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皇上的病我能治
前院,一直到日晚的時候宴席才散場,江熹微本來是想同徐延亭同路回去的,雖然眼看將入夜,但是徐延亭卻要入宮去。
“父皇這兩天身體抱恙,我得入宮去看看,今日只能負了王妃美意,下回一定補上。”說著,徐延亭拉過江熹微的手,把手里的東西塞給她,“方才開宴許久沒有見到你,喜糖,都給你,很甜。”
因為他這個小小的舉動,江熹微的心也很甜,喜糖,這兩個字聽著就很甜。
而后兩人互相道別分開。
那日從丞相府分別時,聽徐延亭說大晉帝臥病,江熹微只當是尋常天涼受寒一般,畢竟之前見他還是精神矍鑠。
但沒想到接下來幾天徐延亭基本都在皇宮里侍疾,看來大晉帝這病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簡單。
本來這樣的事情也就是江熹微自己的猜想,沒成想又過了兩天,宮里傳出皇上已經四日沒有上朝了,病的這段日子都在喝藥問醫(yī),但是現在沒有任何效果。
因為伯陽侯府不從政務,這些事江熹微也就是聽聽就罷了,但想到徐延亭幾日未歸,她還是有些擔心,大晉帝這是什么?。?p> 于是江熹微大膽地想了一下,她聽說皇上后宮每三年一屆選妃一直沒停,就今年年初還送了一批年輕的秀女進去,她之前見過的鐘貴妃就是這一批里面的,確實年輕漂亮。
后宮里這么多人不斷充入,可見皇上也是真的喜歡美人,但人一多了,精力就不濟了。
所以她猜,大晉帝這次的病,難不成是精力好空,身體不行了,所以病來如山倒?
當然這也就是江熹微私下這么想一想,具體如何還不得而知,只是之后兩天皇宮里依舊沒有傳出皇上病情好轉的消息,徐延亭也一直沒有回來。
多半病情又加重了。
江熹微每日閑來無事,就在府上喂魚養(yǎng)花,偶爾看著那堵高墻出神,墻對面就是寧王府,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回來。
或許她可以入宮去看看他?
但要以什么理由入宮呢,難不成大肆宣揚說她曾拜過人稱“在世華佗”的高人為師,會醫(yī)術,要去皇宮為皇上看?。?p> 這樣雖然進是進得去,也許她能幫上什么忙,也肯定還能見到徐延亭,可是之后呢?
之后皇上要是病還不好,那可就是她的責任了,若是皇上病好了,那對伯陽侯府就會越加忌諱防備。
其實她會醫(yī)沒什么錯,但伯陽侯府卻是萬萬不能高調的,也不能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任何一點都有可能引起帝王猜疑。
都說醫(yī)者仁心,但江熹微也有她的顧慮,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把伯陽侯府拉下去。
而就在皇宮里大晉帝病情沒有任何好轉的時候,江熹微某天一大清早就聽人說,云二小姐今早直接跪在宮門口,說自己有辦法替皇上治病,請求入宮面圣。
許多人都是不信,之前從未聽說云二小姐會醫(yī)術啊,怎么忽然這么大膽子,敢直接在宮門口鬧得這樣大,要是成了笑柄豈不是讓人笑話丞相府?
據說丞相知道這件事之后,立馬讓人去把人抓回去,但是那二小姐硬是不走,非說自己能治皇上的病,讓人不要阻攔自己。
那些下人哪里敢對小姐不敬,一時不敢動作,云丞相正要親自去把人帶回來,誰知賢王先一步路過,聽了云二小姐信誓旦旦的一席話,就這樣把人帶進宮去了,丞相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云連心,她又想干什么?”江熹微皺著眉,她可不覺得云連心真的能有這個本事,不會又給丞相府惹什么麻煩吧。
不光是江熹微不信云連心有那層本事,京城里的百姓都不信,一時談論起來都是云二小姐這是得了癔癥吧,說胡話呢,皇宮太醫(yī)都治不好的病,她哪里來的勇氣說她能治?
而此刻皇宮里的云連心當然知道,皇宮外多少人看不起她,等著看她的笑話,這一次她就要狠狠打他們的臉,讓他們記住丞相府還有個不輸任何人的二小姐!
