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一股力道沖她而來,等她反應(yīng)過來背靠著車,手被舉過頭頂,偉岸的身影壓了過來,將她完完全全籠罩了起來。
男人炙熱的氣息隨之而來,他的吻急促又霸道,許攸心幾乎是被迫仰著頭,口腔被他攪弄了個遍,空氣越來越稀薄,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雙手各有歸處,又動彈不得,她心一橫,血腥味遍布。
“嘶……”
莫子衿用舌頭舔了舔嘴角,看到許攸心大口喘氣,眼神里滿是怨念,忍不住笑出聲,壓抑的情緒也消散了不少,扯了扯唇角,“回家。”
許攸心開車的時候,莫子衿靠在副駕駛上,歪著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這好歹也是她第一次當(dāng)著他的面開車,又一直被盯著,心里頭難免有點發(fā)麻。
“你這樣坐著,頭會落枕吧?!?p> “沒事?!蹦玉平z毫沒有察覺到她的窘迫。
她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勸道:“你要不睡會?馬上就到家了?!?p> 這么明顯的暗示,他總該聽出來了吧。
他頓了一下,佯裝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好像是有點困。”
身上沒有了目光,許攸心也自在了一點。
半路剛好遇到查酒駕,她本就沒有喝酒,不怕查。
“你好,請出示你的駕駛證?!?p> 警官將一根外貌酷似發(fā)光指揮棒的設(shè)備,伸進(jìn)轎車車窗,儀器上傳出聲音“請吹氣”。
許攸心輕輕吹了一口氣,不出三秒,發(fā)光指揮棒直接報警,并發(fā)出“對不起,您喝酒了”的警示聲。
許攸心蹙了蹙眉,疑惑出聲,“我沒有喝酒?!?p> 莫子衿突然出聲,“我作證?!?p> 警官低了低頭,看到副駕駛座的人,嘴角的傷口尤為明顯,嘴角帶著笑,問道:“你對象喝酒?”
許攸心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還是嗯了一聲。
“漱個口,下來吹吹風(fēng),十分鐘后再測?!?p> 許攸心轉(zhuǎn)頭看了莫子衿一眼,猛然明白了過來,臉上染起了一層紅暈,下了車,還囑咐了莫子衿一聲,“你別下來?!?p> 十分鐘過后。
發(fā)光指揮棒再次發(fā)出聲音,“謝謝你的配合?!?p> 警官將駕駛證交給許攸心,說道:“可以了,你們可以走了,謝謝配合?!?p> 許攸心覺得她活了二十幾年,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么社死,連帶著看莫子衿也不順眼了。
他也察覺到許攸心的情緒低落了不少,沒有喝醉卻被查出酒精,再加上警官看他的時候,嘴角的痕跡太明顯了。
莫子衿沒有說話,也不敢看她,十分端正的坐在那里,時不時瞟一眼。
好不容易到家了,他松了一口氣。
許攸心從廚房給他倒了一杯蜂蜜水,看著他喝下去。
他不小心碰到了傷口,蹙了蹙眉眉,忍不住“嘶”了一聲。
“醫(yī)藥箱在哪?”
“不用了,明天就結(jié)痂了?!?p> 許攸心沉默了一會,還是問出心底的疑惑,“你今天怎么了?那么暴躁?”
“你說什么時候?!蹦玉谱旖菐еσ?,道,“再說了,我這嘴誰弄的?”
許攸心踢了他一腳,明明知道她說的是什么。
突然間擼起拳頭就往上揍,這怎么看也不是他平時的作風(fēng)。
“你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莫子衿反問道。
許攸心幾乎是下意識回:“說什么?”
莫子衿看她是不會自己說了,心里原已經(jīng)壓下的煩躁,又升了起來。
“你昨晚為什么失眠?”
“沒呀?!痹谠S攸心的心里,那也不算失眠,以前她失眠的時候都是一整晚一整晚睡不著。
莫子衿尾巴微張,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咬著牙,“你昨晚沒遇到什么?”
許攸心心里一咯噔,“你……知道了?”
“要不是我今天出去的時候,剛好遇到了保安,他們恰好跟我提了一嘴會加強小區(qū)的安保,我還不知道小區(qū)昨天有外人進(jìn)來了,還差點傷了我的女朋友。”
“不是……”
“許攸心,你是多不相信我呀?我的女朋友差點被匪徒傷害了,我竟然要從一個保安的嘴里得知,我不知道你的朋友圈,不知道你的過去,不知道你為什么怕黑?!?p> “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嗎?”
莫子衿一直都覺得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很穩(wěn)定,但也只是穩(wěn)定,他之前一直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可他現(xiàn)在知道了,是坦誠。
許攸心有事喜歡藏在心里,他也知道,所以她等許攸心慢慢將自己的心打開,將煩心事說出來,可這么久過去,他對她的了解還是僅限于表面。
現(xiàn)在,就連人身安全受到傷害也要從別人的嘴里得知。
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嗎?
許攸心的心里一抽,倒吸一口冷氣,好疼呀。
她握住莫子衿的手,輕輕出聲,“不是什么大事,也已經(jīng)解決了,你剛好在忙,我就覺得沒必要?!?p> “你的事,在我這就是最有必要的,沒有大小之分?!?p> 這句話直接打在了許攸心的心里,剜開了她的心房,連帶將她的防線也剪斷了。
也許是因為從小出國的緣故吧,身邊沒有家人,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決定,她也養(yǎng)成這種性格。
所有她能解決的事情,從來不會麻煩別人。即使解決了,她也不想說。
世上沒有感同身受,她所經(jīng)歷的事情,就算說出來,別人也只能是一個傾聽者。最終得到的安慰,又或者是稱贊,在她這都覺得沒有必要。
因為她不是最重要的,她的事也是無關(guān)緊要的。
好像在莫子衿這,她的想法被推翻了。
“對不起,我……”
“我相信沒有人想聽到自己的女朋友說這三個字,何況對象還是自己?!?p> 莫子衿的本意不是將氛圍變得如此沉重,他只是想讓許攸心對自己攤開心扉,心里又堵得慌,想透透氣。
從小到大,所有她能解決的事情,從來不會麻煩別人。
莫子衿剛一站起身,有道力度握住自己的手,猛然攥緊,低頭看到許攸心直直看著前面,嘴巴一翕一合。
“昨天我回來的時候,確實遇到了匪徒,他應(yīng)該是陸睿的粉絲,估計是看到微博來抱不平的。不過,他沒有傷害到我,保安也來得很及時,我沒有收到傷害?!?p> “莫子衿,我不是不想說,我只是……習(xí)慣了……習(xí)慣了一個人解決,習(xí)慣了一個人扛?!?p> 莫子衿的心里是說不出來的苦楚,她的小知了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能說出這番話。
偉岸的身影緩緩蹲在女生的面前,與她平視,“許攸心,你不是一個人,你有我,以后我陪你解決,跟你一起扛,好不好?!?p> 許攸心的眸子閃了閃,男人黝黑的瞳孔里,滿滿的心疼,心里的柔軟似乎被打中了,“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