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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獻忠傳奇

第一百三十八章 險象環(huán)生

張獻忠傳奇 山澗的彩虹 2961 2020-08-11 08:14:20

  陜州,東據(jù)崤山,關(guān)連中原腹地,西接潼關(guān)秦川,扼東西交通要道,南承湖廣,北對晉地,鎖南北通商咽喉。

  崤山函谷和雁嶺,分守陜州的東西南三面。

  北面,是天然屏障黃河,蜿蜒東流。

  晉陜豫三地,依陜州為界,居河而治。

  因陜州特殊地理位置,決定陜州自古以來,是兵家必爭的戰(zhàn)略要地。

  慢慢落下的夕陽,像一個燃燒的火球,閃爍著絢麗的霞光。

  張獻忠無瑕欣賞夕陽下的美景,看看霞光萬丈的天際,帶著劉威李繼偉等將領(lǐng),策馬向不遠處的山坡飛馳而去。

  從關(guān)中帶領(lǐng)數(shù)萬義軍,一路趕來的張獻忠,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到陜州。

  以往途經(jīng)陜州,是以陜州為跳板,揮師進入河南。

  此次來到陜州,是為了遠離陜西關(guān)中的官軍主力。

  雖然日夜兼程,來到了陜州地界。

  但是,張獻忠的心,依然蹦得很緊,像懸在半空中似的,時刻提防著潼關(guān)方向的官軍。

  晚霞的余暉,從云縫里射了下來。

  在五彩繽紛的霞光中,東邊的崤山,南邊的甘山,北隔黃河的中條山,還有西邊的函谷關(guān),已經(jīng)朦朦朧朧。

  蜿蜒曲折的弘農(nóng)澗河,自東向西,從坡下向北依城而流。劃了一個優(yōu)美的弧線,河水逶迤北去,在北邊的天際,緩緩淌入黃河懷抱。

  “傳令三軍,今夜在陜州稍事休息,明天午時三刻啟程,繼續(xù)向東而去,不得有誤!”

  張獻忠看著朦朧的陜州城,連忙輕輕勒住馬韁,撩起衣衫下擺翻身下馬,吩咐身旁的李定國。

  坡下的羊腸小道上,匆匆行進的義軍隊伍,已經(jīng)停了下來,不到片刻功夫,消失在茫茫的密林之中。

  夕陽,落下西方天際。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一輪彎彎的明月,掛在晴朗的夜空。

  閃爍著淡淡亮光的星星,與皎潔的月光,交相輝映,籠罩著灰蒙蒙的豫西大地。

  一望無際的山川林海,呈現(xiàn)一派安寧祥和的景象。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凌晨時分。

  遠處山坳里,傳來一聲雄雞的打鳴。

  “汪汪汪”的狗叫之聲,聽得清清楚楚。

  一群黑壓壓的鳥兒,突然從林中飛起,落到遠處的山坡上。

  此時,一陣清脆而急促的馬蹄聲,突然由遠而近。

  轅門外,傳來幾聲衛(wèi)士的喝令。

  張獻忠被嘈雜的聲音所驚醒,頓時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枕邊的佩劍,大步流星向轅門走去。

  “何人如此匆匆忙忙?究竟有何事發(fā)生?”

  張獻忠一邊走,一邊思襯,想著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變故。

  從潼關(guān)一路行來,張獻忠處于高度緊張狀態(tài),即使一些常規(guī)狀況,也感到心神不寧,擔憂官軍突如其來的攻擊。

  此時聽罷由遠而進的馬蹄聲,張獻忠即刻向轅門方向趕去。

  “大王,洪承疇的官軍,已經(jīng)從潼關(guān)南原追了上來。官軍的前鋒,已經(jīng)過了幽谷關(guān),離此地,僅有不足三十里地呢!從南原以南繞道而來的左良玉,已經(jīng)過了靈寶,還有四十里地,就到此地了?!?p>  李繼偉見張獻忠,已經(jīng)走出轅門,連忙翻身下馬。

  原本已經(jīng)離開陜西的張獻忠,以為將官軍的主力,甩在千里之外的關(guān)中平原。

  卻沒有想到,剛剛進入豫西陜州,洪承疇的官軍人馬,已經(jīng)接踵而至。

  此時的河南方向,還有實力雄厚的左良玉,也悄悄圍了上來。

  李繼偉得知官軍前來的消息,不敢稍有怠慢,連夜策馬飛奔而來,讓張獻忠有所防備。

  張獻忠聽罷幾路官軍,已經(jīng)緊追而來,臉上頓時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

  但是在轉(zhuǎn)眼之間,張獻忠臉頰淡淡的驚恐,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將軍,消息可靠嗎?”

  張獻忠看了看李繼偉,急急地問李繼偉官軍狀況。

  此事已經(jīng)一目了然,再多問話,也是多余的。

  越是在形勢嚴峻時,張獻忠越是干凈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大王,此事絕對可靠。在此之前,末將在潼關(guān)南源,派了許多探子。在河南湖廣,也有末將的探子。無論在何處,只要官軍人馬有所動作,消息就會隨即送來。此次官軍的動向,也是探子連夜送來的。”

  李繼偉喘著粗氣,看著張獻忠探詢的目光,連忙輕輕點了點頭。

  “李將軍,洪承疇的官軍,已經(jīng)追上來了嗎?”

