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如你殺了她,我就放過你
能不乖嗎?
會死人的。
我雖然不是陳可怡,可我也一樣死都不想嫁給你,但我沒的選擇,誰讓她是天之嬌女,我是一棵小草呢。
當(dāng)然這話我不能說,只是裝傻的露出怯生生的笑,狗腿的恭維。
“三爺說笑了,您這么厲害,哪個女人不想嫁給您呢?有幸嫁給您是我的……我的福氣……”天知道說完這句違心的話后,我在心里流了一籮筐的眼淚。
“我很厲害?”墨衍鋒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我不知道自己的馬屁有沒有拍對,拼命點(diǎn)頭,他把玩著我秀發(fā)的手忽然用力,拽的頭皮生疼,只聽到冷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你倒是說說,我哪里厲害?”
怎么說?
說他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厲害,還是說跟他作對的男人都沒好下場,跟他有牽連的女人更沒有好下場,不行,這跟嘲諷有什么區(qū)別。
“快說!”他捏著我下巴的指尖陡然收緊。
我雙膝一軟,若不是坐在他懷里怕是已經(jīng)跪倒在地上,各種恭維的詞在腦子里打轉(zhuǎn)。
“三爺您長得帥,人又……又‘平易近人’,簡直就是鉆石王老五,我嘴上說不要心里其實早就暗戀三爺您許多年……”
他輕咦一聲,旋即黑眸暗光浮動,也不知是信沒信,滿是興味道:“是嗎?暗戀我?呵,有趣!”
言罷他忽然推開我站了起來,對著底下那血肉模糊的男人冷然道:“這是你最后的機(jī)會了,你現(xiàn)在想好要說的了嗎?”
“我說,我說,求三爺饒命……”男人不停地磕著頭,肝膽俱裂,鼻涕橫流的祈求,哪有之前的硬氣。
我早已汗?jié)竦氖中哪艘话杨~頭,盡量縮小存在感。
墨衍鋒眼神不知道瞥向了哪兒,眉頭一簇,聲音里滿是嫌棄道:“霸王,別隨便亂吃東西?!?p> 話一說完,只見那藏獒立刻松開叼著的胳膊竄過來,嘴角的毛發(fā)沾滿了血跡,冒著綠光的眼睛瞪過來,險些沒讓我尖叫出聲。
墨衍鋒接過保鏢遞來的盤子,放在地上,白皙的手指輕揉藏獒腦袋,贊賞道:“真乖?!?p> 待看向地上那人時,柔和的語氣瞬間消失,“你現(xiàn)在想說,我卻又不想聽了,來人,把他扔進(jìn)霸王的籠子里?!?p> 男人惡劣如同魔鬼的聲音就這么輕飄飄地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他從包里摸出一支雪茄,朝我看過來,我一個激靈,慌忙拿出桌上的打火機(jī)給他點(diǎn)著。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舉動,把雪茄放在唇上輕輕一吸,這么簡單的動作也做的矜貴優(yōu)雅,鼻梁挺翹,嘴唇很薄。
陳姨說過,這樣的男人最是涼薄,看到就要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可我倒霉的躲不開。
有保鏢靠近,地上的人哀求著喊著不要,忽然爆發(fā)出驚人的潛力,手腳并用的爬過來,揪著我的裙擺,嘴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哀求聲。
“救我……求你救救我,我還有老婆孩子,求求您救救我……”他匍匐再我的腳下,螻蟻一般渺小,滿是驚惶的雙眸里倒映著我同樣弱小的臉。
我心里一痛,可卻倉皇甩開他的手,朝墨衍鋒身側(cè)靠過去。
他求我救她。
我又求誰救我。
我跟眼前這人的處境沒有半分不同,都是墨衍鋒案板上的魚肉。
保鏢沒有動,墨衍鋒也沒有發(fā)話,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他在求你,你想救他嗎?”
