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唔...”
空氣吸入鼻腔中突然嗆住，重重咳嗽幾聲后綾人睜開眼睛。
嘴巴很干，即使不咽口水綾人也能感覺到自己喉嚨正火燒火燎地疼著，身上衣物已被盡數(shù)褪去，皮膚四周傳來緊實的柔軟觸感，綾人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裹成了一個粽子。
似乎是怕自己冷，被單上壓著大堆衣服，綾人唯一能辨識出來的是兩件反光的戰(zhàn)斗服。
一定是明日香的杰作。
“咚咚咚！”
隔壁傳來響亮的敲門聲，綾人費勁地支起身體把耳朵貼在墻上，漏進被窩的冷風(fēng)讓他劇烈咳嗽了起來。
“虧我...還是神明呢...”
綾人虛弱地自嘲道，他明白這是身體勞累過度的集中爆發(fā)。
自己...已經(jīng)有多久沒休息過了？猩紅色眼眸昏耗地望向天花板。
惣流的世界，不對；第九使徒，也不是；銀蓮來襲之前，誰知道呢？思緒混亂的綾人只知道一件事。
身體，快到極限了。
“喂！你是叫綾波麗吧。”
耳邊響起明日香不耐煩的聲音。
“我叫式波·明日香·蘭格雷，是笨蛋綾人的青梅竹馬！”
眼前浮現(xiàn)出明日香伸開五指按住胸口的高傲模樣，由于記憶被封印的關(guān)系，明日香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是王牌駕駛員的事實。
“你覺得成為我的青梅竹馬...是很驕傲的事情...對嗎？”
綾人鼻子一陣發(fā)酸，他使勁仰起臉不讓淚水流下。
“該高興的，是我才對啊...笨蛋...”
“青梅竹馬？”
綾波冷漠地反問道。
“就是過去在一起，現(xiàn)在在一起，將來還會在一起的意思！”
綾人啞然失笑，明日香的解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
直白。
“你找我，有事嗎？”
耳邊傳來明日香焦躁的踢腿聲，綾人不禁咽下一口口水，喉嚨口傳來的劇痛讓他難受地掐住脖子。
“笨蛋綾人他發(fā)燒了，需要藥物。”
明日香生硬地說道。
翻箱倒柜的聲音回響在耳邊，聲音之大讓綾人為之側(cè)目。
“沒有的話，我走了?！?p> 僅僅等待數(shù)秒明日香就選擇離開，但她的腳步聲很快就停止了。
“我不會感謝你，因為...你打了笨蛋綾人，而且..”
明日香頓了頓后說道。
“我不喜歡你?！?p> “雖然記憶被封印了，潛意識依舊能施加影響嗎？”
綾人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他伸進蓋在身上的衣服堆里翻找了起來，還沒找到合適的衣服，他就先凍得咳嗽了起來。
“可惡——！”
綾人揮動拳頭暴躁地砸在枕頭上，望著被打出一個大洞的枕頭，綾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樣的身體，我該怎樣去解決傀儡機，明日香...她會看著我的啊..”
不住咳嗽的嘴巴突然被溫?zé)岬氖终莆孀。成蟼鱽韮蓤F極為輕柔的觸感，綾人慢慢轉(zhuǎn)過頭。
微微瞇起的湛藍色眼眸泛出些許淚光，明日香正對自己溫柔地笑著，用手掌內(nèi)側(cè)撬開綾人嘴巴，明日香將藥片送入綾人口中，她拿過擱在床頭的水杯輕輕遞到綾人嘴邊。
“咕嘟——咕嘟——”
綾人握緊了明日香手指，每喝下一口水，喉嚨都會傳來劇烈痛楚，渴極的綾人很快就把一大杯水都喝了下去。
“真乖...”
