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日功夫。
郭凡就闖進(jìn)三家勢力的大門,殺兩人,重傷十余人,徹底在郡城揚名。
人稱,瘋虎!
這綽號無疑很不好聽。
但效果不錯,不少原本應(yīng)屬于猛虎門的東西,都被一一吐了出來。
這其中少不了他的蠻橫、武力,但也有武盟在背后撐腰的關(guān)系,讓人不敢翻臉。
“駕……駕……”
馬車車轍響動,沿山道而行。
木師弟揮舞著馬鞭,熟練的操縱馬車,急速速度驚人,依舊平穩(wěn)。
車內(nèi)。
郭凡手捧大雍秘史,正自細(xì)細(xì)觀看。
這本書不愧是從地煞殺手組織得來的,里面除了不少宮廷秘聞之外,還有許多江湖宗門、武學(xué)世家的典故。
時移世易。
大雍雖然已經(jīng)不再,但當(dāng)年的那些宗門、世家,卻有不少依舊留存。
果然,沒有千年的皇朝,只有千年的世家。
熟讀此書,甚至能粗略摸清現(xiàn)今武林各家傳承的脈絡(luò)。
如現(xiàn)今名傳天下的玄真教、天龍道、陰風(fēng)谷等等,都能在這里面找到記載。
“吁!”
馬車外,木師弟揚鞭揮舞,口中大聲怒喝:“去,去,滾一邊去?!?p> “怎么了?”
“幾頭野狼?!?p> 木師弟回道:“這條山路真是越來越差了,這種東西都能跑出來?!?p> “呵!”
郭凡輕笑。
隨即雙眼一瞇,身上刀意涌動,外面的狼群受激紛紛縮回山林。
“駕!”
木師弟心頭一松,繼續(xù)驅(qū)馬而行。
他倒不怕狼群,但馬不行,萬一傷了馬,兩人就只能步行了。
“門主?!?p> 趕馬之際,他回頭看向車廂,眼帶狂熱:“我聽說,你現(xiàn)在的名聲大得很?!?p> “王長老還說,你的實力已經(jīng)超過楊門主了,那是不是郡城沒有幾個比你厲害的了?”
“胡說八道!”
郭凡翻了翻白眼:“郡城中藏龍臥虎,實力超過我的也有不少。”
木師弟在外面傻笑:“你現(xiàn)在就是虎,還是瘋虎,肯定也很厲害?!?p> “……”
郭凡無語。
若不是熟悉對方的性子,他都以為這話是在罵人。
“那寥寥無幾的先天高手暫且不提,只是內(nèi)力高手,我也排不上號?!?p> 郭凡略作沉吟,道:“九江水鄔的幾位堂主、長老,最差都是內(nèi)力大成的高手,有的甚至貫通了任督二脈。”
“郡府六大統(tǒng)領(lǐng),四方武館的黃館主等,實力應(yīng)該也不必他們稍差。”
“至于再往下……,還有年輕一輩的雁門四杰。”
“我,還差的遠(yuǎn)!”
“是嗎?”
木師弟撓了撓頭,狀似不解。
雖說如此,此時的郭凡已經(jīng)不差。
雖然修為尚淺,但一身武技傳承詭異兇狠,而且還領(lǐng)悟了刀意。
若是以命相搏,就算是雁門四杰,也未必不能一戰(zhàn)。
只可惜,與其他人相比,他的底蘊依舊太弱。
內(nèi)功一元氣訣只能算是二流,猛虎百劫斬也漸漸跟不上實力增長。
白虎星宿戮神刀罡倒是威力恐怖,奈何,傷人一千自損八百。
現(xiàn)如今,倒是從地煞殺手那里得來的風(fēng)行無影,算是真正完整的先天傳承。
“吁……”
沉思中,馬車緩緩?fù)O隆?p> “門主,到地方了?!?p> “嗯?!?p> 郭凡掀開車簾,邁步走下馬車。
這是一處依山而建的山寨,寨子周圍高墻林立,林中隱見猛虎出沒。
此時山寨大門打開,一行十余人正嚴(yán)陣以待。
“溫氏兄弟。”
郭凡負(fù)手前行,慢聲道:“當(dāng)年你們祖上也是猛虎門弟子,得傳御獸之法,方才有了這溫家寨基業(yè)?!?p> “怎么?”
