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貓四目相對。
“您,您醒啦……”莫云磕巴道。
而那白貓卻依舊呆呆地看著他,這期間不忘搖搖尾巴,賣個萌。
“喵嗚?”白貓。
“咕?!蹦破D難地咽了口唾沫,“您難道是餓了?”
話剛說出口,莫云就后悔了,這種時候問人家餓不餓是幾個意思?自愿做口糧?
好在在貓妖沒有進(jìn)一步動作,依舊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敵不動我不也敢動!
莫云躺靠床頭板,雙手向上提了提被子,眼睛死死盯著白貓,額頭冷汗直流。
而那白貓也是沒有下一步動作。
雙方僵持了五分鐘。
不過就在這時,白貓突然動了。在莫云驚恐的目光中,它踩著他胸口,邁著貓步,動作輕盈地走了過來。緊接著,它那柔軟的身軀不停來回磨蹭著莫云下巴,后在莫云震撼地目光中,它竟鉆進(jìn)被窩,盤睡在莫云胸口位置,不一會,呼嚕聲響起。
莫云斯巴達(dá)了,這是幾個意思?難道……先玩再殺?要不要這么兇殘??!
熟知貓?zhí)匦缘娜硕贾?,貓吃老鼠,往往喜歡先折磨的老鼠的身體,在摧殘它的靈魂,待其徹底絕望,失去反抗意識后,再將它咯吱掉,場面一度血腥。
莫云認(rèn)為,現(xiàn)在的自己恐怕就是那只老鼠。
惶恐不安中,莫云一動不動,就這么一直躺到了中午。
此刻已是午飯點(diǎn),白貓似乎也餓了,它從莫云被窩中鉆了出來,坐在他枕頭邊,一臉稀希冀的地看著他,嬌聲嬌氣地叫了聲:“喵~”
莫云不明所以:“喵?”
白貓那雙美麗的,宛如寶石般晶瑩剔透的貓瞳注視著他。
莫云:“您能不能說人話?我沒學(xué)過貓語?!?p> 不料白貓依舊注視著他,沒有下一步動作。
莫云被望的頭皮發(fā)麻,最終在白貓的注視下,他緩緩挪動著身軀,欲從床的另一側(cè)逃離。
就當(dāng)他前腳剛穿上拖鞋那一刻,后腳手臂處便傳來柔軟的觸感。
莫云登時身體僵硬,緩緩低下頭,之見白貓可是悄無聲息的來到他身邊,腦袋不斷蹭著他的胳膊。
不知是否是莫云錯覺,他感覺此時在他眼前的并非貓妖,而是一只普通的貓咪。
當(dāng)然,這也有可能這是只心機(jī)貓,欲糟蹋他的純情少男心。
最終,莫云一咬牙,將計就計。
你要玩?好,我奉陪到底!莫云心想。
于是他伸出左手,撓了撓白貓腦袋。
不料白貓并未反抗,反倒一臉享受。
莫云一臉癡呆,于是他又撓了撓白貓下巴。
這回白貓的舉動更加出乎他的意料,它竟然直接躺在被褥上,連續(xù)發(fā)出“呼嚕”聲。
莫云頓感新奇,這回他更加得寸進(jìn)尺,將白貓直接抱在了懷里,沒想到此貓竟然毫不反抗,甚至還瞇起了眼,一副我見猶憐,任君采擷的模樣。
這可將莫云給驚呆了,此貓實(shí)的舉動在怪異,他相信它不可能為了戲弄他,連自身尊嚴(yán)都舍棄。
就在這時,莫云靈光一閃,驚疑不定:“難道失憶了?”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當(dāng)初見著白貓時,顯然它干了什么黑心事,正在遭雷劈,被雷劈失憶的例子在電視劇里屢見不鮮,劈失憶一只貓還不輕輕松松?
為了驗(yàn)證自己的猜想,莫云將它翻來覆去,擺出各種羞恥姿勢,然而此貓仿佛不知道“羞恥”二字為何物,任憑莫云欺辱。
最終,莫云確定,這貓確實(shí)是失憶了。
看著被他光著腳丫踩在地板上,任憑它如何掙扎也掙脫不開的白貓,莫云摸了摸下巴。
顯然,眼前這只貓已不具備威脅他的能力,于是他找出一團(tuán)毛線球,將它趕到陽臺獨(dú)自玩去。
貓妖危局已解,莫云方想起自己干癟的肚皮,于是去廚房燒水煮面。
面煮好后,就當(dāng)他端到桌上準(zhǔn)備開動的時候,那白貓從陽臺偷偷露出腦袋,一臉嘴饞的地看著他。
人都沒吃飽,怎么可能便宜一只畜牲,于是莫云挪動椅子,背對著它,“吸溜、吸溜”吃了起來。
然而當(dāng)他吃到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一道陌生的目光,低頭看去,只見白貓不知何時已來到椅子下,眨巴著眼睛,目光中滿是祈求。
莫云頓時沒了食欲,見此貓如此可憐,于是他長嘆了口氣,從廚房取出另一只瓷碗,將自己的泡面分一半,端放在地板上,并說道:“吃吧?!?p> 而白貓似乎也聽懂了莫云的話,來到碗前,小口小口地舔起來。
看得出,這貓也是餓了,不過卻依舊保持動作的優(yōu)雅,仿佛這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
莫云嘲笑道:“你瞧你這模樣,跟個小女生似的?”
白貓?zhí)痤^,歪過腦袋,一臉呆萌地看了他一眼,隨后再次低下頭,小口小口舔著泡面。
“女生……”莫云表情凝重。
不論是人還是動物,凡是與“女”沾親帶故的,必定是個麻煩事,如果它真是只母貓,那莫云絕對要將它丟進(jìn)樓下花壇,讓它獨(dú)自捉耗子去。
女人愛記仇,母貓也是如此,萬一它哪天恢復(fù)記憶,莫云可不敢奢望它顧及舊情。
莫云目光凝重,他彎腰將白貓抄起,粗暴地將它按在桌上,不顧它的掙扎,為它做起全身檢查。
少頃,莫云眼神逐漸柔和。
“沒有發(fā)現(xiàn)乃乃,看樣子是只公貓不錯!”
出于對男性同胞的認(rèn)可,莫云終于放下心來。
只可惜,沒人能告訴這個可憐的孩子,分辨貓咪公母可不是根據(jù)乃乃。
下午,莫云依舊選擇待在家,傷勢未愈,下樓都不利索,出門更不可能。
百般無聊的他在打完游戲后,取出一盒風(fēng)油精牌濕巾紙,點(diǎn)開了存在電腦F盤中某個未知文件夾下的小電影。
電影播放,音樂奏響,白貓聞訊趕來。它瞪大了眼睛,一臉好奇地盯著顯示屏。
莫云見狀,露出會心的笑。
“同道中人吶!貓兄,沒想到你也好這口子,來,咱們一起看!”
說著,莫云將白貓抱在懷里,一起欣賞來自人類的行為藝術(shù)。
二十分鐘后,電影結(jié)束,莫云心滿意足地將白貓丟在了地上,并一臉微笑地看著它,道:“貓兄,從今往后,咱們也算是一個戰(zhàn)壕的兄弟,等你恢復(fù)記憶,可千萬別翻臉不認(rèn)人?!?p> “哎呀,不好意思,剛剛不小心將您尾巴弄臟了,小弟現(xiàn)在就帶您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