明日香笑著啄了一下綾人嘴唇。
細(xì)心地替綾人掖好被子后，明日香端起水杯走向客廳，一只手無力地勾住了她的紅色睡裙。
猩紅色眼眸眨了幾下，綾人以極其微弱的聲音問道。
“現(xiàn)在...幾點...？”
明日香心疼地攥住綾人的手。
“等我！”
說著明日香松開手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望著窗外發(fā)出清冷光輝的白之月，綾人嘆出一口氣。
內(nèi)心的不祥預(yù)感，愈發(fā)強烈。
“咯吱——”
門開了。
明日香端著一方木盒走進房間，她坐在綾人床邊輕聲問道。
“要不...我們今晚就在家休息。”
綾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外面的世界不允許我倒下，更何況...”
綾人伸手拂過明日香肩膀，少女的細(xì)膩肌膚一陣顫栗。
“我一定要保護你?！?p> “你還真是不安分呢...笨蛋綾人...”
明日香有些受不了地瞥了綾人一眼，她拎起綾人手臂塞入被中。
“現(xiàn)在是晚上七點整，別的等下再商量，我們先把飯吃了。”
聽到時間已經(jīng)如此之晚的綾人面色瞬間凝重了起來，但為了不想讓明日香察覺出端倪，他還是笑著點了下頭。
“哇....”
拉開盒蓋后，明日香輕聲歡呼了一下。
“真的好久好久都沒有吃過壽司了，笨蛋綾人你究竟在哪里買到的...？”
看著眼前為了幾塊壽司而雀躍不已的少女，綾人不由得拂上她的臉頰，掌心里傳來極為輕柔的觸感。
“喂我吃，好嗎？”
就像以前那樣。
“你不說我也會喂你的！”
明日香說著掰開筷子，夾起一方三文魚壽司后她遞到綾人嘴邊。
“來——張嘴——”
“啊嗚...”
綾人一口咬住半截壽司，他眨眨眼睛示意明日香彎腰。
“真拿你沒辦法?！?p> 明日香苦笑著俯下身子，她趴在綾人胸口，微微張開嘴巴叼起半截壽司后明日香在綾人唇上印下一吻。
“這下...你開心了嗎？”
明日香咬著壽司嗔道。
“我要你每塊壽司都這樣喂我?！?p> 綾人蠻橫地說道，猩紅色眼眸緊緊盯著明日香，后者只是困惑了一瞬間就用力地點點頭。
“好。”
就這樣，明日香每從綾人嘴邊叼起一塊壽司，她都會溫柔地親吻綾人一下。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催命般的鐘聲敲過八點。
綾人原本虛耗的眼神突然變得極為銳利，周遭靜滯的空氣被無形威壓攪動得無比紊亂。
“明日香，要去了哦！”
綾人抽出紅色戰(zhàn)斗服遞給明日香，他一把掀開被子將雙腿伸入銀白色戰(zhàn)斗服內(nèi)。
看著綾人干練颯爽的模樣，明日香臉紅著褪下睡裙和內(nèi)衣褲后笨拙地穿起戰(zhàn)斗服。
“噠——”
綾人按下手腕開關(guān)，原本無比蓬松的戰(zhàn)斗服瞬間貼緊身體，明日香學(xué)著綾人按下開關(guān)，戰(zhàn)斗服卻毫無征兆地膨脹了起來。
“笨蛋...綾人...”
綾人飛速掠到明日香身邊按下右腕開關(guān)，膨脹成球形的戰(zhàn)斗服很快就萎縮了下去。
“感覺...有點羞恥...”
火紅色戰(zhàn)斗服勾勒出明日香曼妙的酮體，她有些不適應(yīng)地扭動身子，湛藍色眼眸期待地望著綾人。
“不論你穿什么我都很喜歡，所以...”