“現(xiàn)今要忘祖背宗,投靠他人!”
“郭門主?!?p> 溫氏家主溫方義邁步出列,苦著臉道:“非是我等背棄猛虎門,而是被迫無奈?!?p> “是西山盜?”
郭凡抬眼,面容淡漠。
“不錯。”
溫方義嘆氣點頭:“門主當(dāng)知,這西山盜就在附近肆虐,我們?nèi)绻宦犓麄兊脑?,寨子上上下下?shù)百人,怕都難以幸免啊!”
“是嗎?”
郭凡語聲冷漠:“聽說,西山盜里有一人擅長驅(qū)獸,恰好也姓溫,是你們溫家的人吧。”
“門主。”
溫方義面色一變,急急道:“那人是家族的叛徒,跟我們沒有絲毫關(guān)系!”
“當(dāng)真?”
“千真萬確!”
“希望如此?!?p> 郭凡冷笑,隨后大手一招,馬車后方懸掛的一個麻袋就被扯到近前。
隨手一劃,刀氣縱橫。
“嘶……”
麻袋裂開,幾個雙目圓瞪的人頭從中滾落出來。
“西山盜的幾個頭領(lǐng),現(xiàn)今都在這里?!?p> 郭凡淡然道:“如今你們溫家寨沒了后顧之憂,日子就依往昔前例吧?!?p> “三哥!”
溫家人群中,突然有人悲吼,同時從懷里掏出個竹笛就要吹響。
“老七,別!”
溫方義面色陡變,立馬轉(zhuǎn)首撲向?qū)Ψ健?p> 奈何……
卻是遲了一步。
“嚟……”
尖利的笛聲帶著莫名意味,藏于林中的猛獸聞之,瞬間躁動起來。
“吼!”
猛虎長嘯,山林晃動,幾頭斑斕大虎竟是從林中穿出,直撲郭凡。
虎威兇猛,震懾四方。
這種猛獸,天生就氣血充沛,強(qiáng)過煉體之人,幾頭合力就算是內(nèi)力小成高手也能圍殺。
猛虎之后,更有狼群、豪豬,成群結(jié)隊而來,宛如一支軍隊!
“唳!”
拉車的馬匹受此驚嚇,當(dāng)即四蹄瘋狂亂刨,欲要遠(yuǎn)遠(yuǎn)逃離此地。
倒是郭凡面色不變,只有眼中殺機(jī)越來越濃。
“混賬東西!”
溫方義逼近老七,劈手奪過他掌中的竹笛,破口大罵:“你想害死我們?”
說著也不知他做了什么,一股奇異之音自腰間而起,傳遍全場。
這邊廂。
郭凡輕輕扭動脖頸,腳下一邁,身軀如拔地而起的山岳,一掌悍然擊出。
渾身氣血上涌至掌心,與內(nèi)氣相匯,化作沛然難擋之力落下。
“彭!”
一掌之下,當(dāng)頭的猛虎身軀猛然一僵,渾身骨骼寸寸而斷,鮮血溢出口鼻。
體內(nèi)五臟,也在巨力碾壓下,化作一堆肉泥。
其他幾頭猛虎被他氣勢所迫,當(dāng)即身形一頓,眼中露出畏懼。
此時場中也響起奇異之聲,群獸瞬間駐足,只不過在周遭環(huán)伺,場景也極為駭人。
木師弟更是面色發(fā)白,雙腿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只有郭凡,面色不變。
他單掌擊斃猛虎,大步而行:“溫方達(dá),溫家老七,年紀(jì)最小也是天賦最高的一位?!?p> “聽說,最講情義,今日看來果真如此!”
