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章 晏少的心機
晏幼綏誠實回道:“爺爺,是人都有好奇心,我尚有疑慮未解?!?p> 晏老爺子搖頭:“應該不是她。她雖年幼但做事低調(diào)、滴水不漏,而那個自稱‘老祖宗’據(jù)說是成年男性,行為舉止盡顯高調(diào)張狂。兩人風格截然不同?!?p> 晏幼綏質(zhì)疑:“說不定是故意表現(xiàn)成這樣,好讓人懷疑不到她?”
晏老爺子將一張掃描傳真圖遞給晏幼綏,“那人在薄家拍賣行留了一張字,這是我讓人傳過來的字跡和號碼?!?p> 晏幼綏細看了下,下筆絕不拖泥帶水,筆鋒越看越凌厲。他沉思良久,“書寫者至少需要十年硬功夫。”
晏老爺子點頭:“所以以當前線索來說應該不是同一人?!?p> “我明白了。爺爺,那我現(xiàn)在先回房洗澡換衣服,晚點就去聯(lián)系姑父。”
“嗯,盡快處理下?!?p> 晏幼綏點頭,快速邁腿上樓。進浴室前先給了自家姑父發(fā)去信息,沒多久就得到回復,叫他晚餐過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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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任何約定,小晏少爺都是準點到。
晏晴姑姑知道外甥要來,精心準備了八菜一湯,異常豐盛。而郁郁寡歡的謝哲面對這個特別優(yōu)秀的外甥,亦是有了幾分笑意。
三人和諧進餐。
吃完飯,晏晴洗碗,這對舅甥便留在客廳閑談。
謝哲看著他的腿,問道:“現(xiàn)在情況如何?”
晏幼綏乖乖回道:“目前跟正常人一樣,能走能跳。只是想恢復到以前那種狀態(tài),醫(yī)生說太難了。但我相信事在人為,會努力配合做康復工作?!?p> 謝哲欣慰地點頭:“小綏,你這點跟我最像,只要有希望就決不放棄。放心,你這腿一定會完全恢復的!”
“我也相信?!标逃捉楛c頭。他的腿其實早就好了,只是還得再裝個大半年,需在眾人眼中“艱難”地、“緩慢”地,才能徹底康復,不過——
“舅舅,姑姑說您這些時日愁眉苦臉,說是因為什么青坪村事件?這天下無頭懸案多了,您別把自己逼急了,姑姑又要難過的哭了?!?p> 謝哲擺手回道:“她這脾氣就是愛大驚小怪,舅舅我沒什么事。別擔心,只要是人為,做得再隱蔽都留有蛛絲馬跡,我再努力努力就能搜到線索。”
晏幼綏試探道:“若不是人為呢?”
謝哲皺眉:“幼綏,子不語亂力鬼神。你一個現(xiàn)代化四有小年輕,怎么學人相信這些?”
“舅舅,我只是跟您開個玩笑而已?!标逃捉椕蜃旎匦?,溫潤優(yōu)雅,話語似有似無地引到那個青坪村事件,從謝哲這里了解到更多不外傳的細節(jié):
一月前青坪村火焰沖天,可那村太過偏僻,所以消防車和警車趕到時,整個村落已燒得不成樣。可滅火后卻找不到半具尸骸,這片被燒毀的房骸隔日更是奇跡般消失,原地徒剩一堆灰燼,充滿詭異。
謝哲這回算是踢到金剛板了,他最多只能查出這個村雖小卻異常繁榮,即便交通不便也總有外地人慕名而來——因為村民大多都是做些求神問鬼的業(yè)務,小到掐算尚在母胎中的嬰兒性別、女子喪夫后再嫁要試探亡夫意見等,大到鎮(zhèn)邪保宅、養(yǎng)鬼詛咒、殺冤續(xù)命、發(fā)橫財?shù)取?p> 村里干這些,自然有人懷疑是鬼神作祟。
可謝哲是唯物主義者,怎么可能相信這些封建迷信牛鬼蛇神?只是隨著市長給的一個月期限將近,他依舊毫無頭緒,自然著急。
晏幼綏聽完,將那串電話號碼遞過去?!熬司?,爺爺說鵬市有個人或許能幫助您。死馬當活馬醫(yī),您不如聯(lián)系看看?”
加入官家力量,他也想看看那位老祖宗還能否藏住真面目?
——“哈欠!哈欠哈欠!”庭院里,陸璟寧驟然哈欠連連,尚未意識到自己的馬甲惹得天怒人怨,令無數(shù)人想拼命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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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來自雍城刑警隊大隊長謝哲的短信有幸成為平板電腦的未讀短信之一。
陸璟寧看到了,對他描述的離奇事件毫無興趣,但沖著謝哲是謝郢同父異母的哥哥這一點,她回了一句:明晚九點,你一個人到陸氏酒店。
她跟謝家七少還有點仇呀。
——謝父一生娶妻三次,他的婚姻史等同于一部豪門繁衍史。
——第一任妻子生了兩個兒子就因病去世,謝哲是老二。第二任妻子感情不和,生了一男兩女就離婚。第三任妻子生了兩個兒子,謝郢是最小的兒子,母子笑傲至今。
謝哲此時還不了解“老祖宗”的分量,所以對于她答應會晤的消息并不掩藏。
這被有心人一探聽,激起不小的動蕩,就連晏幼綏和晏老爺子都詫異這個愣頭青怎么就真能釣出“千呼萬喚不出來”的老祖宗?
可想而知,屆時出現(xiàn)在酒店的豈止謝哲一人?!
高助理收到這個消息后,亦是迅速匯報自家Boss,彌補上次熬夜加班仍逮不出“老祖宗”蛛絲馬跡的失責。
可惜陸庭言看見會晤地點是自家酒店后,不禁皺眉:陸氏酒店在全國各省只開一家,以隱蔽性高、安保強、服務五星級著稱。如今這人約到自家地盤,屆時會有多少雙耳目想窺視?若是放任他們窺視,酒店整體形象大減;若是不放任,得耗費多少人力戒備以及得罪多少人?
赴約那晚,鵬市陸氏酒店氣氛明顯變樣。
保安人數(shù)增多,就連監(jiān)控鏡頭都再三檢查確保無誤,而被對方預約見面的地點是在酒店三樓會客廳,已按照要求懸空掛滿厚厚的黃色布條。
綜合以上,即便有攝像頭也不一定能拍到什么。
陸庭言到鵬市的這段時間,就是落腳在陸氏酒店最頂樓。他以少東家身份,調(diào)出訂閱酒店的來電信息,發(fā)現(xiàn)是一個異地公共電話,而酒店為了保密性并不要求對方出示真實身份,以至于對方連付款都是現(xiàn)金快寄到酒店前臺,無跡可尋。
從老祖宗邀約謝哲的消息傳開,直到距離會晤前一小時,入住陸氏酒店的人很多。除了剛下飛機的謝哲、晏幼綏等,同一家陸氏酒店下榻的,還有楚士安、姜介之等人。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那間懸滿黃色布條的房間敞著大門,引盡眾人徘徊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