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對戰(zhàn)
聽到喊聲的懷明剛好轉(zhuǎn)頭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皺眉,心中暗自嘆氣。
方才吳村長他們氣勢洶洶要將自己等人抓起來,丟到那個什么祠堂的沉地去,老婦人可是什么表示都沒有。
不管是不是因為某些顧慮,而是,他們都是為了救她兒子才在這里停留的。
這般作態(tài),到底是讓人有些心寒了。
崔枝枝冷眼看著,反正不是自己的小弟,心塞她也不會幫忙開導(dǎo)的。
她在地府過了上千年,見識過不知道多少悲慘的鬼魂。
這種冷眼旁觀的都算是好的,那種做了無數(shù)的好事,結(jié)果被自己施恩的人給宰了的鬼魂,才叫可憐。
見得多了,也就不怎么在乎了。
只不過,天道是公平的,得到了什么,自然就要償還。
老婦人沒有趁著這個機會讓這段恩情了解,在未來,自然是會有付出的。
扶靈村不大,沒過多久幾人就走到了祠堂的位置。
一路上,有好幾撥人想要來阻攔,可惜都不是老王和懷明兩人的對手。
或許是老婦人的態(tài)度惹毛了他,懷明下手就不怎么溫柔了,好些都是直接扭斷了骨頭。
傷筋動骨一百天,可是要受一番罪了。
特別是其中幾個女人,光是聽那慘叫聲,都知道有多痛苦了。
扶靈村雖然是封閉,但是隨著這些年國家對貧困村的各種扶持補貼,他們的日子其實是很好過的。
在他們心目中,比起自家宅院都還要重要的祠堂,當(dāng)然也修葺的整潔干凈,比起電視劇中那種模仿造出來的古建筑,這祠堂自有一番古韻。
扶靈村的祠堂并沒有安裝電燈,還是使用得最為傳統(tǒng)和古老的蠟燭。
老王走上前去,直接將祠堂的大門推開來了。
對上幾雙防備的眼睛。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卻都手持武器,明顯是早有防備。
“大人?”老王語氣中有些驚訝。
這些人,眉目之間都隱藏著有一股死氣,看著和常人無異,但是都活不過一個星期。
懷明雖然看不到具體,但也看出這些人都不久于人世。
其中兩個老者就算了,可一個才四五歲大點,打著哈欠的小男孩,這可不像是不久于人世的模樣,這其中有問題。
崔枝枝沒有回答,也沒有看那些防備的村民,而是將目光放在了祠堂最中間的那根房梁上。
這根房梁足足有兩人環(huán)抱那么粗,雖然作為主梁要粗一些,但是這根主梁卻粗得有些過分了。
這樣的巨木,首先就不是一般的村落的祠堂夠規(guī)格使用的,也沒有這個本事找到。
能夠保證上千年不腐不說,還越發(fā)的內(nèi)斂了起來,這手藝,制作它的人,不會是一般人。
“大人,這根主梁有什么問題嗎?”懷明問道。
和崔枝枝這一小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心中的畏懼少了一點,加上實在是對這件事太過于疑惑,壯著膽子問出聲來。
“當(dāng)然是有問題了,是不是,吳村長?”
眾多牌位后面,頭上包著紗布的吳村長陰騭著一雙眼睛走了出來。
“你們,找死!”
她臉上的血跡只是擦了擦,并沒有清洗,不怎么亮的燭光下,更顯得猙獰了幾分。
她身后的兩個女人,手中竟然分別端著一把木倉。
這木倉看款式有些年代了,卻被包養(yǎng)得很好。
更重要的是,木倉,可不是隨手可以打發(fā)的普通人。
拿著它,三歲小兒也可以變成危險分子。
“剛才已經(jīng)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自己不珍惜,等到了陰曹地府,盡管去給閻王告狀吧?!?p> “準備!”
那兩個拿著槍的村民立即將木倉上膛。
看他們熟練的程度,絕對不會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懷明下意識的看向崔枝枝。
盡管相信大佬,對大佬的身份有所猜測,但是面對這樣的熱武器,難免還是會有些慌亂。
畢竟自己的血肉之軀,和子彈比起來,是半點都沒有勝算的。
“聒噪!”
崔枝枝卻是冷冷的說了一聲,出手了。
一道暗金色的光芒自她手中發(fā)出,幾乎是轉(zhuǎn)瞬之間來到了那根巨大的主梁身上,化作一根繩索將其纏住。
這是完全忽視了吳村長他們。
吳村長自覺勝券在握,原本已經(jīng)不將崔枝枝等人看在眼中,但是當(dāng)她看到主梁被這金色的繩索一拉,發(fā)出咯吱的聲音的時候,面色變得極其慌亂。
“開木倉!”
下意識的,她厲聲吩咐。
兩個女人當(dāng)然是不會有任何的遲疑,砰砰兩聲!
