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一只野生的母山羊,誒?這話怎么聽著有點奇怪。
陸遠整個人的力氣已經(jīng)到了極限,幾乎快要力竭,小腿肚子已經(jīng)有些不聽使喚的開始抽搐痙攣,兩條胳膊仿佛脫臼了一半掛在膀子上。
癱坐在地上,看著那只同樣也快不行了的野山羊,想來這牲口也好不到哪里去。
單憑一股子蠻勁險些掙脫開來,但到頭來,卻沒想到陸遠也是執(zhí)著,死拽著不肯松手。
整個角力的過程有點像是野釣,還是那種大海上的野釣。
一鉤子下去,本以為撈個石斑魚或者金槍魚上來,結(jié)果吊到了一條小鯊魚。
和野山羊這種一根筋的野生動物角力,若是用蠻力和那野山羊硬碰硬指定是不行的。畢竟三四百斤的牲口,陸遠也就一百六七十斤,單憑蠻力肯定最后脫力。
到頭來被這野生母山羊拖著走,亦或者是干脆被兩蹄子給一腳踩死,那才是真的不值當呢。
所以和野山羊角力的過程,陸遠還真就做到了如同野海釣時的那樣,有失有放。
手中單拉著一條繩子,捆綁在那山羊的脖子上,陸遠深知這就像是釣魚一樣,不能一直死死的拽著,必須時而松開一些氣力,讓那山羊掙脫出去一些,之后再用力回收。
一方面這么做能夠保持自己的氣力,另外一方面也能通過收放自如,來耗盡野山羊的氣力。
來回數(shù)次之后,野山羊便已脫力。
雖然陸遠也是極度的疲勞疲倦,但是因為合力的調(diào)配了自己的體力,陸遠倒沒有脫力。
看著野生母山羊倒在自己的旁邊,吐著舌頭快要口吐白沫了,陸遠這時候說道:“你說這上哪說理去,我們?nèi)祟愑芯湓捳f的挺好?!?p> 陸遠輕輕撫摸著那野山羊的脖子,一方面是做一些安撫,另外一方面是觀察檢測一下,野生母山羊的身體情況,比如心跳,脈搏,體溫以及呼吸頻率。
畢竟這可是一直尚在哺乳期的野生母山羊,陸遠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把它給捕獲了,結(jié)果因為,因為自幾捕獲的時候用力過猛,這野山羊累死了。
在山坡丘陵上歇息了片刻,喝了一大半從營地里帶出來的淡水,又吃了些許退涂抹著蜂蜜的玉薯,以及隨身攜帶的咸魚干。
并且將一些隨身攜帶的食鹽,以及一小罐的蜂蜜,投入到了自己的水壺里面,喝了一小口之后,陸遠這才感覺自己的體力,勉強恢復了一些。
蜂蜜加鹽水,不但可以補充蛋白質(zhì)。也能補充方才與山羊角力時,體力流失的同時,損失掉的水分和鹽分,也能夠一并得到補充。
“你也不容易,來吧,喝一口?!标戇h說著,拿起蜂蜜鹽水,往野山羊的嘴里灌了一小口。
雖說動物最好別食用蜂蜜,畢竟腸胃結(jié)構(gòu)和人不太一樣。
但一小口的鹽水加蜂蜜無傷大雅,構(gòu)不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腸胃傷害。
給那野山羊灌了幾口鹽水之后,山羊似乎又有了些許的精神,沒過多久便從地上站起來了。
只是這野山羊明白,自己脖子上套著一根繩索,加上方才耗盡了大部分的力氣。
現(xiàn)在的也山羊也無力掙脫了,陸遠眼見如此,便老老實實的牽著山羊準備下山。
“還真是有意外之喜,誰能想到呢你說,抓一只母山羊,結(jié)果來了四只小山羊?!标戇h看著那四只小山羊,正蜷縮在一起瑟瑟發(fā)抖,不免覺得自己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解開其中一只小山羊腳上的陷阱套子,好在這陷阱上面,雖然都是一些金屬,但并沒有傷及小羊羔的蹄子。
將陷阱取下來之后,小羊羔明顯很開心,雀躍歡快,原地蹦跶了一陣子之后,便溜溜的跑到了野生母山羊的旁邊。
母羊似乎也認命了,只要小羊無礙,她也就不計較脖子上的這根要命的繩子了。
于是乎便在陸遠的牽引下,母羊在前,四只小羊跟在后面。一路朝著來時的方向往回走。
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更何況還牽著一只三百多斤重的成年母山羊。
翻越山脊的時候,陸遠把銅線跟換了下來,換上了一根厚藤編織的繩子,牽引在那羊脖子上面,倒也不會傷及山羊的脖子。
一路順著山脊的斜坡下來,陡峭的山路,崎嶇難行。
來的時候這趟路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但是等回去卻不止一個小時了。
陸遠快走到太陽落山,這還沒走出山谷。
此時肉眼可見太陽逐漸西斜,順著山谷的山脊,一路向西墜去,眼瞅著便要從山谷的山崗子上落下去。
西斜的陽光正在一點點的從海島的西邊落下,林間開始漸漸升騰起來了潮氣,傍晚余暉最后的炙熱,與臨近夜晚來臨時的涼爽,正在林間上演著不規(guī)律的節(jié)奏。
“咩...”
