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一命換一命?!卞X尚漫不經(jīng)心道。
“只要你們放了她,我任由你們處置!”秦凌此時此刻,只想救小春。
“阿……凌……姐姐……”小春伏在地上,艱難道。
“小春……不要怕,我會救你……”豆大的淚珠滾落,秦凌上前幾步,卻立刻被錢尚的人制服了。
“小春……別睡……”小春已經(jīng)意識渙散。
……
煙雨樓,地宮大牢。
秦凌被綁住了手腕,吊在了石柱上,她身上衣衫已經(jīng)破鞭子抽打的破爛不堪,混著殷紅的血,愈發(fā)可怖……
“說,是誰派你來的?!睒s昌侯朱之駛手執(zhí)鞭子,冷聲問道。
秦凌垂著頭。
“還不說嗎?”
“啪!”又是一鞭。
秦凌痛的幾乎麻木,揚頭冷笑道:“你過來,我告訴你?!?p> 榮昌侯哪肯信她,“直接說!”
秦凌撇過頭去。
榮昌侯嘴角一抽,朝身后錢尚使了個眼色。
錢尚立刻會意,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秦凌跟前。
秦凌依舊歪著頭,閉著眼睛。
榮昌侯氣的登時起身,幾步走到秦凌跟前,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
怒喝道:“說!”
秦凌冷笑,嘴唇動了動。
榮昌侯松了手,耳朵湊上前去。
緊接著,“啊,啊,啊……”
是榮昌侯的尖叫聲。
秦凌死死咬住了他的耳朵。
錢尚反應(yīng)不慢,一掌擊在了秦凌頭上,秦凌瞬間暈死過去。
……
秦凌渾身疼痛難忍,如火烤,如冰淬,如進油鍋,如墜冰湖……
安凌躺在冰冷的地上,緊緊握著母妃的手,母妃的身體已經(jīng)冰涼,血也凝固了……
她再也看不到母親溫柔的笑臉了……
不遠處,大哥后背插著一把劍,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哥也走了……
“小凌兒……”
明晃晃中,有一個人的身影,越走越近……
“小凌兒……”
秦凌慢慢睜開眼睛,淚珠滾落。
“師父……”
李融見秦凌醒來,輕輕為她擦去了眼淚,憐愛的撫著她的額頭,“小凌兒,師父來晚了?!?p> “又是師父救了我?!鼻亓杩嘈?。
“傻丫頭,師父不救你,誰來救你呢?”
李融抬手準備敲她的額頭,可手懸在半空久久沒有落下。
李融輕嘆一聲,收回手。
“你這小傻子,總是把自己置于那樣危險的境地!單單對付一個榮昌侯就讓你九死一生,那以后呢?”
秦凌心頭一緊,她從未對李融說過她是誰,她要做什么,怎么好像他全知道似的……
秦凌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以后動動腦子,你這敵傷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太愚蠢了。”
要不是她現(xiàn)在全身都受傷,真想拍拍她腦門兒,看看能不能變得靈光點兒……
“知道了……”秦凌開口。
“你好好休息吧。”李融起身欲走。
“師父!嘶……”一激動扯到傷口。
“嗯?”
“小春呢?”
李融回身望著秦凌,沉默良久。
“師父,小春呢?”
秦凌滿心焦灼,師父的眼神仿佛已經(jīng)說出了答案……
“小春死了……”
“死了……”
秦凌瞬間崩潰,淚水簌簌而落。
“小春死了!嗚嗚……”
秦凌掙扎著坐起身,李融一個箭步上前。
“師父,您在騙我對不對,小春沒死!”
秦凌拽著李融的手臂,近乎歇斯底里。
“她的確,死了……”李融語氣冰涼。
“是我害死了她,嗚嗚……我害死了小春,我還害死了若筠……都是我的錯……”
秦凌淚水止不住的奔涌。
“小凌兒別哭了,不是這樣的。”李融抱緊秦凌,安慰道。
“怎么不是這樣,如果沒有我,若筠就不會白白被冤枉,小春也不會被連累,就是我害了她們……嗚嗚……”
“秦凌!不是這樣的,聽師父的話,沒有你,錢尚也會炸山,她們也會死!”李融道。
“炸山……”秦凌瞬間冷靜下來,“對,錢尚要炸山,不能炸,不能炸……師父,我們要阻止他們!”
“好,不讓他們炸山,你好好聽師父的話,躺下,師父去做好嗎?”李融安撫道。
“不,我也要去?!鼻亓杪曇羯硢 ?p> “小凌兒,乖……”
李融端了一杯茶水給她喝,“嗓子都啞了,你想救人,也要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不是嗎?”
秦凌喝了幾口水,不久,頭又昏昏沉沉。
“師父,你又給我下迷藥……”
秦凌沉沉睡去了……
……
秦凌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少天,在夢里她不到七歲,母妃也在,父王也在,長姐也在,大哥也在,一家人言笑晏晏……
秦凌不肯醒來,醒來他們就全都消失了。
秦凌真真睡了好久。
當安北寅再次見到秦凌時,她躺在大街上,渾身是傷,昏迷不醒,但傷口顯然是被處理過。
自從秦凌失蹤,安北寅便開始一邊找她,一邊查錢尚。
他在春香樓查夢香時,得到了一本花名冊。
后來他又查到武德侯,在郊外一處私宅存放了大批炸藥。
后來便聽說了太子被人行刺的事。
安北寅坐在秦凌的床榻前,握著她的手,“我不知道這些事情你參與了多少,可是,我真希望,當初能替去,這樣你就不會……”
安北寅起身,望向窗外,初秋已至,天氣微涼。
秦凌手指動了一動。
安北寅轉(zhuǎn)過身,把她的手放進了被子里。
“凌兒,快醒來吧?!卑脖币p聲嘆息。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聲音。
“公子,榮昌侯私宅里的炸藥正往外運呢!”阿索急忙稟報。
“好,現(xiàn)在行動!”
安北寅早已在沿路設(shè)下了埋伏,就等榮昌侯一動,便召集人馬,人贓并獲。
安北寅快馬飛奔而去。
可他還未到,就聽“轟隆”一聲!
炸藥炸了!
“公子,怎么會爆炸?”阿索滿臉驚愕。
“走!去看看!”安北寅快馬加鞭。
炸藥炸了,還是在一條人煙并不算稀少的路上。
附近的商鋪被炸塌了,傷亡的人不在少數(shù)……
“是誰引爆了炸藥!?”
安北寅看到那些死傷的百姓,不禁怒道。
“屬下這就去查!”阿索急忙道。
就在此時,一身灰衣的李融,手持箭弩,站在不遠處高高的角樓上。
“這才剛剛開始?!崩钊诼曇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