懷明的心跳都停跳了一瞬,然后就見到那原本應(yīng)該從木倉膛中出來的子彈,竟然根本沒有出來的機會。
炸膛了。
兩個女人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fā)出,就軟軟的倒了下去,而距離她們最近的吳村長也不好過。
原本就已經(jīng)受傷的腦袋上又多了一大個口子,可怖的是這個口子可不像是之前撞出來的那種,雖然流血多,看著嚴重,實際上卻是養(yǎng)一陣就能夠好的。
這一次,她小半邊臉都被炸爛了。
“啊!”
想捂著臉又因為劇烈的疼痛和害怕不敢用手去觸摸。
到底是女人,雖然這傷并不會危及到生命,卻讓吳村長一直就繃著的神經(jīng)炸裂了。
“你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崔枝枝目光冷然的看著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看著他們臉上的死氣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然后,他們沖上來了。
老王哪里會讓這些人近了崔枝枝的身,攔在了前方。
“砰!”
“啊,不要殺我!”
“啊,救命!”
“……”
這些人,一靠近老王,就自殺了,自殺之前還麻木的叫喊著。
老王被這一變故驚呆了,懷明干著嗓子,不敢置信的問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吳村長瘋狂的笑了起來,“你們,你們死定了?!?p> 這般說著,顫顫巍巍爬起來,露出一張小孩子看了能夠做噩夢三天的臉來,將兩把木倉撿了起來。
隨手按了一塊牌位,一個黝黑的洞口出現(xiàn),她將兩把木倉扔了進去,保證不會有人能夠再找到。
她很有信心。
扶靈村能夠存在這么多年,祠堂能夠存在這么多年,甚至在最嚴重的戰(zhàn)爭年代,都沒有什么大的損傷,可不是因為戰(zhàn)火避開了這里。
而是因為這個祠堂有著特殊的機關(guān),不了解的人,就連破壞都做不到。
就剛才崔枝枝動的主梁,確實是祠堂的命脈所在,但是這樣的主梁,別說是人力了,就算是動用機械,都不一定能夠輕易的破壞。
所以在看到主梁有了動靜她才會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變得慌亂了起來。
但是,這一切都會很快的結(jié)束了。
這幾個人再是厲害又怎么樣?
他們扶靈村的人,這么多年,要是沒有一點手段,如何能夠延續(xù)得下去。
為了保護村子,犧牲一些人又怎么樣?
懷明和老王都不知道她葫蘆里在賣什么藥,但是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崔枝枝雖然并不畏懼什么,但是看兩人這狀態(tài),還是忍不住說道:“怕什么?”
特別是老王,這可是自己的小弟,從來都只有聽說人害怕地府的鬼差的,怎么還有鬼差害怕一個普通人的?
盡管老王只能夠算是一個臨時工。
在地府生活了上千年,崔枝枝雖然知道人間的一些事情,也明白現(xiàn)在的人間講究的法治社會,但畢竟是不敢在老爹的掌控下偷偷跑到人間來玩的。
對于法治社會這四個字,當(dāng)真是沒有什么很深的印象的。
自然,也就不會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這個吳村長,她竟然讓人報警了。
而現(xiàn)在的情況是。
一身浩然正氣,就連普通鬼魂陰氣都不敢靠近的幾個警察,正舉著木倉,并且將之對著他們,防備至極。
“你們幾個聽著,我們是C市公安局的,現(xiàn)在有人報案,舉報你們涉嫌殺人。
所有人,抱頭蹲下。”
洪海今年三十二,一心工作,無心戀愛,至今都還是警局里的一個保護品種——單身警犬。
好不容易今年升職成了隊長,經(jīng)過媒人介紹,有了相親對象。
他對小姑娘那是一千個一萬個滿意,恨不得馬上就讓人家當(dāng)自己老婆。
只恨這么多年的職業(yè)習(xí)慣,讓他對待小姑娘的時候有些手足無處,前兩天將人小姑娘惹毛了。
好不容易約到小姑娘明天出來,想好好的和人家道歉,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來著。
接到出警電話的時候,真是,心都涼了。
要是換做別的地方打來的電話,他都不會這么涼。
現(xiàn)在社會,發(fā)生惡性案件的幾率并不大,可這扶靈村,就像是有毒似的。
他干警察這十年,碰到過三次扶靈村的案子,可以說頻率是很高了,次次都是有人命在里面。
在聽到電話里說行兇的人連小孩都沒有放過,翻過扶靈村不少卷宗的他,就猜測到,這恐怕和三十年前那一場可怕的滅門案類似了。
當(dāng)年,也是扶靈村,有一家人,一家五口,滿門被滅。
根據(jù)已經(jīng)泛黃的卷宗上的描述,他都能夠想象得到那是多么慘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