綾人微笑著抬起明日香臉龐，不知為何明日香想起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過這樣的笑臉。
“要學(xué)會一個人活下去哦。”
不等明日香反應(yīng)綾人立刻抱起了她，光之翼瞬間破開背部。
舊城區(qū)上空緩緩升起一對白色巨翼，僅是揮動巨翼就會刮起數(shù)陣颶風(fēng)，綾人懷抱著明日香朝世界盡頭掠去。
“為什么要說那么傷感的話？笨蛋綾人...你前兩天不是都平安歸來了嗎？”
明日香靠在綾人胸口輕聲問道。
“或許是我多想了。放心...這次，我也會平安回來的?！?p> 綾人溫柔地笑道，猩紅色眼眸中映照出明日香眸光閃動的臉龐。
七彩的神之壁障很快映入眼簾，綾人撲打著翅膀降落在屏障面前后放下了明日香。
“外面很冷，你呆在這里等我回來，好嗎？”
明日香用力點了下頭。
“要平安的...回來！”
潔白人影緩緩沒入七彩屏障，走到外部站定后綾人伸出食指搖了搖。
原本泛起層層漣漪的神之壁障表面瞬間凝固，最后回望她一眼后綾人心中默念道。
“對不起，明日香?！?p> 綾人咬緊牙關(guān)，原本只是普通人的身材突然拔高數(shù)十米。
“笨蛋綾人...真的是...天使....”
明日香雙手撐在屏障上喃喃念道。
白色光輝纏繞在左手勾勒出一支銀色長槍，猩紅色光芒攀上右手手腕幻化出一把狹長劍刃。
重重咳嗽幾聲后綾人望向遠(yuǎn)方，他隨即狐疑地皺起眉頭。
數(shù)百米開外站著一片黑壓壓的人影，它們的外貌和傀儡機別無二致，但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所剩不多的體力正在飛速流失著，無暇多想的綾人將背后光翼伸展至極限，他一腳踏碎大地，整個人化作一顆流星直沖傀儡機群。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見為首的傀儡機毫無動靜，綾人將永恒之槍夾在肋下，他雙手舉起勝利之劍對著傀儡機頸部狠狠劈下。
“呲——呲——”
火花打在臉上疼痛無比，猩紅色眼眸驟然縮小。
高振動粒子刀牢牢架住了勝利之劍，刀刃和劍刃摩擦發(fā)出極為尖銳的噪音。
“咯噔——”
沒有知覺的V形眼罩突然亮起一抹黑光，自然下垂的灰色頭顱緩緩瞥向綾人。
“量產(chǎn)機？！”
包裹在堅硬裝甲內(nèi)的膝蓋狠狠頂在綾人腹部，新型量產(chǎn)機嘴部拘束器突然崩碎，它咆哮著一腳將綾人踹得倒飛出去。
“噗嘰——！”
在被踹飛的同時，綾人奮力擲出永恒之槍，長槍化作一道光影瞬間刺穿量產(chǎn)機胸口，V形眼罩閃爍數(shù)下后頓時熄滅。
“撲通——！”
綾人跪地嘔出一大口鮮血，以為是傀儡機的他毫無防備地被踹中腹部。
換作平常，他可以快速修補損傷，然而已經(jīng)瀕臨極限的身體已經(jīng)再也無法作出任何回應(yīng)。
看到緩緩垂下的白色巨翼，明日香拍打著壁障心急如焚地吼道。
“笨蛋綾人——！”
“我...沒事！”
擦去嘴邊鮮血后綾人回頭對著明日香輕松一笑，他立刻平舉右手。
永恒之槍顫抖幾下后從量產(chǎn)機尸體上緩緩升起。
“ping——！”
數(shù)只包裹在灰色裝甲內(nèi)的手緊緊握住槍身不讓它回到綾人手中。
“看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啊！”
綾人拍打翅膀徑直撞入量產(chǎn)機群中心，他揚起勝利之劍揮出一道劍氣，數(shù)臺量產(chǎn)機舉起右手張開AT立場橫在胸前。
勢不可擋的半月形紅色劍氣在切開兩臺量產(chǎn)機胸口后消散在空氣中。
