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二人速速離開了二槐門,但并未走多遠,便聽見了迎面而來的馬車轱轆聲。
馬蹄停落在了他們跟前。
車上下來的人,畢恭畢敬的叩道:“主上,云朵小姐...”
這聲音云朵聽來十分耳熟能詳,思忖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玄九霖的聲音么。
咋的?這家伙未免一人飾兩角了?
忽的憶起王府里還有個替身王爺,難不成是他?
這兩個人…是雙生子嗎?
不僅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聲音都不分我他,這要隨便哪個往她面前一站,定是分辨不出哪個才是真正的玄九霖。
“快上馬車,許承風就在后面。”
不等云朵猶豫,玄九霖立馬抱著她的腰將她放上了馬車。
負責駕馬車的影子師妹一臉驚愕的看著云朵,仿佛見了鬼似的。咒文像蜘蛛網(wǎng)似的鋪滿云朵的眼眶,宛如綁了一條寫滿咒文的繃帶,“主上,云朵小姐的眼睛...”
剛剛落座,在影子師妹的提醒下,玄九霖才發(fā)現(xiàn)了她眼睛上不知何時浮現(xiàn)出的符咒,與地窖里那些柱子上的文字一模一樣。
“我的眼睛怎么了?”云朵問。
影子師妹回頭正欲開口,玄九霖趕緊抬手攔住了她,道:“又紅又腫,像被蜜蜂蟄了一樣丑?!?p> 云朵嚇得直想哭,忙捂著眼睛,“你怎么不早說,害我這么丑的樣子被大家看到?!?p> “平日里被你丑習慣了,一時半會兒的還沒發(fā)現(xiàn)?!毙帕氐馈?p> 影子細心從包袱里拿出了一方本是為云朵準備的面紗雙手呈到玄九霖跟前,“主上…”
常日看起來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玄九霖,沒想還有一雙疊面紗的巧手,輕車熟路的疊成了一條寬度適宜的系帶附在了云朵眼上。
繼而又將手指貼在唇邊示意影子師妹不要再提及。
影子師妹閉上了嘴,愧色低頭不敢再說話。
玄九霖話鋒一轉(zhuǎn),問道:“王府內(nèi)可有異動?”
影子抱拳應道:“一切安然無恙,郭管家如舊?!?p> “待回王府,本王還需下到那口井之下,你們二人得繼續(xù)替本王坐鎮(zhèn)王府?!?p> “屬下領(lǐng)命?!倍吮惪谕暤?。
“主上,您適才提及的許承風,可是那位新任的年輕廷尉?”影子問道。
“你認識他?”
“屬下在江湖上或多或少聽過關(guān)于他的傳聞,他是帝君親自提拔的廷尉,他雖說年紀輕輕,才剛行過冠禮,卻已在江湖關(guān)系甚廣,四面八道皆有線人,剛上任幾個月,手里已經(jīng)掌握了大量官員的貪污受賄的鐵證,鬧得人心惶惶,只是不知為何他遲遲沒有動手。”
玄九霖理了理臟污破舊的衣裳,正起了坐姿,盡管粗布衣裳加身,也無法完全遮掩身為王族的氣勢,他坦言道:“那是帝君放出的誘餌?!?p> “主上的意思是…?”
“許承風掌握到了一些證據(jù),但還沒能掌握所說的‘大量‘證據(jù),他在敲山震虎?!?p> 影子似是有些明白,他點點頭,道:“能有如此膽量聲張,想必也是因著帝君在背后撐腰?!?p> 許承風越是受帝君重用,玄九霖的心越是不安,“只望他的手不要那么快伸向我九王府來?!?p> “主上一生光明磊落!”
“本王擔心的是王府里那東西,他給本王埋了一個劇毒陷阱,恐怕唐村會成為許承風探查九王府一個最有利的借口?!?p> 影子明白主上所指何處,但看主上前所未有的惶恐,他意識到那下面的東西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主上貴為王爺,豈是說查便能查?”
“這正是廷尉的權(quán)力!”玄九霖長悶的一聲嘆息,“唐村一夜之間被滅全族,與九王府定有脫不了的干系?!?p> 影子看了一眼云朵,憂心忡忡,似是有話又不好在她跟前直說。
畢竟是自己的影子,他眉眼一動,玄九霖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幕后真兇應是與殺害唐石墨的人為同一人,知道了本王在查唐石墨,但又不知本王究竟知道了多少,這才不得不索性鋌而走險,買通了山匪滅了唐村上下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