  袁明清見張獻忠李繼偉,站在轅門外嘀嘀咕咕,知道洪承疇的官軍,已經(jīng)追了上來。

  “從陜西尾隨而來的官軍,離此地大約還有三十里地。據(jù)末將所知,兩個時辰之前,劉將軍已經(jīng)在十里之外,派出人馬擔任警戒,以防官軍突然襲擊?!?p>  李繼偉看了看袁明清,連忙掩口輕聲耳語。

  “大王,官軍來勢兇猛??磥恚忠粓鰫赫?,就要開打了。”

  袁明清看著沉默不語的張獻忠,對眼前的局勢,作出了判斷。

  “俗話有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來,陜州一仗,是非打不可的了!”

  張獻忠看了看潼關(guān)南原方向,在凝視許久之后,方才慢慢接過話頭。

  張獻忠此時遲疑不決,是知道官軍已經(jīng)三路來襲,稍有不慎,則可能陷于官軍的合圍之中。

  然而,地處豫西的陜州,其回旋余地卻不大,如果慌慌張張撤離此地,豈不讓義軍將士失了士氣,讓官軍的氣焰更加囂張。

  “大王,趁三路官軍還沒有圍上來,是否可以不打眼前一仗?大王忘了那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了嗎?末將擔心倉促應(yīng)戰(zhàn),一旦有所閃失,后果不堪設(shè)想?。 ?p>  李繼偉看著舉棋不定的張獻忠,連忙將心里所想和盤托出。

  “李將軍多慮了。眼前一仗,獻忠是必須要打的。至于與官軍交戰(zhàn),哪次沒有一點風(fēng)險呢?”

  張獻忠看了看李繼偉,輕輕地搖了搖頭。

  李繼偉看了一眼袁明清,眼里露出一絲的不解。

  袁明清順勢看了看張獻忠,幽幽地輕輕搖了搖頭。

  轉(zhuǎn)眼之間,已經(jīng)是崇禎九年一月初。

  河南嵩縣至汝州的大道上,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衣衫襤褸的義軍將士,頂著凌厲的寒風(fēng),踏著崎嶇的道路,急急忙忙,向東而去。

  義軍剛剛過去,一隊官軍騎兵,呼嘯著掩殺而來。

  張獻忠?guī)ьI(lǐng)義軍將士,回身就與官軍騎兵,“乒乒乓乓”,混戰(zhàn)在一起。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打退官軍騎兵的攻擊。

  官軍騎兵受到阻擊之后,慢慢停了下來,等待后面人馬的到來。

  “此次戰(zhàn)斗何以是如此?以往一觸即潰的官軍,近來竟然十分厲害?究竟是何緣故呢?”

  張獻忠勒住胯下的棗紅馬,回頭看了看甩在身后的追兵,頓時感覺郁悶不已,又看了看疲憊不堪的義軍將士,不覺郁郁寡歡自言自語。

  “大王有所不知,崇禎已經(jīng)讓盧象升任五省總督,接替洪承疇的指揮權(quán)。盧象升與洪承疇,分區(qū)負責河南陜西,改全面圍剿,為重點進攻。”

  李繼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了看身后尾追的官軍。

  “究竟是何回事?崇禎讓盧象升任五省總督,接替洪承疇的指揮權(quán),盧象升與洪承疇,分區(qū)負責河南陜西,改全面圍剿為重點進攻?李將軍是何時,得到的消息?獻忠何以不知呢?”

  張獻忠看著李繼偉,隨即怒目而視。

  官軍換了主帥,調(diào)整了圍剿策略,張獻忠作為義軍統(tǒng)帥,竟然一點也不知情,頓時令張獻忠驚愕不已。

  “大王,末將曾經(jīng)在去年九月初,向大王稟報過此事呢!當時大王還告訴末將,不管那些個勞什子分區(qū)負責重點進攻,獻忠還是那句老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不成那個破爛玩意兒,會讓獻忠吃苦頭嗎?”

  李繼偉見張獻忠心急火燎,連忙淡淡地笑了笑。

  “獻忠記得,獻忠記得!李將軍言過此事,像是在靈寶與高迎祥,聚會之后不久提起過!”

  張獻忠用手撓了撓頭,默默地想了一想,看著滿臉期待的李繼偉。

  “對對對!末將也記得李將軍,是言過此事呢!”

  袁明清看了看李繼偉,向張獻忠證明,確有此事。

  張獻忠看了看袁明清,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李繼偉,連忙似有歉意般地笑了笑。

  義軍隊伍,繼續(xù)向前而去。

  官軍追兵,卻越來越近。

  如果停下腳步,仿佛聽得見官軍騎兵的馬蹄,踏在驛道上“噠噠噠”的聲音。

  “眼前情況十分緊急,還是趕快向東而去!待日后有空閑,再研究此事吧!”

  張獻忠回過頭去,看著西邊揚起的塵土,轉(zhuǎn)頭在棗紅馬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隨即用雙腿猛夾一下馬肚。

  眼見官軍氣勢洶洶,緊追不放,張獻忠?guī)ьI(lǐng)義軍人馬,連續(xù)退卻,晝夜兼行,從陜州寧寶洛陽,一直向東撤退。

  張獻忠不曾想,左良玉祖寬像瘋狗一樣,對義軍窮追不舍,只得繼續(xù)向嵩縣汝州一帶,一退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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