“可惜……”
“噗通!”
眼見郭凡逼近,溫方義面色大變,當(dāng)即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門主饒命,老七只是悲于老三的遭遇,絕沒有其他的心思。”
“是嗎?”
郭凡停步,冷眼掃向兩人。
“老七!”
溫方義跪地大吼:“還不跪下,求門主原諒!”
“……”
溫方達(dá)面容扭曲,鋼牙緊咬,但終究還是低下頭,雙膝跪地。
“門主,小人剛才是一時沖動,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
“??!”
他話音未落,就覺身上一麻,一股無法形容的酸痛之感上涌,讓他忍不住慘叫起來。
同時雙手在身上亂抓,不過眨眼功夫,就已滿身血痕,十指指甲崩裂。
但即使如此,他依舊止不住手上的動作,直至力竭之后暈倒在地。
而此時的溫方達(dá),已經(jīng)面目全非,宛如惡鬼!
看著地上蜷縮扭曲的身影,在場眾人,無不心生一股透骨涼意。
分筋錯骨手!
“溫寨主?!?p> “啊,在,在!”
溫方義不忍再看,扭頭垂首。
郭凡負(fù)手而立,淡然開口:“聽說你有三個兒子,而且都有后,可謂家門興旺啊!”
“門主過……過獎了?!?p> 溫方義面露尷尬,顫顫巍巍的拱手。
“家門開枝散葉,這是好事。”
郭凡點頭,道:“正好,宗門如今正大力培養(yǎng)人才,不若把你那幾個孫兒送上山,由宗門培育,他日也能光宗耀祖,不再屈居這一個山寨?!?p> “嗯,只是你孫子的話,他們怕是會孤單,多叫一些孩子過去。”
“這……”
溫方義臉色一白,抬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郭凡,無奈的垂下頭。
“是,門主?!?p> “嗯?!?p> 郭凡點頭,又道:“宗門后山的虎窟,最近缺乏管束,你們寨子送十幾個人過去看看?!?p> “是?!?p> 溫方義再次垂首,心中越發(fā)苦澀。
十幾個精通御獸的青壯勞力,再加上一些后輩,他就算有什么心思也要老實。
“就這樣吧!”
郭凡點頭,邁步朝馬車行去:“走,去黃坪山鐵庫?!?p> “是?!?p> 木師弟看著他的背影,眼露狂熱,躬身應(yīng)是,然后躍上馬背。
…………
“殺!”
峽谷處,喊殺震天。
一干勁裝大漢手持各種軍械,狂奔而來。
此地易守難攻,更有勁弩、火油放置,就算是內(nèi)力大成的高手怕也要望而卻步。
但卻攔不住郭凡!
他腳踏清風(fēng),在場中飄忽閃爍,每每都卡在軍陣攻擊的死角出現(xiàn)。
幾次沖鋒,雖然未能徹底攻占,卻已讓此地的看守頻臨崩潰。
“獨狼!”
郭凡一變閃躲前行,一變沉聲開口:“猛虎門待你不薄,此地更是多年不曾過問?!?p> “怎么?”
“如此你還不知足?”
“放屁!”
上方一人探出頭來,朝下怒吼:“這里是老子一點一點打拼出來的,憑什么要交給你們猛虎門?”
“無知!”
郭凡雙眼一縮:“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先不說此地本就是你我共有,就是給了你,你能受得???”
說話間,他身形一閃,徑自越過兩丈之地,接連閃動朝上方躍去。
風(fēng)行無影,讓他的輕功陡升一大截,在他人眼中幾乎如同鬼魅。
“唰!”
高高躍起的身影,伴隨著九道刀光,朝著獨狼落下。
“既然不愿歸順?!?p> “那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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