這樣想著,云連心撫了撫藏在腰際的長安方,忽然就定了心,且讓他們看著吧,她云連心才是能給丞相府帶來榮耀的人。
前面的公公帶著路,云連心收起了在府中的趾高氣揚,有些緊張的低眉順眼地跟著走。
畢竟這里是皇宮,里面的人都是隨便一句話就能斷人性命的貴人,她哪里還敢張揚,指望著這一場下來,以后自己也能在皇宮挺胸抬頭做個真正的人上人。
一直到了皇上的寢宮外,領路的公公先停了下來,對著正從殿內出來的人行禮:“寧王殿下?!?p> 云連心也跟著停下來福身行禮,低著頭,只看見一雙玄色的緞靴踏過,有一角深色衣袍同樣拂過,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偷偷抬眼。
之前她曾遠遠見過寧王兩次,在京中也聽說過不少寧王的傳言,誰不知道他是清風白月一般的人,只是如今近了看才更清楚,確實是不一般的。
“對了?!痹疽呀涀叱鰩撞降男煅油ず鋈煌O?,回首掃了云連心一眼,云連心趕緊低下頭,徐延亭這才吩咐那個公公,“殿內萬事小心,看著點,不可任人胡來,本王待會會過來親自查看的?!?p> 聽這話,他對云連心也是不怎么相信的,公公趕緊應下,一直等到他走遠,殿內才又有大太監(jiān)趙公公出來接應兩人進去。
一直到進去之后云連心才發(fā)現,殿里還有幾位太醫(yī)守在龍床邊,一個個神色嚴肅,估計皇上這病真的挺嚴重的。
云連心不由有些緊張。
幾個太醫(yī)見了她都紛紛側目,其中一位最是年長的老太醫(yī)開口:“小姐看著年紀輕輕,不像是精通醫(yī)術的樣子,現在在你面前的是當今圣上,若出了什么差池,你要擔待得起才是?!?p> 這話一出,其余幾個太醫(yī)也都附和,只是希望她能小心些,不要打腫臉充胖子逞強,對誰都不好。
趙公公也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云連心,云連心憋著一口氣,覺得老太醫(yī)那句話是在阻撓自己,要斷自己的前程,就有些不高興,“放心,我丞相府有什么不能擔的?”
許是過于急切的想要表現自己,云連心一時露了本性,口氣有幾分傲慢,幾個太醫(yī)一時都沒有說話,對她這般自負的人沒什么好感,紛紛退了去。
“丞相府是好大的臉面,但這里畢竟是皇宮,小姐面前的是皇上?!壁w公公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他是皇上身邊的人,沒什么不敢說的,說完也不待云連心再開口,就掀開明黃色的帳子,“小姐請吧,既是來看病的便不要耽誤時辰了?!?p> 他們都是看不起她。云連心攥了攥手心,咬著牙,皇宮里的下人果然是不一樣的,竟然敢跟她這么說話!
她本是有些不高興的,但是暫時忍下一口氣,想著等自己醫(yī)治好了皇上,他們還敢這樣跟她擺臉色嗎,到時候她不治他們的不敬之罪便是好的。
這樣想著,云連心走到了龍床邊去,里面的大晉帝昏睡著,唇色慘白面容枯槁,看樣子挺嚴重,其余的云連心也看不出來,畢竟她對醫(yī)術確實沒什么了解。
看了兩眼,又裝模作樣地號了脈,她呼了兩口氣讓自己鎮(zhèn)定些,而后對其他人說:“我有辦法,皇上這病我能治得了。”
趙公公懷疑地看著她,明顯還是有些不信。
“那小姐可否具體說說,皇上這是什么???”老太醫(yī)也持懷疑態(tài)度,他在這守了這么多天都沒個結果,現在她一個初出茅廬丫頭片子,竟然隨便看兩眼就說能治,怎么可能?
云連心哪里說得出來什么,只能說:“皇上這哪里是病,分明是毒,此毒詭譎兇狠,一般人看不出,不過我這里有一個方子,皇上服藥之后自會好轉。”
皇上中毒這話可不是能亂說的,這里是守衛(wèi)最是森嚴的皇宮,怎么可能有人下毒?若真如此,整個宮里的人都是脫不了干系的,她知道她這句話牽扯多大嗎?
見云連心信誓旦旦的拿出藥方,眼神微沉的趙公公一時沒說話,接過之后遞給幾位太醫(yī)。
一群太醫(yī)傳閱之后,紛紛錯愕,老太醫(yī)更是激動:“這是、這是長安方?!”
趙公公不禁側目。
過了一會,又有人道:“沒錯了,我研究了長安方這么多年,就是這個方子了,皇上龍體有望了!”
老太醫(yī)更是如獲至寶一般,捧著藥方手都在發(fā)顫:“小姐是如何得到這方子的?”
云連心見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變得恭敬,不由得意起來:“是我自己所悟,怎么,有何不妥嗎?”
“小姐年輕輕就有如此作為,真乃奇才。”既然能拿得出方子,老太醫(yī)自然沒有多懷疑她的話,暗道難怪她有方才那般自信,原來是因為她有長安方,那不是自傲自負,是有真本事啊。
一旁的趙公公雖然不通什么醫(yī)理,但是也聽說過大名鼎鼎的長安方,一時對云連心更是刮目相看:“沒想到小姐竟是高人?!?p> 加上幾位太醫(yī)的認可,趙公公也不再懷疑,正要喊人拿著藥方去抓藥煎藥,老太醫(yī)卻先制止。
對云連心問道:“這藥方寫得很好,可是老夫有一點不解,敢問小姐這方子里所指的‘鳳膽’、‘龍髓’是何物?”
幾人隨著這個問題具是看向了云連心,還有幾個太醫(yī)再細看藥方,仍是不解,于是都等著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