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這些首飾你都不喜歡嗎?”一家首飾店里,桌上放了許多精美華貴的金銀首飾,可是樂悅卻并不在意。
“千翼,冥宮已經(jīng)有很多首飾了,為什么還要買?”樂悅一只手撐著臉,無精打采道。
“我們要成親,自然要置辦新的首飾,你若不喜歡,我們?nèi)e家看看吧。”銀千翼說道。
“我不想看了,”樂悅撅嘴撒起嬌來,“我餓了,我們?nèi)コ燥埡貌缓茫俊?p> “好吧,那就吃完飯再挑,走?!便y千翼起身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你什么時候預(yù)定的包間?”春雨樓也是宮家名下的產(chǎn)業(yè),因頗具盛名,輕易訂不到位子更何況包間,除非他提前預(yù)定了,但是她沒說要來這里吃飯呀?
銀千翼替她夾了她最愛吃的菜到她碗里,道,“剛到云國時見你愛吃這里的菜,就叫掌柜的留了這個包間,你若是想吃也方便。”
聞言的樂悅心里暖暖的,銀千翼是真的非常關(guān)心她,只要是自己喜歡的東西,不管多難辦到,他都會想辦法給她,雖然對他一直都沒有男女之情,但他如此這般,她嫁給他也是很好的歸宿了。
“你真是有錢燒的?!睒窅傂αR道。
“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以后冥教的財政大權(quán)就由夫人主理了?!便y千翼笑道。
“這個我怎么管呀?”偌大的冥教,她怎么管的來。
“齊哀和離吟會從旁協(xié)助你的,你放心?!?p> “不行不行,”樂悅把頭搖的如撥浪鼓,“我最不會管錢了,這種事情還是你自己操心吧?!彼豢磾?shù)字就犯迷糊,是管不了這些的。
“那就等夫人想管了再說,”銀千翼也不勉強(qiáng)她,“吃吧?!?p> 好香!樂悅夾起一塊紅魚放進(jìn)嘴里,她實在是餓了,也沒有再說話,直接專攻眼前的美食。
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樂悅,銀千翼心中十分欣慰,三年前將她救回時,她比他初見她時瘦了大半,想必也是所受的那些苦難才致如此,解蝕骨時她又一直昏迷,只能勉強(qiáng)喂些粥水,補(bǔ)不了身子,將她帶到冥宮,他便想方設(shè)法的將她喂的好看些,如今她的胃口也好,三年修養(yǎng)下來總算是豐滿了許多。
“吃飽了?”見她放下筷子,銀千翼笑道。
“嗯?!蓖滔伦彀屠镒詈笠豢谑澄?,樂悅滿足的點點頭。
“你看你吃得這個嘴…”,銀千翼從袖子里拿出手帕給她擦干凈嘴角,才帶著她出了包間。
“這個人…”,經(jīng)過一個包間,樂悅見那包間里有一個甚為熟悉的背影。
“悅兒,怎么了?”銀千翼問道。
“沒事”,樂悅搖搖頭,“我們走吧?!?p> “冥教的教主夫人喚做樂悅,到云國已有三年的時間,自幼在蕭遙蕭老先生的膝下長大,與冥教教主銀千翼青梅竹馬,并訂下婚約,銀千翼已經(jīng)昭告江湖,過了新年便擇日完婚?!睂m御凡將暗衛(wèi)打探的一五一十說予了蕭琰,他一直未曾離開云國,而三日前,蕭琰也來到了云國。
“樂悅?”蕭琰皺了皺眉。
“嗯,”宮御凡繼續(xù)道,“當(dāng)年被山匪所劫的是獵戶之女,洞內(nèi)的那只鞋子,是傾羽的,只是被山匪撿去,才致我們誤會山匪劫去的是傾羽?!碑?dāng)日他傷心欲絕,并沒有讓人仔細(xì)查證,不曾想今日有如此變故。
“原來如此,”蕭琰說道,“當(dāng)日宮盼兮的那席話,是想讓我們意志消沉,無法專心救傾羽?!?p> “現(xiàn)在想想,”宮御凡自嘲道,“她恨極了傾羽,又怎么會到最后關(guān)頭說出傾羽在何處?”當(dāng)時他心急如焚,才信了宮盼兮的話,一群只會使蠻力的山匪,如何斗得過當(dāng)年寧夢婷在江湖上雇傭的殺手?
“可是傾羽為何會喪失記憶…”,蕭琰始終想不通。
“這個…”,宮御凡猜測道,“恐怕只有蕭老最清楚了?!彼荒艽_定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但是傾羽既是蕭老所救,那便脫不了干系。
聞言的蕭琰思緒倏地飄遠(yuǎn),樂悅…真的是傾羽嗎?來到云國已經(jīng)三日,這段時日他一直靠這些消息來寬慰自己的心,見不到她一面,他始終不敢相信。
“夫人,水已經(jīng)加好了,奴婢告退?!币涣惺膛娂娡讼?。
待侍女都消失不見,樂悅才解開衣衫踏進(jìn)浴桶,慢悠悠的泡起澡來。
“今天那個人…”,樂悅口中喃喃著,“到底是誰呢?”那么熟悉的背影,三年來,她從未有過這樣熟悉的感覺。
“罷了,也許是我多心了吧?!睒窅傂α诵?,撈起搭在邊緣的毛巾便擦洗起身體。
輕輕的“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來,樂悅心中一怔,她明明吩咐過,她沐浴的時候誰都不必伺候,怎么還有人進(jìn)來了?
