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玉眼淚簌簌:“姑娘,謝謝你,你就別管我了。
我那么害你,你還……你就讓我死吧?!?p> 秦凌怒道:“別廢話!再不擦掉真來不及了!”
“姑娘……”蕊玉跪伏在地上,哭求道:“姑娘,我若活著,恐怕她是不會放過我父母的……求您,求您成全我吧……”
秦凌眼圈紅紅,無奈的看著蕊玉。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秦凌推開窗子,準(zhǔn)備跳出去,窗子處迅速圍了十多個(gè)人。
“夜闖柴房,來了就別想走了!上!”那群人立刻沖了上來。
秦凌登時(shí)縮回身子,“哐啷”一聲關(guān)了窗。
她哪兒是他們的對手?。】磥戆渍浦榇蚨ㄖ饕?,不叫她出去了!
蕊玉道:“姑娘,他們?nèi)硕鄤荼?,你大病初愈,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你就別管我了,我……”
秦凌道:“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你死?”
蕊玉哭道:“對不起姑娘,我真是糊涂,我這么害您,真是該死!真的,你就別管我了,我死不足惜……”
秦凌道:“行了,別廢話了!沒想到你也是話癆!還有,你忘了,木槿還等著我們回會康堂呢!”
蕊玉聲音虛弱,“姑娘,我身上好疼,我能抱著你嗎?”秦凌看著蕊玉深紫色的嘴唇,不想承認(rèn),此時(shí)蕊玉已經(jīng)無藥可醫(yī)。
秦凌抱著蕊玉,輕聲道:“蕊玉,你別睡啊,你忘了?我答應(yīng)你和木槿,學(xué)會做飯做菜,就做給你們吃……蕊玉……我們不是說好了,陪木槿去車鸞山祭拜木蘭姐姐……蕊玉,別睡,聽我說話……”
“姑娘……我真的……好困……”秦凌的淚珠掉在她的臉頰上。
“姑娘,你哭了……別哭,為了我,不……不值得……”
秦凌抹了抹眼淚:“傻丫頭,你是我的蕊玉啊……”
“可我……”
“別說了,這事也怪我,怪我平日對你們關(guān)心不夠。蕊玉啊,你不能睡,你要陪著我……我們……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開一家客?!镉癜。犖艺f話啊……嗚嗚……蕊玉……”
蕊玉中毒已深,漸漸失去了意識……
……
白掌珠早早便起床,直接奔向廚房。
巧玉跟在白掌珠身后,悄聲告訴她,世子殿下從昨晚到現(xiàn)在并未離開書房。
白掌珠輕笑,吩咐巧玉,告訴守在書房的侍衛(wèi),可以進(jìn)行下一步了。
一個(gè)秦凌又怎樣,她的東西,她敢奪半分,她定要叫她十分償還!
安北寅一早便聽侍衛(wèi)稟報(bào)說,秦凌偷偷溜出了落香苑,去了柴房。安北寅面色冷峻,吩咐侍衛(wèi),那就把她關(guān)在柴房好了!
安北寅一路直奔世子妃小院兒,推門進(jìn)屋,才得知世子妃一早便去了廚房,為夫人熬藥去了。
安北寅在屋里左等右等,也不見白掌珠回來。
心中百味,面上卻要裝作一派云淡風(fēng)輕。
安北寅此時(shí)十分后悔,為什么當(dāng)初非要把秦凌拉回侯府這泥淖中來呢……如今看來,白掌珠對她是要趕盡殺絕啊。
這個(gè)女人,夠狠絕……安北寅吩咐下人準(zhǔn)備好早膳,他決定在這里等白掌珠回來。
時(shí)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白掌珠在夫人榻前,邊欣賞著自己的指甲,邊聽巧玉匯報(bào)。
白掌珠冷笑:“哼,一大早跑去與我一同用膳?他這么殷勤?我才不信呢。”
巧玉抿唇不語。這男人心里琢磨的是什么,難道她不清楚?秦凌昨晚去了柴房,他找她無非就是想著趕緊解決此事,她想,他大概會說把秦凌趕出侯府吧?趕出侯府?那會康堂不立刻把她撿回去?好好醫(yī)治一番,又能活蹦亂跳了。
她才不那么傻呢,她既然動手了,就要讓她死!以絕后患!
秦凌是被凍醒的,她躺在蕊玉身上,蕊玉緊緊抱著她,一動不動。
秦凌連忙上前,手指探在她鼻息處……蕊玉死了……秦凌望見蕊玉后背,傷口已經(jīng)潰爛化膿。
……
白掌珠攪著碗里的粥,一勺勺放進(jìn)嘴里。
不一會兒,巧玉進(jìn)來了,看了看床上氣息奄奄的武德侯夫人。
巧玉附在白掌珠耳畔道:“小姐,蕊玉死了?!?p> 白掌珠笑道:“呵,藥到人除嘛……母親給的金瘡藥真是好用?!?p> 巧玉道:“那位正喊呢。”
“叫她喊吧,我還怕她不喊呢?!卑渍浦閶尚Γ八龤⒘巳镉?,不喊,怎么有人知道呢?”
巧玉笑道:“小姐英明。那我們現(xiàn)在……”白掌珠起身,輕笑道:“走啦,去見見咱們的世子殿下,看他怎么說?!?p> ……
守在柴房門口的侍衛(wèi)傳來消息,蕊玉死了,是傷口中毒。
安北寅聽到消息,幾乎要坐不住了。
這時(shí),白掌珠已經(jīng)從夫人的小院兒里出來了,她猜此時(shí)安北寅大概也等不下去了吧。
來到院中,正巧遇到安北寅。白掌珠神色哀傷,輕聲問道:“殿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小妹怎么……”安北寅面上不露聲色,道:“心中忿忿,便去殺人滅口。她怎么會變成這樣?”
此時(shí),一行侍衛(wèi)拖著秦凌來到院中。
安北寅看到秦凌的樣子,不禁心頭一緊。如此冷的天氣,她只穿了薄薄的衣衫,身上更是被五花大綁著。
安北寅極力壓制情緒,問道:“秦凌,你為何要?dú)⑷镉???p> 她殺的蕊玉?什么時(shí)候定得罪?這時(shí),旁邊一侍衛(wèi)忽然喝道:“還不快從實(shí)招來!”
秦凌默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放肆!”安北寅怒喝道,“本殿下審問犯人,何時(shí)輪到下人插嘴!”
“是,卑職知錯(cuò)?!蹦侨思泵卮稹?p> “滾!”安北寅怒吼。
白掌珠對那侍衛(wèi)使了個(gè)眼色,那侍衛(wèi)急急退下了。
白掌珠扶著安北寅的手臂,輕聲道:“殿下莫要動氣,妾覺得這事有蹊蹺,我們還是要細(xì)細(xì)查問清楚才是,免得冤枉了小妹?!?p> 安北寅冷聲道:“什么小妹,不過是個(gè)野丫頭罷了,心思歹毒,根本不配踏入侯府!來人……”
“殿下且慢,”白掌珠急切道,“殿下這樣草率的定了小妹的罪,恐怕不妥,我們還是把事情說清楚查清楚的好?!?p> 安北寅沉著一口氣默不作聲,他已經(jīng)讓阿索偷偷去給會康堂報(bào)信了,一旦看到秦凌被趕出侯府,便立刻將她帶走。