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問罪(求收藏)
這日的陽光格外暖和,院內(nèi)的牡丹花開正濃。
白瑛琳一早收拾好自己的行頭,離開自己的房間。
“小姐,你醒了?”
一位面色溫和,肉肉的笑臉顯得可愛又活潑。
白瑛琳打量了眼前的丫鬟一眼,她收回自己的目光,迅速在腦袋里搜索眼前的這人。
鳳兒?這是原身記憶里唯一的貼身丫鬟的名字。
她嘴角微微抬起。
“鳳兒?你整夜都守在這里。”
白瑛琳的聲音平和而易接近。
“嗯,小姐,這些天可擔心壞鳳兒我了,府上他們都說你已經(jīng)……”鳳兒抬眼看了一眼白瑛琳,眼中閃爍這擔憂的神情,嘴唇向上微微一掀起,“我就知道他們是胡說的,這個院子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只要小姐你平安回來便好?!?p> 白瑛琳放下心中的警惕,見眼前的人兒的眼光之中全是對她的擔憂。
“你家小姐福大命大,咋會那么輕易喪命……好了,鳳兒你在門外等我,我先去給三姨娘報安?!卑诅昭壑虚W過一絲殺意,很快又恢復到少女的溫柔樣,嘴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她邁進那扇看似低而安全的門檻,實則在她心里是高而險的危險地帶。
記憶中白瑛琳待三姨娘十分恭敬,那里面的人表面表現(xiàn)的十分的親和,到最后不也是她命人讓白瑛琳命喪黃泉,人畜無害的模樣,實則是蛇蝎般的心腸。
白瑛琳整個人十分警惕的跨進這間房門。
“三夫人,大小姐來了?!币晃谎诀吖室馓岣咭袅肯蛭輧?nèi)喊著。
只見眼前一位婀娜多姿,盛裝華服,濃妝艷抹的女人印在了白瑛琳的眼簾里。
“哎喲,瑛琳啊,這些天你都去哪了,可擔心壞你姨娘和老爺了。”三姨娘整張臉上表露出十分的擔憂,如果旁人看來定是認為這人心寬,別人的孩子也能同等對待。
可在現(xiàn)在的白瑛琳眼中這不過是最低端的白蓮花,那雙眼睛里全是憎恨和嫉妒,巴不得立馬讓眼前的她消失。
“三姨娘,瑛琳啊讓你們擔憂了,真是心中萬般虧欠,這不來向您……報安來了。”那張動人的臉上一副天真無邪的眼中,讓人一眼淪陷。
三姨娘一聽這話,心中頓時火冒三丈。
這哪是來報安,分明是來示威來了,這小崽子的心里恐怕早已都明了我想殺她,今日就跑來興師問罪來了,真是活膩歪了。
面青色的三姨娘正想開口訓斥,房間里傳出的腳步聲,打住了她的想法,整張臉上露出壞笑,扭著身子走到臥室門前。
“老爺,怎么這么早便起身了,這離上朝還有好一陣呢?!比棠飻v扶著一位中年發(fā)福的人走到廳內(nèi)坐著。
“暮婉啊,這不聽見門外的動靜睡不著了,這才起身前來看看?!卑子癖笳麄€眼里都是三姨娘。
三姨娘林暮婉眼神開始搖擺不定,臉上露出一絲絲內(nèi)疚的樣子。
白玉斌見狀,轉(zhuǎn)頭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還有一女子的身影。
“這是……”
林暮婉貼近白玉斌的耳朵輕聲說道:“白瑛琳。”
聽見這話,白玉斌的臉上頓時煞白,露出詫異之色:“瑛琳啊,爹爹聽說你昨晚才回到府內(nèi),這幾天,你都去哪了?!?p> 白玉斌慌亂不堪的神情和林暮婉的表現(xiàn)全都印在了白瑛琳的眼睛里。
林暮婉眼神撲朔迷離的在白瑛琳身上打轉(zhuǎn):
如果不出意外,這賤人應(yīng)該不會回到府內(nèi),就算是福大命大,那也不可能一點傷痕都沒有。
“爹爹,瑛琳昨天身體才好轉(zhuǎn)過來,幸得一人所救,這才能回到府中和爹娘團聚?!卑诅招α诵Α?p> 白瑛琳看著眼前這個爹,不禁為原主感到哀痛,這分明就從未擔憂過她的死活。
白玉斌面色沉重:
“瑛琳啊,且不說你這些天去哪了,我見你現(xiàn)在身體與正常人毫無區(qū)別,受傷?我見不是這樣?!蹦菑埬樕媳揪头嗜舛逊e,現(xiàn)因發(fā)氣的樣子,變得十分猙獰古怪,令人感到惡心。
“爹爹這話似乎是在責怪女兒回家了。”白瑛琳心底冷笑一聲。
記得昨晚母親所說,他們可都是為了找我費勁了心思,只怕……呵!