數(shù)把粒子刀在翅膀上割出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綾人心一橫，他舉起勝利之劍斬斷了自己的羽翼，借助下墜的重力綾人怒吼著將勝利之劍插進一臺量產(chǎn)機頭顱。
“喝啊啊啊啊啊?。 ?p> 綾人神色猙獰地拉出一記血色刀光，被勝利之劍劈成兩半的量產(chǎn)機朝兩邊倒去，噴灑出的鮮血澆了綾人一身。
“呸！這才像話——”
一柄粒子刀插進綾人維持在體表的AT立場，撕開彩虹色絕對領(lǐng)域后量產(chǎn)機揮拳砸在綾人左手肘。
“咔嚓——！”
巨大的蠻力硬生生折斷了綾人的左手，鮮血染紅銀色戰(zhàn)斗服，望著垂在身側(cè)的手臂，綾人不屑地笑道。
“你們就這點本事？”
“笨蛋綾人——！笨蛋綾人——！”
湛藍色眼眸一眨不眨地望向拖著重傷之軀在量產(chǎn)機群里來回沖殺的綾人，明日香迫切想沖出阻攔在面前的屏障，在無休止的撞擊中她甚至磕傷了肩膀。
堅如磐石的神之壁障紋絲不動。
“讓我出去...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明日香跪在地上無助地拍打著屏障。
“殺死你們——！”
量產(chǎn)機群中的綾人已經(jīng)殺紅了眼，他飛起一腳踢斷來襲的粒子刀，包裹在白芒中的拳頭隔空砸在量產(chǎn)機群前方。
“噗呲——噗呲——”
在神力激蕩下，三維空間被打得粉碎，擴散出的磅礴能量瞬間震碎了數(shù)十臺量產(chǎn)機的核心。
被染紅的勝利之劍脫手飛出，綾人微微瞪大眼睛，自己手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覆蓋上了一層滑膩的血漿。
趁綾人分神之際，三柄粒子刀從不同方向插入他的身體。
“沖我來——”
吐出一口鮮血后綾人倔強地伸手捏住一把粒子刀，刀片在驚人握力下崩斷成無數(shù)碎片。
“夠了，笨蛋綾人，已經(jīng)夠了啊...”
明日香無助地哭吼道，小腹這時傳來陣陣疼痛，很快戰(zhàn)斗服下擺就染上了一抹紅色。
“這是最后一臺了！”
綾人面目猙獰地來到已經(jīng)被毀去手腳的量產(chǎn)機面前，他一拳打穿量產(chǎn)機胸口后奮力捏住核心。
“喝啊——喝啊啊啊啊啊！”
在綾人近乎瘋狂的吼叫聲中，量產(chǎn)機身體各處噴出鮮血，染滿鮮血的灰色身軀抽搐幾下后再也沒有了動靜。
看著滿地尸體，綾人跪在地上捂住嘴巴，鮮血如同瀑布般滲出指縫滴落在地上。
“呲——呲——呲——”
不遠(yuǎn)處傳出隱隱的碎裂聲，黑之月突然裂開了無數(shù)縫隙，猩紅色眼眸驟然縮小。
“嘩啦——！”
像是玻璃被打碎一般，眼前的所有景物垮塌成無數(shù)白色的八角形碎片，碎片還沒落地就已經(jīng)揮發(fā)干凈。
“偽裝...繭？”
四條布滿螺旋紋路的超大型觸手不斷在地上翻滾著，將沿途的量產(chǎn)機殘骸攪成一團碎肉后填進羅盤下方的三瓣巨口中。
由穩(wěn)定羅盤構(gòu)成的平臺旁標(biāo)注著【EVA 4444C】的綠色字樣，綾人失神地注視著4444C抬起黑洞洞的炮口對準(zhǔn)自己。
“只要明日香沒事...就好...”
綾人釋然地笑了。
“神明已經(jīng)沒用了，直接毀掉那個世界?！?p> 空中突然傳出SEELE-01的威嚴(yán)語調(diào)。
“啪嗒——！”
一條觸手攀上羅盤上的陽電子炮，炮管后方的保險被瞬間解除。
藍色雷光從天而降轟擊在羅盤四周，4444C的平臺上方緩緩浮現(xiàn)出一抹紅色光圈，陽電子炮下方的圓柱體突然拔高了一截，數(shù)片冒著紫色弧光的流竄在飛輪外圍。
“永恒....”
