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沱城府主府的門前有一個巨大的廣場,也正是這似一望無際的廣場襯托了府主府的威嚴(yán)。
此時,卻是人群擁擠,占滿整個廣場。而正中央的高位,麒麟府府主卓綸炎如神明般坐在了上面,威嚴(yán)無比。
下方的人群更多的都是帶著敬畏之心看著府主。
夏流年此刻也在正中央,只不過是扣著腳銬,以罪人的身份站著。
“這就是夏流年吧,聽說是個十惡不赦的黑影會間諜?!钡紫碌娜思娂娝秸Z。
“我還聽說那次炸毀浮沱古廟,其中就有夏流年的參與!”一些人嫉惡如仇般說道。
仿佛夏流年已經(jīng)是個為人間不留的罪人了。
“真的假的?”
當(dāng)然也有人不相信,不相信這是一個十六歲少年做出來的事情。
“別不信,府主已經(jīng)發(fā)下通知了,今天就是徹底算清夏流年的所有罪,據(jù)府主府那邊官員稱,麒麟府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的罪犯了,據(jù)說夏流年還是天一學(xué)院院長的弟子!”
夏流年無奈搖頭,聽著底下那些人的話語,一時心涼,悲傷之感從心底發(fā)出,這麒麟府終是卓綸炎的麒麟府,幾句話就將自己描述成這樣的一個人。
府主的話,眾人當(dāng)然深信不疑。
“你們說這夏流年是黑影會間諜,那他師傅會不會……”不知誰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一時間激起軒然大波。
若真是這樣,恐怕所有人都對天一學(xué)院無好感了。
若天一學(xué)院院長也和黑影會有勾結(jié),這恐怕所有的百姓心中最高學(xué)府就此坍塌了吧。
夏流年聽到有人這樣詆毀自己的師傅,這才是他心中的痛,大怒吼道:“我?guī)煾挡皇呛谟皶g諜!不是!”
“你說不是就不是?。 毕旅娌簧偃藢ο牧髂赀M(jìn)行謾罵。
甚至還有朝夏流年丟垃圾的。
竹清與黃北也在人群中站著,只不過帶著面具,讓人看不清他們的真實(shí)面貌。
“可惡,卓綸炎這混蛋!”黃北怒道。
竹清輕輕的拍了拍黃北的肩膀:“他的把戲才剛剛開始,繼續(xù)看下去吧,夏流年不會有事情的?!?p> 竹清心中所想,如果真的給夏流年治死罪,那么就算他有帝都印章又如何,至少在自己被帝都的人制裁之前,必將卓綸炎殺死。
“諸位!”
卓綸炎起了身,向下望去,含笑點(diǎn)頭,自己要的氛圍差不多到了。
卓綸炎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趙忠良:“忠良,開始吧?!?p> 趙忠良走了出來,手拿竹簡。
“夏流年,藐視國法!與黑影會勾結(jié),為整個麒麟府帶來了不可估量的災(zāi)難!這是首罪!”趙忠良念完,底下的人也受情緒感染,對夏流年的仇恨更是滿懷。
“殺死他!處死夏流年!”
“就是黑影會的人殺了我的父母!處死夏流年!”一中年人大喊。
所有的百姓都大喊著,夏流年挺著腰,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卓綸炎,仿佛在說,還有什么花招都使出來吧。
“好一手籠絡(luò)人心,好一手滔天權(quán)利。”夏流年心中依舊不屑。
“趙忠良看向夏流年:“你可知罪!”
夏流年眼神堅毅,身處風(fēng)波的中央,卻仿佛一切與他無關(guān),平靜的說道:“我本無罪,何罪之有?!?p> 這一系列的事情發(fā)生之后,夏流年的心性有了很大的變化,以前或許還會懼怕這些擁有滔天權(quán)利的官員家族。
如今,看清了這些人的真面目,虛偽至極,自己身正,便沒什么可怕的。
趙忠良見夏流年嘴硬,緊接著念道:“我們府主一生都在為麒麟府的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yè)而不斷工作,不斷努力,這是上天所賜給我們百姓的恩賜,而府主之子,便是我們麒麟府下一代的領(lǐng)導(dǎo)者,也是會將我們麒麟府帶入一個新的高度的領(lǐng)導(dǎo)者,而夏流年不知自身所犯的罪,府主之子曾好心對其勸道,不希望他誤入歧途,而夏流年不僅不聽勸,還辱罵我們府主之子,該罪為二?!?p> “天吶,我聽說卓遠(yuǎn)遙極為優(yōu)秀,也一直隨著自己的父親為百姓做事情,這夏流年可真是……”
“是啊,我們浮沱城不少貧困家庭都是卓遠(yuǎn)遙親自慰問,給予幫助?!?p> 夏流年沒有怒氣,內(nèi)心平靜,只是覺得好笑。
“我的子民,對于夏流年的審判,你們怎么看。”卓綸炎附帶著靈氣的聲音傳遍整個廣場。
幾乎所有的聲音回饋都是一個目的。
