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貧如洗的公主
“這么說,你同意搜府?”女帝冷眸微瞇,一瞬不瞬的望著修寧。
修寧泰然自若,悠然一笑:“兒臣什么都沒做過,何必在意?況且已經(jīng)到了這地步,若兒臣攔著不搜,就合了某些人的心意了?!?p> 卜時仁聽到修寧后半句話,氣的差點跳起來,卻被德康翁主一把按住,狠狠掐了一下。
女帝將目前的情形盡收眼底,陷入深思。
事發(fā)的時候所有證據(jù)都指向修寧,她那么干脆的讓修寧認罪,只不過是想找個人頂罪,結(jié)了案完事。
誰知修寧不但不懼怕她的雷霆之威,反而據(jù)理力爭,鬧到這地步。
卜時仁和德康翁主又這幅表現(xiàn),孰是孰非,女帝一目了然。
若搜府,搜出些東西坐實修寧的罪讓她背鍋就罷了。
若什么都搜不到,案子更加麻煩,萬一牽連戶部尚書和德康翁主……
“母皇,母皇?”想容推了推女帝。
女帝不著痕跡的回神。
事已至此不搜不成,后續(xù)之事,待結(jié)果出來再說。
不知為何,德康翁主感覺有點心慌,暗示女帝:“陛下,既然要搜九妹妹的府邸,就讓柳大人和展大人略微看一下就行了,不必大動干戈傷了體面?!?p> “母親!”
卜時仁大驚,如果讓刑部和大理寺卿去搜,那她之前藏進修寧府里的尸體和證據(jù)未必找得到,到時候她一番布置就都白費了!
“你閉嘴!陛下面前長輩說話,沒你插嘴的份!”德康翁主拿出一家之主的身份呵斥卜時仁。
卜時仁下意識的往卜翔懷里縮。
父親疼女兒,卜翔立馬抱住卜時仁,無奈的看向德康翁主,眼底是一層化不開的情意。
“好了,”女帝揮揮衣袖:“柳溶溶,展翠?!?p> 兩人拱手:“臣在?!?p> “朕命你二人即刻前往九公主府搜查?!?p> “謹遵陛下旨意。”
二人帶著刑部和大理寺的人直奔九公主府而去。
修寧垂眸,墨色深瞳斂盡眼底的陰戾,又來了,心底那股說不清道不明,讓她想哭又想殺人的暴戾再一次涌上心頭。
她亦說不清是為何,大概是看到卜時仁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景象刺激到自己了吧。
躲在卜翔懷里撒嬌的卜時仁可不這么想。
修寧已經(jīng)怕到臉色蒼白了。
卜時仁一陣暗爽,這算什么?刺激的還在后面。
等柳溶溶和展翠帶著食鐵獸皮做的屁股墊,還有零零散散的骨架回來時,才是修寧真正的死期。
帝都百姓愛食鐵獸如命,若親眼看到它們那樣慘烈的死法,不把修寧剝皮抽筋才怪。
“殿下,您還好嗎?”
紅櫻擔心,修寧身體一直不好,臉上長年累月的沒有血色。
回到京城沒消停過,今日又餓又曬一整天,這會是不是快撐不住了?
心底的怪異感漸漸平息,修寧睜開點漆般的眸子,“我沒事。”
暮色漸晚,日光已落,天邊紅霞如血,余熱未散,可現(xiàn)場卻沒有人離去,都在等柳溶溶和展翠回來。
紀斯簡派來的人掐好了時辰混進人堆,隨時聽候修寧的指示。
馬蹄聲、鈴鐺聲由遠及近,柳溶溶和展翠帶著人空手而歸。
什么都沒搜到。
去了趟九公主府,二人不僅沒搜到一根熊貓毛,還對修寧產(chǎn)生了同情,因為一貧如洗!
她們就沒見過這么窮的公主!
要啥啥沒有,到哪哪荒蕪。
不過這話柳溶溶可不敢說,只快步來到女帝面前,道:“回陛下,九殿下府里并無任何異樣?!?p> “怎么可能!”卜時仁震驚。
那些東西可是她親自派人去埋的啊。
怎么會不見呢?
