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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堂小師叔

第十一章 每次相遇都是久別的重逢(1)

草堂小師叔 煙霧籠咚 3699 2020-07-16 08:53:00

  “雪壓枝頭低,隨低不著泥;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p>  接過爺爺遞給他的紙頁,白少大聲念著。

  念完后白少不明所以,見爺爺看著他,以為是爺爺考校自己。

  委曲的說道:“爺爺,先生沒教過我這個哦,不信您將小言喚來,便知孫兒有沒有撒謊?!?p>  白裴一臉溺愛的將孫子抱到腿上,哈哈大笑道:“老頭子這雙老招子還不瞎,我孫兒必定是有個福氣的?!?p>  ......

  “二叔..二叔...你會沒事的...小言你說是不是?”看著奄奄一息的二叔,白少想撲在他胸前大哭,卻又擔(dān)心觸動他的傷口,滿臉驚惶手足無措。

  白椋看著白少,一臉不舍,重傷虛弱至此,他知道自己頂不住了,輕輕嘆了口氣,說道:“為叔已手刃仇敵,此仇至我而止,死...便死罷...只憾二叔等不到你成親...小言,你靠近點...”

  白椋緊緊的抓住宋不言的手,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二人親如兄弟,我白家自問對你尚可...你可答應(yīng)我,以后你們,在這亂世相互扶持,肝膽相照?”

  宋不言拍了拍白椋的手背,輕聲說道:“二叔盡可放心,我和小白本就是兄弟,自當(dāng)同福同禍,共擔(dān)之?!?p>  他看了看白少,接著說道:“我等自當(dāng)藏身陰形,保全性命,以后定會平安喜樂,快活一生。”

  白少哭得很傷心,二叔走得很安祥...

  ......

  往事一幕幕滑過白少腦海,他以前大大咧咧的過活,家逢大變后心智才成熟起來。

  回想往事越多,他越看不透宋不言,后來干脆懶得去想了,宋不言說些什么干些什么奇怪的事,白少也習(xí)以為常。

  譬如,現(xiàn)在。

  雖然看不到紅衣女子的臉,但是白少相信,在面紗后定然藏著驚艷的面容。

  年少慕艾,平時見著大姑娘小媳婦,少不得要口花花幾句,不管對方是羞走還是暴走,兄弟倆都心中快活。

  可這次,他只敢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跟宋不言評論幾句,生不起上前調(diào)笑的心思

  他以為好兄弟也和自己一樣,頂多相互品評一番圖個樂罷了,沒想到...

  只見宋不言徑直走向那騎馬女子,躬身一禮,伸手拉住了白馬頭上的韁繩就走,邊走邊和她攀談起來。

  白少驚呆了,嘴里喃喃念道:“小言要對這娘們干什么?”

  見小言自顧牽著白馬向無人的小巷走去,心中一驚...莫非...憋壞了?!

  想歪了的白少吊在后面跟著,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望風(fēng)?阻止?望風(fēng)?阻止?...

  果然,那女子可能見勢不妙,抽劍指向宋不言的臉。

  只見劍光一閃,雖隔著老遠(yuǎn),白少感覺那道鋒利的劍意直向他撲來,好似劍刃馬上要刺向自己。

  激到他汗毛倒豎頭皮發(fā)麻,當(dāng)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面色慘白!

  完了??!

  自己不應(yīng)該省那點銀子,前幾天路過“采玉館”的時候,就應(yīng)該花點,花不了多少!

  再說像小言這種俊俏后生,首次破身所需不多,還能得個紅封包...

  陷入后悔中的白少,正準(zhǔn)備大喊一聲“劍下留人!”

  卻看到宋不言卻面不改色,抬手將面前的劍撥開,自顧與那女子說著什么。

  再看那紅衣女子將劍收入劍匣,白少才長吐了一口氣。

  宋不言一邊流淚一邊大笑,向白少招了招手,轉(zhuǎn)頭繼續(xù)牽馬而行。

  白少看了看慶福樓那邊,估摸著沒那么快,心里各種疑惑和擔(dān)心,將手一甩,向他們追了過去。

  ......

  卓清越剛進(jìn)城,便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腳踩木屐向她走來。

  初時還以為是以給初至陌生城市客人帶路為生的“咨童”。

  哪知這少年行至馬前,就躬身一禮,伸手便拉住馬韁說道:“小師姐!”

  一聲小師姐讓她一愣,再一細(xì)看這少年,往事浮入腦海,壓下心中的波動,冷聲說道:“你這小鬼,胡亂叫些什么?”

