?p>  “——但我們要去的,是副洞府”!

  “這些神經(jīng)兮兮的法修,住在山洞里就算了,居然還有主副洞府”?城生吐槽。

  又時再問:“怎么樣,下定決心沒有”?

  “我有”!漸美舉手,喊道。

  “你不許去”。

  “不嘛不嘛,我就要去、就要去”。

  城生與漸美爭了一會,最終是城生略占上風。

  接著,又時才符合時宜的開口:“副洞府是我的一位朋友發(fā)現(xiàn)的,后來由我組織此次行動”。

  “這位朋友你信得過么”?

  “還行,關(guān)系比你我都密切”。

  “發(fā)現(xiàn)寶物后,怎么分配”?

  “你我,與那個粗漢子優(yōu)先選一件,然后平分”。

  “可以!那此行還有什么生靈”?

  “算上你…此行共有十一目,但其他生靈你都不用在意”。

  “哦”?

  “只有一位自如境巔峰的一超粗漢子,對法修的陣法頗有研究,是朋友的朋友介紹來的,此行必不可少!但據(jù)傳他心狠手辣,經(jīng)常背叛同伴,我非常不放心”。

  “就是與我們優(yōu)先挑選的那位?你想讓我牽制此靈”!

  “嘿嘿,破陣也需要超域修士協(xié)助,而先前我并不認識超域修士和更強者,現(xiàn)在嘛,嘿嘿”。

  城生雖然不喜被靈算計,但又時也算是他的半個朋友,只要不遇到重大利益糾紛他們都不會翻臉。

  于是,城生就答應(yīng)了。

  “既然找到了超域修士。那事不宜遲,今夜我們就出發(fā),后面我還會來這找你”!

  片刻以后,又時起身離去,但漸美沒有跟上。

  又時一離開,漸美就沖著城生撒脾氣,軟磨硬泡,非要鬧著跟去。

  城生就問她,“你為什么非要跟去”?

  “理由”?其實漸美不愿告訴其他生靈,但是城生不是其他生靈。她道:“城生,你一個月族資生多少錢”?

  城生一頓,答:“目前一萬一”。

  “那你可知,我一個月的資生才多少?我現(xiàn)在一個月才有一千五百塊,還有五百是爸媽額外給的,若是在以前則更少”!漸美不滿的說。

  “你們家不是有一位大師么,怎么資源呢”?城生疑惑,問。

  “我的家祖是一個專心追求大道的靈,他把所有資源都歸為己用”…

  “這就是你要跟去的理由”?城生問。

  看見城生有所松口,漸美興奮的點點頭。

  “但這理由,不成立”!城生斬釘截鐵的說。

  兩靈陷入了僵局。

  片刻后,城生又說:“讓你跟我進去真的不行,我可能要分心保護又時學姐,如果漸美學姐也一起進去,我恐怕分身不暇然后自身難?!薄?p>  “一件法器可以賣出天價!城生,我告訴你,你這個理由也不成立”!漸美怒道。

  “好吧學姐,我可以給你一個方便”。

  “?”

  “漸美學姐”…

  “叫我漸美吧”!

  “咳,漸美”。城生解釋著,“你對又時的那些朋友,有多少信任”?

  “沒有一點”,漸美答。

  “其實除了你倆,我誰都不信”。城生狠狠的說,“既然你那么缺修行資源”…

  “你想怎么做”?

  “我會把又時以外的靈都殺光,這樣寶物全部歸我,而且我再沒有什么后顧之憂,怕被誰暗算”。

  漸美一聽,臉色大變,后怕道:“城生,你以前都這么狠么”?

  城生緩緩說:“單純是最美麗的東西,但是它過于弱小。它曾多次讓我處于困境,并不能讓我活下去;所以我明白一個道理,只有比對手更加冷酷,才可以保護好自己想守護的東西”!

  “抱歉”。

  “無妨”。

  接著,城生挽過漸美,深情言:“漸美,你就悄悄跟著我們,然后在外面接應(yīng)我和又時學姐,若是情況不對,你將是我的最后王牌”。

  “你在外面接應(yīng)的事,就不要告訴又時學姐了”,城生又言。

  漸美心中苦澀,但是!她對于又時的愛,絕對比不過她對城生的愛。

  所以,她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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