冒出猙獰紅光的觸手一鞭抽在綾人背上。
“呀啊啊啊啊啊啊??！”
綾人撕心裂肺地慘叫了起來，他顫抖著握緊拳頭，些許藍色光芒露出指縫。
巨型觸手一鞭一鞭抽在綾人身上，淡紅色能量順著綾人身體流入飛輪。
黑洞洞的炮管凝聚出幽藍色十字形光輝，4444C伸出一條觸手卷起綾人后將他扔向遠(yuǎn)方的七彩壁障。
“咣當(dāng)——！”
綾人毫無知覺的身體砸在屏障上，再慢慢落下，身體劃過壁障滑出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跡后墜在明日香面前。
“我...什么都做不到...”
明日香隔著屏障觸碰綾人沾滿血污的臉頰。
“原來...每天晚上...你是為了保護我...才拼命和這些怪物戰(zhàn)斗...”
淚水沿著明日香臉頰緩緩滾落。
遠(yuǎn)方的4444C炮口愈發(fā)明亮。
“很快就會沒事了，笨蛋綾人....”
準(zhǔn)備放棄一切的明日香跪坐在屏障另一端。
布滿血污的冰冷雙手穿過屏障擱在明日香膝蓋上，明日香下意識和綾人十指緊扣，手掌內(nèi)傳來的異樣觸感讓她微微瞪大眼睛。
“拿著....”
明日香攤開手掌，一枚藍色八面體靜靜地躺在手中。
能量凝聚到極限的4444C突然停滯了一秒，頭頂?shù)募t色光暈發(fā)出極度耀眼的光芒。
“轟——————”
陽電子炮炮身流竄著狂暴的藍色能量，凝聚數(shù)千臺傀儡機和量產(chǎn)機能量的超弩形能量波在將炮口炸爛后咆哮著轟向七彩壁障，四條用于穩(wěn)定的巨型觸手在地表刨出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溝壑。
明日香急忙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看著我?！?p> 臉頰傳來輕柔的觸感，明日香睜開淚眼朦朧的雙目。
比以往都要耀眼萬倍的白色巨翼圍攏成扇形將自己包裹在內(nèi)，綾人一如既往地對自己微笑著。
僅僅幾秒過后翅膀就開始化為粒子慢慢流失，幽藍色光芒射入翅膀內(nèi)部，僅僅是細(xì)微的電離能量就讓明日香感覺渾身如針刺般痛苦。
“笨蛋綾人，你....”
“看著我！”
綾人嚴(yán)厲地訓(xùn)斥道，明日香怔怔地注視著他。
“聽著明日香...”
綾人指了指八面體神核。
“我已經(jīng)設(shè)定好了時間，你會被傳送到昨天晚上六點十三分，也就是我去和那些怪物戰(zhàn)斗的時候...”
巨翼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綾人身體包裹在璀璨的白光中，他從雙腳開始逐漸透明化。
“我不要，我絕對不要，你讓我死在這里，和你一起！”
明日香不顧一切地哭吼道。
綾人憤怒地?fù)P起了手，但思考幾秒后他還是放下了。
“乖——”
綾人突然俯身吻住了明日香的唇，明日香絕望地哭泣著，綾人緊緊抱住少女顫抖的身體，他吻得十分激烈，神血慢慢流進明日香嘴中。
“哈啊~哈啊~”
綾人溫柔地拭去明日香嘴角鮮血。
“這是大人的吻，等你回來...我們再繼續(xù)....”
綾人決絕地推開了明日香。
“找到過去的我，把一切都告訴他——！”
手中八面體神核飛速旋轉(zhuǎn)著，來不及哭喊的明日香轉(zhuǎn)眼間消失在了綾人面前。
看著眼前自己辛苦構(gòu)建的世界被毀于一旦，綾人默默閉上眼睛。
“【零】，這就是你所謂的...神明的...死法嗎？”
“真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