一聲羊叫,四只小羊緊跟在母羊的屁股后面,其中一只叫喚了一聲。
母羊則繼續(xù)無憂無慮的啃著路邊的青草,時不時的會抬起頭來看陸遠一眼,眼白一翻,充滿了鄙視。
陸遠拿出來抽了一半的雪茄,往嘴里嚼裹了幾口,只等著煙絲嚼碎,滿嘴全是渣之后,陸遠這才吐了出來。
從一大早出發(f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一整天。
陸遠這才發(fā)現(xiàn),這趟路其實走得特別遠。
這座孤島的山林之謎,足以讓陸遠迷失方向。尤其是最重要的一點,陸遠并沒有這座孤島的全貌地圖,腦袋里面甚至沒有一個具體大致的島嶼概念。
他只知道海灘附近,接壤著懸崖兩側(cè)的喬木林,以及靠近海岸邊的紅樹林。
山谷是他去過最遠的地方,再往深處走,陸遠這是頭一遭。
“咩...”
山羊又叫了一嗓子,充滿不屑的看了陸遠最后一眼,之后便似乎也吃飽了,便索性趴在了一旁。
陸遠正趁著這會兒功夫,踅摸了個涼快地方,打算歇口氣兒,等休息過一會了,再一口氣回營地里面。
結(jié)果正休息呢,陸遠一抬頭,卻看到在山崗子上面,有一道一閃而過的亮光。
“嗯?那邊是什么,怎么有亮光???”
機敏的陸遠,當即便匍匐到了一顆礁石的后面。順勢眼睛再度朝著那亮光看去,卻不曾想,方才亮光一閃而過的地方,便是再也難看到半點光亮了。
“我眼花了?”陸遠開始有些自我懷疑了。
心道是難不成是自己這一天太過勞累了,剛休息沒一會眼花出現(xiàn)幻覺了?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方才所見到的,百分之百的確是一道亮光。只不過一閃而過之后,這道亮光便不見了。
“算了,不管是什么了。剛才那道亮光在環(huán)形山的對面山梁子上,于情于理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把這些羊咩咩給送回營地里面,還是別節(jié)外生枝的好?!?p> 當下陸遠便也顧不得那么許多,牽著山羊便繼續(xù)往回走。
又走了大約四十多分鐘,陸遠這才重新看到了山谷草甸。
站在山谷草甸向外看,太陽已經(jīng)快要徹底的落山了,孤島上的林子里面也已經(jīng)擦黑,雖說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但傍晚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漸漸西斜的時候,那種昏黃的感覺籠罩在林子里面。
一種夜晚將至時的未知感,猶如海浪和潮水一般涌向陸遠。
索性在天黑之前,陸遠走出了山谷草甸。
重新再度聽到了海浪和潮水的聲音,雖說只是一天的功夫,卻十足的讓陸遠覺得這海浪好似久違了一般。
“陸遠哥回來了!”
前腳剛踏進營地,便聽見了陳芊芊雀躍的聲音。
陳芊芊這話剛說完,轉(zhuǎn)頭再看的時候,便看到陸遠的身后牽著一大四小五只山羊!
“哎呀!是山羊!”
陳芊芊說話間,便來到了那山羊的旁邊,伸手便要去輕拂那山羊。
結(jié)果這母羊一點也不給陳芊芊面子,沖著陳芊芊邊噴了一大口口水。
“啊!”陳芊芊被噴了一臉口水,女孩子本身就愛干凈,被這野山羊噴了一大口,陳芊芊當即紅了臉,滿眼的怒不可遏。
“行了行了,別跟一個牲口一般見識。你再嚇到我的咩咩羊,它可是專門給小丫頭準備的。”陸遠攔住怒不可遏的陳芊芊,生怕這丫頭氣急敗壞,掄起棍子一棍子敲死。
隨后便牽著羊,進入到了營地里面。
“哎呀,真的是一頭羊!”
眼見一頭羊被牽進來,許晚晴也有些始料未及,睜大了眼鏡盯著那只山羊,左瞧瞧,右瞧瞧。
作為一個城里正大的姑娘,看著這只羊,可謂是橫豎越看越覺得好奇。
“來來,幫忙找來鐵桶,給小丫頭擠一些羊奶出來。再生一堆火,一會加熱羊奶用?;鹧娴臏囟炔挥锰撸幕鹁托辛??!?p> 陸遠吩咐完之后,許晚晴和陳芊芊一聽是給小丫頭準備的,便立刻動起手來。
而陸遠則把那只母羊拴在小木屋的旁邊,隨后搬了凳子,坐在母山羊的旁邊,卷起袖子,看著那只和自己較了一整天勁的山羊,說道:“行了,咱倆啊較勁也沒什么可較的了,瞅見屋里的那個襁褓里嗷嗷待哺的小丫頭了沒有?我也是真沒辦法,不然不會冒險進山把你們捉回來?!?p> 陸遠一邊說著一邊摸著羊毛,語重心長的講道理的樣子,多少有點對牛彈琴的意思。但也沒辦法,陸遠聽說了,有些牛奶廠,擠牛奶的時候還要給母牛放音樂呢。
陸遠這手頭也沒有音響唱片,便只能嘮叨幾句,祈禱一會擠牛奶的時候,眼前這牲口能聽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