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云,在天空上抽出了一絲一縷,輕飄飄的,像是人們無邊無際的愁緒,也像是無窮無盡的思念。傍晚時,又輕輕的起了一陣小風,絲絲縷縷地,裹挾來了一大片烏云,看來是要,下一場淅淅瀝瀝的雨了,天空中不知從哪里飄來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卻有一番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綢的感覺,風,輕飄飄的,草,綠油油的,隨意的撐了一把油紙傘,被雨霧籠罩著的鏡山湖,別有一番風味,如果此時,能夠再次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就更是好了。
然而,孤身孑孓,只有斷腸人在天涯,只有自己,孤孤獨獨的旅程,牽著燕兒的手,怕他手縫著涼,便來不及細細的感受,就忙坐上了馬車,回到了蘇府,已經(jīng)淋了雨,就害怕再傷風,小孩子的身體,要好好的照料。不能有一點點瑕疵,唯有養(yǎng)好身體,健康成長,才有美麗人生的開端!
蘇洵燕搶先一步撐開了傘,其實雖然燕兒是比傾雪小一些,可是傾雪不知不覺中蘇洵燕已經(jīng)比她高了半個頭,已經(jīng)完完全全是個小大人了。丫鬟收拾了收拾,侍衛(wèi)們繼續(xù)呆在馬車,回家的時候,總是比來的時候慢了很多。車轱轆劃過地面,濺起了一灘灘泥水,雨下的大了些,雨滴打在車蓋上的油布上時,像是上好的于歡相撞的聲音,清脆,說盡了心事。
“姐姐。”蘇洵燕突然就叫了一聲,傾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多加理會,就當是小孩子無聊的把戲,沒有放到心里去,天知道,蘇洵燕看到傾雪的臉上,被襯得很透明的顏色,有多么的害怕,又是多么地想趕走她的寂寞與脆弱,所以才會忍不住叫了她,忍不住打斷她有些偏執(zhí)的孤獨與寂寞。
好在蘇府已經(jīng)快到了,春雨將一切灰塵都清洗了一遍,將一切人間都變得清亮起來。
下了馬車,傾雪不明所以,被蘇洵燕牽著手,在雨中跑去,不知什么時候,油紙傘已經(jīng)被扔下了,傾雪顧及著他是個孩子,沒有掙脫開他的手,反而是由著他拉著跑,很快,身上已經(jīng)被淋透,而前面小小的人兒,卻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見他越跑越快,越跑越偏僻,傾雪忙詢問,“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就跑起來?”蘇洵燕抿嘴不答,只見雨水早已經(jīng)順著他挺拔的身姿,將小小的他淋了個透。傾雪不禁心疼?!把鄡海愕囊路呀?jīng)濕了,再不去換掉,會得風寒的!”傾雪著急的說。蘇洵燕繼續(xù)抿嘴,不答。
終于,在雨越下越大即將如傾盆的時候,蘇小少爺終于肯停下來了。
就保持著前面拉著傾雪跑的那個姿勢,并沒有回頭,也沒有放手。
傾雪走神一看,不知什么時候,燕兒的手,已經(jīng)比她的大了一些了?!把鄡菏怯惺裁丛?,想要對姐姐說嗎?”傾雪繼續(xù)問。蘇洵燕停了停,終于肯開尊口“沒事,只不過是燕兒的玩鬧罷了。姐姐切莫見怪?!碧K洵燕聲音有些沙啞的說。傾雪顯然不信,突然將她拉著在雨中沒命的狂奔,這怎么看,也像是有問題的。
“燕兒,你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姐姐?!碧K洵燕不肯,傾雪就立刻走向前面,對著蘇洵燕的臉,蘇洵燕躲閃不及,被看了個正著。然而傾雪卻大吃一驚。只見那小小的人,倔強的低著頭,可是有些水珠在他低著頭的地方,一滴滴往下掉,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了。肩膀一聳一聳,仿佛實在顫抖,更像是在害怕。燕兒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嗎?傾雪不解。
只是上前緊緊地將蘇洵燕擁在懷中,感受到懷里的人的身體從緊繃到慢慢放松,傾雪才開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他的背部,衣服早已濕透,手在上面,就能撫下許多的水來。傾雪不敢耽擱,連忙問道“燕兒是在害怕嗎?沒有關系的,姐姐在,姐姐一直都在。”聲音中是帶著安慰的柔和與張力,讓蘇洵燕終于抬了抬頭。眼眶很紅,在那樣純粹干凈的臉上,顯得分外可憐和脆弱,就像瓷娃娃一般,精致,卻易碎。“姐姐真的會,一直都在嗎?”那聲音,顯得更加沙啞。
“燕兒跟姐姐回去換一,姐姐就會告訴你,并且,將姐姐的秘密也告訴你!”見蘇洵燕不再反抗,傾雪放心不下的看著他,見他點頭,才使勁兒地將他抱起,回到自己居住的落白閣,自從蘇丞相認了傾雪,傾雪就已經(jīng)擁有自己的閨房了,就是如今的落白閣,布局怎樣,暫且不說,只是如今的燕兒腳部有些虛浮,而且頭部也挺虛浮,就知道他可能有些撐不下去了,傾雪有些心急,自己的身體可能也撐下不下去了,在雨中跑了那么久,又是女子,體質(zhì)虛弱,還抱著蘇洵燕又跑了一路,此時感覺下一秒就要暈倒,可是蘇洵燕不能有事!
傾雪掐了掐自己的手,勉強打起了精神,因為下了雨,外面的人很少,雖然正是下午,一路上也見不到幾個仆從,傾雪的落白閣,向來不喜歡人伺候,就堅持沒有要仆從,誰知現(xiàn)在,凈是一個人都沒得求助,只得自己再淋一遍大雨出去。
傾雪慌慌張張的,早已忘了可以打傘這回事,就直接飛奔到雨中去。
冰冷的雨,雖是春雨,缺也是絲絲縷縷地,刺骨的寒涼,跑了很久很久,跑到傾雪眼前發(fā)黑,就要撐不住倒下的時候,終于有了幾個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跑來,七嘴八舌的詢問小姐怎么了,傾雪沒有力氣再回答她們的話了只是撿幾句最重要的話說了,“燕兒,落白閣,生病,請大夫!”就再也支撐不住,就眼前發(fā)黑,重重的倒下了,傾雪沒有意識了,只知道,燕兒是安全的了。
不知過了多久,傾雪才慢慢的回復了些意識,只感覺有人再往自己嘴里灌藥,很苦,要不然自己是不會醒的,她是生病了嗎?應該吧,那么大的雨淋了,該生病的吧,然后又沉沉的睡去。
睡夢中,飄搖的風,慢慢地將云一點一點吹開,變成絲絲縷縷,纏成那個人的樣子……
苦痕
如果現(xiàn)在還有人看,應該就是我親媽了,我承認了,東西不好寫,我想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