一旁看戲的林暮婉嘴角翹起,用惡心的音調(diào)令白瑛琳心中作嘔:“老爺,你怎么能這么說瑛琳,她只是一個女兒家,怎受得住幾天在外的疲憊,自是苦了些?!?p> “哼……女兒家?她也知道自己是女兒家?兩天徹夜未歸,這誰知道在外面做什么勾當?!卑子癖笥靡荒樝訔壍哪抗庠诎诅盏纳砩蠏咭暳艘环?。
白瑛琳見狀,心中作嘔。
記憶里白瑛琳把自己的父親視作神一般的存在,挨打受罰都認為是自己的錯。
真是可笑,這個宰相府真是一個惡心可怖的鬼地方。
白瑛琳嘴角一揚,發(fā)出冷笑聲。
“父親還有三姨娘許是見到我完發(fā),心中甚是不滿,見我回到這個家,那心里的鬼是不是啃食著二位的心呢?!卑诅绽滟难凵衤湓谘矍暗牧帜和窈桶子癖笊砩?。
二人心中發(fā)毛,只覺著眼前之人并不同于以前的白瑛琳,那個軟弱可欺的人絕不會說出此時的話,她的眼神里本柔弱無力,怎會同此人一般。
“你你……你現(xiàn)在竟敢用這樣的語氣和長輩說話,真是……活膩歪了,還沒跟你算徹夜未歸的帳,便再添新賬,來人啊,家法伺候?!卑子癖髿饧睌?。
“就他們?”
白瑛琳臉上露出狂妄不羈的笑與輕蔑。
二十一世紀里雖從未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自己從小便對武打的興趣濃厚,況且天資過人,習得各種功夫,剛?cè)岵⑦M,就這些小東西想動我,做夢。
“按住她,家法伺候,今天定要讓你折了這雙腿,看你今后還能去哪,哼?!?p> 白玉斌露出滿意一笑,本以為柔弱的白瑛琳定會跪地求饒,可當他見到眼前一幕,頓時慌了。
正準備按住白瑛琳的小廝被她扣住雙手,咔嚓一聲,小廝肝膽俱裂的痛叫了起來。
一雙手軟踏踏的掛在小廝的雙肩,硬生生的雙手殘廢。
周圍的人見狀不敢向前,頭冒冷汗,紛紛看向白玉斌。
白玉斌的眼睛似乎根本就沒有看清白瑛琳的動作,只見小廝的雙手癱掉。
心中無比驚駭,癱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林暮婉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臂反復揉搓,像下一秒自己的雙臂就要被折斷似的害怕。
白瑛琳冷笑一聲:“這就……怕了?”
屋外傳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大夫人跑來直接跪倒在地。
“老爺,她可是您自己的骨肉啊,你怎么能舍得,孩子還小,就別跟她一般計較了?!?p> 大夫人拉了拉白瑛琳的衣角,示意她跪下。
白瑛琳見眼前之人,兩鬢的青絲早已白發(fā)斑斑,不禁心疼,可自己仍舊不解母親為何如此害怕。
順著母親的要求白瑛琳心有不甘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雙本不染凡塵煙火的眸子里沸騰著火焰看向眼前的白玉斌和林暮婉。
兩人雙腿一軟,故作鎮(zhèn)定。
“卿裴珠,你看你教的好女兒,把這個家弄得烏煙瘴氣?!卑子癖蟮脑捓飵е骱蓿曇魠s也微微顫抖。
“爹爹這話似乎……”白瑛琳準備反駁卻被母親的手給捂著了嘴。
白瑛琳瞪直了眼睛。
“老爺,我定會下去好好調(diào)教?!闭f罷,卿裴珠拉著白瑛琳準備離開,見白玉斌沒在發(fā)話,行了禮,帶著白瑛琳出了這陰沉沉的房間。
原在門外的鳳兒眼睛紅紅的,十分擔憂小姐會吃虧,一直在門外徘徊。
兩人帶著鳳兒便要離開。
門外小廝傳來通報的聲音:“普公公到?!?p> 屋內(nèi)一片慌亂,剛到門前的母女二人,對視一眼。
……
“普公公此來,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發(fā)生?!卑子癖笠荒樄Ь吹目粗展?。
“皇上說了,過幾日便要在宮中舉辦清宛會,特來邀白相爺及其家眷進宮赴宴?!?p> “臣接旨。”
白玉斌送走普公公。
一臉喜笑顏開的樣子走回屋內(nèi)。
林暮婉見狀就明白鐵定有好事發(fā)生。
“老爺這……”
“一介婦人,這就不知道了吧。”
“暮婉哪會有老爺這般聰明,這不來指教了嗎?”
“這清宛會明面上是為皇后慶生,實則是為皇子們選妃?!?p> ……
白瑛琳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
這晨起初升的太陽照在白瑛琳的臉上,本潔白無瑕的臉上似有水晶一般閃閃發(fā)光,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