處死夏流年。
卓綸炎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安靜。
“我知道諸位對夏流年的仇恨,對黑影會的仇恨無比之深。我卓綸炎保證,在我為政期間,剿滅黑影會,國泰民安依舊為重中之重?!?p> 不少的百姓在底下不斷鼓掌,咋們麒麟府有這么好的一個領(lǐng)導(dǎo)者,足夠了。
“念,夏流年還未成年,只是個不懂世事的孩子,還有可以挽救的機(jī)會,處死,我還是于心不忍,因此判夏流年流放千獸塔一年,一年之后看其表現(xiàn)再做判斷?!弊烤]炎喊道。
卓綸炎的形象在一些百姓心中的地位又崇高了不少。
千獸塔,是專門關(guān)押凝氣境罪犯的一座塔。
里面暗無天日,而且顧名思義,塔內(nèi)有許多兇獸需要抵御。
但往往死在里面的罪犯不是被兇獸殺死的,大多死于同為罪犯的一些人。
“可惡,現(xiàn)在倒好,卓綸炎打造了這么一個至高無上的形象,還將流年打入千獸塔,這不就是不讓夏流年出來了嗎?里面的罪犯可都是吃人的東西啊?!秉S北激動的說道。
卓綸炎環(huán)顧四周,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在這里,竹院長。”
竹清緩緩從人群走了出來,帶著面具,走到了夏流年的旁邊。
“竹院長居然真的來了。”
場下的人驚呼。
“我知道,竹院長對天一學(xué)院的貢獻(xiàn)極大,可是這一事情出現(xiàn)之后,我也向上級領(lǐng)導(dǎo)反應(yīng)了,也是深表遺憾,恐怕暫時竹院長需要辭去天一學(xué)院院長之職,等我們查清竹院長與黑影會無任何聯(lián)系之后,再任職?!?p> 卓綸炎帶著一絲惋惜之情說道。仿佛真的在為竹清而難過。
夏流年眼神中帶著怒氣,全身不斷顫抖,攥著拳頭,手指也深深的嵌入了血肉中,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卻不知疼。
“卓綸炎!”夏流年大怒。
“大膽!府主名諱豈是你能直呼?!壁w忠良,隔空一掌打了下去。
誰知竹清手一揮,便抵擋了下來,反手一掌,趙忠良右半邊臉發(fā)紅一塊。
一時間氣氛緊張到了極點(diǎn)!
眾將士紛紛向師徒二人圍了上去。
卓綸炎手一揮:“都撤下去?!?p> “卓綸炎,管好你的人,別動手動腳。”
卓綸炎面帶微笑:“忠良,還不道歉。”
趙忠良臉色難看,在眾人面前,自己作為將門將軍卻要向一個小輩道歉,咬著牙說道:“對不起,冒犯了。”
“竹前輩,今日這結(jié)果你可答應(yīng)?!?p> 竹清看了卓綸炎一眼,轉(zhuǎn)頭看著夏流年:“流年,讓你受苦了?!?p> 夏流年不斷搖頭,眼眶濕潤了不少,因?yàn)樽约海吹故亲寧煾惦y受了。
“師傅,對不起。給您丟臉了?!?p> “傻孩子?!敝袂逍χ牧伺南牧髂?,“你還小,以后的路還很長,自己慢慢走,師傅一直在身后?!?p> 說完便平靜的看著卓綸炎:“既然帝都都如此說了,我竹某豈能不答應(yīng)?!?p> “流年,不要怪師傅,你要明白,實(shí)力!才是硬道理。如今我們實(shí)力不夠,他人權(quán)勢滔天我們毫無辦法,希望有一天,夏流年能成為師傅的驕傲。”
夏流年腦海中出現(xiàn)了這一句話,正是竹清傳音給夏流年的。
夏流年握緊的拳頭,骨頭咔咔作響。心中明白,實(shí)力才是硬道理。若自己實(shí)力足夠強(qiáng)大,卓綸炎憑什么敢將我捆在這里,審判我,麒麟府憑什么由他做主!
這一刻,夏流年的心境有了巨大的變化,對權(quán)勢不再敬畏,不再懼怕。
“好,夏流年流放之日,即刻執(zhí)行,竹清的院長職位辭職,暫且由政門第五首腦楚千秋代理,諸位就此散了吧?!?p> 卓綸炎說完便先走一步離開了,剩下的自然會有人處理。
竹清看著身旁的夏流年笑著說道:“流年,就當(dāng)是一次歷練吧
,別怕。”
夏流年搖了搖頭:“我不怕,只是擔(dān)心師傅您的安危?!?p> “哈哈,為師你放心,說真的,麒麟府還沒有人能至于我死地!”
很快,這里的消息傳遍整個麒麟府。
天一學(xué)院院長的弟子夏流年流放千獸塔一年。
竹清竹院長也被辭職,院長之位由政門第五首腦楚千秋所代理。
……
“父親,為何將夏流年關(guān)押至千獸塔啊,不直接處死嗎?”卓遠(yuǎn)遙問道。
“遠(yuǎn)遙,將其流放到千獸塔,不直接處死,可以籠絡(luò)人心,讓百姓知道他們的府主有仁慈之心,有助于鞏固我的地位,第二,你覺得流放到了千獸塔了,夏流年能在里面活上一年嗎!”
“哈哈,還是父親高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