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聽了秦珝的這話,頓時就感動了。
多好的天師啊,處處都為俺著想,看來俺真的是撿到寶了。
程處默的心中美滋滋的。
很快,他喊的人拖著牛車就來到了此處,這些人看到這一屋子的鹽也是驚呆了。
但是他們只是下人,就算心中再怎么震驚,也不能當(dāng)著面表露出來。
只能先干活,將這些鹽全部打包搬運到牛車上。
五噸鹽,看上去并不是很多,很快就全部打包運走了。
程處默帶著這群人直接返回長安,來到了西市之中,程家鹽鋪。
不一會兒,程家鹽鋪就掛出了一個牌子,鹽價20文一斤,每人每月限購一斤,需要拿戶籍憑證方可購買。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所有人都返回各自的家中,喊全家老少,都帶上戶籍憑證前往西市購鹽,甚至是有的人都喊上了左鄰右舍。
這一下子整個長安的百姓都瘋狂的參與到了購買熱潮之中。
二十文一斤的鹽??!
要知道醋布在這個時代都不止這個價啊,所以一瞬間所有人都瘋狂了起來。
所有人都怕自己晚了一步,導(dǎo)致鹽沒有了。
第一天異?;鸨?,在西市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不過因為這是程家的鹽鋪,這西市的署官還沒有那個膽子去找麻煩。
只不過這個事情他也了解了一下,以便于到時候上報。
不僅是西市的署官,甚至是各家各戶都知道了這件事。
很多人聽到了這個事情,打聽清楚之后,都笑了笑。
程咬金多精明的一個人啊。
怎么生了這么個蠢貨?
前腳剛剛離開長安,后腳家里最重要的鹽鋪就被自己家的娃給一鍋端了。
真的是坑爹啊。
20文一斤鹽,這也敢賣,虧得估計程咬金要吐血了。
他們這些人也賣鹽,他們知道提煉鹽的困難,二十文,連基本的加工費都做不到。
這種事估計持續(xù)不了太久,說不得過幾天,程家就要破產(chǎn)了。
這事情他們也沒有放在心上。
一連好幾天,程家鹽鋪都是按照二十文一斤來售賣。
雖說長安人多,但是因為限購的原因,所以后面幾天,來此買鹽的人明顯比第一天要少了不少。
二十文相比較一斤鹽來說不多,但是對于這長安的普通百姓來說,還是相當(dāng)?shù)亩嗟摹?p> 一家按照五口人來說的話,如果全部去買鹽,可以買五斤,但是要一下子拿出這一百文錢還是有點困難的。
所以一些人拿錢的時間就錯開來了。
這幾天,程處默已經(jīng)去了好幾趟秦珝那邊了。
長安人多,沒有辦法,五噸鹽第一天就買完了。
程處默第二天就在秦珝這里拿了十噸鹽。
最后秦珝讓程處默在長安城之中找一個宅子,以后他就把鹽運到那邊去,這樣大家都方便一點。
其實秦珝還是害怕程處默這么走來走去的,被有心之人發(fā)現(xiàn),然后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來。
小心駛得萬年船,一不小心陰溝里翻船,那就糟了。
尤其是自己現(xiàn)在沒有絲毫的勢力,玩不過別人的。
………………
東宮。
此時李世民還住在東宮之中,處理著朝政。
“李君羨,最近長安城中有何動靜?”
李世民頭也沒抬,眼睛盯著手中的奏折,隨口問了一句。
此時距離玄武門之變未滿一月,他想知道長安城內(nèi)是否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言論出現(xiàn)。
李君羨是百騎司統(tǒng)領(lǐng),百騎司是他的特務(wù)組織,就如同明朝的錦衣衛(wèi)一般的存在。
當(dāng)然了,百騎司沒有錦衣衛(wèi)那么專業(yè)。
但是掌握長安城的情報還是易如反掌的。
“稟陛下,近日,長安城發(fā)生了一件怪事?!?p> 李君羨對李世民作了個揖,然后說道:“宿國公家的鹽鋪推出了一款如同雪花一般白的鹽,作價二十文一斤,將整個長安鹽市的生意搶走了?!?p> “你說什么?”
李世民頭抬起來了,看向李君羨,然后問道:“可曾查過鹽是否有問題?”
“卑職已經(jīng)查過,鹽沒有問題,是上等精鹽,比之貢鹽,有過之而無不及?!?p> 李世民聽了這話,手在桌子上敲了兩下,然后陷入了沉思。
過了片刻,說道:“可知此鹽的來源?”
“出了這事之后,卑職一直在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了一些線索。
這些鹽是程處默帶回來的,我順著這條線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宿國公前往軍營前,曾毆打過程處默。
后來宿國公離開了長安,這程處默偷偷溜出家門,回來的時候就帶回來了一萬斤鹽。
第二天又帶回來兩萬斤,他做的很隱蔽,卑職沒有發(fā)現(xiàn)他是從什么地方獲取這個鹽的。
所以,卑職就著手調(diào)查此事,然后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這程處默在數(shù)日前,曾在平康坊拍賣了一瓶酒,價值五百貫!”
“什么?”
李世民登時就驚呆了:“一瓶酒五百貫?瓶子鑲金了嗎?就算是鑲金了,也不值這個錢吧?!?p> “陛下,卑職打聽過了,那是一個純凈無暇的琉璃瓶,里面的酒也是清澈如水,程處默當(dāng)時說,這里面乃是瓊漿玉液!”
“什么?琉璃瓶?瓊漿玉液?”
李世民直接站了起來,然后說道:“如此寶貝!竟然拿去拍賣……”
說道這里,李世民看了一眼李君羨,然后坐了下來,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怨氣,然后問道:“可曾打探清楚是誰買走了?”
“打探清楚了,是武元慶,應(yīng)國公武士彠長子?!?p> “朕知道了?!?p> 李世民點了點頭,然后對李君羨說道:“看來武士彠對于朕的安排還是不愿意啊?!?p> 聽了李君羨的話之后,李世民就明白了武士彠的意思。
想要通過收買他爹來給自己施加壓力罷了。
他不想離開長安,這是情有可原的,長安乃是天下的中心,去了豫州,那就是遠(yuǎn)離了中心,他心中不愿。
這一點李世民也是理解的,李世民可沒有半點虧待武士彠的意思。
讓武士彠去豫州,那不是拍著屁股決定的,而是慎重考慮過的。
因為他覺得武士彠的能力足矣擔(dān)當(dāng)大任,并且武士彠去了豫州,那就是一個封疆大吏!
若不是相信他,又怎么會讓他去當(dāng)一個封疆大吏呢?
別人針對他,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的出身,一個商人出生的人,和正兒八經(jīng)的書香門第的人之間的矛盾,那是相當(dāng)大的。
“接下來呢,你又查到了什么?這個琉璃瓶還有瓊漿玉液是誰的東西?”
李世民轉(zhuǎn)頭就繼續(xù)問了起來,鹽乃是百姓生活必需品,鹽鐵無小事,必須要徹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