語氣溫溫柔柔,可我卻知道這是一道送命題。即便我說,我想救他,墨衍鋒仍舊不會留他。
我更是清楚的知道,墨衍鋒發(fā)問了,如果我不能給出他滿意的回答,我的下場會跟那個男人一樣。
后背已經(jīng)被汗?jié)瘢以谛睦锝o自己打氣,不斷攥緊手指,長時間沒等來回答,墨衍鋒已是不耐,手在腰間一摸,那把瑞士軍刀又出現(xiàn)在他手里,他握著我的手,把刀子塞到我手心里。
“不如你殺了他,如此,我就放過了?!?p> 惡魔又一次笑了,發(fā)出惑人的聲音。
我在絕境里爆發(fā)出驚人的潛力,捏著嗓子甜甜地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人既然敢背叛三爺,就該承受被發(fā)現(xiàn)的后果,死太便宜他了,還是讓他發(fā)揮點(diǎn)剩余價值,陪霸王玩玩吧?!?p> 話罷,一旁的藏敖還應(yīng)景地嗷了幾聲,似乎在同意我的提議。
墨衍鋒眉峰一挑,面上多了些驚訝,似是沒想到,我會這么說。
地上的人也一樣,破口大罵。“你這個毒婦!你以為你跟著他會有什么好下場嗎?你就等著被墨衍鋒折磨死在床上吧……”
那人忽然搶走我手里的刀,朝我刺過來。
我從未見過這種場面,連躲都忘記了。
“找死!”也不知道墨衍鋒是怎么做到的,他的手輕易捉住那人的手腕,輕易的轉(zhuǎn)了刀子的方向,刀戳進(jìn)那人的大腿上,他倒在地上徹底昏死過去。
怕的太多能讓人麻木,我盯著虛空,盡量忽略地面上那些血跡。
有保鏢進(jìn)來將那昏死的人抬了出去,墨衍鋒優(yōu)雅地擦著自己的手,擦完后轉(zhuǎn)頭看向我,眉梢一挑“你,怕狗?”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觀察的這樣仔細(xì),我以為已經(jīng)掩飾的很好,沒膽子欺騙,我只能如實點(diǎn)頭算是回答。
“怕成了這個樣子,怎么沒看你哭?”他似是覺得有趣,便朝我靠進(jìn)了些,壓迫感隨之而來。
我咬著唇,仰起頭倔強(qiáng)地睜大眼睛。
“因為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p> “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被欺負(fù)沒飯吃了,如果只會一味的哭的話,只會讓欺負(fù)自己的人更猖獗,我必須要自己想辦法才能有飯吃,所以,不管遇到什么困難我都不要哭?!?p> 我朝墨衍鋒笑了笑,神色堅定,“三爺這般英明神武的大人物,定然也不會喜歡哭哭啼啼的軟腳蝦吧?!?p> “陳家小姐沒欺負(fù)沒飯吃?”墨衍鋒掀起眼皮,語調(diào)冷冽危險。
我眼皮一跳,該死的,怎么說漏嘴了。
墨衍鋒已然開始懷疑,我硬著頭皮給自己圓謊,大膽的伸出手,扯著墨衍鋒的衣擺,嘴角含笑。
來的時候我練過無數(shù)次,康康說過,這樣的笑男人都招架不住,除非他不行。
我語調(diào)惆悵,笑容卻越發(fā)勾人,“三爺,每個圈子都會遇到欺凌弱小的時候,也不是每次都要告訴父母的吧,忒沒用了?!?p> 墨衍鋒深邃的黑眸定格在我臉上,一瞬也不瞬,就那么看著,也不說話。
面無表情的臉沒有泄露半分情緒,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希望他已經(jīng)發(fā)泄完火氣,別再折磨我的神經(jīng)。
更不要把那只藏獒再牽出來。
須臾,我似是聽到他輕呵一聲,“來人,帶她進(jìn)去!”
墨衍鋒終于開口,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
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終于蒙混過關(guān)了。
有女仆過來帶路,也是板著臉,偌大的豪宅聽不到一絲多余的聲音,寂靜的可怕。
住在這里還沒瘋的人,真心厲害。
我提著裙擺快速跟上,半低著頭小心翼翼打量著,忽而驚覺某個恐怖片的場景跟它的相似度。
閻王殿,活閻王。
不管如何,我不能把自己賠在這里,只要計劃順利……
只要計劃順利……
我就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