女帝也有點不相信。
就算修寧和這個案子無關(guān),可她身為公主,府里怎么著也能抓到這些年在官場上一些不能翻上來的把柄。
然后她趁此機會打壓修寧就順理成章了。
就,什么都沒有?
如此清白干凈?她不信。
“你確定嗎?”女帝深深盯著她。
柳溶溶一愣,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她要說確定還是不確定啊。
太難了,柳溶溶扭頭用眼神示意展翠。
別讓我一個人扛,你倒是說句話啊。
展翠是個寧折不彎的性格,她可什么都敢說。
“陛下,九公主府里確實什么都沒搜出來,但是微臣發(fā)現(xiàn)一奇怪現(xiàn)象?!?p> “什么現(xiàn)象?快說!”卜時仁咋咋呼呼,迫不及待的想有新發(fā)現(xiàn)。
“講。”女帝道。
展翠深吸一口氣,看向一旁的修寧,道:“陛下,微臣此次與柳大人前去九公主府,發(fā)現(xiàn)府里的一切布置,都不像公主府該有的樣子?!?p> 女帝目光如鉤,拉長聲音道:“愛卿此言何意?”
難道說修寧府里規(guī)制僭越,有不臣之心?
展翠挺直腰板拔高聲音道:“陛下,九公主府里太過簡樸,規(guī)格雖然不小,但過于破舊,恕臣直言,臣從沒見過如此寒酸的公主!”
簡直令人發(fā)指,京城里哪個天潢貴胄不是金玉滿堂的,偏偏修寧府里一片凄涼,侍衛(wèi)們也一個個穿著破破爛爛,就差上街要飯了。
再回頭看看修寧這一隊人的衣著,怕是把壓箱底的衣服都穿出來了吧?
女帝的表情逐漸僵硬化。
想容凌厲的瞪展翠一眼:“展大人,不要說與案情無關(guān)的言論,令陛下?lián)鷳n。”
展翠硬邦邦低頭:“陛下恕罪?!?p> 修寧不動聲色,卜時仁那些小手段她根本就沒放在眼里。
欺負到她的地盤上還想她毫無察覺?當她是死人嗎?
這份驚喜,就讓卜時仁自己承受好了。
更何況她早就慮到了會搜府,怎么寒酸怎么來,為了裝的像,正門上的紅漆都特意讓綠蕉偷摸摳掉兩大塊。
府里還有高去閑那個八面玲瓏的老狐貍,柳溶溶和展翠去了,她都能腦補出高去閑老淚縱橫的可憐樣。
“修寧,你也別計較,母皇回頭再補償你?!迸垩b模作樣道。
修寧順從的垂首:“兒臣受些委屈倒不要緊,可熊貓究竟哪里去了?又是被誰所殺?陛下,此事必須徹查?!?p> “對!”
“必須找出兇手!”
群情激奮,百姓已經(jīng)恨的咬牙切齒,到底是哪個嫌命長的敢動國寶?
那可是滅門的重罪。
指控修寧的罪證條條不成立,甚至是莫須有,那這一出顯然是栽贓。
眾人若有若無的往德康翁主那邊瞟,從始至終,只有卜時仁咬住修寧不放,那就難免不讓人多想了。
女帝一看苗頭不對,立刻道:“此案過于蹊蹺,就交由刑部去查,大理寺卿協(xié)理,天色已晚,今日到此為止。”
修寧冷笑,處置她就雷霆萬鈞,到別人就想和稀泥,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右手食指對人群輕勾,暗線點頭表示收到,剛想站出來,人群中突然一聲哀嚎。
穆非安滿臉塵土的滾出人群,滑跪到女帝面前。
身后一路煙塵。
修寧緩緩轉(zhuǎn)頭,滿臉問號。
雖然他喬裝易容,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灰頭土臉的少年。
姜琰珺
修寧:就,挺禿然的。非非是個大變數(shù)。 小餛飩:不氣不氣。 修寧:給我紅豆粥我就不氣。 小餛飩咬手帕:嚶嚶嚶,豆子不夠煮粥啊… ?。ǒ偪癜凳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