“是離吟嗎?”樂悅輕聲問道。
沒有回應(yīng),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紗帳被掀開來,看著走進(jìn)來的陌生人,樂悅猛地將雙手放在胸前,因為生氣臉色微微漲紅,“你是誰?滾出去!”
高大的身軀,分明是一個男人,穿著一身夜行衣,蒙著黑巾,絲毫看不到生何模樣。
像!不,不是像!她就是傾羽!蒙面人的眼神載滿了深深的思念與深情,越發(fā)走近了樂悅。
“別過來!”樂悅往浴桶邊緣躲了躲,因為害怕,她的身體也微微顫抖。
“傾…羽?!泵擅嫒寺曇纛澏吨従徸呓?。
“不要過來”,樂悅的身體蜷縮成一團(tuán),因驚嚇過度眼眶也噙著淚水,“求你,不要過來…”。
“好,我不過去”,蒙面人見狀停下了腳步,眼中滿是心疼,“你別哭?!?p> “你要做什么?為什么闖進(jìn)來?”樂悅憤恨的看著他。
蒙面人還未說出話,一支匕首便朝他的方向飛了過來,蒙面人往后一仰,躲過了那匕首,而樂悅也在這其間迅速拉過了身旁放著的寬大的毛巾包在了身上,踏出浴桶躲進(jìn)了紗帳外銀千翼的懷抱。
“千翼?!睒窅偩o緊躲在銀千翼懷中,聲音帶著哭腔。
“別怕”,銀千翼抬手擦拭了樂悅掉下來的淚水。
齊哀低了低頭,離吟也在這時拿來了披風(fēng),包在了樂悅身上。
“不知閣下是何人?竟偷窺到本尊夫人的房中來了?”銀千翼緊緊摟著在她懷中瑟瑟發(fā)抖的樂悅,心疼極了,冷冷的質(zhì)問紗帳內(nèi)的蒙面人。
蒙面人掀開紗帳走了出來,一雙眼睛冷若冰霜盯著銀千翼,咬牙切齒道,“銀千翼,我早該想到是你?!?p> 聞言的銀千翼心中一驚,而后冷冷吩咐道,“來人,把他給我抓??!”
“是。”銀千翼摟著樂悅退到角落里,一列教眾從門外涌了進(jìn)來,與齊哀和離吟一起同蒙面人交起手來。
蒙面人深知不能在此糾纏,撒出了早已預(yù)備好的迷沙,便運(yùn)起輕功從窗外躍出,迅速離去了。
“可惡!”銀千翼揚(yáng)起衣袖擋在樂悅眼前,自己卻被迷沙晃了眼睛,待能看清事物,蒙面人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尊上。”齊哀請命道。
“不必追了”,銀千翼吩咐道,“加強(qiáng)冥宮的巡衛(wèi),本尊不允許再有此事發(fā)生!”
“是?!饼R哀低頭將所有的教眾都帶了出去。
離吟上前道,“尊上,讓屬下帶夫人進(jìn)去收拾一下吧?!?p> “悅兒?!便y千翼輕聲喚著懷中的樂悅。
樂悅未做回應(yīng),銀千翼低頭看清了樂悅,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在他懷中閉了眼,昏睡過去了。
“去請醫(yī)者。”銀千翼吩咐。
“是。”離吟迅速離去。
“悅兒,你醒了?!贝稳赵绯浚y千翼將睡夢中轉(zhuǎn)醒的樂悅扶了起來。
“千翼”,樂悅雙眼惺忪,腦袋也莫名的犯暈,“我這是怎么了?”
“大夫說你受了驚嚇,要休息兩日?!便y千翼替她揉著太陽穴。
“對”,樂悅這才想起昨晚那一幕,“真是嚇?biāo)牢伊??!爆F(xiàn)在想起,她還心有余悸。
“沒事了”,銀千翼安撫她道,“有我在,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fā)生了。”
“那個人”,樂悅追問,“抓到了嗎?他是誰?”
“他撒出了迷沙,逃走了”,銀千翼說道,“我已經(jīng)讓齊哀加強(qiáng)冥宮的巡衛(wèi),你放心?!?p> “怎么突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冥教在江湖中的地位之高,即便是連皇室中人都要避讓,而且若不是身手敏捷之人,根本不能潛入冥宮,到底是誰?
“悅兒,你盡管放心,我會讓人去查的,只是為避免此次風(fēng)波,你這幾日暫時不要出冥宮,好嗎?”銀千翼握起她的手道。
“好,我知道。”樂悅點點頭,銀千翼不說,她也不會輕易出門了,昨夜的事情,實在是嚇到她了。
“我去叫人服侍你洗漱,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便吩咐廚房去做?!便y千翼囑咐道。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睒窅偨o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
銀千翼步出房門,樂悅低頭沉思起來,昨夜那個蒙面人不像是普通的采花賊,現(xiàn)在仔細(xì)回想,他看她的眼神里面載滿了思念與深情,那樣熾熱的眼神,倒讓她心中泛起了漣漪,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