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聽到聲音,登時起身。
初夏時節(jié),她睡覺只穿了一件輕薄的紗衣,里邊小衣若隱若現(xiàn)。
“你來干什么?”秦凌一把拽過被子,臉上滿是驚恐。
安北寅以為她不在屋子里,所以根本沒有做這樣的心理準備。
“我……”安北寅咽了口口水,扭頭抬腳便要往外走。
“你站??!”秦凌聲音中帶著委屈,“你為什么夜闖進我的房間?”
“誤會罷了?!卑脖币持?。
秦凌披了外衣,赤腳走到他跟前。
“你是聽誰說了什么吧?”秦凌冷笑,“我在這里,天天有個影子在我院子周圍晃來晃去,巴不得我出錯?!?p> 安北寅沉默一瞬,繼續(xù)往外走。
當蔣玉喬見到從屋里出來,比肩而立的安北寅和秦凌時,腦子嗡的一聲響。
“蔣二姑娘,你是不是應該給個解釋?”秦凌望著蔣玉喬。
蔣玉喬張口結舌,“你……你不是出府了?”
“我何時出府了?”秦凌問道,“這大半夜的,我出府做什么?倒是你,鬼鬼祟祟,行跡十分可疑?!?p> “明明是你……”
“公子!”冬青大步趕來,打斷了蔣玉喬的話。
“問到什么?”安北寅道。
“東腳門的仆從說,半個時辰前,蔣二姑娘叫他們說話?!倍嗟?。
“呵……真是賊喊捉賊,明明是你在故弄玄虛。”秦凌語氣輕輕。
“分明是你……”
“與門房糾纏的人是我咯?”秦凌冷笑。
“別吵了,蔣玉喬跟我來!”安北寅大步出了落香苑,蔣玉喬亦步亦趨的跟著安北寅出去了。
秦凌見他們身影消失,轉身進了屋。
“小姐,蔣家二姑娘會不會說出來……”木槿擔心道。
“肯定會的,”秦凌道,“沒事,我還有應對方法,安心睡覺吧?!?p> 翌日,秦凌與木槿出了武德侯府,在街上閑逛,秦凌察覺到身后有人跟著,很顯然,除了冬青,還能有誰。
秦凌故意在脂粉鋪子,首飾鋪子停留了許久。
冬青百無聊賴的跟著她,一點異常都沒有?。恐髯咏兴?,到底要干什么呢?
看著秦凌與木槿進了一家茶樓,大概是口渴了,她二人尋了一處雅間坐下。
木槿關了門,撇撇嘴道:“冬青跟的還真是緊!”
“他也怪累的,咱們就在這茶樓里多坐坐吧?!鼻亓栊Φ?。
木槿點了點頭。
秦凌繞著屋子轉了一圈,推開窗子,底下正是十分偏僻的朝陽胡同。
秦凌看著正底下,對門那家門口摞著一些筐子,哦,這好像是佟牛家。
秦凌輕輕笑了笑,佟牛大哥,抱歉了。
“木槿,你好好在這休息,晚些時候再回府?!鼻亓枳隽藗€噤聲的手勢,莞爾一笑,抬腿跨上窗子,瞄準了佟牛家門口那摞筐子,縱身一躍……
木槿看的目瞪口呆,急忙來到窗子前,只見秦凌已經(jīng)從筐子上跳了下來,穩(wěn)穩(wěn)落地了。
秦凌仰臉一笑,擺了擺手,快步離開了。
這時,佟牛家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佟牛拎著斧子剛剛跨出門,見到正打門口經(jīng)過秦凌不禁一愣。
秦凌也只好尷尬的回以一笑。
“阿凌?”佟牛脫口而出,隨即拍了拍嘴道:“不對,不對,秦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
秦凌道:”我只是路過,呵呵……路過?!?p> “大牛啊,跟誰說話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婦人從里面探出頭來。
出來的是佟牛的母親——李氏,李氏見秦凌一身綾羅綢緞,臉上立刻帶了諂媚笑意,“不知道這位姑娘是……”
“阿娘,她就是秦姑娘?!百∨UZ氣中帶著氣鼓鼓的情緒。
“秦姑娘???哪個秦姑娘?莫非是那個病秧子……”李氏一邊想一邊就說了出來。
“阿娘!”佟??雌饋砗苌鷼?,轉頭對秦凌道,“不好意思秦姑娘,我……”
“沒事沒事,我只是路過,你就當沒見過我?!鼻亓璨灰詾橐獾?,急匆匆的走掉了。
“切!”李氏撇撇嘴。
“阿娘!”
佟牛望著秦凌遠去的身影,一陣心馳神往。
“小狐貍精!不知道勾搭了誰,你瞧她穿的!”李氏從前總是以大小姐自居,現(xiàn)在看看自己穿的,再看看秦凌……心中一陣酸意……
……
秦凌快步出了朝陽胡同,去與韋氏匯合。
地點當然不在原來秦家住所,秦凌早先派人新租了房子。
秦凌踏進院子里,韋氏正等在屋門口。
“怎么樣?”秦凌問道。
“一直綁著呢!中間只給她喝了幾次水,餓著呢?!表f氏回答。
秦凌嗯了一聲,推開了房門。
屋里光線昏暗,劉嬤嬤被反綁在了屋里柱子上,嘴里塞了東西,眼睛被蒙上了。
秦凌壓著嗓子,低聲道:“劉嬤嬤,今天請你來,是想問你一些事兒,你若能乖乖回答,我便放你回去?!?p> 劉嬤嬤聽了,急忙點著頭,嘴里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秦凌拿開塞在她嘴上的帕子,劉嬤嬤忽然喊了起來:“救命!救命!殺人啦!”
秦凌早有防備,直接拿帕子又給她堵上了嘴。
“你放心,這里荒郊野外,絕對不會有人聽到你呼救。”秦凌道。
“嗚嗚嗚!”劉嬤嬤又叫了起來。
“我說過只要你乖乖的,我肯定是說話算數(shù)的?!?p> “嗚嗚嗚!”劉嬤嬤瘋狂搖著頭。
“看你不老實?。 鼻亓枵Z氣很冷,“我聽人說,你平時手段可厲害呢,你最擅長的是鞭子對嗎?要不要嘗嘗?”
“嗚嗚嗚!”劉嬤嬤又一陣瘋狂搖頭。
“哦,不是,鞭子算什么,我聽人說,你還有個整人不見血的手段,誰試了都會乖乖的。”秦凌湊近劉嬤嬤的耳朵,吹了口冷風,“你自己要不要試試。先從食指開始怎么樣?”
劉嬤嬤當然知道,她這是要給她扎針了啊!
劉嬤嬤因著被蒙著眼,愈發(fā)恐懼的不得了了。
秦凌扳起她的食指,冷聲道:“來了……”
“嗚嗚嗚!嗚嗚嗚!”劉嬤嬤瘋狂扭動著身體。
劉嬤嬤的手被扳著,針扎的疼痛卻一直沒有傳來。
時間在流逝,劉嬤嬤額上冒出了冷汗。
要扎就快扎吧!劉嬤嬤覺得此刻比被扎還要煎熬!
“嗚嗚……”劉嬤嬤已經(jīng)無力。
“那你要不要好好回答我的問題?”秦凌道。
“嗚嗚嗚!”劉嬤嬤點頭如搗蒜。
秦凌拿了塞在她嘴里的帕子,這次她老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