  宋不言卻低頭不語,只顧牽著馬向街邊小巷中走去,邊走邊笑,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師兄在哪?”

  “什么師兄?”

  “我說的沒錯吧,綠鞋配紅衣不好看。”

  “我看你這乞丐,長得眉清目秀,怎地滿嘴胡話?”

  “包也換過了,風(fēng)格卻沒變?!?p>  “邋里邋遢,又臟又臭!”

  “...建剛!”宋不言停步,轉(zhuǎn)身。

  卓清越大惱,見四周沒人,撥劍指向宋不言。

  宋不言感到一陣微風(fēng)像軟綿綿的,流水淌過臉頰般向一旁飄去;

  他伸手撥開面前的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等了你們十年!剛見面你就拿劍指著我?”

  “你這人莫非是個瘋的?”卓清越收劍,嘴角上翹,聲音有些異樣。

  “又是這句,能不能換一換?”宋不言無奈搖頭,背手向遠(yuǎn)處的白少招了招,牽馬繼續(xù)前行。

  “不換!”白紗后面一抺笑意在臉上浮現(xiàn)。

  卓清越看宋不言的裝扮,估計吃穿都成問題,不禁有些憐憫。

  “這些年你在做些什么?”

  “一言難盡,目前我是社會人?!?p>  “什么叫社會人?”

  “就是具有社會和自然雙重屬性的完整意義上的人,適應(yīng)環(huán)境,參與生活,履行角色...說了你也不懂。”

  “那具體是做些什么的?”聽上去不錯,見他的樣子又讓她有點疑惑。

  “呃...就是干些扶老婆婆過馬路,幫老大爺殺雞之類的急人之所我不急的事情...”

  “哦?”見他一臉不情愿,卓清越?jīng)]有再追問下去了。

  隨即又想到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心情又忍不住開心,說道:“你看起來不太好,不過,比第一次見到的時候要強一些。”

  是的,至少目前的衣裳重量遠(yuǎn)超二兩,宋不言暗自吐槽。

  兩人沒有說話了,只有馬蹄聲在巷子里不停響起。

  卓清越心情不錯,輕聲的哼起了歌,正是那首初次相見時宋不言哼唱的【起風(fēng)了】。

  雖然她和自己一樣五音不全嚴(yán)重跑調(diào),但宋不言很開心,也跟著調(diào)子小聲的哼了起來。

  “言少,這位小姐姐是誰呀!”

  白少還未走到宋不言身后,聽到紅衣女子和宋不言兩人竟然在哼起了小調(diào),這...是屬于談心的另一種模式嗎?

  擔(dān)心已去,不由大感神奇,心道小言果然有過人之處,忍不住上前相問。

  還給宋不言遞眼色——兄弟,趕緊,可以浮夸的介紹我!

  被人打斷這片刻的愜意,宋不言不爽的隨口說道:“這是我小師姐,有很多名字,我也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你可以叫她李建剛?!?p>  然后指了指白少,對卓清越說道:“這位是我的...隨便吧!”

  白少臉一黑,神特么李建剛,神特么隨便吧!

  沒人性啊,這兄弟還能做下去嗎?

  他抬頭對坐在馬上的卓清越一臉正經(jīng)的自我介紹:“小生姓白名少,我這兄弟不會說話,小姐姐出塵之姿...”

  卓清越聽到李建剛就頭大,心中正恨當(dāng)年不懂事時,見自稱小生的少年假模假樣的和自己說話,那沒皮沒臉的鬼樣子和當(dāng)年的宋不言有得一拼,不抽他感覺自己渾身難受。

  眼睛一轉(zhuǎn),那就...

  “小姐姐?!不是娘們?”看著白少冷言問道。

  白少訥訥不能言,怒視宋不言,枉我拿你當(dāng)兄弟,你卻轉(zhuǎn)臉就把本少爺給賣了,真真的見色忘友?。?p>  心中正在批判自家兄弟的白少,突然覺得雙腿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身體失去控制向地面撲去...

  小腿像被什么東西勾住了,伸出雙手想撐地,肋下一麻,兩手便不聽使喚的舉高高了。

  看著五體投地的白少,宋不言張了張嘴,最終嘆喟一聲,十年未見,這娘們是一點沒變!

  “你住何處,過兩日我便來尋你?!彼穆曇粼谛∠镒永锩骘@得很輕快。

  聽到這話,宋不言耳邊突然響起溫潤男的聲音:“過兩日我便來尋你?!?p>  本來已經(jīng)松開韁繩的手又緊緊的握住,想了想,他一臉幽怨地看著她問道:“你所說的兩日,和十年前師兄所說的兩日是一個意思嗎?”

  “當(dāng)然...不是?!?p>  卓清越反應(yīng)過來,見到宋不言的手緊握韁繩,用力過大以至于手指發(fā)白,心里不知道為什么有點難過。

  輕聲說道:“今日我要去城東外落星峽等個人,事后我自會來尋你?!?p>  宋不言還是不放心,曾經(jīng)有條那么粗壯的大腿在他面前,他沒抱住,沒有能力自保的十年讓他在這世間吃盡了苦頭。

  好不容易這條大腿又回來了,怎能輕易放手!

  “那落星山脈貫穿幾國,延綿萬里,落星峽谷深處更是飛鳥難至,鬼知道你要跑多遠(yuǎn)。

  何況十年未見,你又臉帶面紗,我都不記得你和師兄長什么樣子了,你這一走,下次見到了也不一定能認(rèn)出來。

  虧我叫你們師兄師姐,一句話讓我等了十年,若不是我英俊機靈運氣好,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宋不言開始賣慘。

  卓清越哭笑不得,但心里確實有一丟丟的愧疚,此去落星峽也不能確定會發(fā)生什么;

  想了想,便伸手從馬鞍邊的夾層里掏出一本書來,遞向宋不言。

  “十年前出了點意外,我來了必然要尋你的,只是沒想到進(jìn)城便見到你,正如你說的...緣分??!”

  宋不言暗道:猿糞個屁,給我本書是幾個意思,打發(fā)叫發(fā)子呢,現(xiàn)成的大腿就在眼前,還要什么自行車?

  從地上爬起來剛整理好自己的白少,見宋不言死握馬韁不肯去接,敢緊將手在身上蹭了幾下,伸手去接卓清越遞過來的書。

  “對對對,都是緣分,言少是我兄弟,這小子不太會說話,他叫您師姐,自然也是我的師姐,建剛師姐盡管放心,我代他先收著?!?p>  卓清越見狀,果然是近墨者黑,自己要不準(zhǔn)他叫,指不定得直呼她李建剛了,懶得分說。

  “此乃我韻墨草堂入門功法,非江湖上所傳的什么秘籍可比,你十年前叫我?guī)熃?,我既然?yīng)了,那便是我?guī)煹埽藭惚M可一觀,望你能有所成?!?p>  說完,卓清越才松手。

  “修練須從幼時起,你現(xiàn)再給這東西我,讓我怎么操作?”

  宋不言撇了撇嘴,不以為意,十年前早干嘛去了!

  “師兄說,拋開資質(zhì)悟性和機緣,單就練功的時機來說,最好的時機是以前,第二好的時機是現(xiàn)在,其中之道,你需細(xì)品?!毙熃阋荒樥?。

  嘿,溫潤師兄這話說得,總是那么熟悉且有哲理哈。

  “而且,師兄留了些東西給你?!?p>  “什么東西,我怎么不知道...想不到師兄看上去溫文爾雅,竟然如此喜歡撒謊!”

  想到十年前騙自己等兩天,還敢和別人說留了東西給自己,宋不言暗罵,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上去誠實可信的溫潤君子,原來是個撒謊精!

  “額...這個你以后會知道的。”卓清越不知道怎么跟從沒修練過的宋不言解釋。

  而且仔細(xì)想想,師兄什么都好,就是...確實有些喜歡騙小孩子玩,包括自己。

  “吶,我現(xiàn)在住城南西南角那塊,集正巷白家老宅,反正十年也等了,再多等幾天也沒關(guān)系,你可要說話算話?!?p>  宋不言知道只能這樣了,便不再堅持,慢慢的松開了韁繩,盯著白紗后面眼睛的位置說道。

  “小師姐慢走,記得來玩??!”

  白少拍了拍白馬,準(zhǔn)備揮手告別,卻被馬尾巴掃了一下,也不知這白馬是嫌棄他手臟還是別的什么。

  “師兄陳知白,我叫卓清越,記住了!”

  話音落,一陣清風(fēng)吹起面紗,卓清越展顏一笑,微微點頭,不管目瞪口呆的二人,輕抖繩韁,白馬便向小巷另一頭而去。

  紅衣白馬瞬間又進(jìn)入了那種奇妙節(jié)奏之中。

煙霧籠咚

鼻青臉腫求推薦!   三萬字了,為了盡快進(jìn)入主線劇情,將十二萬字砍到了三萬字!雖然還是有點慢,但為了盡量不影響后續(xù)情節(jié)的完整,也只能如此了;如果不是大綱和設(shè)定花了太多心思的時間,砸成碎片再進(jìn)行縮減,還真不如重新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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